第1212章 江湖仇殺罷瞭

那拓看著他們離開後,原本一副怒火充斥而又瞭然的模樣忽然揪到瞭一塊。

眸色一沉!

衣襟內的手攥得很緊。

而這一切,都被站在門口的恭士林看在瞭眼裡。

他從門外緩緩走瞭進來,目光看著地上那具死屍。

死屍脖子處流下來的鮮紅血液流滿地面,仿佛即將染上他的鞋底一般。

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也充斥在整個正廳裡。

刺鼻難聞。

讓人嘔吐。

恭士林的臉色極其難看,不知道是因為剛才行刺一事?還是因為那具死屍和刺鼻的血腥味。

他走到那拓身邊,盯著對方那張菱角分明的側臉,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帶著質問的語氣!

顯然,他完全看出瞭剛才那一場刺殺的目的。

那拓也不驚訝,他將目光從門外收回,落在身側恭士林的身上。

說:“你說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反問他!

他不知道。那拓冷笑:“上次我府上遇到刺客,險些要瞭我的命,結果卻被人給跑瞭,我命人找瞭許久都一無所獲!現在我心裡還有一團火未散,要不是因為這樣,我也不會被那延在父王擺上一道,差點就滿盤兼輸瞭

!而那個姓景的人,我在城司部的驗屍房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十分眼熟,那雙充滿瞭殺氣的眼睛我怎麼可能忘得瞭?”

“所以你懷疑?”

“沒錯,我就是故意想試探他的武功。”那拓說,“我倒是要看看,究竟那晚大膽闖入我府中的人是不是他。”

“那現在你證明瞭什麼?”“那晚的黑衣人武功很高,手段極其兇殘,武功絕對在我府中這幾個武士之上,可方才,我見他根本沒有還手的能力,隻能一直躲閃,動作笨拙,功夫似乎不怎麼樣,都是一些防身之術罷瞭!若不是我命人

將那名武士截下來,他們可能已經喪命與此,所以……他應該不是我要找的那個刺客!”那拓皺瞭皺眉心,雖然心裡還有些懷疑,但眼見為實,景容的身手確實跟那晚行刺的人不一樣。恭士林聽完,心有顧及:“你雖證明瞭他不是那晚行刺你的刺客,可是……隻怕你此次所為,會讓紀先生和景公子有所懷疑,你本是有心要拉攏他們,卻又在背後鬧出這麼一遭,往後想得到那樣的人才,恐

怕就要多花費些心思瞭。”

“我當然想到瞭這點,可是為瞭找出刺客,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再說瞭,這世上誰不愛財?不愛權?隻要我給的條件誘人,他們一定會被我所用。”

擲地有聲!

十分自信。

隻怕孩子你是想多瞭。

恭士林不語。

心裡卻嘆瞭聲氣。

這位王爺,真的不懂得如何行事啊!

往後即便做瞭胡邑王,恐怕也鬥不過別人的算計。

可他到底不好說什麼。

畢竟,那拓比李成還要固執。

爾後,那拓看著地上被自己一劍封喉的武士,說:“隻可惜要我賠上一個武士,可惜。”連連搖頭,吩咐侍衛,“將人拖出去吧,好好安葬。”

“是!”

侍衛將人抬瞭出去,之前那些嚇壞瞭的丫頭們也趕緊取來清洗的東西,收拾起一片狼藉的正廳!

……

王府外。

三人出來。

李成撞瞭撞景容,問:“剛才究竟怎麼回事?”

景容面色冷淡,回:“江湖仇殺罷瞭。”

“當真?”

“你不是都看到瞭嗎?”

“你們怎麼會有仇傢的?”李成將信將疑。

景容笑道:“誰還沒幾個仇人!”

噗——

這一說,李成啞口無言。

確實,誰還沒幾個仇人啊!

自己自小就跟恭士林是仇人,而高定城中那些曾經與自己打過交道的姑娘們也都將他視為仇人。

“也對,行走江湖,總會遇到幾個要命的仇人,不過你的仇人也真是厲害,竟然能潛入三王爺行刺你。”李成說。

而其中真正的意思,景容沒有直接與他詳說。

此刻,天色已經很晚!

李成因為回府的方向和他們不一樣,便隻能分開走。

景容和紀雲舒上瞭馬車後,二人的臉色驟然沉下。

紀雲舒握住他的手:“三王爺會不會發現瞭什麼?”

“放心,他隻是想試探我的武功,來斷定那天晚上去他府中行刺的人是不是我,好在我已有所防備,沒有出手,所以他察覺不出來,不然……也不會放我們走瞭!”

“也是,不過……”

“你是想問,他今晚除瞭試探我以外,是不是還有別的目的?”

嗯,這廝絕對是紀雲舒肚子裡的蛔蟲。

跟親生的蛔蟲一樣!

紀雲舒輕點瞭下頭,說:“就怕他和那位胡邑二王爺一樣,都是有心拉攏我們做門客,所以才會有今晚的設宴。”

“如果真是這樣,倒也好瞭。”景容道。

“為什麼這麼說?”“至少目前而言,我們處於中立!與他們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要爭,也是那兩位各有野心的王爺去爭,所以在查清楚杜慕白這樁案子之前,我們都不會有什麼麻煩。而等案子查清楚之後,再通過成世

子找出察禾的身份,我們就全身而退!”

紀雲舒:“一切隻能如此。”

隻有暫時性的保持中立,才能免於任何一方的傷害。

兩位極具野心的王爺爭個你死我活,至少還打不到他們這裡。

馬車在漸漸遠離三王爺的時候——

突然起瞭一陣大風。

將薄薄的車窗簾子掀開。

冷風直直的灌瞭進來。

紀雲舒打瞭個哆嗦。

景容下意識的抱緊她,然後將簾子往下壓去。

可就在那頃刻之間,他的目光卻落在外頭某個地方,一動不動。

微驚!

立刻喊瞭一聲:“停!”

聲音很大。

外頭正在趕馬車的侍衛猛然拉住韁繩。

馬兒嘶吼一聲,才驟然停下。

馬車也因此劇烈的顛瞭下!

好在景容本就護著紀雲舒,這才沒讓她受傷。

“怎麼瞭?”她問。

景容眉頭高皺。

外頭侍衛問:“王爺,怎麼瞭?”

景容下瞭馬車,目光遙望著一隻飄在三王府上空的一隻白色風箏上。

心頭一顫!景萱!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