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你不要太過分了……」林言啞著嗓子,頹然道。
  強盜行徑還未停止,牙刷被折斷扔在地上,指甲油淋的到處都是,雨傘被劃了道長口子,那鬼在他的房間如入無人之境,很快客廳地板堆滿了雜物,椅子橫七豎八的翻倒在地上。
  一條長裙的紐扣被蕭郁一顆顆拽下來,嗤啦一聲從中撕成兩半,飄飄擺擺落下來,蓋住了地上露出棉花的布偶。
  最後一件東西被蕭郁挑在手中,是一隻絲絨首飾盒,他買給薇薇的訂婚戒指,蕭郁把那明晃晃的小東西取出來,卡吧一聲在指尖捏斷,用力砸在林言胸口,變了形的戒指彈進沙發的縫隙,找不到了。
  「瘋子,就是個瘋子!」林言頭痛欲裂,摀住腦袋看著滿室殘骸,地上一張他和薇薇的合影被從中間撕開,薇薇臉的位置挖成一個深深的黑洞,他氣的渾身發抖,語無倫次沖蕭郁吼道:「你……你肯本就是個妒夫!發洩夠沒有,夠本了滾出去!這裡是我家!」
  蕭郁抬著他的下巴,冷冷道:「沒有。」
  「你他媽還想幹嗎……」
  林言的話還沒說完,蕭郁已經狠狠的吻上了他的嘴唇。
  33
  咒罵和嗚咽都被蕭郁堵在口中,同時欺進來的還有他冰涼的舌頭,帶著懲戒似的粗暴和近乎瘋狂的佔有慾,越吻越深,整晚的憋悶和 這鬼的霸道把林言徹底激怒了,酒精作用下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任由蕭郁捏著他的下巴,軟膩的舌在口腔中出出進進。
  吻得太激烈連呼吸都不順暢,林言使勁搖頭想擺脫他,可那鬼一點餘地都不給自己留,把他抱到膝上一味的逼到沒了退路,所有情緒 都在酒精作用下被放大了,哭罵時的眼淚還沾在臉頰上,干了便是一陣陣的冰涼。
  「讓我下去……」一吻結束林言坐在腿上委頓的嗚咽,「放開。」
  「你他媽就是個妒夫,我就是想留個念想,你賠我,你賠我,憑什麼都得聽你的,這裡是我家,我家!」
  蕭郁哭笑不得的看著懷裡的人,醉酒把他幹淨的臉染上一層酡紅,明明用了全力想掙出去腦袋還軟綿綿的枕在自己肩上,林言有各種 表情來面對他,恐懼,抗拒,溫和,信任,甚至把他當做小動物似的疼愛,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倚在他懷裡像個孩子,任性朝他 連哭帶喊。
  「小潑婦。」蕭郁歎了口氣,手伸到林言膝下把他挪到沙發上,林言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要走,踉蹌了沒兩步又一下子失去平衡倒了下 來,跪在地上把臉一個勁往沙發裡蹭。
  「你他媽才潑婦……」林言無意識的呢喃,洋酒後勁大,他只覺得腦子越來越迷糊,剛才發生的事情都記不清楚,混沌間只覺得一雙 手從後面摟住自己的腰,一個勁把他從沙發往後拖。
  林言不滿的扭了扭身子,手指死死扒著沙發墊,腦袋在抱枕下拱來拱去:「別……別煩,老子要睡覺,再煩做法收了你……」
  「回床上睡。」蕭郁被他賴的沒法,摸了摸林言的後背,繼續箍著他的腰把他整個人往上提,林言煩躁的嘟囔了一句,像只土豆似的 枕在沙發上不動了。
  「你想在這跪一晚上?」
  林言哼哼了兩聲,抱住一隻靠墊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
  「起來。」蕭郁臉色一變,跪在林言身後摟住他的腰,扳著肩膀想把他橫抱起來,後背與人貼合的感覺讓林言無比安心,索性繼續往 後靠,後臀正抵在一個硬硬的物事上,林言大大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蹭了兩下。
  摟在腰上的手臂收緊了,後面的人輕輕一顫,嘴唇貼上林言的耳朵,含著耳垂慢慢吸吮,最敏感的地方被觸碰讓林言忍不住打了個寒 噤,手指無意識在沙發上掐的更緊,想往前靠躲開他,身後的堅硬卻抵的更重,耳畔傳來的呼吸聲也微微發急。
  「你回不回去睡?」蕭郁的聲音有點啞。
  「嗯……」林言從喉嚨裡低低的呻吟,襯衫扣在扭打中掙開了兩顆,露出大片脖子和肩膀,林言扭過頭把側臉貼在墊子上,緊緊閉 著眼睛,顫抖的睫毛在暗藍天光裡呈現出奇異的媚態,嘴唇微張的樣子像是受不住,又像是邀請。
  「蕭郁……」
  軟綿綿的呼喚讓身後的人有如觸電,狠狠的吻上林言的後頸,箍著腰的手移到胸口撫摸他的胸肌,隔著襯衫找到胸前的小點左右揉搓 ,剛開始平坦的幾乎摸不到凸起,揉弄一會後就硬硬的立起來,輕啄著蕭郁的手指,略一撥弄林言便耐不住的喘,含混的話語混著氣 聲:「我去睡……我……別碰,別碰那……」
  「晚了。」蕭郁冷冷道,把林言的襯衫向上推上去,肉貼肉逗弄硬挺的肉粒,林言咬著嘴唇,呼吸越來越急,搖著身子想逃出去,這 個姿勢讓他整個人卡在蕭郁懷裡,略一動作便蹭弄著抵在臀上的硬物,身後的人也像受了刺激似的壓的越來越緊。
  「好熱……」林言啞著嗓子,顫巍巍的撫摸蕭郁的手背,沿著他修長的手指撫上去,略過他扁而光滑的指甲,指肚碰到自己的肉粒的 側面,硬的,全身過電般的一陣戰慄。
  「喜歡自己弄?嗯?」蕭郁一把攥住林言的手,不顧他的反抗捉住他的手指往肉粒碾磨逗弄,另一隻手拉下襯衫,露出大片肩膀和麥 色的後背,蕭郁楞了一瞬,把頭埋進林言頸窩吻了上去。
  林言的腦袋埋在沙發靠墊裡,從耳畔到肩胛骨被吮的潮濕一片,一股熱流往小腹湧去,過窄的牛仔褲擠的難受。胸口的刺激還在繼續 ,蕭郁不肯放過他,林言幾次三番想抽回手都被他擋住了,狠狠的掐著他的食指一下下往最敏感處碾磨。
  「停下。」深重的恥辱感和難耐的快樂讓林言忍不住嗚咽,「求你了,別碰那……放開……」
  本能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本能的察覺到危險,他開始反抗,但他所謂的反抗在蕭郁眼中像極了耐不住的勾引,肩膀處的吸吮更 用力了,腦子裡一陣天旋地轉,蕭郁扳過他的肩讓他倚著沙發坐在地上,一邊揉弄他胸口的小點一邊吻上他的嘴唇。
  舌頭的翻攪讓林言的口腔不斷湧出津液,被蕭郁度過來吞嚥,連嘴角溢出的一點也不放過,牛仔褲的皮帶被抽開,褪下內褲,已經抬 頭的硬挺被蕭郁握住時林言劇烈的抖了一下,還沒等掙扎,蕭郁已經握著他的下身開始上下動作。
  「嗯……」林言咬著下唇竭力克制住要溢出來的呻吟,清秀的臉染上一層情慾,他全身都像燒著了,燥的無法控制,雙手攀上蕭郁 的脖子不得要領的掙扎和扭動:「你想幹什麼,你……你到底……」
  下身漲成紫紅色,蕭郁停下套弄,扶著柱身用拇指沾著粘液在鈴口劃著圈子,一下下的摩擦,恰到好處的勾起林言心裡的渴望又不 肯給予任何安慰,黑暗中兩人近距離對視,林言褪到一半的牛仔褲露出結實的腿根,朦朧著一雙醉眼,張開嘴唇,隨著蕭郁的手指急 促的喘著,每揉過鈴口便提起一口氣,磨擦過去又失望的吐出,胸膛起起伏伏,像一條缺水的魚。
  「你說我幹什麼?」蕭郁把外層的軟皮往下一拉,露出敏感的凹陷,俯身沿著那裡重重舔過去,林言低低的呻吟一聲,連眼神都開 始渙散,眼前畫一般的臉,頎長而有力的身子,包裹至脖頸的交領帶著禁慾似的冷靜和清明,泛著冷光的黑髮垂在他手背上,他忍了 多久,想了多久,林言咬著牙喘息,傾頹而來的慾望把他剝皮蝕骨,像一場地獄的業火把他燒成了灰。
  「來吧。」林言深深吸了口氣,「有本事就來拿。」
  黑暗中他們像兩個要決鬥的劍客相互瞪著,下一秒就狠狠的抱在一起,瘋狂而強悍的相互親吻,林言拽下蕭郁的褲子握住他身下的巨 物一下下取悅,舌頭在他口中不得要領的衝撞,兩個人在滿地雜物中滾成一團。
  牛仔褲被他一用力瞪掉了,兩條修長而筆直的腿繞著蕭郁的腰,蕭郁的手指撫摸到柔軟的入口,剛待擴張時林言突然摟住他的脖頸抬 起身子,酣醉讓他的無力的往一側垂著頭,啞著嗓子道:「不用。」
  「直接進來。」
  「會疼,等一等。」蕭郁耐心的吻吻林言的臉,手指往那溫暖的地方摸去,林言撥開他的手。聲音抖了起來:「我說了不用!」
  感覺到對面人的詫異,林言轉過臉靜靜道:「從後面進,別讓我看見。」
  蕭郁的表情冷了下來,林言歎了口氣,湊過去從他的眼睛慢慢親到嘴唇,含著他的下唇輕輕吸吮,最後吻了吻他的喉結,輕聲道:「 我真的想要你,做吧,等不及了。」
  「我第一次,慢一點。」林言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攀上沙發,蕭郁跟過來時他摟住那鬼的腰,撩開直綴的下擺把臉埋在他小腹上 ,慢慢把他的硬挺從上到下舔濕,吞進去用舌頭撫慰。
  蕭郁抓住林言的頭髮用力往他嘴裡頂,抵到喉嚨口的軟肉時輕輕喚了聲他的名字,退出來磨了磨林言的嘴唇,不肯再進了。
  蕭郁伏上來時林言整個人篩糠似的抖,但那鬼完全沒有平時的霸道和強悍,動作溫柔的像對待一個孩子,一邊在他耳畔親吻撩撥林言 的渴望,一邊分開臀瓣一點點往裡進入。
  連醉酒的遲鈍感都掩蓋不住的疼痛讓林言出了一身冷汗,牙齒咬的咯咯直響,整支沒入後他像受完一場酷刑,把臉埋在沙發裡喘息, 身體裡的異物讓林言感到莫名的淒惶和絕望,整個城市燈火闌珊,屬於他的只有最黑暗的一隅,像一隻隔夜饅頭,被遺忘在巷子里長 出菌絲和霉塊。他在滿室狼藉中跟一隻鬼交合,荒唐的性事讓他厭惡又無法抗拒,林言從地上撈起條碎布蒙住眼睛,天知道他多想光 明正大的撫摸愛人的身體,一邊索要他的吻一邊欣賞他情動的樣子。
  至少跟現在不一樣,林言迷惘的抱著靠枕,襯衫還穿在身上,伏在他後背的人近乎衣冠整齊,他們只是在這裡做著動物的事,暗無天 日又走投無路,情慾是最下等的快樂,林言回頭摸了摸蕭郁的臉,「動吧,我沒事。」
  「疼了告訴我。」蕭郁在他耳邊說。
  萬家燈火透過落地窗投射進屋子,一間頗有格調的客廳像被暴風捲過,茶几和小書櫃被撞得七扭八歪,地上堆滿破損的衣物和碎紙片 ,中間一張柔軟的布沙發卻完好無損,黑暗中迴響著奇異的曖昧水聲,身材頎長的古裝男人撐在沙發上,身下的男子枕著自己的胳膊 ,正咬著牙迎合他一下下的撞擊,每一次都恰到好處的摩擦過那一點,像早已經配合過多次似的。
《挖墳挖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