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胳膊少腿的大力士

[俄羅斯]

王子打算結婚,對象也看好了,是一位美麗的公主。怎樣娶過來呢?很多國王和王子,還有很多英雄好漢,跑去求婚,都沒有成功,白白地丟了腦袋,被掛到公主院牆的木柱上。

這時有個叫伊凡的人自告奮勇,他是個窮光蛋,缺吃缺喝,衣不遮體。

他對王子說:「你自己找不到未婚妻,要是你一個人去求婚,腦袋也保不住。最好是我們兩人一起去,聽我的吩咐行事,就能消災去禍,把事情辦成,但是你要聽我指揮。」

王子滿口答應。第二天就出發了。

他們來到公主家,向她求婚。公主說:「先要試試求婚人的力氣。」

公主舉行宴會,向客人敬酒敬菜。宴會之後,客人盡情玩樂。

「把我的獵槍拿來,」

公主吩咐僕人,「我經常用這支槍打獵。」

門開了,出來四十個人,抬著槍。天哪,這哪是槍,簡直是一門大炮。

「喂,未婚夫,試試我的槍。」

「伊凡,」

王子叫了一聲,「去看看,槍行不行。」

伊凡拿起槍,走到台階上,踹了一腳,槍飛出很遠很遠,掉進大海裡。

「陛下,這槍不行,大力士不用這種槍!」

伊凡向王子報告。

「這是什麼意思,公主?是跟我開玩笑嗎?你吩咐拿來的槍,我的僕人踹一腳就掉進了海裡。」

公主吩咐把她的弓和箭拿來。

門又開了,出來四十個人,抬著弓和箭。

「未婚夫,請試試我的箭。」

「喂,伊凡,」

王子叫了一聲,「看看這張弓夠不夠我射的。」

伊凡拉開弓,射了一箭,射出幾百里,射中一個名叫馬爾科的大力士的兩隻手。大力士痛叫起來,大聲說:「你你,伊凡,射斷了我的兩隻手,你自己也會倒霉的。」

伊凡拿起弓,在膝蓋上一磕,弓斷成兩截。

「弓不行,王子,你這樣的大力士,怎能用這種弓!」

「這是什麼意思?公主。你是拿我開心吧?怎麼拿出這樣的弓來,我的僕人一拉弓就斷成兩截了。」

公主吩咐從馬廄牽出一匹烈馬來。

四十個人用鐵鏈使勁牽出一匹馬,馬凶得很,制不住它。

「喂,未婚夫,試試我的馬,我每天早晨騎著它兜風。」

王子大聲說:「喂,伊凡,看看這匹馬適合不適合我騎?」

伊凡走到馬身邊,在馬背上撫摸一陣,抓住馬尾巴猛地一扯,全身的皮都脫下來了。

「不行,」

伊凡說:「這馬不行,我拉著尾巴輕輕扯了一把,皮就掉下來了。」

王子埋怨公主:「公主,你跟我開玩笑,用劣馬冒充好馬。」

公主不再試了,第二天和王子結了婚。婚禮過後,他們躺下睡覺,公主把一隻手放在王子身上,王子受不了,被壓得透不過氣來。

「呵,你原來是這麼個大力士!」

公主心裡想。「那好,叫你嘗嘗我的厲害。」

過了一個月,王子帶著新娘回自己的國家去。

他們走了三天,停下來讓馬歇一歇。公主從馬車裡走出來,看見伊凡睡得死死的,馬上找到一把斧頭,砍下他的兩條腿,然後吩咐僕人備馬,命令王子站到馬車後面的腳凳上,回自己的家去,把伊凡扔在田野裡。

有一次,馬爾科來到這裡,發現了伊凡,和他結為兄弟,把他背到背上,走進一個茂密的樹林裡。

兩個大力士在樹林裡住了下來,修了一間小屋,做了一輛小車,找來一支獵槍,靠打鳥過日子。馬爾科拉車,伊凡坐在車上打鳥,靠吃鳥過了一年。

他們覺得這樣太孤獨,想找個女孩來。他們找到一個神父,請他給點吃的。神父的女兒拿出麵包給他們,剛剛走到小車面前,伊凡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上車,放到自己身邊,馬爾科拚命跑,很快回到小屋。

「姑娘,你做我們的妹妹吧,給我們做飯,幫我們看家。」

三個人的日子過得很和睦,很安寧,不求大富大貴。

有一次,兩個大力士去打獵,過了一個星期才回來。他們回到家的時候,妹妹瘦得認不出來了。

「你怎麼啦?」

大力士問。

姑娘回答說,每天都有一條蛇飛來,她就這樣瘦了。

「別害怕,我們抓住它。」

伊凡睡到板凳下面,馬爾科躲到門口的角落裡。

過了半個小時,樹林沙沙響,屋頂搖晃起來,蛇飛來了。它在地上猛擊一下,變成一個漂亮的小伙子。他走進小屋,坐到桌子邊,要東西吃。伊凡抓住他的腿,馬爾科撲到他身上,使勁壓住他,把他壓扁了。

他們把蛇拖到一個樹樁上,把樹樁劈開,夾住蛇的腦袋,用樹枝抽打。

蛇向他們求饒:「請你們放了我,大力士先生,我告訴你們什麼地方有仙水。」

兩個大力士同意了。

蛇領著他們來到一個湖邊。馬爾科高興極了,想馬上跳進水裡去。伊凡攔住他說:「先得試試。」

伊凡拿一根樹枝扔進水裡,樹枝馬上燃燒起來。

兩個大力士又抽打蛇,打得死去活來。

蛇領著他們來到另外一個湖邊。伊凡把一塊爛木頭丟進水裡,木頭立刻發出了芽,長出了綠葉。兩個大力士鑽進湖裡,洗了個澡,走上岸,變成神氣的小伙子,伊凡長出了腿,馬爾科長出了胳膊。他們把蛇帶到第一個湖邊,扔進湖裡,蛇變成了一團煙。

他們回到家裡,馬爾科變老了,把神父的女兒送回她的父母身邊,在神父家里長住下來。神父說過,誰把他的女兒找回來,就養他一輩子。伊凡弄到一匹馬,去找王子。

他路過一個地方,王子正在放豬。

「你好,王子。」

「你好,你是誰?」

「我是伊凡啊。」

「你胡說,要是伊凡活著,我就不會在這裡放豬了。」

「你不用再放豬了!」

兩人換了衣服,王子騎馬走在前邊,伊凡趕著豬緊跟在後邊。

公主看見了他,走到台階上說:「你怎麼不聽話,這麼早把豬趕回來。」

她命令把豬倌抓起來,拉到豬圈去打。

伊凡沒有猶豫,抓住鮑主的辮子,在院子裡拖來拖去,要她認錯,答應以後好好對待丈夫。從此以後,兩夫妻恩恩愛愛過了很久。伊凡侍候他們。

親威夷譯

《王子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