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糾纏不清的允澤
    金波為了秀彬的事傷透了腦筋,銀波卻為要去長秀家裡見所有的家人而感到緊張和不安。畢竟,銀波要面對的是一個不喜歡她的未來婆婆賢實,一個反對她的小姑子艾莉,還有一個就是和她總也糾纏不清的允澤。
    萬德知道銀波晚上要來,提前就在廚房準備起來,貞德提醒他說要讓銀波來做,既然日子定了,就是一家人了,就得從現在開始按照規矩做事,萬德倒是很能體諒人,銀波現在還是客人,怎麼能讓客人幹活呢,再說,現在年輕的小姑娘能有幾個會下廚房的。貞德堅持要早點管教兒媳婦,否則她以後會爬到自己公公婆婆頭上的。
    銀波一來,貞德就埋怨她怎麼不早點來幫忙準備,還沒等銀波坐下,就拉著銀波到了廚房,先從稱呼的敬語開始教銀波,然後又吩咐她擺碗筷、端菜,準備開飯。銀波什麼也沒說,只好陪著笑臉一一應下來。
    開飯了,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真是熱鬧,尤其是賢實和貞德拌嘴,她們這對妯娌冤家平時一見面就抬槓,雖然有時候吵得不可開交,但也沒什麼惡意。
    萬德看到這兩個女人又開了戰,便打斷她們,誇起了銀波,他對銀波的表現很是滿意,稱讚銀波真是孺子可教,一學就會,對廚房的事情熟得跟過日子的小媳婦似的。
    銀波聽了心裡「咯登」一下,在場的除了允澤知道她過去的生活以外就沒有別人知道,長秀一家人都以為銀波是一般的大家閨秀,在家裡又是排行老三,應該不怎麼幹活的,沒想到銀波表現得如此嫻熟。
    長秀一聽父親這麼誇銀波,又高興又心疼:「爸爸,那也不能總使喚她呀,銀波對我來說就是寶貝啊。」
    就在這時,銀波的手機響了,引起艾莉和賢實的不滿,艾莉埋怨道:「怎麼連電話也沒調好啊,真不懂規矩。」
    銀波連忙道歉,走到一邊接電話,原來是盛基的媽媽,銀波頓時緊張得心咚咚直跳:「您別打了,我現在不方便,以後我再打給您吧……」
    艾莉從銀波背後過來,一副審問的樣子:「什麼電話啊接這麼久?」
    銀波慌忙掛斷電話,艾莉舊事重提,話裡呆帶著諷刺和挖苦:「是催債的電話?幹嗎這麼緊張?還有,你的臉皮怎麼那麼厚啊,叫小姑子怎麼叫得這麼順口啊,是不是在夜總會看客人臉色看習慣了?把我們的水果端到樓上來吧!」然後故意大聲喊道:「允澤,上樓吧!」
    大家吃完了飯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只剩下銀波一個人收拾飯桌,她看到貞德吩咐她清洗的許久沒用的餐具大大小小堆了一池子,輕輕地歎了口氣,銀波知道,要想融入這個家庭,她必須從現在開始就學著承受這些,為了長秀也為了自己,她只能忍著。然而剛才盛基媽媽的電話又讓銀波心事重重,放心不下,她擔心這會給她本應該甜蜜幸福的生活帶來巨大的威脅。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事情沒有想的那麼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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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波和長秀的婚期漸漸近了,兩家人為了籌備婚禮的事情分頭忙著,並不寬裕的銀波一家人想著各種辦法,希望把婚禮辦得既不奢華又體面。金波也願意為銀波做些事情,她現在工作的皮薩店最近生意很好,金波也能賺不少錢,但是考慮到如果由她來照顧秀彬的話,就不能安心工作,一想到前兩天福實向她要過孩子,倒不如就把孩子送過去。
    金波約出正翰,開門見山就說可以把秀彬送回去,條件是一個星期見一次面,無論從法律上還是從情感上,這樣是最好的。
    正翰卻不同意,他以為金波是因為要嫁人了才不能帶孩子的,對於金波結婚的事,正翰並不高興,也許是因為他對金波還留有感情,也許是因為男人天生的佔有慾,一旦自己擁有過的東西就不希望它再被別的人擁有。正翰決定說服自己的媽媽能讓金波來撫養秀彬。
    金波把秀彬送回正翰那裡也是迫不得已,作為一個母親,自己哪裡能夠放得下親生的骨肉,她見正翰答應去說服福實,想了想:「可以啊,你打算給多少?」
    「什麼?」正翰不解。
    「撫養費啊。」金波坦然的答道。
    「撫……」正翰沒想到金波會跟他提出這個要求,但是這也符合情理:「你想要多少?」
    「你收入的一半。」金波毫不心軟。
    「什麼?你瘋了?」正翰瞪大了雙眼。
    「你以為帶孩子那麼容易嗎?而且秀彬是你的兒子,再怎麼說你也是大律師,只供兒子吃穿你就滿意了?要想給兒子最好的教育,那還不夠呢!」金波的理由非常充分。
    「你想拿兒子做買賣嗎?你不是嫁了個有錢人嗎?還愁沒錢哪!」正翰急了。
    金波非常理直氣壯道:「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啊,那錢是我用嗎?是你兒子用。我嫁不嫁有錢人,跟你兒子花多少錢有什麼關係啊!前夫是個律師卻不給撫養費,他會怎麼想?雖然他完全有能力撫養你的兒子,可他憑什麼這麼做呢,你又不是沒有這個能力,是不是?」
    「你這麼做是打算用兒子來要挾我,養一個孩子就要我收入的一半,這像話嗎?」正翰覺得金波的要求太過份了。
    「那你想給多少,說說看。」金波反問正翰,正翰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這時候金波的手機響了,她一聽電話那邊是媽媽慌慌張張的大喊秀彬出事了,拿起包就衝出了咖啡廳,扔下正翰不管。
    焦急的綺子告訴剛趕回來的金波說秀彬不見了,剛在綺子去了趟超市沒有鎖門,回來就發現秀彬不見了,嚇了一跳,金波責備綺子現在外面那麼亂,出去怎麼能不鎖門呢,綺子也後悔莫及。金波冷靜了一下,讓綺子馬上報警,自己到外面找找,剛跑到門口,突然想起秀彬的失蹤可能跟一個人有關,她迅速返回客廳,撥通了福實家的電話,果然不出所料,從電話裡傳出了秀彬的吵鬧聲,金波頓時明白了,憤怒的喊道:「你這是幹什麼!立刻把秀彬送回來,立刻!」
    我的半個兒媳婦
    金波的生活因為婚姻而變得風波不斷,而銀波將要來到的婚姻生活也因為盛基媽媽的出現而變得漣漪起來。銀波決定去見盛基的媽媽,把事情跟她說清楚。
    一見到銀波,盛基媽媽就提起孩子的事:「你的氣色可真好啊,以前和盛基在一起的時候可能是因為懷孕,臉色總是黑黑黃黃的,現在真不錯啊,我差點沒認出你來,因為生了孩子吧。」
    銀波被盛基不負責任的行為傷害得已經很深了,後來孩子也沒了,她覺得跟盛基應該算是從此絕緣,好不容易忘記了以前的痛苦,現在自己又有了幸福的生活,就更加不想提起曾經的創傷。銀波不耐煩地讓盛基媽媽有話快說。
    盛基媽媽也感到難以啟齒,自己的兒子曾經那樣的對待銀波,現在卻又要麻煩她:「銀波啊,你幫幫我吧,就一次。盛基他被關在警察局裡,我們家盛基只不過輕輕推了那個人一下,那人就倒在地上不動了,現在在醫院裡,看樣子是想訛錢啊,可是我們也沒有辦法,要是不按他們說的給錢,就不會放盛基出來,你幫幫我吧。」
    銀波有些氣憤:「你就因為這件事來找我?」
    「除了你,我能找誰啊,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半個兒媳婦呀。」
    「你別這麼說,盛基和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銀波冷冷地看著她。
    「怎麼沒有關係,雖然盛基他是逃婚了,但不是因為你沒感情。再說你還懷過盛基的孩子,能說沒關係嗎,銀波呀你別這樣,就幫我一次吧,盛基說一放出來他就來找你。」
    銀波吃了一驚:「你說什麼?幹嗎來找我!你別再說了,很抱歉我幫不了你,我既沒能力幫你,也沒理由幫你。」銀波把錢包裡的現金都給了盛基媽媽:「我現在只有這麼多,我對過去的事情不想再多說什麼,別因為這種事再來找我!」然後匆匆走了。
    銀波回到家裡,一想起盛基媽媽說的話,就感到驚恐萬分,盛基媽媽要是拿盛基來威脅自己怎麼辦,要是她告訴了長秀怎麼辦,長秀會怎麼想啊?怎麼盛基總是陰魂不散,究竟要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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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實偷回了秀彬,可是秀彬又哭又鬧,把一家人吵得心煩氣躁。白珍珠也不斷跟正翰抱怨,福實怎麼能就這樣把孩子帶回來,應該和自己先商量一下,自己也要上班,哪裡有時間照顧秀彬啊。正翰也正煩著呢,他責怪福實不應該把孩子偷回來,這要怎麼辦啊,孩子一直嚷著要媽媽,要是福實不那麼做就不會這麼麻煩了。
    正翰抱起秀彬,想安慰一下他,卻發現秀彬的身上很燙,像是發燒了。福實也著急了,不知道怎麼辦好,她馬上喂秀彬吃了藥,可是兩個小時過去了,秀彬還是沒有退燒。正翰擔心極了,決定把孩子送到醫院去,卻被福實制止住:「去什麼去阿,叫他媽媽來,小孩子得病,父母是最好的醫生,現在去醫院的話反倒會害了他,快去呀!」
    正翰也沒辦法,情急之下,只好撥通了金波的電話。金波立刻趕了過來,見到躺在床上昏迷著的秀彬,心疼極了,她摸了摸秀彬的額頭,對站在一旁的正翰說:「把體溫計給我。」
    「體溫計?我不知道放在哪兒了。」正翰一副茫然的樣子。
    「你這樣還想帶孩子!」金波憤憤地把秀彬頭上的毛巾仍給正翰:「去把毛巾洗了,然後換盆水,再煮些大麥茶,快去啊!」
    「知道了。」
    正翰走出臥室,珍珠攔住他:「你覺得這樣做合適嗎?孩子一生病就把他媽媽叫來,那我怎麼辦?」
    正翰滿腦子都是亂的,根本沒有功夫考慮這麼多,珍珠氣得摔門而去。
    看著金波這麼細心的照顧秀彬,正翰似乎突然對離婚有些後悔了,他也清楚自己根本沒有能力照顧秀彬,看來孩子還是離不開母親的,他也離不開一個能夠幫他持家的賢妻。可是畢竟已經離了婚,不管當初誰對誰錯,孩子始終是受害者,不知道他們大人的恩怨會給這個幼小的心靈帶來怎樣的影響。
    經過金波一夜的呵護,秀彬的病情有了明顯的好轉。清晨,溫柔的陽光照進房裡,彷彿要帶走所有的病菌。金波看見秀彬醒了,燒也退了,終於鬆了一口氣。金波囑咐秀彬要和奶奶、爸爸好好呆在一起,保證自己每星期都會來看他,要他聽爸爸的話。面對著自己的親生骨肉,金波不忍心讓孩子傷心,秀彬這麼小,怎麼離得開媽媽呢?
    金波找到正在吃早餐的福實,向她要求以後至少一星期回來一次,看望秀彬,福實卻不同意:「你這是在威脅我嗎?你哪有時間來看秀彬阿,如果你嫁出去了,就不要來看秀彬了。另外,我們正翰也要結婚了,你再來這裡就不合適了。如果你來,白律師也會不高興的。你也該站在別人的立場上為別人想想啊。」
    「不管怎麼樣,我一周來一次。」金波再次強調。
    「不行,我是不會給你開門的。」福實也不鬆口。
    「那一周讓秀彬去我那裡一次吧。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想來這裡。」金波讓了一步。
    「那可不行,我們家的人不能去別人家。」
    「可我是秀彬的媽媽呀,您不是說您了解法律嗎,我國法律上規定,我有權利一周看一次秀彬。」金波見福實軟的不吃,只好搬出了法律。
    「我會讓秀彬叫白律師媽媽的,你總來那會誤事的,還是不要來了,你走吧,我不想多說。」福實下了逐客令。
    「你怎麼能這樣,你也有子女阿。我不管,我會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的。」金波實在忍不住了。
    「你還敢頂嘴,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不知道嗎,長輩說話你就應該退一步,怎麼這麼多壞習慣!」福實又擺出婆婆的架子。
    「我不再是您的兒媳婦了!」金波提醒道。
    「因為你這麼自大,正翰才會去找別的女人!」福實繼續數落金波,「如果你沒那麼自大,恪守婦道,那麼賢淑,我們家正翰怎麼會去喜歡白律師呢!人心都是肉長的……」
    金波知道,正翰顯然沒有把實情告訴福實,居然把責任推在了自己身上,她也能理解,像正翰這麼要面子的人是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的。但是,金波已經決定這次決不讓步。
    允澤和她兩個人的約會
    金波為了秀彬的事傷透了腦筋,想把秀彬從福實那裡奪回來。而銀波卻為更好的融入長秀的家庭,做著各種努力。艾莉是最反對銀波的人,銀波就從艾莉開始溝通,希望以後能夠和平相處。
    為了表示誠意,這天,銀波請艾莉在一家高級西餐廳吃飯。艾莉為了氣銀波,點了店裡最貴的套餐,但是銀波並沒有生氣,也要了一份一樣的。
    艾莉試探銀波的反應:「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是有點,不過下次你請我的時候我也可以這樣。」銀波半開著玩笑。
    艾莉並不領情,還是直接表達了她的態度:「我不想和我不喜歡的人住在一起,所以我們還是分開住比較好,你說是不是?」
    「不,我跟媽媽的想法是一樣的,」銀波聰明的回答,「那樣的話,才能跟家人,還有你,好好相處啊。還有,不是我追求你哥哥,是你哥哥他一直瘋狂的追求我的。這一點希望你能明白。」
    說到這裡,銀波稍有得意:「對了,知道你哥哥是怎麼向我求婚的嗎?真是讓我一生難忘啊!知道河邊的西餐廳吧,他把整個餐館都包了,還掛滿了氣球,還有你哥哥親自作的料理,優美的音樂,橫幅上寫著:『銀波,我們結婚吧』,就這麼一句話,真是讓我感動阿!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那個場面真是太感動了!你是怎麼接受求婚的?」
    艾莉有些不服氣:「你是在我面前炫耀嗎?不分家還真是好啊,以後不會再鬱悶了,那就有得看了。」
    這時候銀波的電話響了,又是盛基的媽媽,銀波剛才一臉的幸福笑容立刻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緊張和不安:「……我不想見你,我跟你無話可說,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好了,就這樣吧。」銀波急忙掛斷電話,生怕對面的艾莉覺察出來什麼。
    艾莉並沒有被銀波說服,銀波只好又找了個機會,她讓長秀把艾莉和允澤都約出來,四個人一起吃頓飯。
    不知情的艾莉以為是只有允澤和她兩個人的約會,興沖沖的一來到餐廳,就看見長秀在跟她打招呼,而他旁邊坐著的就是銀波。艾莉的好心情頓時消失了,她用責怪的語氣對允澤說:「不是說就我們兩個人嗎?」
    「是我要見的,讓我們家裡的年輕人一起開個會吧。」長秀表現出高興得樣子。
    艾莉才不管:「你們三個開吧,我走了。」
    允澤拽住艾莉:「別這樣。」
    「什麼,我不想四個人坐在一起吃飯,吃不進去。」艾莉大聲道。
    「艾莉,你怎麼能這樣呢?」長秀有些不滿。
    「你難道不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嗎?」艾莉看看銀波,不想多說,扭身就走。
    允澤追出來,認真地提醒艾莉:「別像孩子一樣。」
    「你坐在那和他們一起吃飯就那麼好嗎?我心裡很清楚,這肯定是她的主意。她到底想幹什麼呀,在家裡看著都煩,何況要出來見面啊。」艾莉一臉的委屈,「你對他們倆結婚的事就無動於衷嗎?」
    「是這樣的。」允澤表面上裝的很泰然,其實心裡早就不舒服了,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他和銀波的緣分已經盡了,可是他仍然希望銀波能嫁給一個真正愛她的男人,得到自己的幸福,而長秀就是的。
    「我真是很難理解你啊,因為她,我過得很不開心,你竟然還會說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一點都不在乎我嗎?」艾莉終於忍不住了。
    允澤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難道自己真的還沒有忘掉對銀波的那份感情?那他怎麼向艾莉交待呢?允澤想了一會兒,決定跟艾莉好好談談,便拉著艾莉進了一家小吃店。
    「兩份炒米條和一份紫菜包飯。」允澤點了菜。
    艾莉看看允澤:「也不問問我就自己點了?」
    「想吃什麼?」允澤問道。
    「米腸。」
    「再來份米腸。」允澤沖櫃檯叫道,「有些話我說了,你千萬不要不高興,我希望你能夠像一個大人,我知道你不開心,可她怎麼說也是你的嫂子啊,你總是這樣的話,大家會很累的。你哥哥會,長輩們也會,還有在旁邊的我。」
    「石一樂文也會?你擔心她勝過擔心我了?你從一開始就這樣,很怕我會對她怎樣怎樣,那麼,對你來說誰更重要?」艾莉的聲音哽咽了,「要跟你結婚的是我,你就不能先考慮考慮我嗎?我本來不想和你說這些的,我不想給你帶來壓力,可是你為我想過嗎?人家有一生都忘不了的求婚,可你還沒有向我求過婚呢。人家都在西餐廳裡吃晚餐,我呢,只能在這裡吃炒米條。是,我是喜歡你,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你說吃什麼我就跟著你吃什麼,難道,我這樣也得不到你的心嗎?」
    允澤這才恍然大悟,可是他現在只能說對不起:「我是沒能給你什麼,而且也沒向你求過婚,也沒能夠帶你去西餐廳吃過飯,如果說你為了我這麼累得話,乾脆我不在你身邊,那樣也許更好。」
    艾莉睜大了眼睛,不明白允澤的意思,難道他是要分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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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老人帶著孩子當然會有些吃不消,福實為了哄秀彬好好吃飯,答應先背他走一圈,可是還沒蹲好,她做過手術的腿就疼得不行,舊傷復發了。福實打電話讓珍珠來幫忙,誰知道珍珠卻笨手笨腳的,這也難怪,珍珠畢竟還沒有結過婚生過孩子,哪裡懂得怎麼照顧家人啊,這時的福實想起了金波,可她又不能低三下四的求金波,這樣多沒面子啊,於是,福實藉著腿不好,不能給秀彬做飯的理由,把金波叫了過來。
    「我不是說過要隨身帶著關節藥嗎。」金波無奈的把藥遞給福實。
    「哎呀,還真沒藥了,你買過來太好了,還是你想得周到。」福實說著客氣話。
    「從釜山來,沒帶著按摩器嗎?」金波習慣了關心別人。
    「沒有,我也沒想到呆這麼久。」福實有些不好意思。
    不管怎麼樣,金波曾經是福實的兒媳婦,那份孝心並沒有那麼快的隨著離婚而消失,金波進了廚房,燒了一鍋熱水,用涼水對溫了,端到福實旁邊,然後擰了一塊熱毛巾,敷在福實受傷的腿上。
    「舒服啊,你這手,還真是靈啊,還是你行。」福實開始在金波面前數落白珍珠,「那個白律師什麼都不會做,連個孩子後不會看,就更談不上照顧老人了,真不知道她那個律師是怎麼考上的!」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金波不願意聽福實這樣說話。
    「金波阿,你以後可要常來啊。」福實這次倒是開了恩,居然主動要求金波常來探望。
    金波看了福實一眼,什麼也沒說就轉身進了臥室,她把秀彬背出來,福實納悶:「你這是幹什麼?把秀彬背出來幹嗎?」
    「等你腿好了我再把秀彬送回來。」金波直接出了門,福實有腿傷在身也追不動了,只好眼睜睜的看著金波離去。
    自己出嫁的那天
    同樣是女人,金波暫時贏回了兒子,銀波也快等到自己出嫁的那天。
    長秀已經定了婚禮的地點,現在開始安排其他相關事情,婚禮即將舉行的飯店正是盛基媽媽工作的那家。銀波覺得有些不妥,但是看到時間可能來不及,而且長秀已經定好了,也不好反對。
    長秀溫柔的對銀波說:「你有什麼需要儘管說,只要是你所願意辦的事,我都給你辦到,銀波的願望是我最在意的事情。」
    銀波聽了很感動,此時的她已經被婚姻的甜蜜包圍著。
    在長秀和銀波離開飯店的時候,忽然無意中碰見了正在清掃地面的盛基的媽媽,銀波嚇了一跳,愣住了。長秀覺得奇怪:「怎麼了?」
    「沒事。」銀波心慌極了。
    「沒事,我們就走吧。」長秀摟住銀波從盛基媽媽的身邊走過,銀波緊張的半天不說話,只有不知情的長秀還在想像他們結婚時的樣子。盛基媽媽看著兩人親密的舉動,有些明白了。
    長秀開車把銀波送到路口,就先趕回公司了。長秀剛離開,銀波的手機就響了,是盛基的媽媽。銀波警告她:「我不是說過不要在打電話給我嗎,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
    「我看你好像有了新的男人了,那我們家盛基可怎麼辦啊。」
    一聽到盛基的名字,銀波連忙掛掉了電話,並且拿出了電池,她再也不想讓跟盛基有關的人找到她。銀波忐忑不安,回到了家,不知不覺倒在臥室的桌子上睡著了。
    在夢中,銀波一個人走在漆黑的小路上,走著走著,忽然發覺後面好像有人跟蹤,好像是盛基。銀波的心怦怦直跳,越走越快,最後乾脆跑了起來,那個人也緊追不捨,銀波瘋狂的跑著跑著,卻發現前面沒有路了,跟蹤她的那個人一把抓住了她……
    銀波被驚醒了,害怕得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找到金波:「姐姐,我該怎麼辦啊?」
    「什麼事啊?」金波納悶道。
    「我怎麼想這個婚都不能結阿。」銀波很焦急。
    「明天就結婚了還說這種話。你到底怎麼了?」
    「我見到了盛基的媽媽。」銀波把事情的頭頭尾尾都說了一遍。
    「真的嗎?她有什麼資格跟你要錢,門兒都沒有,看來他還是老樣子,真是的。拒絕就是了,幹嗎要見她。」金波憤憤不平。
    「她說她還要來找我,我真的心神不安啊,姐姐。」
    「瘋了嗎,她不會是來搗亂的吧?她聽說什麼了嗎?你說了你結婚的事嗎?絕對不能說,如果要是讓她知道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明白嗎?」金波有些擔心。
    一切都來得那麼突然,銀波實在沒辦法,只好點點頭。
    這晚,長秀在結婚前最後一次來看銀波,他早已經等不及要到明天了:「過了今晚,以後就能整天在一起了。天天看也看不夠,我要看到你老為止。」
    銀波摟著長秀的脖子,深情地說:「你對我太好了,我太感動了,那麼親切,那麼溫暖,其實你應該找一個比我更好的女人。我根本沒有資格接受你的愛。」
    長秀覺得銀波有點怪:「怎麼了,出了什麼是了?」
    銀波搖搖頭:「過了明天以後,後天以後,你還會那麼愛我嗎?不管我是什麼樣的女人。」
    長秀想了想:「就算是九條尾巴的狐狸,也一樣愛你」。
    與此同時,允澤也為明天銀波要結婚了而感到再一次的失落。像上次一樣,允澤決定去向銀波道賀,祝福她以後能夠幸福。可就在他來到銀波家門前的時候,看見長秀和銀波正抱在一起,允澤連忙躲在一邊。耳畔響起哥哥經常唱的一首歌:
    清醒了
    別再對那份愛情抱有幻想
    不可能了我看到了
    還要說的話就只有祝福了
    真的就這樣了嗎
    難道我
    真能忘掉過去的一切嗎
    現在我只有擔心自己
    會變成她眼中的淚水了
    忘記了吧就這樣了
    把心裡的她抹去了吧
    現在能做的只能是在別處
    默默地看著她祝福她
    他又想起銀波曾經對他說過的話:「……愛,在我眼裡已經不存在了,謝謝你告訴我什麼是愛情,我們之間不會有結果的……」
    銀波送走了長秀,發現了躲在一旁的允澤,她慢慢的走過去。允澤看著眼前的這個他一直深愛的卻要成為別人新娘的女子,說不出話來,只能默默的祝福:「我沒什麼說的,要過的幸福啊!我走了。」
    銀波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了,在她二十幾年的生命中,一共出現了三個男人,允澤、盛基和長秀,在他們之中,銀波從心裡愛的還是允澤,雖然她一次又一次的錯過允澤,辜負允澤,可她的心裡還是對允澤存有感情的。如今,銀波就要嫁人了,她知道,這也有允澤的功勞,是他一直保守自己的秘密,為了讓自己能夠幸福,允澤不惜和艾莉吵嘴,他才是這個世界上真心愛她的人。
    銀波對允澤充滿了感激。

《讓愛留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