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7章 最懂我的,果然還是你

夜下涼風,她背著景容結實的胸膛,因為迎風太冷,她往他懷中鉆得更深!

景容似乎也是在下意識的情況的將她抱得更緊瞭些。

就好像回到瞭他們還在侯遼的那個時候,還未學會騎馬的她就是這樣被景容牢牢的抱著,奔馳在遼闊的草原上……

溫府

大將軍府就是不一樣,白天的時候還好,一到晚上,府中就有很多士兵在巡視,戒備森嚴,十分嚴密,一般人根本進不來,即便進來瞭,也未必能闖得出去。

景容抱著身子纖細的她輕而易舉的進去瞭,完美的避開瞭那些士兵,最後將她帶到瞭西苑一處落院的外頭,院子的門開著,裡面靜悄悄的,也沒有守著,許是這麼晚都自己睡覺去瞭,不過主屋還點著燈,裡面的人應該還醒著。

他們避在門的一側。

紀雲舒問,“這裡是?”

“溫從住的地方,屋子裡還有燈,他應該還沒睡,你進去吧。”

嗯?

紀雲舒有些納悶,“你怎麼知道溫從在這裡?”

“溫府上下的佈局沒有我不知道的。”

他奉蘇子洛的命令取溫傢人的命,自然將這裡的佈局摸透瞭。

紀雲舒也沒再繼續問下去,她看瞭看四周,擔心會有士兵過來,“你先走吧,若是被發現就不好脫身瞭,等會我會想辦法自己離開。”

景容沒有說什麼,隻是“嗯”瞭一聲,隨即身子一躍,消失在瞭黑暗裡。

就像一陣風!

去無影來無蹤!

不得不說,三年未見,景容的武功高瞭很多。

她將目光從黑暗中收回,四下一看,便走到瞭主屋的門口,敲瞭幾下門。

“誰?”

“小女子紀雲舒前來拜訪。”

門內沒瞭聲音,靜悄無聲,直到裡面的一道影子靠近過來,門才應聲而開。

溫從看到她的時候甚是震驚,且不說在寧安山莊的時候她突然離開,此刻又突然出現,而且月已傾斜,這麼晚過來,實在讓人不得不心生幾分困惑之意。

“紀姑娘?”

紀雲舒對前輩一向客氣,她也不想拐彎抹角,直接道,“這麼晚前來打擾實在不該,隻是有一事需要相求,不得不來。”

相求就相求,怎還這麼晚?

溫從將她請進屋中坐下,倒瞭杯查,“先喝口茶暖暖身子。”

“多謝。”

一路騎馬過來,身子確實涼得厲害,骨頭都在不斷打顫,喝瞭一杯熱茶下肚後,整個人舒服瞭很多,身子也暖和瞭。

溫從沒有問她相求是什麼事,而是開口問道,“紀姑娘,這些天你去哪瞭?”

她說,“有點要事需要辦,所以才先行離開瞭,因為太匆忙,所以沒有來得及告知。”

“這樣啊!”

“實不相瞞,今晚來找你是為瞭華箏姑娘,不知你可否認識?”

怎麼可能不認識?

當年整個燕京城可是為瞭她轟動瞭!

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華箏是燕京城裡第一美人,多少男子為瞭得到她的芳心不惜散盡萬貫傢財,甚至無數男子為瞭她打的頭破血流,那兩年,她幾乎享受著任何一個女子所沒有的榮耀,萬眾矚目,獨其一人,這樣的女子本該繼續在燕京城占據所有男人的視線,可是在一年前卻不知道為什麼名氣大減,漸漸淡出瞭人們的視線,如今,也幾乎很少人再提起來!

甚至再次說到燕京城裡第一美人時,大傢似乎也想不起華箏這個人瞭!

溫從說,“知道,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麼?”

紀雲舒道,“華箏姑娘不知得瞭什麼病,一年前忽然病倒,就再也沒有起來過,每天都靠藥活著,幾乎看遍瞭所有大夫,但都沒有痊愈,如今已經昏迷瞭一年仍然沒有醒來,這樣下去也不知道能再堅持多久。”

“難怪這一年來很少聽到她的消息瞭。”溫從有些吃驚,也恍然明白。

紀雲舒繼續道,”所以,我這麼晚過來,就是想拜托溫神醫出手相救。”

溫從一聽,神色稍頓瞭下,眉頭一皺,“那位華箏姑娘是你什麼人?”

“不是什麼人,隻是萍水相逢罷瞭。”

“既然是萍水相逢,你又為何要幫這個忙來求我?”

“我知道這樣有點讓你為難瞭,也知道你並非人人都救,但我既然來瞭,自然是要求得你肯答應為止。”

溫從笑瞭一下,端起手邊的茶喝瞭一口,說,“你就這麼肯定我會答應你嗎?”

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她就不來瞭!

“你承諾溫公子說會治好我身上的寒癥,那就當我跟你做筆交易好瞭,你若救瞭華箏姑娘,我身上的寒癥便不用你解。”

“有趣!”溫從再次一笑,一雙目光饒有意思的落在紀雲舒,“這幾十年來,還沒有人這樣與我做交易的,你是第一個!”

“那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答應,當然答應!”溫從十分爽快。

紀雲舒沒有半點意外,像溫從這樣的怪人,本就不喜歡按照常理出牌,所以對待事情的方式也非常的獨特,紀雲舒唯有對癥下藥,才能合他的胃口,而事實證明,這副藥下的還不錯。

“那就有勞溫神醫明日去翠悅閣走一趟瞭。”

溫從說,“你放心,既然我答應瞭,必定會用畢生所學去救人。”

“多謝。”

“隻是……”溫從語氣頓瞭一下,眸色微沉,問,“你這樣做值得嗎?我可要提醒一句,你身上的寒癥已經在體內沖散,它雖要不瞭你的命,可寒冷之癥卻會讓你生不如死,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究竟還要不要這樣選擇?”

“我若是沒有想好,自然就不會來瞭。”

“好,你自己的選擇,我便應瞭。”

紀雲舒起身,行瞭一禮,“一切就拜托溫神醫瞭,時間也不早瞭,就不繼續打擾瞭。”

溫從沒有挽留她,也沒有多問,隻說瞭一句,“你從左側的後門離開就是,那裡沒有人看守,也不會有人過來。”

“那也請溫神醫不要將我來見你的事情告訴溫公子,就讓他們以為我離開瞭就是。”

她之所以晚上來,不就是為瞭避開溫澈和溫玉嗎!

溫從明白,“你大可放心。”

“那我告辭瞭。”

“不送!”

紀雲舒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從頭到尾,溫從都沒有多問什麼,大概是覺得問的多瞭,心裡的秘密也就多瞭,就索性什麼都不問,一瞭百瞭。

紀雲舒按照他的指示從沒有人看守的側門離開,卻沒想到景容竟然在外面等著。

他站在黑暗中,雙手抱胸,夾著那把長劍,面色冷厲而陰沉。

“你不是走瞭嗎?”紀雲舒的語氣裡有幾分開心之意。

景容看瞭她一眼,說,“難道你要走路回去嗎?”

呃!

尷尬瞭!

紀雲舒啞口無言。

“走吧!”景容準備翻身上馬。

紀雲舒卻忽然拉住瞭他的袖子。

“怎麼?”

“我們走一走,騎馬太冷瞭,等走累瞭,再騎馬回去也可以。”她這般說。

景容想瞭想,他仿佛天生就不會拒絕她,於是,便牽著馬往前走。

紀雲舒就緊隨在他的旁邊。

黑夜之下,幽長的大道上隻有他們兩個人,也唯有兩排店鋪外的燈籠散發著光芒,一路照射著。

紀雲舒看著他,問,“你都不想問問看,溫從有沒有答應我?”

景容冷冷出聲,“你既然選擇做,自然是有把握的。”

“最懂我的,果然還是你。”

他選擇沉默。

紀雲舒吸著涼涼的空氣,忽然來瞭一句感嘆,“真想這樣一直跟你待在一起,哪怕什麼都沒有,也不管道前面是什麼,隻要在一起,就什麼都好瞭。”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