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張萌點點頭。
見狀，眾人不由得面面相覷起來。
「臥槽。」聽張萌這麼一說，胖子也沒心情去埋怨張萌了，而是在旁咋舌道：「怎麼說的跟那個蒙古小伙說的一樣。」
「什麼一模一樣？」趙三問道。
「晚會上，我們三個不是負責跟部落裡的年輕人打探消息嗎？」胖子解釋道：「其中一個蒙古小伙，跟張缺德剛才的經歷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這無頭騎兵回身盯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趙三緊皺著眉頭，低聲說道：「可是這無頭騎兵既然沒有頭，怎麼會發現你在偷看他？」
「我也想不明白。」張萌搖搖頭，現在他的重心全都在葉九的身上。
「對了，賴子，你來解釋解釋，這陰兵轉過身子，是怎麼回事？」胖子又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的問著賴子：「這死後的鬼魂到底有沒有眼睛啊？我記得恐怖片裡的鬼魂就算沒五官，也總能找到他想要找的人。」
「我怎麼能知道。」賴子搖搖頭，並不關心胖子說的事情，而是隨口敷衍道：「也許是電波之類的感應。」
「他奶奶的，又是電波。」胖子搖著頭，不滿的說道：「難道真的有無頭騎士殺人。」
「我不信。」看到張萌一直在注視自己，葉九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淡淡的走了過來，將手裡一盤切好的羊肉遞給了張萌：「給你，吃」。
一旁的lady娜也點頭贊同道：「我也覺得事情並不會這麼簡單……」
「那你倒是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胖子始終喜歡跟lady娜唱反調：「你要是真不信，剛才怎麼不出去拆穿他們？事後諸葛亮，有屁用啊！」
「拆穿，也要分在哪。」lady娜說道。
「有關係嗎？」胖子白眼一翻說。
在他心中，lady娜就只會推脫。
「當然有關係。」lady娜冷冷的甩了胖子一句，便不再看他，而是看向趙三問道：「三叔，你剛才跟那個老旗長談了大半天，有什麼發現沒有？」
「沒有。」趙三搖搖頭。
「那有沒有其他的異常？」lady娜想了想，又補充道：「或者說，這個部落裡還有什麼不對勁的東西嗎？」
「這個……」趙三沉吟片刻，轉瞬間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雖然我跟這老旗長接觸之下，並未發現他有什麼不妥，但貌似他在這個部落裡很專制，或者用以前的詞來說，叫獨裁！」
「獨裁，怎麼可能，這又不是舊社會，老同志，你別瞎扯啊。」胖子跟趙三沒大沒小的開起了玩笑。
「去、去，一邊去。」趙三用煙袋桿子支開胖子，回身繼續說道：「我發現他不僅專制，而且部落裡的規矩都是由他一手親定的，甚至有些還與我們國家的法律相牴觸。但就算這樣，也沒有人敢反駁他……」
「嘿嘿，三叔，我怎麼聽，怎麼覺得你是在說你自己。」胖子嘻嘻笑道。
「滾！」
「三叔說的沒錯，我們也發現了。」一旁的赤髮鬼牛唐瞇著眼說道：「就連草原石人的傳說，也都是由他傳開的，整個部落裡，老旗長簡直無所不在。」
「這種現象在我們偏遠的大興安嶺並不少見，不過……」青雉想了想，說道：「草原漢子一向喜歡無拘無束，這麼專制還真有些令人不解。」
見趙三、劉唐、青雉都發現了異樣的地方，lady娜似乎早有所料：「嗯？三叔你是怎麼發現的。」
「本來我也沒注意，不過每次敬酒的時候，上菜的草原人對老旗長都有些恐懼和害怕。」趙三看了看身旁幾人，發現其他人也都是同樣的表情：「怎麼，你們也發現了？」
「三叔不提，我都沒注意。」張萌捅了捅胖子，說道：「你想想，蒙古小伙說的無頭騎兵借道，還有無頭石人的傳說，是不是都由老旗長傳開的？」
「咦，你這麼一說還真是。」胖子恍然大悟的說道：「那蒙古小伙說這些舊的習俗都是由老旗長定下來的。對了，對了！」說著說著，胖子貌似有想起了什麼，連忙補充道：「剛才無頭騎士過來，也是那個老旗長把我們推進蒙古包的。」
被胖子這麼一提，眾人頓時覺得這件事情還真十分可疑。
「那你們說老旗長到底是怎麼回事？」張萌問道。
「說不清楚。」趙三搖搖頭，說道：「他似乎比我們幾個還要狡猾，以他這個年紀和歲數，什麼事情沒見過？我想之前軍官證的事情已經被他看出來了。」
「看出來又怎麼樣？那軍官證又不是假的。」胖子反問道。
「問題的關鍵是，正如他所講，他也許根本就不認得。」賴子說道：「但如果他真想借用這場篝火晚會來探明我們的身份，我們的一舉一動，估計早就被他發現了。」
「哎，我說大家是不是跑題了？」胖子猛然反應過來，說道：「剛才在說無頭騎兵是真是假的事，怎麼這會兒又跑到老旗長的身上了？」
聽到胖子傻乎乎的發問，眾人一笑，卻沒人跟胖子解釋。
「臥槽，你們倒是先別笑啊，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胖子嚷道：「不帶你們這樣的。」
「你少說兩句，多想想就明白了。」趙三呵斥道。
「靠！」
見胖子還是不明白，賴子當下解釋道：「大家都在懷疑那些無頭騎兵其實是老旗長弄出來的。」
「怎麼可能！」聽到賴子的話，胖子連忙跳起來，也不顧夜深人靜，就想大聲嚷起來。張萌連忙捅了他一下，胖子這才跟做賊一樣，小聲的問道：「剛才的綠光是怎麼回事，還有無頭騎兵，張缺德，你別捅咕我，你說，你是不是親眼看到他們沒頭的？」
「現在只是懷疑，又不是確定。」張萌說道：「畢竟能夠鎖定一個目標，對我們解決這件事還是有幫助的。」
「能鎖定怎麼辦？難道把那個老東西抓過來，打他一頓就知道了？」胖子嚷道。
「別衝動。」雖然知道胖子也就是詐唬，但賴子還是給眾人分析起了眼下的形勢：「強行逼問老旗長並不是個辦法。以今晚的接觸來看，這老旗長在部落裡的威信很高，如果我們一個處理不好，恐怕會引起整個部落的圍攻，到時候對我們在草原上尋找線索會很麻煩……」
「賴子說的對。」
「我也贊成賴子的意見。」lady娜點點頭。
「靠，那不找老東西問個清楚，還能怎麼辦？」胖子抱怨的說道。
「簡單。」葉九一隻手悄無聲息的搭在了快雪刀上：「想知道答案，就去抓，無頭騎士。」
「臥槽，小娘娘，你要抓鬼？」聽到葉九要去抓鬼，胖子連忙縮了縮腦袋：「懷疑歸懷疑，但那些無頭騎兵要真是鬼魂怎麼辦？」
不理胖子，葉九轉回身瞥了眼眾人說道：「越快，越好。」
「九哥的意思是現在動手？」聽著葉九的決心，張萌有些恍惚，他很想跟葉九說清楚，他在那群無頭騎兵中看到了葉九的背影，雖然那個背影只有身體，卻沒有腦袋。
「嗯。」葉九點了點頭：「誰去？」
「我去！」聽到葉九的回應，lady娜上前一步。
賴子見狀，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道：「看來我也得跟你們過去一趟，萬一真是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有我在也好辦。」
「胖子。」張萌回頭沖胖子喊了一嗓子。
聽到張萌的叫喚，胖子哆嗦的連退好幾步，連連擺手：「我說你們幾個的口味可真重，胖爺我還是不跟你們搶了……」
「你出來吧你。」張萌拉過胖子，說道：「加上我們倆。」
「好。」
一旁的郭勝、劉唐等人也想出去幫忙，卻被葉九回絕了。
「留在蒙古包，別讓人知道，我們出去了。」葉九冷冷的說道
張萌也囑咐著趙三和青雉，道：「三叔，如果那老旗長過來打探什麼消息，你一定要安撫住他，我們幾個去去就回來。」
「好，你們去吧！這裡就交給三叔我。」趙三打著保票說道：「如果他們不是什麼冤魂惡鬼，你們一定要問清楚這麼做的原因，我現在覺得這個小部落似乎並不簡單……」
「嗯。」張萌點點頭。
眾人紛紛收拾好東西，趁著其他蒙古包的人還不敢出來，快速消失在了草原的夜幕之中。
第858章鷹眼
臨別時，青雉什麼都沒說，直接將海東青遞給賴子，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除了青雉，也就只有賴子能夠使喚這只海東青。賴子沒有拒絕，雖然還不清楚那些無頭騎兵是不是鬼魂，但在這樣的夜色裡，也需要海東青作為後手。
趁著部落內蒙古人還驚魂未定的時候，五人藉著微弱的夜色，沿著剛剛那些無頭騎兵消失的方向就向前追了過去。
雖然那十幾名無頭騎兵穿過部落時的速度並不快，但等五人追過去的時候，就已經不見了他們的蹤跡。
五人已經不是初闖江湖的菜鳥，賴子又是老江湖，沒用人打招呼就已經各自分頭去找尋蛛絲馬跡。
不過找了半天，眾人也沒有看到那群無頭騎兵留下的蛛絲馬跡。
「他奶奶的，真他娘的邪門了。」胖子在前面找了半天沒有什麼發現後，有些心虛的說道：「著一點痕跡都沒有，不會真他娘的都是鬼魂吧？」
「胡說，你再仔細找找。」張萌打斷胖子的狐疑，唯恐他一驚一乍擾得自己更心神不寧，之前在那群無頭騎兵中，看到葉九衝自己招手就夠匪夷所思了，現在哪還敢節外生枝。
「哎呀！該找的我都找了。」胖子不滿的轉頭看向一旁的賴子，「喂，賴子，你找人的手段多，有什麼發現沒有？」
聽著胖子的話，賴子也搖搖頭，無奈的看著眾人，說道：「夜色太黑，現在的天氣又轉暖了，這沙地上也沒剩下多少冰雪，根本找不到他們的腳印和痕跡。」
賴子說完，葉九也從遠處走回來，眉頭深鎖的搖搖頭，道：「夜風起的太不是時候，剛才帶起的風沙已經遮蓋住這裡的痕跡。」
「我這邊也是。」lady娜也走回來說道。
「麻煩了，麻煩了。」聽著賴子、葉九、lady娜都沒有發現，胖子嘴裡嘀嘀咕咕的說起道：「天時地利人和，都他娘的不在我們這邊，這個節骨眼根本查不到什麼啊！」
這時候，一直趴在賴子肩上的海東青突然撲稜了兩下翅膀。
見狀，賴子一喜，打斷胖子的碎語，道：「不見得。」
「嗯？」
見賴子這麼一說，張萌心中微喜，急迫的問道：「賴子大哥，你想到什麼辦法了？」
聽著張萌的話，賴子轉頭看了看自己肩上那雙眸異常明亮的海東青。
「它？」看著賴子的目光，張萌似乎也想到了賴子的辦法。
「嗯。」賴子點點頭。
「還真別說，要是有這個小東西出馬，我們或許還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胖子雖然一口一個沒辦法，但對於海東青他是百分百的信任。想起之前悶不做聲，卻在最後時刻交出海東青的青雉，胖子笑道：「還別說，青雉這悶葫蘆想的還真周到。」
「行嗎？」雖然之前海東青追蹤的本領被傳的玄乎其懸，但這麼多天接觸下來，張萌發現這海東青遠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神奇，除了比別的鳥類飛的高一些、快一點，也沒其他什麼不同之處。
「這個辦法可行。」lady娜說道：「鷹眼雖不是夜眼，但由於鷹眼的視網膜的黃斑處有2個中央凹，不僅比一般動物多1個，而且中央凹的感光細胞每平方毫米是人類的十倍，所以鷹的視力相當敏銳，能在高空飛翔時看到地面上的獵物。加上鷹眼有3種顏色的光感細胞，還有少許細胞可以感知紫外線，所以它其實比我們看的真切。」
雖然聽不懂lady娜說的是什麼，但胖子卻聽明白了，無論是在哪個方面來講，這海東青都是能夠一試的，當即點頭說道：「你看lady娜都這麼說了。」
「既然如此，那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見四人都同意，張萌點點頭。
張萌話音剛落，賴子就將海東青放了出去，因為夜光很暗的緣故，海東青並沒有飛的太高，眨眼的工夫，海東青就消失在五人的視線中。
雖然派出了海東青，但眾人並沒有停止搜索，大家朝著一個方向，向前地毯式搜查。
五人都分開了了，只有張萌卻跟著葉九一起向前查找，張萌雖然不想懷疑葉九，但只要想起那無頭騎兵中衝自己招手的葉九，張萌心中就是一陣不安，事情太過詭異，張萌又不得不防，只好跟在葉九的身後向前找去。
五個人都是八面玲瓏之人，也都發現了張萌有些不太對勁的舉動，只有胖子傻乎乎的偷懶，躲在人後，就等著那群無頭騎兵再次出現，他好第一個往回跑。至於lady娜和賴子雖然發現了張萌的舉動，不過因為之前他們和葉九之間微妙的關係，只能裝作沒有發現的在一旁慢慢查找。
葉九故意提了一點速度，拉開和眾人的距離，將張萌帶離其他人能聽到的範圍，然後才將手中的快雪刀插在地上，回頭盯著張萌，表情有些古怪。
張萌不知道葉九為什麼突然停下了，但轉念也就明白了眼前的葉九一定是發現了自己的意圖，當即有些尷尬的頓了頓，不好意思的歪了歪頭。
「你到底在那群無頭騎兵中發現了什麼？」葉九問道。
「你看到了？」張萌試探道。
「看到什麼？」葉九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