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1章 我,和你的王位

不得不說,紀雲舒又get到瞭新的技能。

若是放在現代,就叫文物修復工作。

這女人不僅是人像重建師,現在連修復的工作也做得倍溜!

她大筆一揮,在紙面上寫瞭四個大字——翰常鑒印。

旁邊還畫瞭一朵花。

她說:“這應該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印章,印章上面刻著“翰常鑒印”四個字,而這四個字中間,還印著一朵花的圖案,但究竟是什麼花就不清楚瞭!”

很肯定就是那四個字。

有個新官伸長脖子往紙面上看,然後頗有幾分質疑:“可是,書上就隻有一個邊角上印著印跡,小小一塊!怎麼紀先生你確定有四個字?還有,你另外畫的那個模模糊糊的圖案又是從哪裡來的?”“另外一個模糊的圖案是我在另外一本書上看到的!”她解釋道,“我想,應該是這個印章掉落時,分別在這兩本書上都留下瞭很小且模糊的印跡,那就是說,如果能找到這個印章,大概就能知道那天晚上送

進文舍的書是誰傢的瞭,或者說,印章的持有者,也是這兩本書的持有者,如此……”

景容深皺眉心,接過她的話尾,說:“如此說來,兇手要麼跟這個持章之人有著什麼關系,要麼……兇手就是持章之人。”

兇手就是持章之人!

而所有的關鍵,都在這個印章上面。

二人在討論得出這番結果時,完全沒有註意到李成和一些老官的表情。

在看到那四個字的時候,李成差點沒站穩。

他瞪大瞭眼睛,難以置信。

手心裡,竟一時冒出瞭很多汗。

景容側頭看他,便察覺出瞭異常。

問:“成世子,你知道是誰?”

是,他知道!

還清清楚楚。

但現下,他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仿佛喉嚨裡被什麼東西堵得嚴嚴實實,

整個城司部大堂裡死寂沉沉。

氣氛凝重。

終於,一個驚訝的老官開瞭口,說:“這是翰林院的印章。”

紀雲舒:“翰林院?”

“沒錯,是翰林院的。”

“誰的?”

老官心有顧及,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

畢竟這個印章的主人可不是一般人啊!

見他遲遲沒有回答,沒有耐心的景容板著一張冷漠的臉,說:“我希望你們能明白,這樁案子是你們城司部在負責,查?還是不查?都在於你們,與我們無關。”

直接表明態度。

老官咽瞭咽口水,朝李成看瞭一眼後,才說:“是……翰林院的恭大人。”

“哪個恭大人?”

正要說——

李成便將話截瞭去:“恭左相的兒子……恭士林。”

“是他?”紀雲舒震驚。

上次三王爺設宴,他們都見過。

那位謙謙有禮的恭大人!

沒想到,看似與案子毫無幹系的人,竟成瞭整樁案子的關鍵人物。

現在,李成心情復雜,那種感覺,道不出,說不明。

他臉色甚是難看,五官仿佛都要揪到一塊瞭。

他無力的往椅子上一坐,軟而無力的拳頭輕輕砸在瞭手邊的茶案上。

……

天還在下雪。

越來越大。

幾乎將整個高定城都掩蓋在瞭白雪之下。

恭士林卻不知為何,突然提瞭一壺酒,去瞭一趟三王府。

因那延之事,那拓正在得意之際。

正打算找人慶祝,沒想到恭士林就來瞭!

還帶著瞭酒。

他趕緊拉著恭士林進屋坐下。

“今天這是什麼風,怎麼把你主動給吹來瞭?我還正打算派人去找你呢!說吧,你是不是聽說瞭我與那延的事,所以跟我一樣,打算喝酒慶祝一番?”那拓一邊說,一邊倒瞭滿滿的兩杯酒。

將其中一杯遞給恭士林。

恭士林卻臉色清冷,眼神虛而無神,將酒接過,一口幹瞭!

看上起很是豪爽。

那拓覺得有些奇怪。

真是現在整個氣場都不對。

“士林,你怎麼瞭?”

他笑瞭下,說:“沒什麼。”

“你我認識這麼多年,你心裡有事,我豈能不知道?說吧,到底怎麼瞭?”

“真的沒……”

“別跟我說沒事。”那拓拿過他面前的空酒杯,一邊註酒,一邊說,“隻要我能為你解決的,一切都不是事!趕緊說來聽聽,別什麼事都藏在心裡。”

恭士林將註滿酒的酒杯端起,小小的喝瞭一口。

他垂目看著杯中晃蕩的酒,再次沉默瞭很久。

才終於問瞭句:“若是給你一個選擇,你會如何選?”

“什麼選擇?”

“我,和你的王位。”

呃!

那拓驚:“為什麼是你和王位?”

恭士林抬頭,捏著酒杯的手指不由的緊瞭幾分:“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犯瞭一件不可饒恕的罪,而你需要放棄你的王位來救我,你會怎麼選?”

這真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對於那拓而言,他如今所做的種種一切,都隻為瞭一件事,就是成為儲君。

成為胡邑將來的新王!

萬人之上!

而他所計劃的這條路,跟自己好兄弟恭士林的利益也好、沖突也好,都是完全沒有任何關系的。

現在卻被拿到一起,讓他做出選擇。

難!

難於上青天!

那拓困惑的盯著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恭士林:“你隻要告訴我,你到底會怎麼選就行?”

“……”

恭士林並沒有再逼問他,而是繼續喝酒。

等對面的人想清楚。

不知道過瞭多久——

那拓才認真的說:“倘若,你真的犯瞭不可饒恕的罪,我一定會拼盡全力去救你,就算……要犧牲掉我的王位也在所不惜。”

“當真?”

“士林,我沒你想的那麼無情!你我一同長大,比手足還親,我怎麼能看著你有事而不管?我想,如果換做是你,你也會跟我做同樣的選擇吧。”

這個回答,是在恭士林的意料之外的。

因為,自從他認識那拓的第一天起,在那拓的眼裡和心裡,從來都是王位。

卻沒想到,那個對權利如此向往的人,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但——恭士林去笑瞭,他說:“阿拓,有你這番話,我心滿意足,但是……我不要這樣選擇!”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