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好了...別的我也就不多說了,事兒你自己看著辦,我先出去了!」老爹沒二話,把錢一丟,扭頭就出了屋子,我瞅著這一疊子鈔票,鼓囊囊的恐怕得上了萬,老爹這一出手,可真是驚了我這眼了,瞅著老爹背影兒,瞅著手裡這一疊子錢,我腦子裡恍恍惚惚一個念頭兒開始生根發芽了,我一咬牙,二話沒說,把那錢塞進了懷裡!
第三十一章挑人的鞭子
這時候,我這一看鐘錶,已經是八點多了。我這一覺到睡到大天亮,至於昨晚做的啥夢,我依舊是沒有一丁點兒印象,接連著兩天,回到家裡頭兒,那夢裡的東西似乎對我沒啥影響了,就連老古怪他們也不怎麼過問這事兒了,我心裡嘀咕著,沒準兒,這還真應了小花旦兒那句話,我們這村子裡真有啥震邪避鬼的東西!
我起身出了屋子,正廳裡頭兒,幾個老頭兒跟我老爹正商量著啥。我一冒頭兒,老古怪伸手就吆喝著我,「九斤兒..趕緊著,咱們正商量你這婚事兒呢!」
老古怪一吆喝,屋子裡一群人都瞅上了我。老爺子投過來個詢問的目光,我沒敢應聲兒,只是點了點頭兒。我這啥都沒說呢,這都開始商量起婚事兒了,從一開始的民主爭取意見,到現在....恐怕是動上硬茬兒了!
我沒說啥,到現在也無話可說了。
老古怪一招手,「九斤兒。過來...這當徒弟的大婚,我這當師父怎麼也得表示表示啊,來著...這東西你先收著,就當個見面禮,一會兒啊,師父再給你補個好東西....」
老古怪從懷裡摸出個東西,這不由分說的就往我懷裡塞,我瞅著也就薄薄的一本泛黃小冊子,不過老古怪既然能拿出來當見面禮了,那絕對也不會啥掉檔次的東西。
一見這玩意兒,老爺子臉色有點兒不好看了,老古怪斜眼兒瞟了老爺子一眼,「咋啦,當師父的給徒弟點兒東西。你這爺爺的還不樂意了,嫌棄咱們窮土把子送的東西掉份兒?」
「哼...!」老古怪一拍我肩頭兒,「九斤兒...師傅是怕你這小雞子似的身板兒。娶了媳婦吃不消,這東西好好看看...保你這明年的今天,一准抱上胖小子,師父抱上徒孫子,讓那個老東西.....也抱上重孫子!」
我心裡當下那叫一個彆扭,這都啥跟啥啊,這老古怪,這說風就是雨,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到了他嘴裡,這就鬧翻了天了!
老爺子一聽這個,當下也是樂的苦笑,「老鬼,聽你這話兒...我抱了重孫子,你抱得的徒孫兒,這輩分兒...可就差了一輩兒啊,你這...是不是也應該稱我聲叔伯了!」
老古怪一撇老爺子,「你少跟我來這套兒,我跟我徒弟的事兒,跟你一毛錢兒關係啊,師徒之間的輩分兒我們自己論,咱們幾個老骨頭兒,該咋樣還是咋樣兒!
老爺子微瞇著眼縫兒笑了笑,瞅著老古怪跟我,沒說啥,其實也不用說啥,那眼神兒裡的意思,已經是再明白不過了,這家裡的幾尊大神都算是依了老爺子,一溜煙兒的都跟我唱起了對台戲,靠我這小胳膊小腿兒的,還能翻起啥大浪頭兒來。
老爺子這一步棋,可算把我倆將死了,也就老古怪這沒心沒肺直腸子,以為這是啥好事兒似的,如果這事兒真這樣擺下去了,等到這老東西發覺不對勁兒,那時候,恐怕我老婆孩子都一窩了,到時候我還真不信他能狠下心來,拆的我妻離子散了!
事兒到了這地步,我無話可說了,因為說啥也已經不好使了,剩下的,也就只能是做了!
屋裡的人,我挨個示意點了點頭兒,沒多說啥,扭身就出了正廳屋子。
我這一出屋子,老古怪緊跟著也出來了,一拍我肩頭兒,「九斤兒...跟師父走,師父送你個好東西!」
我還沒回話兒,老古怪一把拽著我就往裡屋走,一進門,抬腳把門關的死死地,老古怪一臉嚴肅瞅著我,像是要說點兒什麼天大秘密似的。
「師父..你這..你這是啥意思,怎麼弄的神神秘秘的!」我剛問了句,老古怪咧嘴笑了笑,「廢話...這自家的事兒,當然是不能讓外人知道了!」
「九斤兒...你叫了我一聲師傅,也就算是我邙山的人了,這邙山的門面...也是臉面,也該傳給你了!」
老古怪一臉鄭重望著我,門面,臉面,老古怪這一句話,我心裡恍然就明白了,邙山打鬼鞭,這門面是啥?自然是那打鬼的鞭子!
桌子前,我師徒倆一坐,老古怪一伸右手,順著手腕兒,輕輕一拂,一絲極為細微的絲線順著手腕兒拽了出來!
細,細的就跟根兒頭髮似的,那一根兒絲線順在眼前,我忍不住瞇起了眼縫兒,「師父...這打鬼的鞭子,到底是個啥?」
「你看著像啥?」老古怪問了句,我愣了下,猶猶豫豫的說了句,「我看著...倒像是頭髮?」
「嘿嘿....對,他就是頭髮!」
「啥...師父你說啥?」他不說還好,他這一張嘴,差點兒驚得我吞了舌頭,頭髮...那韌如蒲草,堅入鋼絲,無懼水火,又能驅邪打鬼的鞭子...他居然說是根兒頭髮,這....這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頭髮...這就是根兒頭髮!」老古怪瞇眼縫瞅著我。瞅的我是目瞪口呆,「師父..您..您給我說清楚了,頭髮...這打鬼的鞭子,你說是根兒頭髮....」
老古怪翹起幾分得意的笑,「傻徒弟...師父還能騙你啊,這打鬼鞭...其實就是根兒頭髮,只不過,這頭髮裡面,沾了點兒別的東西!」
我一臉驚愕的瞅著老古怪,「那...那是啥東西?」
老古怪把那根兒「頭髮」放到我眼前,「嘿嘿,這裡面的東西,其實師父也不知道,不光我不知道是啥,就是我師父,我師父的師父,恐怕都不知道是個啥玩意兒!」
老古怪兩手拽著一截細如髮絲的打鬼鞭,用力的扯了扯,堅硬而韌性,這東西別說是頭髮,他就說是鋼絲我都不信,我真想像不到,到底是啥東西能把一根兒頭髮,造就成這般堅韌的玩意兒!
老古怪笑了笑,「別傻瞅著了,老子當年第一次見識這玩意兒的時候,也是驚得半天說不出話兒來,我師父,也就是你師爺,嘿嘿,那老傢伙當初也就傳了我邙山的手藝,至於這到底是啥門道兒,他沒告訴我,恐怕就連他也不清楚!
「哎...都說我邙山收徒苛刻,其實說白了,不是我邙山收徒有啥要求,而是這打鬼的鞭子....他挑人啊!」
老古怪苦笑一聲,「我師父...他一生收了三個徒弟,整個邙山一脈,說白了,也就是我們四個人撐起了一片天!」
「說起來,這邙山一脈打鬼鞭,說的多風光無限似的,可是這其中的酸甜苦辣,也只有我們自己心裡清楚。我師父大半輩子,大災小難幾乎不斷,到了我們這一輩,三個徒弟...也是半輩子坎坷,實話告訴你吧,你師父我....當年遇邪撞鬼兒的事兒,比你絲毫不少,八字命格太弱,這連人帶鬼的都欺負著。」
「這打鬼的鞭子挑人,他挑的是...命裡極陰,八字極弱的苦命人!」
老古怪苦笑著,「九斤兒..我第一次注意到你,其實是在老北京的時候,一瞅你印堂黑的發亮,一身的晦氣,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個招邪撞鬼兒的東西,我這一路跟過來,廢磚窯裡遇見替身鬼,我一鞭子救了你這命...那個鄰家的老婆子沒了,我改了下這街道兒上的風水局,其實也就是為了試試你小子的命!」
「後來...還果不其然了,不管是人為的,還是自有的,這遇邪撞鬼的事兒,你小子倒是遇了一籮筐!」
「九斤兒,你小子...雖然生辰八字不是生在極陰的時刻,但這命裡的陰相,卻是少有的重,按你這命,說是生來夭折都不稀奇,可是你...偏偏是活到了現在,也幸虧是你有個老狐狸的爺爺啊!」
老古怪說著,說的我都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了,這命裡極陰,早死的命,有這麼個有能耐的爺爺,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老古怪咧嘴笑了笑,「行了...以前的事兒,我又多囉嗦了兩句,現在啊,咱們說說這打鬼鞭!」
老古怪伸出手腕兒,我一瞅,那打鬼鞭居然是從他手腕兒裡串出來的,老古怪說道,「邙山打鬼鞭,人死燈滅鞭猶在,入骨纏筋不回天!」
「這打鬼的鞭子,自傳承一日起,那就得入骨纏筋,跟你這隻手,牢牢捆在一塊兒,即便是人死了,這打鬼鞭也是拽出不來的!」
我瞅著這細如髮絲的打鬼鞭,「師父,我先問一句,你說這打鬼的鞭子...連刀都砍不斷,這東西是啥咱們先不說,可這東西...你要怎麼傳給我啊!」
「這...就得靠這鞭子認人了!」老古怪一笑。團女斤圾。
我驚得一愣,「認人...怎麼個認人法兒?」
老古怪四下望了一眼,伸手摸來個杯子,「九斤兒...撒點兒尿,留點兒淚,吐口吐沫,滴點兒血,這事兒...就算是成了!」
「什麼...」
老古怪把杯子一遞,「趕緊著,別廢話了,先撒點兒尿,別太多了啊,多了這杯子可稱不下!」
我傻子似的愣在那,老古怪這句話,還這把我弄傻了。老古怪瞪了我一眼,「趕緊著吧...還讓我這把老骨頭給你脫褲子啊,別出去了,就在這屋子弄吧,這事兒是咱邙山自家的事兒,就別出去張揚了!」
我傻愣了幾秒,還是照話兒辦事兒,背著老古怪,我在那小茶杯裡撒點兒尿,他還不讓弄多了,尿了一丁點兒,剩下的還讓我硬憋回去了,這事兒可是傷身啊!
第三十二章胎毛髮
我把杯子遞給了老古怪,他又讓我在杯子裡吐了口吐沫,至於....那一滴淚和一滴血!
啪的一聲。老古怪伸手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還真把我打傻了,我愣在那瞅著他,這一巴掌還真打得我眼淚打轉兒,疼,真他媽疼啊!
「嘿嘿..趕緊著,別浪費了,不然可又要挨一耳光子了!」老古怪一伸杯子,指甲蓋兒一動,眼角的一滴眼淚就落進了杯子裡。團女腸技。
老古怪咧嘴笑著,「嘿嘿..知道不,當初你師父我,也是一耳光子挨過來的。以後啊...你小子還得給我把這耳光子傳下去!」
說著,老古怪一把捏住我右手,打鬼鞭細如髮絲的尖兒,輕輕一動,手指頭兒上一抹血滴滾落在了茶杯裡。需要的東西弄完了。
老古怪靜靜地瞅了我一會,「九斤兒,伸出右手,這接下來的..可是個能耐活兒,這入骨纏筋的活兒,不好弄,疼點兒,你得給我忍住了!」
老古怪摸那打鬼鞭。手比劃出大約一尺,指尖兒一掐,一手摸出張黃符紙,轟然火光一閃,那小茶杯上猛地燃起了一層火苗。
打鬼鞭朝著火苗兒湊過去,一碰上去,那火苗子恍惚的像是變了幾分顏色,那紅火苗子下面,像是多了幾分藍zi色似的,僅僅一瞬,更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那打鬼鞭...竟然斷了!
這一瞬來的極快,老古怪一把按住了我右手,幾乎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老古怪把那根兒斷線猛朝我手腕兒插了去,噌的一下,極細微的一絲感覺。但一瞬之後,一股子鑽心的疼,順著手腕兒直接竄上了整條胳膊!
我猛地咬住牙,兩排牙口咯吱吱咬的噌響,我感覺著,那根兒斷線像是直接插進了骨頭裡,一股子近乎窒息的疼,老古怪手法極快,一彎一折,那斷線挑著肉鑽了出來,老古怪兩指尖捏著那個線頭兒,極快的一個手法挽出一個死結,順著一條線一手勒了下去。
一個死結,一個解不開的死結!
老古怪死盯著我,「打鬼鞭,死結鞭,人死結不斷!」
「九斤兒,接上了這打鬼鞭,你才真正能算個邙山人!」老古怪低頭瞅了我這手腕兒一眼,「我這鞭子,不過是續了根兒頭髮,其實這打鬼鞭續上胎毛髮,那才算是絕佳的東西,我私下問過你奶奶,那東西..她還給你留著了,續上胎毛髮,這九寸打鬼鞭,會慢慢的滋養那胎毛髮,用不了一年半載,長成了,它就是打鬼的鞭子了!
「我這個...平常頭髮,這麼多年了,這打鬼鞭也就到了一丈二,估計,到死也長不了多少了,你小子...如果續上了胎毛髮,到了我這年紀,這打鬼鞭恐怕至少得長到兩丈了,小子...這一寸長一寸強,你小子...可比你師父我,有前途哦!」
我一抬胳膊,整條胳膊又麻又疼,這入骨纏筋的疼還真夠勁兒啊,老古怪幫我捋了捋胳膊,笑道,「九斤兒...接上這打鬼鞭,你得聽師父的一祖訓了!」
「這打鬼鞭挑人,咱們傳後人更得挑人,打鬼鞭傳後,一不可傳外族之人,二不可傳品行奸惡之人,三不可傳自己本姓之人,符合這三個條件兒的,又得讓打鬼鞭認可的,這才能算是邙山的後人!」老古怪點頭兒跟我說著。
我聽著這話兒,這一不傳外族,而要看品行,我還尚可理解,這三不傳本家....我倒真有點兒納悶了!
老古怪笑了笑,「九斤兒..我知道你啥意思,是不是對這不傳本家的條件挺納悶的?」
我點了點頭兒,老古怪笑道,「當初...這事兒我也曾問過我師父,他沒說啥,就說了句,等我當了他這年歲就明白了,今天...我也不給你說啥,當你到了我這年歲,你也就明白了!」
聽著這故弄玄虛的一句話,我也沒再多問,老古怪起身站了起來,「剛才給你的那本小冊子,其實不是啥寶貝,就是個強身健體的法子,這學藝不過十四,過了年歲,身子骨長硬了,那就不好練了。到了你這年紀,本來就有點兒晚了,你以後,可得好好下點兒工夫了!」
「走著...找你奶奶要幾根兒胎毛髮,我給你續上打鬼鞭,這事兒....從今天起就算是成了,你小子那杯拜師酒...我就等著你大婚的日子,一塊兒再喝吧,嘿嘿!」
老古怪一手拽著我出了門,直接就奔去找奶奶了,跟奶奶一說胎毛髮的事兒,奶奶愣著瞅了我們師徒倆兩眼,少有的竟然沒說啥。到裡屋走了一趟,出來時手裡拿著個紅手絹兒,打開一瞅,一撮細微泛黃的頭髮,分出三根直接給了老古怪。我瞅著奶奶,沒想到奶奶就這麼直截了當的給了,奶奶瞅了我笑了笑,搖頭兒歎了句,「事都成了...何必再讓大家都不痛快呢,多個東西..你也多個保命的手段!」
沒多說啥,奶奶扭身回了屋子,老古怪意味深沉瞅著奶奶的背影,竟是莫名其妙的搖了搖腦袋,我問他咋了,老古怪沒吭聲,就對我笑了笑,,那笑裡頭兒...我眼瞅著,竟有股摸不清的意思!
老古怪帶我回了屋子,三根兒胎毛髮,兩根連一根兒,一頭兒續在了那打鬼鞭上頭,然後小心翼翼的給我纏在了手腕兒上。
老古怪長舒了一口氣,「九斤兒...續上了這打鬼鞭,你也好好歇會兒,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開始張羅你這婚事兒,這事兒...也就算這麼定了!」
老古怪說完了,扭身出了屋子,我一個人坐在炕上,整整大半天我都沒出屋子,一隻手跟骨折了似的,稍微一動就疼的我呲牙咧嘴,期間午飯和晚飯,也都是奶奶給送過來的。傍晚時候,我跟奶奶說了聲,晚上我收拾被子,去柴房裡睡一晚,不管咋說,也算是個交代!
奶奶沒說啥,幫我收拾了一下被褥,把我送到了柴房裡頭兒,一根兒蠟燭,一個手電筒兒,往這柴房裡一站,心裡那顆發芽的種子開始蠢蠢欲動了!
一直等到深夜,我瞅著院子裡的燈光三三兩兩的都滅了,把被褥一掀,半截梯子一支,左手腕兒上,我碰了碰那條小蛇,可沒想到它居然絲毫不動,再一看他的身子,居然用變得渾然一白,就跟個死物似的。一根兒手指頭輕佻了挑它的小腦袋,可這手指頭一碰它上顎,那一雙蛇瞳閃電似的猛地睜開了,噌的一下,一口咬住了我這手指頭兒,我猛地一咬牙,眼瞅著這條蛇,吮吸著我手指頭兒,一股血流順著它的身子,就像一根紅線似的,急速蔓延,也就三五秒的工夫,大半個身子已經映出了透明兒的紅。
那小蛇一鬆口,眼看著那股血流似的紅蔓延下去,我瞅著目瞪口呆,那小蛇對著我吐了吐紅芯子,輕微的點了點腦袋!
我心裡一哆嗦,這兩次叫醒他,都得被咬上一口,難道每次叫醒他,都得是以血反哺,以血餵食!
小蛇很親暱的點著腦袋,我也沒多想,扭身朝著梯子爬了上去,抬頭兒瞅著天上,一片黑雲閉月,正好是遮住了大半個月亮。索性,我拿出蠟燭,迎著燭光照那銅金字,可沒想到的是,那燭光映著銅金字的反光,映在那豁口裡頭,居然是空白一片!
第三十三章起風了
我驚得一愣,瞅著這銅金字就懵了頭,為啥這燭光映不出銅金字的影子。難道..難道是這蠟燭的散光映不到那豁口裡頭兒?我趕緊摸出手電筒,因為右臂短時間內近乎殘廢,只能把手電筒塞進了嘴裡,迎著那銅金字一照,反光映在豁口上,竟然....竟然也映不出豁口裡的字跡!
三兩下的工夫,我還真傻了眼,散射的燭光映不出,直射的手電筒兒光也映不出來,難道..難道這....
我驚得愣了下,這銅金字能映出月光,卻映不出實物所發的光兒,難道這東西..還非得是日月光影所及。才能映的出?
可瞅著頭頂兒的月亮,我心裡就犯了難,黑雲遮月,可是一丁點兒月光都映不過來,這事兒..還真鬧得麻煩了!
我伸手摸著那剩下的七個豁口。心裡一尋思,反正也就剩下七個了,要不我就挨個的試試,最倒霉也就試二三十次,這東西沒準兒還能完成了!
我摸出一個「算」字,二話沒說,朝最近的一個豁口輕微扣了進去,卡嚓....極細微的一絲聲響。還真有一絲脈絡銜接的感覺,那個「算」字還真一下給扣了進去。
眼瞅著這一幕,我當下就給樂的咧了咧嘴,沒想到我倒霉小子還有幾分運氣,還真是老天不坑傻子啊!
那小蛇見我這一招成了,不是是驚是喜,忽然繞著我左手腕蜿蜒爬了過來,那小腦袋兒近乎狂亂的抖了幾下,我看不出是啥意思,本以為這是為我高興呢,也就沒多理會!
開了這個好頭兒,我心裡也就暢快多了,伸手摸了個手字,正準備對著那豁口扣進去。可這小蛇在我這肩頭兒,對著我一直吐著紅芯子。因為這一招得利,這種細微的舉動。我也沒怎麼在意,對著那豁口輕微一扣,可這一接觸,那絲脈絡銜接的觸感居然沒出現,不但如此,我正收回那個手字的時候,一絲細微聲響忽然傳進了我耳朵裡。
噌噌...十四個銅金字猛地被推了出來。
嗖嗖嗖...一片的墜落之聲。
我眼瞅著這一幕,驚得當下就傻了眼,那十四個銅金大字,無一例外,齊刷刷一瞬,辟里啪啦的都給掉了下去!
不僅如此,我聽著那豁口處細微波動,如果所料不錯,那每根房梁兒上的豁口字跡,應該都變了樣兒。
瞅著這一幕,我傻了眼,絕對的目瞪口呆,昨晚上忙了大半宿,可這屁大點兒的工夫,沒了,啥都沒了,這真是一步走錯,滿盤皆輸啊。更倒霉的是,今夜還看不見月亮,如果今晚搞不定這房梁裡的東西,那明天晚上...我估計是九成九的沒機會了!
深吸了一口氣,我咬咬牙,強穩了穩心態,嘴裡叨念著,「娘的,大不了老子重頭再來...我還就不信這月亮不出來了!」
《大紅棺材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