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戰聽她這樣一問,卻是許久的沉默,兩手輕輕握住她的,“等你呀!”
幼佳笑起來,“那麼,陛下,以後請在我的院子裡等我好嗎?”
那戰一怔,將她抱得更緊。這一片寂寞的解馬樹下,卻顯得那麼孤單無助。
有的人一生,會有許多的愛人,
卻沒有一個是他最愛的,
而有的人一生,
隻愛上一個人,
便再也無法為其他的邂逅動心!
然而最無奈的是,這種選擇……
一生隻有一次!
雪原北邊,天都大旗迎風狂擺,身穿黑色戰甲的靖天王此時已整兵待發。
這是第一次,與那戰正面交鋒,他的心中激情難抑,早就想知道,他與他,孰能稱霸!而將軍機華,這回更是蠢蠢欲動,急待一雪前恥,他與遼震各自領兵七萬,分列陛下左右。少頃,對面的沙丘終於開始如墨染一般,層層迫近一大片黑壓壓的人影,紅衣騎兵在列陣中間,最高處,展王那戰,威風四方地對上相隔數十裡的擎雲。
他們狠狠地看著對方,穿越瞭風與沙,穿越瞭兵與將,那是國王與國王的較量,賭上瞭尊嚴、血淚、還有理想。
雲沛的兵力是不可以小覷的,他們擁有大漠裡最多的人口,最大的綠洲,最完整的兵策。從那戰支開若問之始,他就已經在兵力、戰場以及心理上占據瞭絕對的優勢。他要的是完勝,要的是徹底擊垮對手,要讓他短時間內再也不能興風作浪,他要的是——讓那靖天王霍擎雲再去乖乖地鎖國數十年,不能出現在他眼前。
“陛下,他們人多,我們得打迂回戰。”淼景站在擎雲身邊,大概估計瞭一下形勢,“雪原那邊,已經準備好瞭!”
擎雲目光微微一動,“莽流……還是沒有消息嗎?”卻是不動聲色地一問。
淼景向來察言觀色,自上次得知若問拔營,陛下就一直心神不寧,三番兩次地追問。他低下頭,回道:“還沒有,不過應該快瞭。”
“不管什麼情況下,隻要一有消息,就立刻稟報!”看著對面雲沛大軍先鋒隊已有出戰之意,擎雲握瞭握拳,“叫索匝拿準備,我要把他們的戰線往裡壓!”
淼景點頭。
此時準城。
如果皇北霜當真是欠瞭擎雲那瀟灑的愛,那麼這下也真是還瞭個幹凈。
一入準城,汾天軍營弱兵尋水,不到三個時辰,死傷近千人。隻有狂兵團的人毫發無傷,首領都沒喝水,他們怎會先喝。卻沒料這一遲緩,才發現準城的水不知何時已被下毒。
“首領!”蠻狐看著懷裡還抱著皇北霜的若問,“水裡有毒!”
若問收緊大手,低頭看瞭看這已經氣若遊絲的女人,跑瞭一夜,她根本再受不得半點顛簸,胸口的傷也有惡化的趨勢。“傳令!集合士兵水壺裡的幹凈水!給我送過來!”
蠻狐卻低下頭回道:“首領,已經搜過瞭,一點都沒有瞭!”
若問眉頭一皺,“這裡離汾天還有多遠?”
蠻狐回道:“快馬跑也要三天!”
“休息兩個時辰,然後日夜趕路,三天之內一定要回汾天!”若問抱著皇北霜跳下馬,她幹燥枯白的唇貼在他胸口上,任他的心跳如何猛烈,依舊叫不醒她緊閉的雙眼。
若問飛快地將她抱到屋裡,兩人靠在床上,蠻狐等人趕緊站在一邊。
“水……”皇北霜已經開始夢囈。
若問眉毛一挑,二話沒說將腰上的劍抽出一半,左手嗖地一蹭,掌心上瞬間劃開一道深深的口子,熱血,汩汩流下。
他把手放在皇北霜嘴邊,“喝!”
或許是血的腥氣刺醒瞭她,她惡心地扭動頭,若問有些煩躁,幹脆用蠻力蓋上她的嘴。大概真是渴極瞭,她沒有掙紮太久,沒一會便大口大口地吸入唇邊的血水。
“嘶……”若問被她吸得有點疼,低頭看瞭半天,一手撥開她貼在額頭上汗濕的頭發,居然低笑瞭起來,“我的血味道好麼!”
蠻狐狼頭幾個站在旁邊,看著這一幕卻是陡然有些不好意思,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首領常常當眾與女人尋歡的,為何這回什麼也沒做,卻讓他們覺得有種不可再看的尷尬?
“看什麼看!出去!”若問似乎也有些厭煩,目光瞥瞭一下呆在一邊的手下。然後又看著格心薇和若嵐緋問,“你們也出去!”
格心薇悲傷地看著他,最後一個踏出瞭房間,玉手輕輕關上大門,好像那裡面,是見不得人的秘密一般。
“我和她有什麼不同?”她有些發怔地站在門口,傻傻自說自話。
“眼睛顏色不一樣吧!”若嵐緋問笑瞭起來,“以後床上又要多一個人瞭!”
格心薇聽瞭這話,卻是一聲譏笑,“愚蠢!”
站在門口無所適從的,當然不止這三個女人,還有眼睛瞪得牛大的狼頭和蠻狐幾個。
“怎麼辦!好想瞧瞧,首領會做什麼!”蠻狐有點抓狂般的猛撓自己的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