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搜就搜....娘的，湊出來了，你彪爺親手把你扔出去！」陳漢彪哼了句，伸手就去抓那個人的衣服，這連扒帶拽的，裡外兜都摸了個遍，也就一把的零花錢。
陳漢彪這時候傻了眼，我趕緊攔住他，說著其他的人我來搜吧，陳漢彪應了，我這挨個的也是搜了一遍，怪不得那漢子這麼有恃無恐的樣子，我這一遍兒摸過去，還真沒出幾個錢兒來。
這時候，我感覺這事兒可是棘手了，臉色頓時也給沉了下來，盧旭慶過來湊到我耳邊兒說了一句，「哥們兒，別搜了，恐怕是碰到地頭蛇了，這錢恐怕早就給轉移出去了！」
我聽的點了點頭，這事兒現在可是有點兒燙手了，不管咋樣，我沒搜出錢了，也就沒有什麼證據，這抓賊拿髒，沒有那個贓物我還真拿他沒轍，更可氣的是，這幾個恐怕還是地頭蛇，這一來二去，錢沒給找回來，恐怕還得惹一身的騷氣。
這時候，不光是我黑著臉，旁邊幾個大嬸大媽也是哭鬧著，說這是留著過年的血汗錢啊，這要是沒了，孩子的學費沒了，後半年也不用過了。
這因為幾個扒手，整個車廂裡都是亂糟糟的一片，這合夥的扒手作案，一車的人，我還就不信真是一個的沒瞅見，我盯著車廂掃了一眼，「各位....如果哪位剛才見到了什麼，希望能站出來說句公道話，都是出門在外的，都不容易，想想別人，再想想自己，忙了大半年，這錢咱們不能餵了狗啊，咱們別漲了那小偷的志氣了，誰站出來說句話，我的錢我分給他一半兒。」
我這話一說出來，火車裡還真起了幾分騷動，我掃過那一群人，還別說，還真有幾個人眼色有點兒不對勁兒，這其中還不乏白天說的很開的人，這躲躲閃閃的目光看著我瞄過去，趕緊著就低了頭，愣了半天，我一臉懇切的望著那幾個人，可是到最後也沒一個人站出來。
我朝著那幾個人湊過去幾步，那眼神在明顯不過了，可我一過去，那幾個人反倒把腦袋低的更深了，我心裡猛地揪的一下子，哎，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本來我以為著將心比心，人間自有溫情在呢，可是現在看來....還真他娘的是瞎了眼，都是各掃自家門前雪，不礙自己的事兒，連個屁都不放，說來其實也怨不得人家不管這閒事兒，怕惹麻煩，可我心裡總感覺跟吃了蒼蠅一樣的彆扭。
也就這時候，火車正好了到了站點兒，吱扭扭的慢慢停了下來，那幾個找事兒的斜著眼，「咋樣，錢沒搜出來吧，人你們也沒找著吧，咱爺們說話，可是一口吐沫一個坑，說過的話可不能當了放屁，走吧，咱們下去吧！」
陳漢彪騰地一下子就給擋在了前面，「下去就下去，誰怕誰啊，你彪爺一個照樣幹你們一票，走！」
陳漢彪是個直脾氣，他這一說話我趕緊著拉住他，那個盧旭慶也是趕緊過來攔住他，「大兄弟，別衝動了，這人生地不熟的，下了火車可就上了他們的當了！」
我也趕緊著說，「彪哥，你別管了，這事兒我來說，大不了那錢咱就不要了，沒事兒，咱們還有呢！」
那幾個人還在那指指點點的叨念著，我橫過去一眼，「錢在誰手裡誰心裡清楚，人在做，天在看，花了救命的錢可是生兒子沒屁眼的！」
「別的我也不說了，錢丟了我認栽，我兄弟動手了，我也道歉，這錢....我不要啦！」
我這話一說出來，火車上的人也都愣了幾分，那錢不少，要是換個別人絕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我知道，這錢九成還在這火車上，可是這人們一開始下車，這錢九成是沒著落了，一個個搜身，這不可能，也不現實，最重要的是，我沒時間在這為幾個錢兒磨嘰什麼，我要去柳州是為了辦正事。是為了去救小花旦兒她們娘倆，這其中孰重孰輕，我可是分的清楚。
那幾個人當然是不依不饒的還在那叫罵著，我感覺出陳漢彪喘著粗氣就要衝出去了，趕緊著把他攔在後面，低聲說了句，「別忘了咱們是來幹什麼的，別惹事！」
這話一說，陳漢彪也像是硬嚥下了一口氣兒，一旁的盧旭慶也是歎了口氣，「媽的，這破事兒，真他媽晦氣！」
說到底這錢還是我的，我都不說什麼了，別人也就更不管了，盧旭慶拍了拍我肩頭兒，「兄弟，我在這有點兒，要不先接濟你點兒！」我心裡也是一陣感動，這盧旭慶人還不錯，別的不論，就憑這挺身而出的一下子，就證明.....這是個值得一交的人。
我搖了搖頭，「算了吧，我這還有，湊合著應該能夠呢！」呆協盡弟。
這期間本來有人是要下火車的，可是我們堵在著過道上，正好是堵著門口，一群乘客雖然是有點兒怨言，但看我們劍拔弩張的也就沒怎麼吭聲，我這一退步，這人們就開始三三兩兩的往下走了。
那幾個人還是罵罵咧咧的不依不饒，乘務員在那也是趕緊著勸著，這三三兩兩的人下去了，那幾個人的叫罵聲也漸漸的平息了，那個帶頭兒的放了句狠話，「這次咱們就到這.....以後走這條道的時候，咱們走著瞧啊！」
這一句狠話兒，看意思這幾個是要下車了，可就在他們剛要下車的時候，火車外面，忽然啪的一聲響亮亮的聲音，這聲音可是打死我我都忘不了。
啪的一聲，緊接著火車外面哎呦就是一嗓子，瞬間外面就陷入了一片混亂，我一頭朝著窗戶湊了過去，眼瞅著就愣了下，一片的票子在半空中飄飄灑灑，跟雪花兒似的往下落，地上一個人正滾在地上，外面的人有人喊著，這就是那個小偷兒，就是他....
陳漢彪朝著窗戶，騰一下子就給竄了出去，「娘的，看你彪爺不打出你屎來！」
這說著陳漢彪那大耳光子就給甩了過去，啪啪啪的耳光子，那人在那嗷嗷的喊著求饒，火車上的那幾個人臉色瞬間就不對了，撒腿就讓火車外跑。
我順著窗子也給跳了出去，可我沒管那一地的錢和那群小偷，順著人群，我沒頭沒腦的望著，邙山打鬼鞭，邙山打鬼鞭在哪？
第八十章老古怪
上次這老東西跑的利索，這次再讓我瞅見了，說什麼我也不能放他走了。我和他的差距我知道，那不是一星半點兒的，我知道我幾斤幾兩，來硬的我不行....可是這次，不管是軟的硬的，能拿回東西我都認了。
我這剛跑沒幾步，後面忽然啪的又是一聲鞭子聲，我一扭頭，東張西望的找著。後面我聽得見陳漢彪在那喊我，但我沒工夫回應什麼，這火車站裡，一眼望過去都是黑壓壓的人群，要想找個人那無疑是大海撈針。
我在人群裡穿來穿去，轉了好幾圈也沒瞅見那個猥瑣的身影，我急得的一身的汗，這種看到一丁點兒希望，卻又是摸不著了，最是讓人抓耳撓心的難受了。
啪的一聲。第三聲鞭子聲，這一聲聽得很近，我一側身，朝著那個聲音的方向就給跑了過去，這時候，我也沒分不清東西南北，順著路一直朝前跑，也就拐了幾個彎兒，一露頭兒，就瞅見了一個角落裡有那麼個人影。
「嘿嘿，小子兒，你可是笨的要死啊，我給你提了三回醒兒，你才跑過來。哎，你們老陳家的機靈勁兒，你可是一成都沒學著啊！」
「還有....在那火車上，居然還讓人給摸了口袋，你小子也是缺到家了，你爺爺那老東西當初可是摸人家東西的，到你這....嘿嘿，可把那老東西的臉給貼地上了，等下回碰見他....我可得好好的臊臊他！」
那一聲老破鑼的嗓子聽著刺耳，我也沒心思給他廢話，「趕緊給我鐲子。我有急用，真是，那可是救命的東西，求你了，別跟我這個小輩兒鬧著玩兒了，趕緊給我吧！」
「嘿嘿嘿,你說的....是這個！」那老古怪從懷裡摸出那對兒翠綠色的鐲子。一雙小老鼠眼兒瞅著我得意的笑著，「小子兒啊，這東西可是在我手裡，你說要回去就要回去啊，咱再怎麼說也是你長輩吧，來...先叫兩聲我聽聽！」
「叫...叫一聲...」我聽著眉頭就皺起來了，難道是讓我學狗叫，叫兩聲？這他娘的什麼臭毛病啊，老爺子說他古怪還真是抬舉他了，我看著他就一神經病！
不過心裡一嘀咕，叫兩聲就叫兩聲，只要給我鐲子，咱們這一切好說，我吸了口氣，張嘴就是，「汪汪汪....」
「呸呸呸...你他娘的...你個小兔崽子叫什麼！」我這剛一出聲兒，那老古怪就跟被踩了尾巴似的，我瞅著那架勢正要過來踹我兩腳了。
我這納悶了，「你不是讓我叫兩聲的嗎，我這叫了...你怎麼....！」
「我呸....哎呦呦，你們老陳家的鬼心眼兒，到了你這輩兒，是不是都長到狗身上去了，我讓你學狗叫了嗎，我是讓你叫我兩聲大爺...叫大爺聽見了沒，大爺！」
一聽這，我當下是明白了，趕緊是點頭應了，「哎哎，知道了知道了！」
可我這一點頭兒，那老古怪又不知道那根兒筋給搭錯了，張嘴又是開罵，「你個小王八蛋應什麼應，我是讓你叫我大爺，他娘的....你還佔起我便宜來了，我這...我這....你過來，信不信我一腳踹你滾到老家去！」
我這真是要被整瘋了，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這老古怪怎麼就這麼難伺候啊，我瞅著他，那張糾結的臉上也是吹鬍子瞪眼的，我估計我這無心的幾句話，也把這老古怪給弄傻了！
那老古怪一直在那撇嘴，「你說說....我怎麼就瞅上你這麼個東西，小時候是不是腦子被驢踢過啊，怎麼就不開竅啊，跟著那老東西，怎麼就連他半成的腦子都沒有啊！」
說到這，這老古怪居然開始在那歎氣了，「你說你....那老東西不傳你手藝也就算了，可這心眼兒腦子怎麼也不傳你點兒，說來你也就.....哎，真他娘晦氣，這好東西怎麼都長狗身上了！」
我聽得出這老古怪在罵我，可是這人在屋簷下，我也就只能是忍氣吞聲了，不過有一句話我可是聽得真切，他說好東西都長我身上了，可我身上除了一身招邪引鬼兒的毛病，哪還有什麼好東西啊？
不過這些都是其次，當務之急是先把鐲子給拿回來，我趕緊擺出一副低眉順眼的姿勢，「不就是叫聲大爺嗎，來，您聽著....我給你叫兩聲！」
我張嘴叫了兩聲，又是好好地恭維了幾句，說起來這哄死人不償命，這什麼人都愛聽個好話兒，嘴甜點兒，連媳婦都能哄個漂亮的。
我這磨磨叨叨的給他扣了半天的高帽子，這老古怪才算是安分了，當初聽爺爺說這老古怪就是羨慕他有個孫子，本來我以為就一句敷衍的話，現在我這一看.....沒準還真就那麼回事兒！
這老古怪樂滋滋咧嘴笑了笑，「哎，你小子兒也不是一無是處，起碼比你家那老東西嘴巴甜點兒，會哄人兒！」
我心裡那就一個苦笑啊，這還不是被你逼出來的嗎，記得當初在那老宅子裡，我跟小花旦兒都沒說出幾句甜言蜜語的話兒來，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兒，我這笨嘴的人，被個老東西給逼的抹了蜜似的，說來，這人啊，誰都不是天生做不來什麼，逼到了那份兒上，該做的，你都得給他做了！
我瞅著這老古怪高興點兒了，趕緊著說，「大爺，咱們商量商量，那鐲子您能不能給我，說句實在的，那現在就是我救命的東西，我知道你是懂眼的人，這裡面的門道你絕對是看的清楚，您就給我吧，哪天您到了我們家，我一定想伺候我爺爺似的伺候您，您看行不！」
這老古怪瞇著眼兒瞅了瞅我，「這鐲子....你真想要！」
我一聽這話，有門兒，趕緊著是點頭兒，「真的，這就是命啊，求您啦，趕緊給我吧！」
「嘿嘿....要鐲子...容易，咱說個條件兒，你要是應了，這鐲子就是你的了！」這老古怪一說，我下意識的本來要答應的，可是話到了嘴邊兒，我趕緊著變了話音兒，「那個....大爺，要不您先說說，我能辦的，一准應您！」
那老古怪一笑，「這個啊....好辦，當初那林子裡我就說了，給我磕個頭兒，認我聲師傅，咱們那就是一家人了，這鐲子我當下就給你，行不，事兒不大，你看著辦吧！」
「先說明了....這磕頭認師傅的事兒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可是當不得兒戲，這頭點了地，喊了師傅，那可就是變不了東西了，一日為師，可是要終生為父的！」老古怪最後這幾句話說的可是極為嚴肅，全無以前那嬉皮笑臉兒的模樣。呆協布號。
我一聽這話心裡可就犯了難，當初出門的時候，老爺子可是親口囑咐過的，他不傳我家裡的手藝，也決不允許我接受外人的手藝，這話說的可是相當鄭重，我知道，這裡面絕對是有事兒，有大事兒的！
本來一開始我還想著虛與委蛇一番，先把那鐲子給弄回來，可是一聽老古怪這最後的一句話，我就斷了那心思，這事兒.....沾上了可就是脫不掉的麻煩，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些事兒...說起來可就大了。
我聽著愣了好一會，這事兒到這可是棘手的很啊，硬的來不了，軟的也不行，我不明白他到底是看上了我哪點兒，為啥非一個勁兒的要我當他徒弟，老爺子的話不能違背，可是這鐲子也不能不拿，這一時間，我可真是犯了難。
那老古怪見我不出聲，眼看著臉色也就漸漸的沉下來了，「小子兒，你他娘的....還不願意啊，說白了，這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事兒，你居然.....」
「不是...」我趕緊著搖頭，「大爺..您聽我說，我雖然不知道您到底是看上我哪點兒了，但您這份心意我還是記著的，可是....當初出門的時候..我爺爺他可是親口囑咐的，不能讓我接了別人的手藝，我這要是真拜了您為師，我爺爺那我可是沒法兒交代了！」
「還交代個啥啊，拜了都拜了，那老東西還能拿你怎麼著啊，別給我扯那些沒用的，拜不拜你就來句利索的，哼，信不信，你要是說句不拜，我當著你的面你把這鐲子給扔地上，信不信，不信咱就試試！」那老古怪斜著眼兒瞪著我，拿著那鐲子就在我眼前晃悠了一下，作勢就要扔下去。
我當時差點兒就急出眼淚來了，一動身差點兒就撲過去，「別...您千萬別...」
老古怪收了手，那一雙老鼠眼兒瞪著我，「應不應給個痛快話兒，別以為沒了你我還就活不了！」
這話可是逼到我這份兒上了，我捏著拳頭，手心裡頭全是汗津津，真想一拳錘死這個老東西，這分明是到了進退維艱的地步。這老東西眼睛可是毒的很，他知道那鐲子的門道，自然是知道它對我的重要性，這句句話都是拿捏著我的心思，一拿一個準兒啊。
我心裡急得要命，那老東西見我一猶豫，嘴上就咧了一絲微笑，「小子兒，我可是沒耐心了啊，這樣吧，我喊三聲，你要是應了，咱們啥都好說，要是不應.....這鐲子沒了，咱們也一拍兩散！」
「三....二.....」
「等等...」
第八十一章夢迴老宅
我慢慢向前走了一步，「大爺，看在這輩分兒上。我再叫你一聲大爺，這事兒....你能不能先聽我說兩句！」
老古怪咧嘴一笑，「」行行，咱們敞開了說，我倒要看看，你咋給我說出個花兒來！」
我嚥了口吐沫，打開了話匣子，「大爺，您有心收我當徒弟。這是看得起我，也是我的福氣，雖然我不知道你看上我那點兒了，但您這份心我是記著的！」
「我家裡老爺子的意思你清楚，這應不應，真心不是我一句話就能定的，不過，這事兒說到底還是有餘地的，咱們退一步說，我現在就算是勉強的應了你，這面和心不合的。陽奉陰違的事兒幹著，您心裡能舒服嗎？還有....你這要一甩手甩出去了，大爺，你想想。我即便是有這個念頭，也得讓你給一手摔沒了啊！」
聽到這。我瞅著那老古怪的臉色還真變了幾分，手裡的鐲子也捏緊了幾分，我知道這老古怪看準了我身上的什麼東西，這話風兒還是有轉折的餘地。趕緊著接著說，「大爺，這鐲子裡的門道，我相信你看的清楚，實話給您說了吧，我在那邊兒有一樁陰婚，那邊兒的媳婦恐怕現在遇上事兒了，我這心裡提心吊膽的還擔心著呢，你這麼大歲數的人了，這種感覺我相信你感受過，咱們將心比心，我的感覺...您絕對是清楚！」
「別的咱先不說，你讓我見上她一面，無論好壞讓我這心裡先安定了，我記著您這份兒情，回去了，這拜師的事兒我好好跟老爺子說說去，即便是這買賣不成，仁義還是在的，以後有需要小子我的時候，您一句話，我一准給您上。」
「大爺...您看行不！」
我一通話說完了，這老古怪杵還真在那愣住了，那眼神兒裡還真有了幾分波動，我感覺這話沒準兒還真說到他心坎兒裡了，也就愣了那麼幾秒，老古怪抬頭瞅了瞅我，忽然歎了口氣，「嘿嘿，小子兒，你這小嘴兒還這挺厲害的，」
「嗯，是啊，你小子說的還算是有幾分道理，你的感受咱也有過，咱也能明白..不過，我要的是你那個人情兒，這剛才的話兒你可給我記清楚了，算是欠我老頭兒一個人情，這人情....我可是記著的！」
老古怪點了點腦袋，「咱們這...這就..就讓你見上一面吧！」
我一聽這話，感動的差點兒就給他跪了，「大爺，我這先謝謝您啦，趕緊著吧，把鐲子給我，我這.....」
我話沒說完，那老古怪咧嘴笑了笑，「給你，給了你我還怕回不來了呢，這事兒我給你辦！」
我剛愣下神兒，還沒反應過來，那老古怪已經湊到我身前了，一雙老鷹爪子似的手一把捏住我的一雙手，一反手剛給我戴上，砰的一下，我感覺後脖子一疼，撲通一下子就沒了知覺。
這也就一個念頭的工夫，腦子暈暈乎乎的一轉，這一睜眼，眼前已經是換了人間。
我抬頭瞅著前面的大紅門，那種久違的熟悉感讓我心裡一暖，二話不說，我撒腿就朝著那老宅子跑了過去，兩扇大紅門緊閉著，我拍著門環急匆匆的喊著，「開門啊，快開門兒，小花旦兒，快開開門啊！」
我剛拍了幾下，這門忽然吱吱紐紐的就給開了條縫兒，一推門，我撒腿就朝著那正廳的屋子跑，路過院裡，草色荒蕪，四周都是空蕩蕩的一片，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呆每腸弟。
我一瞅見這，心裡就更急了，朝著那正廳屋子，腳步都沒停，砰地一聲就給紮了進去。
這匡啷一聲，屋子裡是一聲驚呼，我抬頭一看，小花旦兒正坐在床上，一隻手半捂著櫻唇，一雙桃花眼兒睜得滾圓，那一臉的表情又驚又喜，瞅上去可是別有一番的風情，我瞅著心裡可算是鬆了一口氣，可是一雙眼睛卻是挪不開了。
「你怎麼來了！」小花旦兒驚得問了我一句，趕緊著走了過來，她這一走過來，我恍然才是醒過了神，一抹臉，趕緊是問了句，「咋樣，你們...你們這沒事兒吧！」
小花旦兒沒有說話，揮手示意我坐下，望著她的臉色，總感覺像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感覺，我心裡有幾分慌了，莫非....這已經是出了事兒。
等我坐下來了，小花旦兒坐在一旁，嘴角抿著一絲絲的笑，時不時的望上我一眼，她不言，我也不語，這一時間感覺她是心裡猶豫著什麼話，而我是一著急不知該從何問起了，這一瞬間的尷尬讓我心裡那叫一個彆扭，我心裡就納悶呢，剛才和那老東西說話，逼急了我，我小嘴都能跟抹了蜜似的，可是這一到了正點子上，嘿呦，我這張嘴.....怎麼就卡了殼啊！
我這心裡一急，忍不住就伸手拍了一下嘴，小花旦兒扭頭瞅了我一眼，「你這是...這是幹嘛！」
「沒..沒..沒幹嘛，我...沒事，沒事！」
小花旦兒這麼一問，弄得我就更尷尬了，我還真納悶了，在別人眼裡我勉強也算是能說會道的啊，怎麼到這小花旦兒眼前....我這就張不開嘴了。
小花旦兒一直是盯著我，一雙勾人兒的眼望的我像是出了神兒，忽然一下，小花旦兒又給笑了，「怎麼了這是，你這也不是第一次來了....怎麼還一見面就臉紅啊！」
小花旦兒這麼一說，我趕緊著摸了摸臉，這一摸還這感覺有點兒熱，一時間，我感覺這臉面還真沒地兒放了，也就在這時候，屋子外面忽然一聲清脆的童音兒，打破了我這副囧樣兒，「爹，你來啦，我可想死你啦！」
這話到人也就到了，那小鬼嬰撲通一下就撞到了我懷裡，我一抬手，那小子直接就抱住了我脖子，「爹，你怎麼現在才來看我，我都等你好久好久啦！」
這小東西用那嬰兒肥的小臉兒在我臉上蹭了蹭，冰涼涼的，少了那麼幾分溫度，但那種親切與溫情卻是暖到了心裡。
被這小鬼嬰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幸好是小花旦兒給我接了一句，「你爹這不是忙嘛，這一抽出空來，不就趕緊著來看你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