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劉軍吼道:「我干你媽,敢跟我叫。老子最恨你們這些訛人錢開假出租的。你說你們開黑車好好做生意,我沒意見。他還是個學生,你就黑上了。」
  劉軍一吼,丟了一張二十塊錢,把我從人群之中拉了出來,軍哥汽修所的三個徒弟聽了老闆加師父的喊聲,有個二貨提著一把鐵錘走了出來,邊走邊唾沫飛濺,哪個動我師父試一個……
  假出租車司機罵道,一群二比,你牛逼,有種給我等著。撿起地上的二十塊錢,幾輛車呼嘯而去。
  劉軍轉身也不等我感謝,罵道,都回去幹活,不幹活沒飯吃。我還了軍哥二十塊錢,他問我抽不抽煙,我說不抽。他呵呵笑道,男人不抽煙活得有個什麼勁。
  我說,人有不同活法,我肺不好不抽煙,肝還不錯可以喝酒。
  劉軍便問我來江城幹什麼?我說在網上看到了一家花店轉讓,想盤下來給我女朋友做,我自己再找一個工作,之前生病都沒怎麼賺錢,爸媽老了不能再靠他們,想賺錢結婚生孩子用,也想著買房,不過很難,只是想想。
  劉軍笑道,看來還真有緣,那家花店就在我隔壁,老闆是吉林人,生了一對龍鳳胎要回家。
  要開花店是謝靈玉的主意,她說花讓人心情好,而且還能養人,對鬼身也有好處,所以出錢讓我幫她找個店子。
  話聲一落,劉軍就敲門找花店老闆。
  老闆徐聞著急出手,把店裡面的花草和進花渠道告訴我,然後算了一個大概數字,說還有一輛五菱車可以跑著拉拉鮮花,問我需不需要。劉軍半笑半罵道,老徐,你媽破車一輛,送給人家算了唄,回家帶孩子去。
  徐聞也笑了,破車賣廢鐵也能賣點錢。我指著門口停的車,是不是那輛啊。徐聞點點頭,當時五萬塊錢買來的。我笑道,老闆喜得貴子,湊個吉利的數字,六千八百八,加上店裡面各種花卉,用品都清給我,三萬塊八百八十八吧。
  花店面積大概有四十個平米,徐聞也是租借的,到了時間還是要和房東續租的,這價錢對他來說已經不錯了。
  徐聞咬咬牙答應了下來,說女老闆什麼時候來。謝靈玉就在我身上玉尺上面,總不能讓她現在顯身。我笑道,晚上她就會來,你把注意的事項先跟我交待吧。
  徐聞道,那也行,我本來說是你女朋友要開店,我把事情親自跟她說一說肯定要好一些,既然這樣,那我告訴你,你記下來再告訴你女朋友。徐老闆一嘴東北腔,告訴我花的營養液如何注意,室內的空調如何調氣溫確保花的新鮮,進花的時候需要注意什麼,總共說了十幾條,我都點頭記下來。
  徐聞停住問我,你都記下來了。我拍拍身上的玉尺,都記下來了。交接完後,我和徐聞簽了個協議,劉軍開了車送我們到最近的取款機把錢取出來。最後劉軍給了徐聞一對小金人,說送給孩子玩的。
  事情辦得出奇地順利,我不禁有點相信外公說的話,三年之災很快就會過去了。
  中午的時候,我把店門關上,看著花店名稱,謝靈玉告訴我,想把花店名稱改為「白夢花店」,我覺得名字好聽,便答應下來。
  軍哥說知道有家做招牌賊便宜質量還不錯,便把電話號碼給了我。中午請軍哥吃了一頓飯,下午跑著找房子住,聯繫廣告做招牌。不過有五菱小貨車代步,也方便了不少,最後在花店不遠處的一個小區租了一間兩室一廳的小屋,一間我住,一間給謝靈玉,錢還是由謝靈玉出的。我不知道她有到底有多少錢,感覺自己被女富婆,準確說是女富鬼包養的感覺。
  不過房間號有點奇怪,四單元四樓四號,原本不太吉利,謝靈玉笑道,你怕啥子,帶著你的狗小賤橫行天下的,害怕幾個數字,要是實在不行,我把何小貓借給你也可以,咱能省點錢就省點,你以為我賺錢容易啊!
  晚上,沈易虎給我打電話請我到大中華吃飯,我開車五菱小貨車按點到了。沈易虎見我帶了一隻狗來,一臉迷惑,要不是謝靈玉和何小貓說要收拾房子,我可不止帶一隻狗來,還有一隻貓和一隻女鬼。
  沈易虎有點歉意地說道,黃氏跑了的那件事情就別罵我,我跟你說件事情,你工作找怎麼樣了,要不跟我一起幹,或許還可以摸出黃氏的線索。我拿了桌上先上的小蝶花生米餵狗小賤,道,你說來聽聽。
  沈易虎把隨身黑包取出來,拿出一張光頭人頭像的照片,這個人叫做楊炮,上面要抓他,可能有五萬塊的獎金。
  我知道沈易虎找我的原因,楊炮不是什麼正常的角色,不然犯不著找我。
  這一回不會又是男屍吧?
  
  第21章 風水師之路的開始
  
  沈易虎笑道,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男屍女屍的?我說回去考慮一下,等考慮完了給你答覆。沈易虎說,行,先點菜吧,嫂子馬上就來了。
  我嚇一哆嗦,沒想到最終還是躲不過和沈易虎剽悍的老婆見面,真是他娘憧憬又害怕。
  我點了幾個素菜,實在不想吃肉,吃肉就想起了白懸,再說了,為了三十塊錢罵了半個小時的主,我怎麼忍心點貴菜點好菜點肉菜嗎?
  沈易虎看著菜單道,多點一點不要怕貴,讓你嫂子來付錢。我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還是在沈易虎我面前裝孫子,我心想你這麼說,那我就多弄一點,反正吃不了就帶回去吃,小貓還在家裡面等我回去,索性點一條上好的江城魚,被罵的人又不是我。
  點了有七八個菜,遠遠地看到了一個高跟黑色西裝制服的妙齡女子走來了。身後跟著提著一個黑包,短褲黑絲白襯衣戴眼鏡的女秘書屁顛屁顛地跟著。
  妙齡女子風風火火地走了上來,筆直坐在沈易虎旁邊,問道,菜都點好了嗎?我聽老沈說,你救了他一命,今天咱非得喝一杯。
  一時之間不知道找什麼詞語形容沈易虎的老婆了,應該算作傾國傾城的相貌大老爺的脾氣了。戴眼鏡的秘書唯唯諾諾地跟在老闆身邊。
  沈易虎笑道,這是我老婆孟小魚,後面是她的女秘書高墨,這個是蕭棋。
  沈易虎話還沒說完,孟小魚就接上了嘴,蕭棋是吧,來江城準備幹什麼,有女朋友沒?要不看看高墨怎麼樣?要不你們倆認識認識。
  高墨低聲嗔道,孟總。高墨屬於乖巧玲瓏類型的,在強硬老闆面前顯得弱不禁風的樣子,但內心十分強大。
  孟小魚笑道,害羞什麼,這個時代要是害羞就找不到老公了,剩下來叫做剩女,高墨,你不是研究心理學碩士畢業,還研究過祖傳的相術,要不看看蕭棋是不是你未來的老公。
  我沒想到高墨研究相術,心中有了一絲好感,從本質上,她和一樣或許是身懷異術的人。相術很多都要研究人的心理變化,會提高準確度,高墨為此讀了心理學專業的碩士,應該不簡單。當然有一些人看以控制自己臉部表情的變化,很難察覺到他的心理。現代社會,有些老闆身邊帶個把懂點術數的能人,在談判投資的時候可以參考一下,不過,真正的有真本領的人很少。
  高墨推推眼鏡,輕聲細語地說道,要是幫我自己看就不准了,蕭老闆的面相很好,只是最近家裡有親人過世。
  我沒想到高墨說對,笑道,來這邊是找工作的,菜上來了,還是先吃飯,讓高墨一起過來吃吧,反正都工作了一天。
  沈易虎這時候也說道,高墨別看了,人家也是高手,吃飯要緊。沈易虎以為有什麼禁忌一類,做了個和事老。
  吃完飯的時候,我給小賤吃了點剩飯剩菜,畢竟第一回吃飯帶上自己的狗不太禮貌,我以為只有沈易虎一個人,所以才帶來,沒想到來了不少人。害的小賤一晚上心神不寧地看著高墨和孟小魚。
  出了大中華的門口。沈易虎給了我一個信封,讓我回去把楊炮的資料看一看,有興趣給他打電話。和孟小魚、高墨進了一輛寶馬車開走了。
  我上了五菱小貨車,屁顛屁顛地回去了,副駕駛座位上面還打包了一條紅燒江城魚。
  回到家中,謝靈玉已經把房間收拾得乾乾淨淨。我把楊炮的資料拿了出來,謝靈玉也看了兩眼驚道,楊炮!看相片和資料奇怪得很,你看他的眼睛邪氣得很。
  資料裡面顯示幾次嚴密的抓捕的行動都被楊炮神不知鬼不覺消失了。當真是邪門得很。
  我嚴肅地說道:「謝姑娘是老鬼,見多識廣,說得肯定沒錯。」謝靈玉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在我腦門一指,我躲避不過,她氣著說道:「說什麼呢,誰是老鬼?」
  祖師爺說過女人是世界上最可怕的,那麼一隻女鬼呢?豈不是更可怕。
  我連忙「呸呸」:「瞧我嘴巴該打說錯話了……但是沈易虎說有五萬塊錢……」
《最後一個風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