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啊?」我徹底愣住了:「那,那纏著木魚是什麼意思?」
  「你剛才到底幹什麼去了?」嬌嬌瞪著眼:「怎麼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啊。」我撒謊道:「東西都是爸挖出來的,挖出來的時候黑乎乎一團,髒死了,還很臭,熏得我直吐。我哪裡還有心情去管那是什麼東西啊,噁心死我了!」
  嬌嬌這才緩過來神兒,說:「怪不得。我聽見爸爸說,用女人的月水布纏著木魚,埋在地下,哪個女人從那裡過了,就會變得,變得特別淫蕩。」
  我一臉驚訝:「這是什麼道理?」
  「月水布纏著木魚,有兩層意思,一是有月經的時候,還想著那事兒;二是看見了敲木魚的和尚也動心思。」嬌嬌說:「這不是淫蕩是什麼?呸!都是些什麼下流法子!」
  「哦。原來這就叫做淫禿驢啊。」我這才瞭然。也不知道是真有這個厭勝術,還是師傅臨時編造出來的,不過聽這描述,似乎是卻有其物,月水布什麼的,不是男人能隨便編出來的,要是不知情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看來厭勝術裡真是有不少下流的法兒,不過這「淫禿驢」也算是帶血的東西,又比較噁心,倒也合情合景,能瞞得住大師兄。
  嬌嬌說:「我可是受了這法兒,才變成那樣子了,我本來不是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笑了笑。
  「笑個屁啊。」嬌嬌說:「那咱們倆做的那個噩夢是什麼意思?」
  「一直弄那事兒,不就要懷孕生孩子了嗎?」我說:「現在鎮物找到了,也燒了,就沒事了。」
  嬌嬌點點頭:「哦。」
  看著嬌嬌一臉羞澀的模樣,我倒是又來勁兒了,我說:「你那樣也好,我不嫌棄。現在,正是時候兒,來吧!」
  說著,我就去抱嬌嬌,嬌嬌卻一把推開我:「去去去,沒心情!」
  「為什麼?」
  「次數太多了,煩!」
  我愣了半天,早知道這樣,白天實在是該半推半就了……

  第三十九章 狹路遇仇人

  第二天清晨起來,嬌嬌已經不在床上了,我卻一陣茫然。我本來是個普普通通的匠人,每天出去幹活兒然後拿錢,日子雖然枯燥清貧,卻過的踏踏實實,可是現在,我突然感覺什麼都變了,自從那天晚上,跟著師傅去找那條死貓之後,什麼都變了。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幹什麼了。
  「發什麼呆呢?」嬌嬌走進裡屋,說:「趕緊穿上衣裳,出來洗洗吃飯!」
  「爸和大師兄都走了?」我沒有聽見他們倆的動靜。
  「早都走了。」嬌嬌說:「你現在是越來越懶了,你還是趕緊出去找個活兒干吧。爸爸說別墅那邊今天就完工了,明天你還跟爸爸他們一起找新的活兒吧。」
  我點點頭,穿好衣服,洗漱一番,去吃飯了。
  吃完飯以後,又不知道該幹什麼了,我拿一些書隨便翻著,嬌嬌看見了說:「天天看這些花裡胡哨的書,能幹什麼用?」
  我說:「這不是花裡胡哨的書,這是名著。」
  「名著怎麼了?」嬌嬌說:「你天天翻,天天看,還琢磨著以後自己能寫一本出來?」
  「那有什麼寫不出來的。」我說:「知道安徒生不知道?」
  嬌嬌一愣:「什麼畜生?」
  我氣憤的說:「你這人,沒法跟你溝流!」
  嬌嬌又問:「溝流是什麼意思?」
  「就是溝通和交流!」我說:「你知不知道賣女孩的小火柴?」
  「賣火柴的小女孩我知道。」嬌嬌說:「語文課本上學過。」
  「對,被你給氣糊塗了。」我說:「那就是安徒生寫的!」
  「哦。」嬌嬌恍然大悟:「想起來了,是個外國人。」
  「對,還是個鞋匠。」我說:「一個鞋匠成了世界級的童話大師,我怎麼就不能寫書呢?《七俠五義》還是說書藝人寫出來的,《聊齋誌異》是蒲松齡擺茶攤時候寫出來的……你不能小看人啊。」
  嬌嬌撇撇嘴,說:「先不餓死了再說吧。」
  「叮鈴鈴……」
  嬌嬌正說著話,放在桌子上的小靈通突然響了起來。
  「爸爸怎麼這時候來電話?」嬌嬌拿起了小靈通,一看,詫異道:「是個陌生的號碼。」說著就接通了:
  「你找誰?陳師傅?陳木郎?你是誰呀?謝麗紅……」
  我聽見這話,趕緊過去把電話拿了過來,說:「嫂子,我是小陳!」
  「小陳啊,李海回來了。」謝麗紅說:「剛剛回來,估計待會兒就要走,你不是說等他回來的時候,讓告訴你一聲嗎?你要不要過來?」
  「我馬上過去!」我說:「你們先拖著他,別讓他走。」
  謝麗紅說:「好!」
  掛了電話之後,我對嬌嬌說:「嬌嬌,我得出去一趟。」
  嬌嬌瞪著眼說:「剛才那個女的是誰?怎麼知道咱們家的小靈通號碼?你出去幹什麼?」
  「她啊,就是劉二偉的媳婦兒啊,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他們家請我扎床的!」我說:「她還是徐冬梅家裡請的家政工人。小靈通號碼是我告訴她的,我之前跟她和徐冬梅交代過,等李海回來了,就告訴我一聲!我要去找李海,揭破萬建魁和馬乂星的騙局!現在李海回來了,我得趕緊過去!」
  嬌嬌聽我這麼說,臉色便緩和了,說:「那你快去吧,千萬可要小心!」
《失落的桃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