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2章 鹽跟水?

景容率先到瞭後院廚房,還沒靠近,就聽到裡面傳來聲音。

“我說應該再放點鹽,你偏偏不聽,現在好瞭,都淡瞭,還怎麼吃?”

“明明是你一直加水,一直加水,把鹽都給沖淡瞭,現在還反過來怪我!”

“我隻放瞭一點點水。”

“我看到你放瞭兩勺。”

“是你鹽放少瞭。”

“是你水放多瞭。”

“是你鹽少瞭!”

爭執不休!

兩人爭吵的過程中,廚房裡還傳來噼裡啪啦的響聲。

景容踏步進去,就看到一幕十分滑稽且好笑的畫面。

瑯泊拿著鍋鏟!

白音拿著木鍋蓋!

互相滿身戾氣的對著對方。

瑯泊還在不停的爭辯:“是你鹽少瞭。”

“是你水多瞭。” 白音還擊。

誰也不肯退一步。

景容皺著眉頭,問:“你們在做什麼?”

聞聲,那兩個拿著鍋鏟和木鍋蓋的人齊齊朝門口的方向看來。

“王……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瑯泊趕緊將鍋鏟往身後一藏,扯著嘴皮子笑說,“沒,我們沒幹什麼。”

“看這樣子,不像是沒幹什麼啊!”景容顯然不信,看向老實的白音,“說吧,你們到底在吵什麼?”

白音十分嚴肅,嘆瞭聲氣,然後指著放在菜團子上的一盤菜。

“你看看那盤肉。”

肉?

景容看瞭過去。

那盤子裡確實有一樣東西,但……黑乎乎一團,根本看不出是……肉!

“這是什麼鬼?”景容皺眉。

“肉。”白音再次強調瞭一遍。

景容走過去,拿起一旁的筷子,夾起一坨小黑塊。

放在鼻子上聞瞭聞,一點肉味也沒有,反而有很重的糊味。

見此,瑯泊趕緊說:“王爺,你嘗嘗看。”

呃!

這鬼東西誰敢嘗?

景容立馬將筷子放下。

滿臉嫌棄!

“還是罷瞭。”他正瞭正色,問,“所以,你們就為瞭這盤肉吵瞭半天?”

“不是!”瑯泊說,“是這肉的味道不對,我一直讓白音多放點鹽,他就是不肯,本來打算做點宵夜吃吃的,結果這肉的味道很淡,根本吃不下去。”

這一說,白音可就不幹瞭,沖過來說,“我放瞭很多鹽,明明就是你一直往鍋子裡加水,才把鹽給沖淡瞭。”

“那是因為你把肉給炒糊瞭!我隻能往裡面加水,你看看,肉都成這樣瞭,王爺都認不出是肉!想當年,王爺炒的肉都比你炒的好。”

景容滿頭冒著黑線。

哎哎哎,以前的事情咱能忘掉嗎?

想當初,景容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突然對廚藝很感興趣,接連做瞭好幾天的飯,把大夥都吃的拉瞭肚子!

而這番話,正好被趕來的紀雲舒聽瞭去。

她不禁失笑!

當初,她也是“受害者”之一啊!

她笑說:“你們就為瞭一盆肉鹽多鹽少吵瞭半天?剛才宋公子還以為你們出瞭什麼事,急急忙忙的跑來告訴我們。”

白音:“我們沒打架。”

瑯泊:“就是為瞭一盤肉!”

大概這個時候,也之後瑯泊和白音這一鬧,才能將這些天大夥死氣沉沉的心情一掃而去吧。

“行瞭,東西都趕緊放下!別再吵瞭。”

瑯泊和白音也乖乖應下, 將手中的東西放回原處。

“那這盤肉怎麼辦?”瑯泊問。

景容想瞭下,說:“你不是想吃宵夜嗎?那就把它全部吃光。”

“全部吃光?王爺……”

“別廢話這麼多,讓你吃就吃,別浪費瞭。”

“……是!”這就是作為下屬的命啊!

白音暗自一笑,悄咪咪的跟他說瞭句:“多吃點,不然漫漫長夜,恐怕要餓得慌瞭。”

“你……”他差點又要去抓鏟子瞭。

幸好克制住!

那晚,瑯泊把一整盤肉都吃光瞭,然而不幸的是,他也拉瞭一晚上的肚子。

這回,可比當年吃自傢王爺的黑暗料理後還拉的厲害。

第二天。

刑部的人帶來消息。

那人找到紀雲舒,說:“紀先生,有人要見你。”

“誰?”

“秉正。”

“他?他找我有什麼事?”

來人搖頭:“不清楚,隻說想見你一面,有重要的事情想跟你單獨說,所以我就過來通知你一聲,你若是不想見就算瞭。”

豈有不見的道理?

紀雲舒當下就應瞭:“帶我過去吧。”

因是單獨相見,景容自不好直接陪同,而且刑部大牢與城司部的大牢不一樣,並非人人都能進去。

所以,在紀雲舒前腳走後,景容就傳來自己的侍衛。

吩咐:“暗中跟在紀姑娘身邊,必要護她周全,若有什麼蹊蹺之處,立刻回來告訴我。”

“是!”

四個侍衛全部出動。

悄悄跟在紀雲舒身後。

紀雲舒跟隨那刑部前來的那人一路到瞭刑部大牢。

在門口交代幾句後,便由獄卒繼續領著她進去。

最後到瞭秉正的牢房外。

秉正坐在角落裡,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垂著頭,披頭散發,將臉都給擋住瞭。

他身上的衣服也破瞭幾道!

上面還沾著血跡!

想來是挨著刑部的打。

獄卒說:“紀先生,你就在門外說吧。”

“還是讓我進去吧。”

“可……”

“沒事的。”

獄卒猶豫瞭下:“那好吧。”

便將牢房大門打開。

退到瞭一邊。

紀雲舒走瞭進去,站在秉正面前,垂目看著他。

“他們說,你找我?”

秉正沒有回應。

“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

“如果你是想讓我幫你什麼忙的話,你不說話,我又怎麼知道你需要什麼?”

緩時,秉正抬起頭。

那雙憔悴紅腫的眼睛抬起,迎上瞭她的視線。

紀雲舒怔瞭下!

才幾天不見而已,他怎麼就成這樣瞭?

“你終於來瞭。”

“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昨天晚上,傢鄉來信,告訴我說……我祖母去世瞭。”

紀雲舒深表同情,卻不明白,他為何跟自己說這個?

“這就是你找人通知我來見你的原因?”

秉正:“沒錯。”

“所以呢?”

“你之前不是懷疑……我是故意露出破綻讓你來抓我的嗎?”秉正說,“沒錯,我就是故意的。”紀雲舒愣瞭下。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