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節


老師又寫了一個方子,對高勝文說道:「小高你去藥店,按這個方子抓藥,回來先讓他喝一碗,明天就能說話了。」高勝文一聽拿著方子轉身就出去了。
老人的老婆看著我和老師就要跪下來,我急忙拉起她請她坐在了床上。我看著她問道:「大爺這是怎麼了?我記得虎虎說,大爺不是在那邊開小飯店麼?怎麼會和別人打起來?而且這些傢伙下手也真狠!」
「哎!」老人擦了一把眼淚,摟著孫子說道:「還不是都是他那張破嘴,你說人家領導來視察和你有什麼關係。他沒事成天在哪裡叨叨來叨叨去的,還要把郭富民那先人一起扯上,那先人是我們能惹起的麼?前天下午來了幾個吃飯的,愣說吃出了髒東西。你們的那個朋友在我們店裡吃過飯,我們店雖然小但是肯定是乾淨的。我們家老頭子看不下去了,就出來罵又扯上人家是那個先人的狗腿子。結果被幾個娃打了,你看就打成了這樣,還把幾個煙頭塞進了嘴裡,結果就成了這樣吃不下喝不下也說不成話。」
老師歎了一口氣正要說話,我急忙先說道:「為什麼不去醫院,按你們的水準來說去醫院治療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可是大爺都這樣了,怎麼不去醫院給看看?」
老人擦了一把眼淚,對我們說道:「那些人非要說飯菜裡有不乾淨的東西,吃壞了他們的肚子和身體。最後非逼我們拿出錢來補償他們,我兒子在煤礦當工人,兒媳婦還有病下不了床。那個小飯店能賺多少錢,他們就要十萬,不給就往死裡打人,你說現在還有王法麼?」
老人的話一說完,老師蹭地站了起來眼睛裡直冒火,我急忙按住他,低聲說道:「師叔祖的話別忘記了!」老師看了看我,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這時老人拉了我一下,我回頭看是他遞給我一個小紅包,我接過來一看,裡面居然放著一沓錢。不用問,這是我給他的,老人都傷成這樣了居然沒有動。
老人的兒子說道:「這是你朋友走時留下的,我數了數總共兩萬,我父親說這是你朋友留下來,給人吃飯和治病的錢。所以寧可把家裡的存款給了那些人,也沒有動這筆錢。」
聽完這個話我眼淚都要流下來,回頭看了看老師和崔二爺,他們的眼睛也濕潤了。這個世界上現在居然還有這樣的人,保持著一顆淳樸的心,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動。
我把錢包好,遞給老人說道:「大爺,我代表我的朋友把這個錢給你,你先用來看病好不好?」老人一聽,說什麼也不拿。於是我繼續說道:「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報!」老人一聽這個話睜大了眼睛看著我,我繼續說道:「安心收下這些錢,先看病要緊!」老人含著眼淚點了點頭。
第四百九十六章頭七(16)觀氣論命數
沒有想到一下山就遇到這樣的事情,這個變數確實有些大,雖然老人被打的時候郭富民在西安,但是不能保證和郭富民沒有一點的關係。
但是每個人的心裡都清楚,十有八九肯定是被郭富民指派的人幹的。再說句不好聽的話,老頭也難免被打,一天到晚亂嚷嚷,不知道禍從口出麼?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的,所以還是盡量不要議論別人的是非。
這時高勝文回來了,手裡拿著七包藥說是一個療程的,我交給老人的妻子,要她每天給老人使用。然後告訴老人過兩天再來看他,我們就先離開了這裡。
在路過郭富民的房子時,老師停住了腳仔細看了看正在改裝的房子,又回頭看了看我,低聲說道:「明天我們直接去他家裡,希望在那邊可以深入瞭解一下。」
我點了點頭,看著崔二爺說道:「二爺不要往心裡去,那兩天郭富民在西安,不一定是他的手下打的這位老者。我們還要多瞭解一下,才能知道這個郭富民是什麼樣的人。」
崔二爺慘然一下,對我說道:「虎子你的好意我明白,但是我要朝最壞的地方想。你也不用寬慰我,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你怎麼動都可以。」
我沒有再說什麼,我們在路邊吃了一些就回到了酒店。我和老師一間房間,高勝文和崔二爺一間房間。等他們都回自己房間了,老師把我叫到了身邊。
「小胖子!」老師對我說道:「我看了今天房子外面的格局,有點陽消而陰漲的樣式,當時你來給他看房子風水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說真話,我當時還真漏了這一點,於是搖了搖頭。就聽老師繼續說道:「你看樓高而不吸陽,孤勢而存於陰,這種房子一般都是女性當家,而且陰中帶陽說明女性的性格獨立好掌權;孤陰長和不吸陽,行為有些偏頗毒辣。」
老師的話是從陰陽學的角度上論房子的好與壞的。這屬於道家風水學的精要之處,不是普通風水師能夠掌握的。比如一家人中女權過於嚴重,在風水學中不好解釋,但是在陰陽學中就好解釋。如果這家的母親對兒子管教過嚴,對兒媳婦百般挑剔,即便是生了孫子任然處處挑剔的話,我們一般用陰陽學來說,廚房位於陰位得陰勢壓住了陽氣;所以家裡的男人較難出頭,經常是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
要想看透這樣的風水,第一就是利用易經八卦,第二要掌握好陰陽天干地支和五行逆轉。所以這個不是誰都能看出來的,而且當時的我這一塊確實沒有學到位。
於是我向老師求教道:「老師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說,這所宅子的女人性格都很偏激?可能會做出很偏激的事情,是不是這個意思?」老師衝我點了點頭。
我仔細想了想,對老師說道:「這個我還真的沒有發現,雖然接觸的時日不多,但是覺得他們就是有些錢,屬於土財主類型的。」
老師想了想對我說道:「莫急,明天我們先去這個郭什麼的家裡看看,到那邊瞭解一下情況。不要把好人當成了壞人,也不要漏掉一個壞人。」我點了點頭,老師就閉眼打坐起來。
第二天早上我們簡單的吃完早餐,就開著車朝郭富民的家裡駛去。這個地方本來就不大,加上來過一次輕車熟路,所以很快就到了郭富民的家,當我們停好車後老師深深地吃了一驚。
看著老師吃驚的樣子,我急忙問道:「老師又怎麼了?這個還沒有下車,你就開始大驚小怪的了,是不是看到這所寒酸的住宅,心裡也過意不去了?」
老師搖了搖頭,對我說道:「你看黑氣籠罩整座宅子,就連周邊的樹木上都帶著一層黑氣。你再看那隻狗,來到門前時都要繞一圈。」我朝老師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隻土狗躲著宅門跑,好像有什麼令它恐懼的東西一樣,躲得遠遠的不敢近前。
高勝文和崔二爺也看到這一幕,崔二爺說道:「這很正常,農村的狗一般都是這樣的,因為這裡的人都熟悉,所以繞著宅門跑也正常,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老師白了他一眼,對他說道:「那你看,它怎麼不繞著前面的那所宅門跑?論起來的話,那個宅門更有氣勢,旁邊還有一對石獅子,狗還敢在石獅子上撒尿?」
崔二爺也愣了一下,我搗了一下老師說道:「有什麼就直接說,拐彎抹角故弄玄虛的,明知道我不會觀宅氣,還這麼吊我胃口。」說著又拉了拉老師。
老師搖搖頭,對我說道:「我觀此宅的氣數將盡,估計最短十五日之內,最長到了月底也就是三十日之內,裡面的人都會相繼離世。」
「啊!」我們都大吃了一驚,我急忙問道:「老師難道沒有別的方法,讓這兩位老人再長壽一點麼?他們吃了一輩子的苦,還沒有來得及享受一番呢?」
老師搖了搖頭,對我說道:「這和你的父親不一樣,你父親還有氣在。宅內的人已經沒有氣了,要是我斷得不錯,他們休息時都是張著嘴朝外吐精元的。」
一般臨死的人睡覺的時候,都是嘴張得大大的,用鼻子呼氣的同時,快速地從嘴裡大口吐出氣。這種情況下,道家認為這是在快速地洩去精元。醫學上的說法很多,有說這是因為鼻子不能呼吸等等。
這時過來一個推著車的人,看我們都站在這裡發愣就問道:「你們是過來找人的麼?把車停在這裡幹什麼?路本來就小還被你們擋去了一半。」
我笑著走上前,對推車的人說道:「大叔,對面的是郭富民的家麼?我們是過來找郭富民的,不知道他人在不在?」說著笑著遞上一根煙。
沒有想到推車的人一把打開我的手,對我說道:「你們這班狗日的,追債居然追到人家門上來了。怎麼那天把人打了還不算,今天又來逼債來了?」說著從車上取下一跟鐵鍬橫握在手裡。
老人的言行嚇了我一大跳,記得那天來的時候就是這家呀!難道我們走錯了麼?人家富民怎麼說也是百萬富翁吧,怎麼可能欠了別人的債?再說了就是欠債了,直接去找富民就完事了幹嘛來這裡。
我還沒有來及分辨,就看到因為推車人的喊聲立刻吸引來不少人。從穿戴上看,都是附近的村民,而且很奇怪的是,手裡都拿著鐵鍬一類的工具。
我看了看高勝文和崔二爺,又看了看我的老師頓時不知道怎麼辦了。高勝文這時走了過來,笑著對他們說道:「我們是小郭的朋友,前幾天來過一次。臨走時給小郭的父母說了,我們有位學醫的老師正好要來這邊遊玩,就想帶過來給小郭的父親瞧瞧病。」
推車人懷疑的問道:「你們真的不是逼債的?有沒有什麼證明,能證實你們身份的?如果你們說謊的話,立刻給我滾出去。要不然的話小心我的鐵鍬!」
崔二爺看到這裡,立刻拿出手機說道:「我這裡有小郭的電話,要不我給小郭打個電話你們問問。」說著打開手機就按了起來。
沒有想到上次來也沒有什麼問題,這次剛剛進到這裡就遇到了這樣的麻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多枝節呢?這些事情弄得我一頭霧水...
第四百九十七章頭七(17)巨變
崔二爺的電話還沒有打出去,就看那邊的門咯吱一聲打開了,接著一個農村老太太,拄著一根樹枝走了出來,我一看吃了一驚,怎麼才幾天不見郭富民的媽就成這樣了?
老人臉上和額頭上都有明顯的傷痕,而且皮膚呈現出豆黃色,腰彎成了九十度,拄著樹枝走一步都艱難。崔二爺一看也不打電話,直接衝了上去。
因為有村民攔著我們,所以只有崔二爺本人衝了過去。只見他和老人說了幾句話後,對我們喊道:「過來吧,都是一場誤會。」我們也不知道他和老人說了什麼,就看他攙扶著老人朝院子裡走,於是我們三個也跟上,急忙跑了過去。
我們進到屋裡,村民們拿著鐵鍬也跟了進來。我利用這個時間對老人說道:「阿姨,我們也是富民的朋友,上次走的時候不是說來個中醫給叔叔看看麼?今天我們都來了,你怎麼成這樣了?」
老人側著耳聽完後,拉著我的手說道:「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大老遠的麻煩你們跑一趟,要我們老兩口怎麼感謝你們吆!來坐,快坐,我去燒水去。」
《我當算命先生那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