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節

愣四開始支支吾吾,也說不出來一個所以然。
我能感覺出來,愣四現在有些迷惑,或者說內心矛盾,他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狗頭的話音是一邊到,向著我說話。這讓愣四很不理解,按理說,狗頭是雨龍的心腹,和他愣四是打斷骨頭連著筋。
今天狗頭的話裡話外,都是向著我,就算狗頭在顧及大局,也不會當著我一個外人的面,去警告愣四。
愣四做夢也不會想到,如今狗頭已經是我的人。
愣四是個聰明人,他知道狗頭是代表雨龍來處理事。
愣四心裡一定犯嘀咕,難道雨龍對我態度,已經從敵對轉變成器重了嗎?
我見愣四悶頭,陷入沉思。
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便笑著說:「你放心愣四,今天我就會你透個底,這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只要你把這齣戲演好,我保你無事,如果你不按我說的辦,不光燒雞會找你,我手下的郭浩,也會找你。
你知道為什麼我把郭浩支走嗎?你捅死趙小丫的事,我是一清二楚。
愣四,猛然間抬頭,眼睛直直的盯著我,脫口而出:
「是龍哥告訴你的?
我笑著沒回話,吐了一個巨大的煙圈,那煙圈緩緩升起。慢慢無限的擴大,隨後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我昂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副大爺的摸樣說
「我的後台你應該清楚,龍哥。和萬心伊的製毒工廠,已經開工生產,這燒雞找雨龍是必然的。
畢竟還是錢的事,你想想燒雞是什麼人,是幹什麼的出身,無非為了利益,誰和搶飯吃,他動誰?
你我都是局外人,萬心伊和和雨龍投資。我也不怕你把我的話傳給雨龍,如果雨龍動我,就和我萬心伊這關係,我死也會拉傷你墊背。
在說了,如果我想弄你,就憑你對雨龍的瞭解,你認為雨龍會為了生意,捨棄誰?
愣四你是個聰明人,這筆細賬。我想,你比我算得清楚。
燒雞之所以敢對雨龍下手,無非是讓雨龍收手。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萬心伊有的是錢。燒雞在緬甸,經營毒品這條線,不是一天兩天。緬甸那邊的關係,根深蒂固。從原材料到成品出售,一條龍的關係網。
如果燒雞和萬心伊搭上線。雨龍就沒有純在的價值了。
我還是那句話,愣四擺清楚,自己的位置,管好自己的嘴,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把門把好。
我只要一句話,即使燒雞不動你,郭浩也會動你,你現在對我來說,已經是個死人了。
萬心伊和誰合作,我對他們任何一方,不管是雨龍還是燒雞,都有利用價值。
但是你沒有,你只有跟著我,才有利用價值,對燒雞和雨龍來說,狗屁都不算。
你只有綁住我這顆大樹,你才能活命。
愣四,張口結舌的望著我,他的臉已經變成了豬肝色。
他小心翼翼的問我:「你想讓我怎麼做?
我見愣四開始服軟,顯然我的話深深的震撼了他。
我故作輕鬆的說:「你什麼都不要干,你把今天的事,匯報給雨龍,就說,歐陽青山,讓你給雨龍帶句話,上次的伏擊只是個警告,是勇子和麻三干的,別的什麼都別說,雨龍是個聰明人,他知道什麼意思?
愣四問:「就這麼簡單嗎?
我笑著說:「你就這點用處,你以為你還能幹什麼?
愣四被我嗆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盯著他那張比哭還難看的臉問:「你現在手上,有多少人可以用?
愣四想了想說:「能喊過來的,差不多就四五十人吧!
我笑著說:「愣四,我真高估你了。
愣四表情有些難為情的說:「一線天,幹的是合法生意,雨龍不讓別的場子人和我們串並,這規定狗哥知道。
狗頭點了點頭說:「對,雨龍,自從勇子和麻三出逃後,把曾經勇子,和麻三的手下,全部打亂,分到各個場子,就是怕他們反水,讓各個場子自個管理,由他統一協調。
我笑瞇瞇地盯著愣四說:「把我源河沙場的回龍口碼頭,和白雲水果批發市場的兄弟,安插進來,可以嗎?
愣四擠出一絲笑容說:
「那不是一句嗎。冰哥,怎麼說就這麼辦!
我見愣四被我嚇破了膽,已經變乖的跟羔羊似的嗎,也沒有在說什麼就和狗頭離開了一線天。
在路上狗頭終於忍不住笑著說:「愣四那廝,嚇尿了啊!哈哈!我們不動一兵一卒就把愣四給制服了,你是怎麼敢和愣四透底了,你真是膽大的讓人害怕,你不怕愣四把話傳給雨龍。
我笑著說:「愣四是個聰明人,其實他每一次見郭浩的時候,心裡都有愧疚,畢竟趙小丫,是他捅的第一刀。
郭浩曾經風光的時候,他還是老弟,他同樣也知道郭浩的小刀子,不是削水果的,我今天之所以動歐陽青山,就是挖了一個坑,讓愣四自個往裡跳,擺明厲害關係,愣四不是個傻吊,他知道我現在實力,但是他更知道雨龍的為人,殺雞取卵的事雨龍能幹出來。
狗頭冷不丁的問:『你這是挖了好多的坑啊!你一方面通過愣四,讓雨龍和燒雞的矛盾公開化,又不動聲色的挑起,勇子和麻三,對雨龍的忌諱。
陽北市腥風血雨的戰爭,一觸即發在所難免啊!
雨龍最忌諱就是,被手下的兄弟背叛,你這是,把勇子和麻三推在風浪刀尖上,對雨龍來說,就是不是生意上的事了,而是江湖威信的層次了。
你可夠狠的,這事過了,你準備這麼處置愣四。
晚風輕拂在臉上,細膩而溫柔,我凌亂的頭髮在風中飛舞,我安靜的望著漆黑的窗外說:
「狗哥,這話有兩層意思,第一層意思是,問我能不能有這個度量原諒愣四。
還有一層意思也是在替自己問,會不會有一天,你會像愣四一樣,我是否能原諒狗哥。
狗哥你就把心放肚子裡面,我韓冰,之所以能有今天,憑的是江湖道義,和眾兄弟捧,拋開所有虛話,狗哥是我地獄天使的執事,我這輩子,永遠不會對自己人下手,因為從你加入地獄天使,喝血酒那一刻起,我們就是異性兄弟,我不想在和狗哥說些那些煽情的話,你我心裡都有一面鏡子,只要對的起兄弟,什麼話都在不言中,我說的夠透徹嗎?
狗頭有些感動地望著我說:「韓冰,我沒有看錯你,以後陽北就是我們的。
我默默的望著窗外,在心裡不由自主的問:『會有那麼一天嗎?
在解放路我和所有人分開,我一個人開車,漫無目的的在昏暗無人的街道上閒逛。
我不想一個人回到空蕩蕩的家,聞著整個屋子都是陳妮娜身上的味道,那種心痛我受不了,白天睡了一天,此時竟無睡意。
我一個鬼使神差的來到了安康路,在遠處我就看見那兩黑色轎車,我知道那不是萬心伊的人,在沒有搞清楚之間,我不想打草驚蛇,點燃一根吸了一口,瞬間扔了出去。
殊不知吸了整整一天的煙,嘴早已麻木一嘴的苦澀。
昏暗發黃的路燈,回憶起和陳妮娜的點點滴滴,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還是沒有忍住讓它留下來。
啟動汽車一腳油門衝了過去,把車停在那輛黑色轎車前,拉開車門,下車。
車上的人顯然注意到我了,他們透過擋風玻璃,警惕的注視著我,我走到車後備箱,拿出一根棒球棍,捋了捋袖口,逕直走到黑色轎車前說:「下來。
坐在駕駛位是一個胖子,那人顯然認出來是我,從他看我的眼神中,不難看出他一定認識我,他的眼神是那種泛著黑眸尊敬的眼神。
那胖子正在吃東西,他急忙下車,抹了一把嘴角說:「冰哥,是我。
那人張的肥頭大耳,小鼻子小眼。他好像是地獄天使自己兄弟。
我仔細思索卻想不起他是誰。
那胖子眼擠成一條縫說:「你咋忘了,我是武海的堂弟,娃子啊!
隨後他指著站在副駕駛的瘦子說:「他是四蛋。
我迷惑地問:「你們在這幹什麼?娃子,恭敬給走過了,給我遞了一根煙說:
「浩哥和房哥,武海,他們三個安排的,從義德兩門抽出幾個信得過得兄弟,分班守護大嫂啊!
浩哥說,雨龍詭計多端,怕他拿嫂子要挾你,就讓我們暗中保護嫂子。郭浩不讓兄弟們告訴你,怕你自尊心強生氣。
一股暖流湧灌進心裡,,我接過娃子的煙塞進嘴裡。
娃子急忙給我點燃,我歪著腦袋,吸了一口說:
「兄弟們辛苦了,謝謝。
娃子樂呵呵說:「不辛苦,你的事在兄弟們傳開了,為了所有兄弟,放棄嫂子,冰哥你放心,只要我和娃子,嫂子就不會出什麼事。(未完待續。。)
第三百零五章萬心伊見我父母
我見娃子,穿著一見白色t恤,那t恤髒兮兮油脂麻黑。
我脫掉身上的外套,遞給他說:「晝夜溫差大,別著涼了。
娃子有些感動的望著我說:「冰哥不用,我不冷。
他還故意展示自己的肱二頭肌給我看。
我眉頭一鄒用一副強硬的口氣說:
「讓你穿你就穿,我有事先走了,你們辛苦了,注意安全。
娃子見我語氣強硬,接過我的外套說:「謝冰哥。
我轉身回到車上,便離開了紅花路,一塊壓在心裡的巨石被搬開了。
在車上我給郭浩,房辰打了一個電話,自從郭浩,把母親和女兒送回老家後,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平時你不是住在賓館,就是在房辰酒吧裡。
自從他和房辰和好,房辰一個人房子大,就讓郭浩搬他那去住。
我給他打這個電話的時候,他和房辰也是剛到家。
我口氣沉重的說謝謝,電話那頭,郭浩,和房辰笑了起來說:
「能從你嘴裡,說出謝謝這兩個字真不容易啊!
隨後我又刁侃了他們幾句說,他們兩個男人住在一起,悠著點別搞的太狠。
掛上電話,我再一次去了家門口的網吧,又在那上了一夜網。
早上六點多,我準時回家睡覺,我感覺自己活的像鬼一樣,白天睡覺,夜裡出來閒逛。
其實我這樣做不為別的,就是把自己熬到困的受不了,因為我一到家就會忍不住想陳妮娜。睡不著失眠。
那種痛不欲生的日子,我一天也不想過。我是硬撐,沒人知道到我痛苦。因為我不想讓人看到我最脆弱一面。
我是那種在外面,死要面子活受罪,一個人偷偷哭泣的人,典型的外強內軟感情豐富的人。
在家裡還沒有睡幾個小時,萬心伊就急沖沖的敲門。
一見我就劈頭蓋臉的數落我:「韓冰,這都幾點了,你還在睡覺,還有幾天就結婚了,你怎麼一點也不當回事!
我捏著性子走進衛生間洗漱。隨後跟著她出門。
到時代廣場後,她先是買了幾件首飾,又給我挑了一身衣服,從襪子到外衣,一共買了三四套。
《殯儀館的臨時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