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看到，怎麼知道我發現了什麼？」張萌回道。
「呵。」葉九搖搖頭，回道：「你跟我這麼刻意的保持距離，我想不僅我察覺了，lady娜和賴子也應該察覺了。」
「他們也察覺到了？」張萌有些吃驚，暗怪自己一涉及到葉九，就有些亂了分寸，以往應對的那些經驗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你的破綻太明顯了。我想他們沒說，是覺得我之前跟他們有過過節。」葉九看了看lady娜和賴子，見他們並沒有特意注意這裡，然後問道：「是不是跟我有關？」
「嗯。」見無法隱瞞，張萌只好點了點頭。
「那你說吧。」葉九似乎早就做好準備了的揚起頭，冷靜的說道。
見葉九這副表情，張萌知道葉九這是鐵了心的要知道答案，當即回道：「其實我之前在蒙古包內之所以那麼震驚，不是因為那群無頭騎兵，而是……」
「而是什麼？」
「我在那群無頭騎兵中看到了你。」回想起葉九站在無頭騎兵中衝自己招手的情景，張萌的渾身似乎還有些發麻，一股惡寒不由得從後冒起。
「我？」
「嗯。」張萌點著頭，說道：「要不是你當時衝我招了招手，我簡直不敢相信那是我看到的。」
「可我當時跟你跟都在蒙古包裡，怎麼可能會是我衝你招手？」葉九也是一臉不明的盯著張萌，雖然他百分百的相信張萌不會說謊。但張萌這麼說是不是還是讓葉九有些不敢相信。
看著葉九，張萌心中閃出一個荒謬的想法。
雖然葉九說他當時在蒙古包內，但當時的蒙古包內漆黑一片，根本分不清誰是誰？只能憑聲音辨認，而且當時葉九離大家還特意保持一段距離，單憑葉九的功夫，穿梭在兩者之間也不是不可能的。
雖然這麼想有一定的合理性，但張萌清楚，葉九沒有任何理由這麼做，當即搖搖頭，說道：「或許是我當時魔怔了，精神恍惚了。」
張萌雖然這麼說，但葉九卻苦笑道：「你自己覺得你現在的樣子像是魔怔後的樣子嗎？」
張萌也知道自己這個借口太好笑，無奈的挑了挑嘴角，說道：「或許跟崑崙山內那個假葉九一樣，也許還有另一個假葉九在這裡。」
「假葉九？」張萌無心的隨口敷衍卻引起了葉九的反思，只見葉九想了想，似乎沒有任何頭緒後，才看向張萌，說道：「不對呀！」
「嗯？」聽到葉九的疑問，張萌連忙抬頭，問道：「什麼不對？」
「那群是無頭騎兵，你怎麼會看見我？」
「嗯？」被葉九這麼一提醒，張萌也頓了頓。
見張萌發怔，葉九不知道張萌想到了什麼，補充道：「難道那裡面的我……我……也沒有……頭？」
「呃。」
「你當時有沒有看清楚？」葉九重複問道。
張萌語塞的說道：「當時我都被嚇傻了，只記得你再跟我招手，而且我記得，那人身上穿的跟你現在穿的一模一樣？我……我……」
「穿著一模一樣？」葉九看了看自己的外套，想了想說道：「這樣的衣服在這裡雖然難弄到，但在內地應該不難。要是真有你說的另一個我混在其中，那恐怕也不是跟那群無頭騎兵是一夥的，難道從我們一開始北上的時候，他就跟著我們來到這裡了？」
「九哥，你也覺得是那個假葉九？」張萌雖然不敢相信那個假葉九會從遙遠的青藏高原來到蒙古草原，但除了這個解釋，似乎就沒有什麼能夠解釋了。
「既然是假葉九，他的身上一定沒有快雪刀。」因為之前的辨別，葉九拿起身前的快雪刀，問道：「你還記得他身上帶著快雪刀沒有？」
第859章到底多了誰？
就在葉九跟張萌對話的時候，那只放出去的海東青終於飛了回來。
「嗨！都別找了，快回來，海東青回來了。」胖子衝著遠處的張萌和葉九就喊道。
看見海東青重新飛回賴子手上，張萌和葉九隻好先將剛才聯想的一幕暫時放下，連忙走回眾人的近前。
不等張萌、葉九開口，胖子就嚷道：「賴子，這海東青找到什麼沒有？」
「別急。」賴子穩住胖子，不經意的掃過張萌和葉九，然後不著痕跡的放飛手中的海東青。
那海東青十分通人性的在眾人頭上轉了幾個圈後，然後朝著眾人之前搜查的前方飛去。
見狀，五人快速緊跟而去。
海東青似乎知道五人跟不上，時常會兜回來，然後再繼續往前飛去。
這一折一返之間，眾人才總算跟上了海東青。
眾人追蹤了一段距離後，荒沙地就變成了草地，之前消失的痕跡也出現了。
只見山丘上剛剛冒出來的小草已經被馬蹄踐踏的不成樣子。
只要仔細一看，就知道一定是被馬蹄蹂躪過。
「你們看，這裡的草應該就是被他們所騎的馬匹踩踏過。」賴子手指腳下的小草，說道：「而且看樣子，他們應該剛剛經過這裡。」
「也許是其他人的馬匹踩的呢。」胖子抬槓道。
「廢話，誰半夜沒事閒的來這裡。」張萌白了眼胖子。
「我們再往前看看。」賴子壓低聲音，回頭看了眼胖子，提醒道：「他們恐怕就在我們附近，從現在起，都別聲張。」
「你怎麼知道就在附近？」胖子問道。
賴子用手指了指就在遠處不斷盤旋的海東青。
此時的海東青已經不在向前飛了，而只在一個地方不斷盤旋，不過這海東青十分聰明，它飛的很高，而且沒有發出什麼聲響。
見狀，張萌揮了一下手，lady娜、賴子、葉九、胖子當即散開，朝一個方向包圍而去。
張萌則跟著葉九。
果不其然，就在草原上的一處山丘後，眾人親眼所見的十幾名無頭騎兵正齊刷刷的躺在那裡，那些戰馬則是拴在一旁的石頭上。
唯恐引起馬匹的注意，張萌和葉九沒有敢繼續靠近，只是轉到他們後面，仔細聽著他們的交談。
這群無頭騎兵的聲音不大，但畢竟是在空曠的草原上，又是深夜，所以還是格外的清晰，加上草原人特有的嗓門，無論怎麼也遮掩不住。
「喂，你說巴圖老爺這次能分給我們多少？」其中一個無頭騎兵伸出雙手卸掉身上的甲冑，只見他動了動，那本是縮在鎖骨之處的頭顱突然伸了出頭來。
一旁的其他無頭騎兵也紛紛脫掉身上的甲冑，一個個全都從身體裡伸出頭來，盯著為首那個扎髯大漢。
「不好說。」那個扎髯大漢並沒有其他無頭騎兵的喜悅，反而有些擔憂的說道：「這次又不像之前干的殺人越貨的買賣，我們這次能不能嚇到那幫大陸客還不一定呢。」
「嚇不死他們。」其中一個年輕的漢族小伙子撇嘴道：「這陰兵借道我們也用了不少次了，還從沒有失手過。更何況，連我們最拿手的縮骨功都用上了，哪個還他娘的不怕？」
「但願如此。」扎髯大漢有些悵然。
「大哥，你就放心吧，我敢打包票，那群人現在一定嚇破膽了。」那個漢族小伙衝著身旁的夥伴，一起笑道：「我敢打賭，這些傢伙一定在蒙古包內嚇尿了。哈哈。」
「哈哈。哈哈。」
隨著那個小伙笑起來，身旁其他人也跟著大笑起來。
「說的就是。」另一個口齒還有些不太清楚的蒙古漢子，插嘴道：「聽巴圖老爺說，這回來的幾個人都很年輕，裡面還有兩個姑娘，就一個年長的，估計也沒見過這陣仗，嚇嚇，明天就滾回去了。」
「是啊，想我二十出頭的時候，聽到狼叫就嚇得屁滾尿流的，別說這無頭騎兵現身借道了。」那個漢族小伙說著，從甲冑中掏出一隻小狼崽，笑道：「就這綠幽幽的狼眼睛就能讓他們屁滾尿流了。老大，你還有有啥擔心的？」
「對呀！老大！」
「要我說啊，當時就應該讓巴圖老爺將他們引出來，然後就像往常一樣將他們做掉就算了，還何苦費這麼大事，演這麼一出。」有人不耐道。
「你懂什麼！」那個扎髯大漢呵斥道：「巴圖老爺說不能動，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能有什麼道理？還不是老東西越老越膽小。」漢族小伙撇嘴。
不過還沒等他說完，就被扎髯大漢狠狠扇了一個耳光，「你要是不想活，我現在就可以送你上路。」
見扎髯大漢動怒，那漢族小伙也不敢頂嘴，連忙閉上嘴巴。
「老大，何必跟老么動怒，為了一群外人不值當。」當即有人上前勸道。
「你懂什麼！我這是為他好。」那扎髯大漢回身說道：「有多少道上的人就因為自恃甚高，最後都折在道上了？巴圖老爺是什麼人？他看過的人比我們吃的鹽都多，他能看錯？他說這群人不簡單，就一定有他的顧慮。」
「那群人真這麼厲害？」那勸著的人詢問道。
「我也不太相信。」那扎髯大漢想了想，搖著頭說道：「剛才穿過部落的時候，你們有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什麼地方？」
聽到扎髯大漢說不太對勁，這群人當即全都精神起來。
「老大，你是說，你那陣轉回頭的時候？」漢人小伙問道。
「嗯。」扎髯大漢點點頭，說道：「當時我就覺得他們在蒙古包內在看我們。」
聞言，十幾個無頭騎兵彼也都點點頭，彼此對視道：「我們也感覺到了，而且我們還聽到了蒙古包內的動靜。」
「你們當時沒有露出什麼破綻吧？」聞言，扎髯大漢回頭再次確認的問道。
「沒有啊！」
「那就奇怪了。」扎髯大漢不解的低喃道：「這種事，有膽大的偷看也不稀奇，但我總覺得那蒙古包內的人不像是在偷看咱們，好像我們之中有他們的熟人，真他娘的邪門了！難道我們之中……」
第860章縮骨功
「嘿嘿，老大真有意思，這個時候還跟我們開玩笑。」聽到扎髯大漢的話，身旁那些假扮無頭騎士的男人，全都哄堂大笑。
不過他們鬧著鬧著，就發現扎髯大漢的臉色越來越古怪，似乎連五官都在扭曲。
扎髯大漢是誰？那可是吃江湖飯的，裝神弄鬼，什麼沒見過。還從沒有人見過扎髯大漢會露出這種表情。
陰風一吹，剛剛卸去甲冑的這幫無頭騎士，頓時打了個激靈。
「老大，認真的，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離扎髯大漢最近的一個無頭騎兵張了張嘴，似乎希望眼前的扎髯大漢是在開玩笑。
扎髯大漢的心中卻在暗罵，誰他娘的跟你們開玩笑！
可是這個時候他又不能多說，自己身後這幫傢伙有多少尿性，他最清楚，看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裝神弄鬼糊弄別人，但輪到自己的時候，往往更加害怕。
還沒怎麼提這件事呢，就已經有人害怕了，要是真說出來，估計大家會人心惶惶。所以扎髯大漢已經打定主意先不說，等巴圖老爺過來，再偷偷告訴巴圖老爺。
片刻之後，這幫人就恢復了之前的嬉戲模樣。
見他們放鬆了警惕，葉九給遠處的胖子等人打了個手勢，看到手勢，胖子、賴子、lady娜三人當即快速來到葉九身邊。
五個人向後退了一段距離，確定對方不會聽到說話聲後，胖子才開口罵道：「媽的！鬧了半天，竟然被一群鄉巴佬給騙了……」
「你就是遇事愛激動，憑你這麼多年的經驗，只要靜下心來，怎麼可能會被騙？」賴子搖搖頭，然後很是意外的說道：「倒是沒想到，這幫人還都會傳說中的縮骨功。」
「縮骨功？」張萌不解的問道：「就是那群無頭騎士把腦袋硬擠進盔甲裡的本事嗎？」
「你們香港沒有耍猴玩雜技的？」胖子問道。
「那不是馬戲團嗎？」張萌說道。
「管它是不是馬戲團，那裡面就沒有卸胳膊、卸腿的表演？」胖子見張萌一臉的懵懂，不屑的說道：「這都沒見過，你回去問問三叔，你就知道以前在老北京的天橋底下，有一位人稱『鬼手』的老前輩，他就會縮骨功這項絕技！」
「其實縮骨功，並非真的將骨頭縮小，而是運用內功，縮小骨頭之間的空隙，讓全身的骨頭以另一種形式排列，人的身體自然就小了。」賴子在旁邊為張萌解釋道：「不過說起來，縮骨功也是一項絕活了，這麼多人都會，還真是頭一次見。」
「你以前也見過？」張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