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 愛恨烽煙 第五章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簡直和鳳鳴的心情一樣陽光燦爛。

在容恬懷裡醒來,是分別後最讓鳳鳴快樂的事情。

睡到日上三竿,醒來之後,鳳鳴朝容恬發送瞭無數個甜蜜到溺死人的笑容,並且當機立斷決定撒謊,派人去找慶彰和莊濮。

“呃……嗯,就這樣說吧。不好意思,我昨天喝多瞭,有些咳嗽,身體不舒服,嗯……那個……今天要留在行館休養,本來約好一起逛韓若的事,隻好取消,請王叔和莊濮將軍諒解。”鳳鳴說得如同竹筒倒豆子,想瞭想,還連忙附加瞭一句,“對瞭,記得和他們說,大夫給我喝瞭藥,我需要一直睡覺,千萬千萬不要過來探望。”

這番大言不慚的謊話,指派瞭苦命的容虎去親自向同國方面轉達。

把今天該幹的事情都推掉,彷佛完成瞭一件大事的鳳鳴轉過身,興奮地跳到倚在床頭打量他的容恬身上,驕傲地昂起頭,“嘿,我現在撒謊的功力大有提高吧?”

容恬失笑,“一個小謊,也值得自豪?”

鳳鳴和他鼻尖對著鼻尖,簡直就是自動送上門的美食,容恬當仁不讓,狠狠吻瞭過去。

鳳鳴親密地和他吻瞭片刻,不知又要搗什麼蛋,人往後靠。容恬哪會讓他輕輕松松溜掉,大手攏著鳳鳴的後腦,讓烏黑柔順的長發在五指間流瀉摩挲,固定著鳳鳴的頭部,把這小東西親得暈頭轉向,一邊唇舌熱烈相觸,一邊扭動著身體發出曖昧的呻吟。

正狂吻不止,清脆的嬌笑聲飄進來,“鳴王,我們進來伺候瞭。”

如往常一樣,不待鳳鳴發話,秋藍等三大侍女端著形形色色的物品,自行推門進來,剛巧看見鳳鳴像被踩到尾巴的小兔子一樣,狼狽地從容恬的狼爪下躲開,卻被容恬一把抓住,硬抱在懷裡,依舊伸出舌頭狠狠舔著粉紅色的臉頰。

鳳鳴尷尬萬分,怒道,“有人啊!”

容恬發出沉沉的笑聲,“她們又不是沒看過。”

秋藍已經身為人婦,多少膽子大瞭一些,抿著唇輕笑,“鳴王隻管當我們不在就好瞭。”放下盛瞭熱水的銀盆,為鳳鳴和容恬準備擦臉的濕巾。

秋月秋星也是久在淫樂無度的王宮伺候,但看見容恬這樣肆無忌憚,鳴王這般活色生香,仍覺得臉紅心跳,吃吃笑著,低頭將細心準備的幾樣糕點和早上飲用的熱茶都一一備好,送到床邊,方便鳳鳴和容恬等一下享用。

等容恬輕薄夠瞭,鳳鳴好不容易掙脫西雷王的桎梏,臉上頸上都有淡淡的紅痕,並不很深,襯著保養良好及肩黑發,那一抹粉嫩幼紅卻無比誘人。

鳳鳴怒瞪容恬一眼,“早知道就不推辭慶彰的邀請,我逛街去,讓你一個人待著。”

話說得狠狠的,可看著容恬將深邃的眼睛閉上,以恬然的表情享受著秋藍用毛巾為他細心擦臉的服務,又情不自禁湊過去,把秋藍手裡的毛巾給搶瞭,吐一下舌頭,“讓我來。”

原來打算兇惡地蹂躪那張可惡的俊臉,看看上面一絲倦意似乎還未完全消散,竟隱隱約約地泛起心疼。

容恬知道他湊過來,多半是要幹些壞事,縱容地不加理會,依舊閉著雙目,仰頭等著。

鳳鳴猶豫瞭一下,開始耐心地用柔軟佈巾擦拭容恬的眼瞼,臉頰……宛如勾勒這些日子以來一直藏在心底的思念線條,下手輕柔得自己也不相信。

不由暗罵自己沒矜持,怎麼忽然就想起瞭小別勝新婚這句肉麻的俗語。

有容恬在的地方,哪怕隻是最平凡的最簡單的小事,也充滿瞭甜蜜和樂趣。

三個女孩站在一邊,深覺這一刻不宜打攪,都捂著嘴含笑靜立一邊,互相交換著滿是笑意的眼神。

等鳳鳴異常認真的服務完畢,秋藍在旁邊把鳳鳴手裡用過的濕巾接過來,容恬睜開眼睛,眸中帶著深沉的溫暖笑意,低聲問,“我喂你吃點心好嗎?”

“不好。”鳳鳴嘻嘻一笑,“我喂你。”

秋月秋星聰明剔透,不等吩咐,自行捧瞭平日容恬愛吃的兩碟點心過來,鳳鳴挑瞭一塊,自己放嘴裡嘗瞭一下,“吃這個,是你愛吃的,不過好像多加瞭什?。”往容恬嘴裡一放。

容恬咀嚼瞭一下,贊道,“好像加瞭一種香草,味道比從前的更好。說起做吃的,還是秋藍的手藝最好。”

秋藍端著盛清水的銀杯站在一旁等待隨時遞上去,被容恬一誇,頓時心花朵朵開,連銀杯裡的水都不小心晃瞭兩滴出來,趕緊蹲下行禮,羞澀地道,“大王謬贊瞭,奴婢哪裡當得起?裡面確實加瞭一種名叫仆羅的秋料,是韓若的特產。奴婢試瞭一下,覺得摻在糕點裡應該不錯,所以嘗試著做瞭一碟。”

容恬和鳳鳴重逢,心情也好得不得瞭,對一幹侍女也份外和顏悅色,“嗯”瞭一聲,勾勾指頭。

秋藍趕緊將銀杯雙手捧上,伺候他喝瞭一口。

容恬道,“很好吃,鳳鳴,再弄一塊來。”

“是,大王。”鳳鳴學著秋月等人平常的語氣,呵呵笑著答瞭一句,又挑瞭兩三塊去喂容恬。

容恬力氣大,食量也大,舒舒服服靠在床頭,讓三個侍女加一個俊美可愛的鳴王伺候著,真是享盡人間最大的福氣,不一會就把秋月姐妹捧著的兩碟子滿滿的點心吃得幹幹凈凈。

鳳鳴命秋月再取別的來,對容恬眨眼,“是不是有我喂你,所以胃口特別好?”

他笑著發問,其實相當心疼。

分離之後,容恬從越重趕去東凡,又從東凡趕到韓若,行程比他遠上數倍,又要秘密潛行,以免為敵所趁,一路上也不知胡亂吃的什麼東西。

等秋月又取瞭新的點心過來,容恬不再靠在床頭,坐直瞭身子把鳳鳴抱住,“來,換本王喂你吃瞭。”

離別一場,西雷王狼性不減,取瞭點心往自己嘴裡放,當著侍女們的六大隻眼睛,伏下身子用嘴去喂鳳鳴。

“不要嗚……”鳳鳴又羞又不忍推開他,嘴巴一張,沾著容恬津液的小點心就送瞭進來。

好好的早餐越吃越放蕩不堪,連清水也是嘴對著嘴喂過來。

鳳鳴暗恨容恬可惡,日後一定被秋藍她們在背後笑死,但要硬要把容恬踢到一邊,卻又絕對狠不下心,結果一碟子點心,容恬吃瞭一小半,喂瞭大半。

鬧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容虎滿面春風的回來瞭,進門就笑道,“好消息,子巖回來瞭。”

鳳鳴大為驚喜,從床上猛坐起來,“子巖回來瞭?”

定睛一看,跟在容虎後面的,真的是一直讓鳳鳴擔心會被海盜解決掉的子巖。

雖然被海邊的太陽曬得黑瞭一點,瘦瞭一點,但臉龐還是那麼端正剛毅。

容虎道,“我在行館門口遇見他的,幸虧遇上,不然他還要經過洛寧那個黑面神的同意才能進來。”

鳳鳴高興地道,“子巖,你一直沒有消息,我正擔心你和海盜…”

話未說完。

撲通!

從進門就一直繃著臉的子巖猛然雙膝跪下。

呃?所有人都愣住瞭。鳳鳴眨眨眼睛,呆呆地問,“你這是怎麼瞭?”

“大王,鳴王,屬下無能,竟讓鳴王船隊在阿曼江遭到海盜攻擊,這全是屬下之過!”子巖臉上刻著沉痛的內疚。

在海邊等不到賀狄赴會決鬥,又得到消息賀狄乘船向同國出發,子巖已經知道不妥。循路飛趕過來和鳴王會合,卻在抵達韓若後,從散佈在城門的慶彰手下嘴裡,隱約得知那個如同晴天霹靂打在他頭上的慘痛消息。

鳴王率領的蕭傢船隊,在昨夜遭受可怕的水面攻擊,敵軍領袖正是單林的賀狄。

鳴王及一眾手下,甚至差點全軍覆沒。

這個消息比被人在胸口戳上幾十劍還痛苦,對於賀狄的忽然出現和攻擊,子巖絕無遲疑猜想到其中原因,自己的挑釁激怒瞭這個殘暴兇惡的海盜頭領。

所以賀狄選擇鳴王的船隊,卑鄙無恥的加以偷襲!

若不是要留著性命向大王和鳴王請罪,任憑處罰,絕不允許自己犯如此大錯的子巖,恨不得當時就拔劍自盡。

他的職責是遵從大王的命令,趕到東凡和鳴王會合,保護鳴王,結果,自己竟為鳴王招惹瞭這樣的大禍!

“不是啊!那個前天晚上的阿曼江的事……”

“屬下無顏再侍奉大王和鳴王,請大王處置屬下吧。”子巖抽出腰間寶劍,低垂著頭,雙手奉上,神態毅然。

關於阿曼江水戰和賀狄的事情,容恬隻在昨晚鳳鳴未回來之前聽容虎報告一番,容虎對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本來就知道得不多,可以告訴容恬當然也不多。

即使容恬再厲害,也難以立即明白各種玄虛。

鳳鳴更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看著於巖一臉悲憤內疚的表情跪在地上,還把劍捧瞭出來,似乎事態嚴重,鳳鳴趕緊詳細解釋,消除“誤會”,“子言你先不要這樣,阿曼江水戰的事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那個不是單林海盜,呃,本來我們也這樣以為的,但是其實,他們是由單林二子子賀狄所率領的海軍。”

“鳴王,還不是一樣!那個賀狄…”

子巖正在請罪,內疚之中,音量當然降低,居然被鳳鳴連珠炮似的發言給掩蓋過去瞭。

“那個賀狄說這個是為瞭鍛煉一下我們蕭傢船隊和海盜作戰的能力,當然我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最後的結果是非常好的啊,我們簽訂瞭雙方友好和約。”

“和約?”

“對啊。正式的單林和我方的友好和約,單林王族將會幫助我開拓雙亮沙航線,並且一同對抗肆虐單林海峽的海盜。有他們幫忙,我爹交待的任務就有希望完成瞭。”鳳鳴轉過頭,興奮地給容恬一個“我很厲害吧”的驕傲眼神,又轉回去對子巖道,“有瞭雙亮沙,我們的兵器制造會大為加強,對容恬的統一大業好處多多。”

“鳴王……”

“哦,對瞭。為瞭雙方友好往來,加強溝通,我們還將互相派駐特使,嘿,子巖啊,我還真想不到你在單林海峽那邊對付海盜如此厲害,連單林王族都聽過你的名字哦。再說,你年輕,劍術高強,又非常熟悉單林海域,做事精明幹練。”

一股不祥之兆,猛然刷過子巖已經被鳳鳴連番贊美弄得空白的大腦。

他緩緩抬起頭,看見鳴王眼中喜悅期待的光芒。

“所以,我已經在和約上註明,將派遣你作為常駐單林的特使。”

子巖捧著寶劍的雙手,驀地緊緊扣住瞭五指,“鳴王……派遣屬下擔任單林特使?”

“嗯,沒有比你更適合的人瞭。”鳳鳴奇怪地問,“你不願意?”

“屬下不敢,鳴王的命令,屬下當然遵從。”

語氣平靜的回答。

但,那個男人充滿淫欲和邪惡的細長眼睛,彷佛就在不遠處戲謔地窺視著他,令人既懼且怒。

子巖按捺著心底湧起的滔天大浪,不動聲色地問,“請問鳴王,屬下在單林,將負責與單林的何人聯系溝通,又要在何時赴任?”

“這個啊?”鳳鳴撓撓頭,想瞭一會,喃喃地和容恬商量,“我的約是和單林的賀狄簽訂的,而且裡面什麼雙亮沙利潤的一半啊,什麼瀝青的交易啊,都指定是他的……呃,那麼就是說應該讓子巖主要和他聯絡嗎?”

容恬點點頭。

和約的具體內容,昨晚容恬已經在容虎那裡看過。

派子巖去單林的事情,容恬也已經知道。

子巖是容恬的心腹重將,派去他處,確實有些舍不得,但單林的重要性非同一般,尤其是雙亮沙航線涉及的利潤,以及雙亮沙對於優質兵器鑄造的不可或缺性。

即使鳳鳴並未指定,為瞭大局著想,也許容恬自己也會考慮將辦事認真嚴謹又忠誠,足以獨當一面的子巖派去單林。

鳳鳴還是第一次為自己簽訂的和約派駐特使,在心上人面前,更有些情不自禁的顧盼生輝,說起話來多瞭一點中氣,認真地囑咐道,“子巖,咱們就按和約來辦吧,你和單林二王子賀狄保持聯系,多多溝通。對瞭,他這個人看起來邪邪的,應該不是什麼好人,你要提防他一點,不過話說回來,他畢竟是我們重要的盟友,而且手下的海軍真的相當厲害,驍勇善戰,不到迫不得已,你也千萬不要得罪他。呵,虛與委蛇,虛與委蛇就好。”

“屬下明白。”

“至於赴的時間……”鳳鳴又搖頭晃腦想瞭一會,才道,“我們和賀狄王子約瞭在同澤碰頭,等到瞭同澤,我帶你去見他吧。反正已經到瞭同國,同國海邊又和單林的海面距離最近,恰好,我最近和同國王族的關系還挺不錯,說不定可以盡快達成意向,開展蕭傢雙亮沙航線開拓的計劃。喂,容恬,我那個老爹給的日期是一年吧?”

容恬因為蕭縱的這個要求,其實一直都在頭疼無法解決。

現在見到一絲光明,心裡也非常欣慰,以他的精明,當然知道天上不可能掉下這麼大一塊好吃的餡餅,這事將來必有後續,不過怎麼也比不上當初的一籌莫展要好,含笑道“是的。所以一定要抓緊時間瞭。如果此事可以辦成,先生應該會你刮目相看。”

“他不要又拿劍捅我就好瞭。”鳳鳴對上次的事情心有餘悸,喃喃抱怨一句,全然不知道面前的子巖臉上雖然一派平靜,內心卻正翻江倒海。

子巖本想將賀狄乃單林海盜頭目的猜測說出來,但看大王和鳴王的樣子,都將希望寄托在剛剛簽訂的和約上面。

己方人馬中,以他對單林海盜的情況最為瞭解,即使是精明厲害的容恬,也因為沒有親自在單林海域進行過水戰練習,對單林海盜的兇殘猖獗沒有真切的認識。

喪氣一點說,在目前的局勢下,縱然聯合西雷、東凡、蕭傢三方的所有海船和高手,恐怕也不能在海面上打敗賀狄統領的無敵海軍。

這樣的話,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讓大王和鳴王歡喜落空,又對事情毫無幫助,能有什麼用呢?

在子巖心中,深深將賀狄的事情當成自己的責任。

既然委派他當這個特使,他必然調動所有力量,對付賀狄,讓賀狄不能阻攔鳴王開拓雙亮沙航線。

“子巖,”鳳鳴的聲音傳過來,“不要跪著瞭,我不是都解釋清楚瞭嗎?阿曼江水戰和你無關,你起來吧,把劍也收起來,吃瞭早餐沒有?糕點還有沒有?秋星再去點過來。”

“是,鳴王。”秋星脆生生地答應瞭一聲,卻抿唇笑著沒挪動腳。

子巖已經斟酌妥當,索性收劍站瞭起來,容虎常年跟隨在鳳鳴身邊,又娶瞭秋藍當老婆,知情識趣的功夫大有長進,拱手向容恬道,“大王,屬下和子巖出去吃東西吧。吃完之後,屬下還要帶他去和洛雲打打交道,以便以後進出不會被蕭傢那邊的人攔住。再說,屬下們也不敢阻礙大王和鳴王討論軍國大事。”

軍國大事?

鳳鳴明白過來,連脖子都紅瞭。

“去吧。”容虎這個老實沉穩的人,居然能說出這麼幽默的話,連容恬也忍不住莞爾,點點頭。

容虎拍拍子巖的肩膀,領著子巖一道出去瞭。

等他們一出門,秋星過去將房門掩起來。

鳳鳴吐出一口氣,忍不住歡呼,“單林的事情解決,繼續吃早餐!”

又開始大玩互喂早餐遊戲,叫人臉紅的淫靡喂大模大樣進行,到瞭最後,連秋藍都大呼吃不消,找個藉口說要準備午飯,領著秋月秋星溜之大吉。

房中終於隻剩下容恬和鳳鳴兩人。

不知道第多少輪的熱吻之後,兩人才氣喘籲籲地分開。

又偎依在一起,低聲說著那些永遠說不完的親密話。

“對瞭。”鳳鳴把腰間的玉簫取出來,獻寶似的拿給容恬瞧,“我坐船來的路上,還碰見瞭有名的不要帝王杜風。果然風度非凡,真是個風流人物,簫吹得好極瞭。他還送瞭我這支玉簫,喏,你吹吹看。”得意地將玉簫輕輕晃著,笑著說,“其他人我都不讓吹哦,不過你例外。嘻,隻有你例外。”

容恬卻對玉簫不屑一顧,輕輕哼瞭一聲,“笑話!杜風算什麼東西?本王要吹簫,也隻吹鳴王的簫。”

鳳鳴迷惑地眨眼,呆瞭一下之後,才領悟到他在胡說什麼,當場漲紅瞭臉,用玉簫指著容恬的鼻子道,“你……你……”

容恬看他的表情有趣,哈哈大笑,把他手裡玉簫奪瞭,往身後隨便一扔,就抱著他倒在軟軟的被窩上,故意問他,“你什麼!本王說得不對?”

“你…你你你荒淫無道!”

“對,本王荒淫無道。”容恬眼中藏著溫柔的笑意,卻硬是板起臉,“淫的就是你。來,給本王乖乖躺好,不許亂動。”

“幹什麼?”

“吹簫。”

西雷王一邊落落大方地回答,一邊果斷地解瞭鳴王的衣裳,將兩條白玉似的腿打開,朝著中央那可愛的地方,溫柔地伏瞭下去。

“嗚……”鳳鳴猛然喘息加速,曲線優美的脖子默默往後,用力地仰出一個甜美弧度。

帶著水漬的吮吸聲,淫靡得不堪入耳。

容恬見心上人腰身緩緩扭動,顯然極為享受,抿唇一笑,唇舌上越發努力,又親又吻,竭力討好。

舔舐敏感的內側部分,發出令人越發羞恥的水漬聲。

鳳鳴哪裡抵抗得瞭這個淫魔?不一會,雙唇微張,羞澀誘人的呻吟流逸出來,斷斷續續催促道,“容恬……嗯嗚…。容嗚……容恬…。”

容恬邪惡地換瞭方式,竄進頂端小徑的舌頭,讓鳳鳴驟弓起纖腰,幾乎要啜泣起來。

一邊小動物般的嗚咽,一邊忍不住用雪白的腳跟,磨蹭伏在兩腿中間的強壯男人。

容恬一把握住他白皙的腳踝,稍微松瞭松嘴,抬頭調笑著問,“怎樣?本王的簫吹得比杜風好吧?”

鳳鳴終於得到喘息的機會,聽見他的調侃,被氣個半死,又羞又急,深深幾個呼吸後,鼓起勇氣,兇巴巴地道,“沒有吹完怎麼可以逼人傢下定論?快點吹完!不然本鳴王治你半途而廢之罪!嗚……”

還未兇完,容恬連個招呼也不打,又一口含瞭進去,盡情用舌狎弄。

悉心照料敏感的摺皺,頂端更是小心翼翼地伺候。口腔裡激烈跳動漲大的性器傳遞著鳳鳴的情動,令容恬也產生難以遏制的興奮感。

他等待著最好的時機,含住有著鳳鳴味道的愉悅昂揚,猛地把兩腮狠狠一收。

“啊!”鳳鳴發出急促喜悅的叫聲,胯下湧動的欲望傾泄而出。

腰部完全酥麻瞭。

容恬許久未嘗鳳鳴道,把有著鳳鳴特殊蜜味的白色精華統統咽下喉嚨,抹瞭唇角一把,上來和鳳鳴並肩靠著,低沉話語裡帶著雙方都心知肚明的含意,“鳴王現在可以下定論瞭。”

鳳鳴仍沉浸在令人愉悅的餘韻中,閉著眼輕輕嘆息,臉頰上粉嫩一片,鮮艷的唇上染著一絲微笑,什麼話也沒說。

容恬看他濃密睫毛微微顫動,說不出的可愛動人,伸出手,用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又在敏感的眼瞼上打圈圈。

鳳鳴“噗”地笑瞭,睜開清澈無瑕的眼睛,“好癢。”

容恬精神大振,君臨天下般覆上修長柔韌的身軀,凝視著鳳鳴,用耳語般的性感聲音哄道,“來,我們做點不癢的事。”

鳳鳴偏過頭想瞭想,回答道,“不過隻可以做兩次哦。”

不說好條件,這條禁欲多日的大色狼一定會把自己生吞活剝的。

嗯。

鳳鳴欣然配合,因為太久沒在一起,容恬前奏花瞭不少時間,入得很緩。傘狀的尖端突破秘處,黏膜被撐到最開。

飽漲的疼痛和滿足感,逼得鳳鳴發出哀求似的妖媚呻吟。

“還疼?”容恬停瞭停,低頭凝視著他。

鳳鳴委屈地和他對視,泫然若泣的模樣,可以撩得男人失去理智,狂性大發。

“那麼,不做?”容恬以退為進。

同時卻壞心眼地抽出微乎其微的一點點,又往裡輕輕一磨。

一樣是禁欲多日的身子,入口處敏感的摺皺被展開後,怎麼禁得起男人用性器側面這樣慢慢的研磨。

鳳鳴的呻吟頓時變瞭調子,伸出雙手抱住容恬的脖子。

容恬邪氣地笑起來,結實的腰桿緩慢來回,慢得幾乎像一種折磨人的刑罰,把痛楚都磨走瞭,不能滿足欲望的不安和空虛,卻越磨越厲害。

奇怪的是,那麼微小的抽動,黏膜和皮膚摩擦發出的聲音,卻淫靡得清晰可聞。

“容恬……”鳳鳴本能地收縮著下面,粗大灼熱的男器,卻始終差裡面最最空虛,最最敏感的小點那麼一個毫厘。

受不瞭這樣的捉弄,名滿天下,面皮很薄的鳴王終於忍不住連睫毛都氤氳出濕氣,嗚咽著抗議,“容恬…。不要再欺負我瞭……”

西雷王邪魅的微笑,動作立即加大。

猛烈得挺直腰桿,熱硬的陽物徹底刺到最深處。

“啊!嗚嗚……”

可怕的貫穿力道,弄得鳳鳴神魂顛倒,喘息得彷佛哭泣一樣。

容恬身體強壯,又禁欲多日,兩次足以把鳳鳴修理得死去活來。不料兩次之後,又開始興致勃勃的第三次。

鳳鳴被西雷王充滿力量的臂膀緊緊抱著,一邊臉色潮紅地喘氣,一邊呻吟著呻吟著抗議,“你……嗯……嗚唔…容恬你…你答應過隻做兩次的…”

“我答應瞭嗎?我隻是嗯瞭一下而已。”容恬低頭咬住鳳鳴左胸殷紅挺立的小花蕾,用牙齒輕輕拉扯,聽見鳳鳴發出淫靡快樂的尖叫,淺笑著松開牙齒,用粗糙舌苔反覆舔弄那個敏感的小珠,柔聲道,“鳳鳴,好久沒和你在一起,兩次怎麼可夠?我恨不得和你做上二十次,二百次……”

他去覓鳳鳴的唇,才剛剛觸到,鳳鳴熱情的小舌頭就鉆瞭出來,主動舔濕他的唇角。

濕漉漉又盛情的邀請,簡直讓容恬狂性大發,一直愛到筋疲力盡,才總算放懷過甜美的小東西。

激烈的雲雨過後,兩人躺在床上一起喘息,不可思議的幸福感緊緊把他們包裹在一起。

容恬伸出手臂,鳳鳴順著挨瞭過來,讓他肆無忌憚地撫摸自己身體各處。

兩人體力都消耗甚巨,相擁著沉沉睡去。

《鳳於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