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在這顛簸的車上,我睡得可是相當費勁兒,躺在後座上,緊閉著眼睛可就是睡不著,有時候人就是如此,你越想睡覺它就越沒有睏意,就好像是失眠的人,對睡眠的渴望到了一定程度,他也就睡不著了。
我翻來覆去的躺了半天,依舊是睡不著,老爹問了我句,「咋啦你這是,身上長虱子啦!」
我滿肚子惱火的哼了句,「睡不著,睡不著啊,老爹,你這有安眠藥不,給我來兩粒,我得趕緊著睡會!」
「哎喲,昨晚上沒睡啊,這才剛起來你睡什麼啊!」老爹一邊開著車,一邊問了句。
我嘟囔了句,「還不是老爺子,叫我到屋子裡,跟我嘮了一宿,現在腦子裡漿糊似的,我得趕緊睡會!」
老爹應了一聲,從兜裡摸出一個小瓶子扔給我,「只能吃一個啊,吃多了這可是要命的,怕你這就一睡不醒了!」
我趕緊應了句,從車上摸出個水杯,一口就把那安眠藥灌進了肚子裡,還別說,這藥勁兒來了,我這困意也就洶洶而來了,我在後座上一仰,迷迷糊糊的就給睡了過去。
本來我是滿心歡喜又帶著滿懷擔心的想要在夢裡見一見那娘倆的,可是我一覺睡過去了,不知過了多久,老爹拍著我肩頭兒把我就給叫醒了,「九斤兒,咱們到了火車站了,趕緊著醒醒了!」
我猛地一睜眼,這驚慌的神色就連老爹也都是嚇了一跳,我摸了摸臉,我的確是醒了,這感覺很真實,可是我....可是我為啥夢裡沒夢到小花旦兒他們呢。
我騰地一下子給站了起來,「老爹...我剛才....我剛才沒有做夢!」
「咋啦,沒做夢咋啦,有啥不對嗎?」
老爹一臉吃驚的望著我,我一拍腦袋,才想起來老爹對這事兒並不算是瞭解,我趕緊著解釋,「老爹,我這出了村子,按理說是應該能夢到小花旦兒他們的,可是...可是不知道為啥,我居然沒夢到,你說.....你說他們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兒吧!」
第七十七章火車上的陳漢彪
我一臉的著急,聽我這麼一說,老爹臉色也是變了一分。不過轉瞬又是恢復了那張笑臉兒,「說什麼呢,沒聽見那個老瘸子說嗎,現在還沒到那危機的時候呢,別著急,以前在夢裡是你找她們還是她們找你啊,沒準兒人家有事兒呢,忙不開唄!」
我聽得出來的老爹這個蹩腳的借口是在安慰我。不過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裡恍然也是想到了什麼,當初在火車上。一直都是在我遇上事兒了,小花旦兒夢裡找我,也就在那桑樹林子裡,我藉著那副玉鐲子才找了一回小花旦兒。這其中的聯繫.....一時間我倒是摸清了幾分,記得當初小花旦兒說過,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她感受得到才把我拉過去的。也許現在正因為我沒遇見事兒,小花旦兒這才感受不到我的。
心裡這一想,反倒是輕鬆了許多,不管是自我安慰還是找了寄托,我心裡總算是安定了點兒,不過這麼說來,那個邙山打鬼鞭手裡的玉鐲子可就尤為的重要了,沒有它,我可是聯繫不上小花旦兒啊。
這一想起那個邙山的打鬼鞭,我都想問候他祖宗,沒事兒拿我的鐲子幹什麼,為老不尊的老東西,居然還跟我這麼個小輩兒鬧事兒,還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
不過即便是給自己了看似合理的解釋。我心裡也就是壓著塊兒石頭似的,這一時沒忍住,跟老爹要過來手機就給老瘸子撥了過去,可是撥過去等了好久,沒人回復,我有撥回去幾次,依舊是沒人回復,這時候...我感覺心裡越來越不對勁兒了。
老爹一看我的臉色,趕緊著說,「九斤兒,別想多了,沒準是是那老瘸子不在呢,哎呦,別在這磨蹭了,反正是要去了,到那不是什麼都知道了嗎!」
我聽著一點頭,心裡第一次有了那麼一股歸心似箭的感覺。
這時候已經是到了大中午了,下午一點多的車,我趕緊著跟著老爹下了火車,幾乎是一路小跑的過去買票,等到我這一切手續弄完了,大半個小時也就過去了,我在那排著隊,也就一回頭兒的工夫,老爹就給沒了影兒,我東張西望的望了半天也沒見老爹過來,我心裡就納悶了,我這不靠譜的老爹又跑哪去了,我這眼看著就要上車了。
我瞅著前面也沒幾個人了,眼看著那火車就要發動了,也就這時候,老爹在後面喊著,「九斤兒...九斤兒...哎呀,我可算是趕上了,跑了好幾條街,這火車站邊兒上,也沒幾個好吃的東西,這些...你都帶上,路上留著吃!」
老爹一路小跑的過來,這手裡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就給我懷裡塞,一個勁兒的喘著粗氣兒,這一時間,我不僅僅是啞口無言,心裡那一股子暖流直接就嗆到了嗓子眼兒,我哽咽了一下,「老爹,拿這麼些東西幹嘛,你還真的當我去旅遊了啊!」
「拿著吧....路上留著吃,你給我磨嘰了,你這不拿著我回去都安心不了,趕緊著,火車要走了!」
老爹把東西塞進我懷裡,我剛接著,老爹又反手從口袋裡摸出他那磚頭兒似的手機,還有一迭錢,「九斤兒...都拿著,出了門,錢就是那腿,去哪都少不了錢,還有手機.....我換個新的再聯繫你,記著,到了那給家裡報個平安!」
瞅著手裡的東西,聽著老爹的話,我感覺眼角都開始濕潤了,親爹親兒子的,我知道什麼感謝的話都是屁話,回來了,好好地回來才是最大的孝敬。
我重重的點了點腦袋,「爹...放心吧,我一定會沒事的!」
我一句話說完,一扭頭就上了車,這期間我連頭都沒有回,因為我怕我一回頭眼角的淚就給流了出來,這種感覺筆墨是說不清的,也惟有到了你親自經歷的時候....那眼角忍住的淚才會讓你有這種觸動。島妖豆才。
火車吱吱紐紐的開動了,我靠在座位上,一忍再忍,眼角的淚終究是沒有留下來,可我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沒忍住側著窗戶朝著老爹望了過去,我瞅見那個形單影隻的人影就杵在那,一直就杵在那,等到火車走了老遠老遠....他還杵在呢!
這時候,我忽然好像是明白了一早爺爺站在門口的意思,他沒出門,也沒讓奶奶出門,因為他知道,奶奶一定是止不住淚,這親人的淚....對於離走的人,那可是斷腸的藥兒啊!
我不由得閉上眼,小時候的種種又好像在腦子裡流了一遍,這算來是我第一次踏上背井離鄉的路,對於我這個年歲,可能這只是個開始,以後....這種離別的傷感還會多得很。
人啊....生來就是一副奔波的命!
正當我閉著眼的時候,肩頭猛地被人一拍,我騰地一下子就給站起來了,因為腳還沒好利索了,我這猛地一站,身子不由自主的就給朝下彎了一下,這時候一雙手趕緊著是把我給攔住了。
「哎呦,九斤兒...我這還嚇著你了啊!」
我一聽聲音,耳熟,猛地就是一抬頭,驚得我是目瞪口呆,「娘的,彪哥....你怎麼上來了!」
「嘿嘿..哈哈...是不是嚇了你一跳啊,沒想到吧!」
陳漢彪咧著嘴傻笑著,這憨子的這幅表情這弄得我哭笑不得,一時間我這心裡縱然是感慨萬千,可就是說不出一個字兒。
「彪哥...彪哥..你知道...你知道我這是要去幹嘛嗎?」我瞪著眼望著陳漢彪,沒想到這憨子一笑,「知道知道,不就是救你媳婦去嗎,咱們弟妹呢,我還能瞅著不幫忙啊!」
我真要被他氣得吐血,「哥呀,我的親哥,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趕緊著,下一站你下車,別跟著我趟這趟渾水去,這事兒,沒得商量!」
我們倆這一吵吵,坐我旁邊兒的一位大嬸兒可是有點兒害怕了,一個勁兒的往後縮著,好像是怕我們倆都起手來傷著他似的,陳漢彪這憨子也是夠逗樂的,居然從口袋裡摸出幾塊兒糖遞給那大嬸兒,「那個..大姐,我們哥倆...這敘敘舊,要不...你就去坐我那,你看行不!」
陳漢彪一手指著不遠處的那個座位,那大嬸兒一聽趕緊著點頭兒給過去了,陳漢彪手裡的糖人家也沒接,陳漢彪還想追過去給人送糖,我趕緊著給攔下了,「彪哥...你就別給我添亂了,趕緊著,咱們說好了,到了下一站你就下車,我的事兒你去了也幫不上忙,別跟我瞎鬧了!」
陳漢彪一聽可就不樂意了,「哎呦,九斤兒...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你這是嫌棄你老哥傻是吧,你小子...真是...真是...」
我瞅著陳漢彪氣得真咬牙了,趕緊著說,「彪哥啊,我哪能嫌棄你什麼,只是,這事兒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我湊過去一點兒,「這事兒啊...鬧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陳漢彪一聽,當下就吼了一嗓子,「那我就更得去了...這出人命的事兒..我還能....」
陳漢彪這一嗓子直接把火車上一溜的目光給吸引了過來,我趕緊著一把摀住他的嘴,「哥啊,咱們小聲點兒!」
一車廂的人看神經病似的瞅著我們哥倆,我低著頭,還真不敢見人,陳漢彪低聲在我耳邊跟我說了句,「九斤兒...別轟我走,這事兒....我可是問過老爺子的!」
我一聽就來了精神,「你說什麼...你問過老爺子..老爺子他...」
「這事兒...可是老爺子親口應下來的,我問了,他點頭應了,這事兒我不騙你,真的!」陳漢彪說的可是信誓旦旦,我知道這憨子不會騙人,這騙人的話讓他說都說不溜。
我聽著陳漢彪的話愣了一會,老爺子親口應下來的,這事兒...他為啥要把這個憨子給攙和進去啊,我愣在那想了半天,可是終究是想不出個頭緒,我正愣著呢,陳漢彪指了指我的包裹,「九斤兒....瞅瞅裡面,老爺子好像是動過你的包裹!」
我聽陳漢彪這麼一說,猛地是愣了一下,本來是要打開包裹的,可是又一想,這火車上人多眼雜,真要是有個什麼東西沒準兒還得暴露了,我對著陳漢彪擺了擺手,讓他跟著我進了火車上的廁所。
這火車上的廁所可是擠得很,也就一個便池,陳漢彪這塊頭兒往裡一走,我差點兒被他擠到了便池裡面,這憨子愣了下,傻呵呵的笑著,「我還是在外面瞅著吧,進去再擠出你屎來!」
這話說的我也是無語了,不過我還是點了點頭,有些話的意思明白了就行,至於這用詞兒,跟他個大老粗較什麼勁兒啊。
我在廁所裡打開了包裹,裡面有我的幾件衣服,還有放進去的一點兒盤纏,這乍一看去,還真沒什麼不一樣,不過往下面一翻,瞅著我就給愣了一下,裡面一根兒紅盈盈的硃砂筆,還有幾張看不懂的黃符紙。
第七十八章爺爺的信
再往下面,居然還有老爺子當初用過的那樣兒古怪的弓弩,不過這個可是精小的多。估計也就巴掌大小,上面用牛皮筋兒綁著一捆兒竹籤子,我拿起那東西在手上墊了墊,輕巧的很,這應該是老爺子留給我防身的吧,不過說來....這東西到底是怎麼用他老人家也沒交給我啊!
我正納悶的時候,瞅見最底下居然還有封信,沒有落款。可是我知道八成是給我的,我打開信紙一看。
「九斤兒啊,原諒爺爺沒去送你,其實這話不用我多說。你心裡也明白,送君千里終有一別,你這又不是不回來了,不給你送那個鬧心了!
等你打開這封信的時候。估計著你也見到那個憨子了,帶著他去吧,這憨子別看人傻點兒,但人家是個福將。他的壯身子骨正好映著你這薄命,你對著憨子也有好處,帶著他,我也放心點兒!」
還有包袱裡的東西,那弓弩留著是讓你防人的,那黃紙留著是讓你防鬼的,這東西簡單的很,背面還有圖形化影的,你好好琢磨琢磨,一準兒能看的明白。」
爺爺的手藝不傳你,是為了你好,但保命的手段,還是要給你點兒的,那黃紙上的東西多練練。驅邪避鬼的還能有點兒用處,記著,這最好的硃砂漆也比不了童子的舌尖兒血,你的行,那憨子的更好!
這該說的說了,爺爺也就再囑咐你一句,九斤兒啊,這驅邪斗鬼兒靠的是眼,這陰謀算計可靠的是心,有時候啊....這人心可遠遠比鬼可怕得多,孫子啊...記住爺爺這句,這可是一輩子受用的話兒!」
言道此處,這封信已經是完了,看著老爺子這封信,這一張薄紙比得上千言萬語的話,親爺爺終究是親爺爺,我要走的路他是盡力的給我鋪遠了,送過來個大活人,送過來這防身防鬼的東西,老人的心....沒有不疼著兒孫晚輩的。
老爺子這最後一句話,現在想想和當初小花旦兒說的竟然是如出一轍,話雖不同,但這意思確實絲毫不差,我還年歲小,可這見鬼的時候比這見人心的時候還多的很,人心比於鬼......到底是誰的風險更勝一籌我自己不敢說,但前輩們的話卻是一直在告訴我,人心猛於鬼!
慢慢的平復了心情,愣了好一會,我才把東西收拾好了,放進了包裹裡,至於老爺子送我的東西,說實在的,我看了一會也就看懂了七八成,那弓弩就像是武俠小說裡的袖裡針,按著老爺子的一副草圖,我把那弓弩似的東西裝在了右手的小臂上,很輕便,平時也不怎麼礙事。
至於那幾張黃紙和硃砂筆,我就放在了貼身的口袋裡,這有用的東西,還是貼身放著比較安心,錢財衣物都是身外之物,可手裡這東西,沒準兒可就是保命用的。
出了廁所,我一眼瞅過去可就傻了眼,那廁所不遠處一群人嚷嚷著,陳漢彪就跟個門神似的站在那,誰都不放過去,我趕緊著過去勸,那些人氣得也都罵罵咧咧的,說這一泡尿差點兒就給尿在了褲襠裡,陳漢彪站那堵著,也就他這一副猛張飛的架勢,震得住腳,要是換個別人,早就被一群人群毆了。
我挨個的倒著歉,趕緊著先讓人家上了廁所,等到幾個人出來了,我又把老爹送的東西拿出來分給大家吃,這一路柳州,我是一口氣坐到終點站,這身邊兒的人不維持好了,恐怕晚上睡覺都不安心。
這有說有笑的陪著大家嘮了會,剛才的氣兒也就都消了,我雖然見識少了點兒,但為人處事的事兒還是稍微懂點兒的,這東拉西扯,天南海北的一拉扯,沒多大會兒和幾個挨著的人就說的跟老相識似的了。
說的熟絡了,彼此也就介紹了一下,這旁邊兒的一對兒夫妻,看那男的叫盧旭慶,長得很壯碩,看上去倒像是個當兵的,面目之間也是頗有幾分正氣,旁邊兒依偎的小媳婦叫王齊佩,長得也是俊秀的很,這小夫妻倆說是柳州人,還沒結婚,一直在外是奔波著,這次是回柳州老家把婚事給定下來。
一邊的也是一群人祝賀著,我身後的一個缺了門牙的漢子笑著,「我要是能娶這麼個漂亮媳婦,那我還跑個屁啊,我就好好守在家裡守著媳婦呢!」
這缺個門牙的漢子叫吳鐵柱,一聽就是村裡的名字,通俗的很,不過人表面上看的也算是說得來,一說這話,火車上一群人都笑了。
我也祝賀了兩句,就要從兜裡摸出點兒吃的東西,說著,「我也是去柳州的,咱們也算是一路的,沒別的,一點兒吃的,就當是祝賀你們這新人大喜吧!」
可我彎著腰從兜裡一摸東西,這一個不留神兒,內兜裡的一迭子票子,出溜一下子就給漏了出來,這一瞬間我就慌了神,說實在的,這錢不少,一迭子有零有整的,少說也有大幾百塊,那時候有個幾百塊錢兒的,也算是一筆小財了,這一漏出來,火車裡就給靜了一下,我趕緊著去撿那幾張票子,陳漢彪也趕緊過來幫忙,等我收拾好了,我一瞅車上的人,車廂上的人也都在瞅著我,這一時間氣氛忽然就感覺尷尬的很,那盧旭慶趕緊給我使眼色,「哥們兒,客氣啥啊,東西我收著,錢就不要啦,哈哈!」
這人一說笑,火車上的氣氛也算是緩和了一下,盧旭慶過來接我的東西,這一湊腦袋說了句,「兄弟啊,這火車上....可是小心著點兒,財不外露!」
我點了點頭兒,趕緊應了下,盧旭慶回去了,這沒幾分鐘,車廂裡三言兩語的嘮嗑就有起來了,我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因為錢這事兒,這時候我總感覺心裡有點兒不踏實似的。
這出了門,很多心思都得靠自己琢磨著,相比於第一次,這次踏上的柳州之行,我自我感覺像是老練的多,可是一冒頭兒就漏了財,這經歷了一些事兒之後,感覺像是成熟了不少,可是辦起事兒還是毛毛躁躁,跟見過世面的,還是差的天差地別的。
和火車上的一些人寒暄了半天,一股腦的就到了晚上,這期間有上車的,又下車的,來來往往的雖然都是過客,但我盡量都是好言相說,出門在外的,指不定靠著誰搭把手呢!
磨磨叨叨的快到了深夜,火車上大部分遠行的人都給睡過去了,那陳漢彪靠著車廂,也早就睡得死豬似的了,我瞇了會兒眼,可不知為啥,心裡一直是煩躁躁的,一邊兒是擔憂著柳州的事兒,更多的是因為想起了當初坐火車不敢睡覺的時候,這時候坐在火車上,我感覺好像是又回到了那時候似的,這睡不著覺居然成了一股潛意識。
這半天我也給老瘸子撥過去幾個電話,可是從頭到尾,一直是沒人接,弄得我這更著急了。心裡尋思著,這要是碰到了那個邙山打鬼鞭,不管是好說歹說我得把鐲子給要回來。
幸好我是帶著老爹那瓶兒安眠藥,一想起小花旦兒那娘倆,我心裡就憂心的很,我尋思著,再睡會試試看,沒準兒能碰到那娘倆呢。島妖豆劃。
我喝了一粒安眠藥,閉上眼,沒多大會兒那困意給上來了,這腦袋一歪,靠著陳漢彪的肩頭兒就給睡過去了。
這吃了安眠藥睡得沉的很,我感覺這一覺像是睡了好久似的,這忽然一下子,車廂裡像是有人大喊了兩句,迷迷糊糊的我也沒聽清楚,不過好歹是把我給弄醒了。
我這睜眼一看,盧旭慶就在我眼前,手下居然還反手擒著個人,看他那一臉怒氣沖沖的,好像是遇到了什麼事兒,手下按著的那人嗷嗷的叫罵著,「你幹什麼你,有病是吧!」一邊兒幾個人也朝著盧旭慶身前湊,「小子,有你屁事兒啊,該幹嘛幹嘛去!」這說話間,那幾個人就要過來動手。
「都他娘給我滾回去!」盧旭慶瞪著眼對著那幾個人就是一嗓子,這一嗓子,車廂裡大半兒的人都給醒了,就連陳漢彪都給震醒了,陳漢彪一摸腦袋,問了我一句,「這是...這是幹什麼的!」
剛醒了也就迷糊一陣子,這眨眼的工夫我好像醒過神來了,盧旭慶望了我一眼,「兄弟,看看兜裡的錢丟了沒,這小子剛才在你身上動了手腳!」
盧旭慶這麼一說,我恍然給驚了一下,趕緊著摸著兜裡的錢,這一摸我心裡就給涼了,沒了,內兜裡的一迭錢沒了。雖然這不是全部,但對於我來說絕對是巨款啊。
我騰地一下就給竄了下去,因為腳還沒好利索,這一跳我還打了個踉蹌,不過幸好是沒倒,盧旭慶手下按著的那人看著眼生,我心裡著急,過去一把就給拽住了他的領子,「我的錢呢,給我拿出來!」
「你們少他媽坑人,誰拿你的錢了,告訴你,別仗著你們兩個就欺負人,我後面的兄弟多著呢!」這說話的工夫,後面剛才吵吵的那幾個也往這邊兒湊,「就是...你們這幹啥啊,誰拿你們錢了,我兄弟就是要去上個廁所,就被那小子給按住了,你們這是坑人是吧!」
第七十九章邙山打鬼鞭在哪?
這倒打一耙的事以前聽說過,沒想到現在居然還給遇見了,我氣得直咬牙。我張嘴罵了句,「少給我來這套,我看你們就是合夥的一群人,車上的鄉親們,都看看自己兜裡的錢丟了沒,這他娘的就是一群合夥的扒手!」
我這一說,車廂裡的其他人也趕緊著摸自己的錢,還別說,這一摸還真有幾個大媽大嬸的丟了錢。這一時間,都給慌了神,都把那矛頭給對準了那幾個人。
這場面一亂,帶頭兒的那個漢子就變了臉色,一聽我這話就給惱了,「小崽子,你他媽說什麼呢,說誰是扒手,媽的,你再說一遍。信不信老子弄死你這!」
這一句話,我還沒張嘴,這陳漢彪突地一下子就給衝過去了,一拳就把帶頭的那漢子給掄在地上,「你他娘的說弄死誰,你他媽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試試!」
陳漢彪這一出手,那人後面的幾個也跟著要動手,不過相比起陳漢彪那身板,那幾個人就跟個小雞子似的,這還沒出手呢就被陳漢彪轟開了一片,一時間,這車廂裡幾乎是亂了套,我趕緊著喊,「彪哥。彪哥先別打了,別打了,咱不鬧事,先找錢!」
我趕緊著連拉帶拽的攔住了陳漢彪,還別說,陳漢彪這要是放在以前,那絕對是一員悍將,那漢子塊頭兒也不小,可是跟陳漢彪一動起手來,那就是個渣渣。
陳漢彪按著一手按著那個人,張嘴就罵,「娘的。錢放哪了,趕緊他娘的給我拿出來!」
那個帶頭漢子趴在地上死鴨子嘴硬,「誰他娘的拿你們錢了,小子你行,敢他娘的跟我動手,你等著。咱們等著瞧!」
這人一嘴硬,陳漢彪上去就是兩腳,這憨子下手也沒個輕重,這兩腳全朝著臉上招呼過去了,這兩腳下去,那漢子的臉都給踢歪了,「娘的,你再給我老子嘴硬個,他媽的,不交出錢了,你彪爺就打出你屎來!」
陳漢彪還想著動手,這時候車上的乘務員總算是趕過來了,趕緊著維持秩序協調著,經過這一詢問,這節車廂裡丟錢的人還真有幾個,丟的雖然不多,但丟錢的一群人,也都把苗頭兒指向了那幾個人。
《大紅棺材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