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

  耐不住好奇給了一個鐵盆子。很快,小賤抬腳打在盆子上面咚咚響。
  「這隻狗是經過龍虎山天師開過陰陽眼,這個尿更是百鬼剋星。你要是帶點身上,大晚上到墳頭跳舞都沒事。」建國叔煞有其事地說道,「要是常人喝了,還能補腎氣。」
  土大款摸了一下自己的腰,問道:「真的嗎?」
  我把小盆子裡面的液體裝進小罐子裡面:「師哥。天機不可洩露。你怎麼把事情給說了。」
  建國叔連忙打了哈哈,帶我去二樓佈置好的道場。土大款並沒有跟上來。上樓的時候,我問,老闆你不跟著上來嗎?
  土大款搖搖頭,說你們上去就可以了,我這手頭還有事情要處理。
  到了二樓,我愈發覺得屋子的詭異。
  給我的不好感覺,甚至超過了在五層舊樓那一會,雖然沒有恐怖的眼睛跟著我,但背後還是陰風颼颼地吹來。
  我出了一身汗:「這個屋子,有點詭異,怕是凶宅。」
  建國叔四處看了一眼道:「你別騙我,難不成咱們丟一隻手,走過去跟土大款說,對不起,我騙你了嗎!」
  建國叔告訴我,這土大款手底下幾個煤礦,常年都有人死,是心狠手辣的人。
  我歎道,沒得辦法,只有看看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二樓一間房子裡面,一張桌子,鋪上了黃布,靈位放在中間,上面寫著:「故考夏公耕田大人之靈位」,小字寫著:兒錦榮立。
  桌子上面放滿了雞鴨魚還有各色水果,香爐上面點滿了香,一片還擺著兩個紙人,臉蛋紅撲撲的,火桶裡面滿是紙元寶的灰燼。
  在靈位旁邊是一個寬三十厘米高四十厘米的相框,相框裡面是一張黑白照片,裡面的男子帶著一頂瓜皮帽,嘴角微微翹起,很是慈祥地看著人間,我看著相框不覺得奇怪,很好的一個老人,不然,也不會是這種笑容。
  相片的老人應該就是夏耕田,土大款應該就是夏耕田的兒子夏錦榮。
  那頂瓜皮帽,一看就帶了很多年成。
  我抽了根煙,又把道場所設的房間,看了一遍:「屋裡面沒什麼怪異的。你是不是念錯了經?」
  建國叔指著桌上面的經書:「有一次我見了一個道士,用了一條煙,把他的書拿去複印的。就是有幾個字我不太認識,可能跳過了。」
  跳!過!了!
  我倒抽一口冷氣:「不認得字不會查字典嗎?」
  本來這一套就是人騙鬼,鬼騙人的東西,萬一真的遇到一隻較真的鬼,站在你旁邊看著你的經書,原本是七個字一句話,結果三個字不認識,只念四個字,又或者是好多鬼一起來聽,就笑他:「耕田啊,這個道士念得偷工減料,難不成是你兒子捨不得花錢,請了一個假道士來。」
  夏耕田撥不開面子,發起瘋來不肯走,這是很有可能的。
  「半仙。哪些字不認識,你跟我說一說。我幫你注音,然後你再老老實實地念個十三遍,算是重新做個十三重。看能不能讓耕田大爺謝謝氣。」我把字典拿出來。
  建國叔順勢走過去,將門關上,說這種查字典認字的事情要是被夏錦榮看到,估計要進來砍手了。
  把門關上後,建國叔踮著腳步走過來。我能認的子就把注音寫出來,剩下實在是不知道的,就讓建國叔查字典。把《血湖科》上面字標出來,忙碌了兩個多小時,天就黑了。
  外面有人敲門進來送飯,建國叔把字典一抓丟到了火裡面燒。
  幾十塊錢啊!半仙。
  「我們大哥說了。今天晚上還聽到哭聲,你們兩個人手就不要了。辦成了,下去喝酒。」建國叔打開門,墨鏡男說完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可能是感冒了。
  只看到門口放著兩桶泡好的老壇酸菜面。
  「媽的。我們堂堂正一派火居道士,居然這麼不尊重我們。忙活了半天,一人一桶面。」建國叔抱怨道,將面給端進來。
  我看了時間,大概已經六點,把窗簾拉開,外面已經天黑:「別罵了,吃飽了咱們趕緊把正確的十三重念完,不然萬一耕田大爺真的跑出來,我可不管你的。」
  老壇酸菜面吃了兩口,我終覺得有些彆扭,當初皺皮老太就是吐老痰的,算了,還是不吃了,我先去念一遍《血湖科》。
  走到桌子前面的時候,忽然見黑白照片裡面夏耕田眼睛裡面的眼珠子。
  轉動著。
  時而左,時而右……
  
  第4章 紅杏出牆
  
  按理說,人的眼睛轉動是很正常的。但是要是照片裡面的人,眼睛轉動,那就是不正常。
  而且還是時而左時而右,甚至變成了鬥雞眼,實在讓我兜不住。他如果不是捉弄我,就是再捉弄自己。
  我這一生都沒有見過相片裡面的人可以動。
  你要是手邊有過世老人的黑白照片,不妨看一看,看眼珠子能不能動,要是可以動,不妨告訴我一下。
  我連忙喊道:「半仙。你來看看。照片裡面的人眼珠子在轉動。」
  建國叔把桶放到一旁,上前盯著照片裡面的瓜皮帽,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了所以然:「沒有啊。你是不是眼花了?眼珠子沒轉動。」
  我盯著照片裡面的夏耕田,好像又沒動了。
  草,遇到老鬼了。
  老鬼往往是很難纏的。
  「快點念吧。」我尋思可能夏耕田不耐煩了,轉動眼珠子給我警告。
《最後一個風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