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節


這個地方,是卜桑給自己預留的逃生通道,只不過為了討好師父康克由的兒子,方才讓了出來的。
一出巢穴,我立刻感覺到壓在心頭的那股氣息消失不少,當下也是開啟羽麒麟,與在外面負責接應的布魚和小白狐兒聯絡。
沒有多久時間,兩人就出現在了矮樹林的邊緣,布魚接過被我再次弄昏過去的智飯和尚,而小白狐兒則將藏在陰影處的一輛越野車給找了出來。
車子定期有人保養,油箱裡面滿滿,將智飯和尚塞進了後備箱,我油門一轟,離開此處。
一直等到離開了那條顛簸的鄉間小道,環島公路近在眼前的時候,小白狐兒方才出聲問道:「哥哥,剛才從那巢穴之中傳來恐怖的吼聲,又有血光沖天,與天上的凶星對應,裡面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秦伯臉色一變,仔細盤問小白狐兒先前出現的景象。
小白狐兒一一說來,他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極為嚴肅,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遠處的閣骨山轟隆隆地響著,震動不停,彷彿有地震一般。
長吸了一口氣,秦伯方才說道:「不好,壞事了。」
我們幾人互看一眼,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依韻公子毫不猶豫地說道:「我們趕緊離開這個島,至於這個島的事情,就讓泰國政府和東南亞的這幫狗日的操心吧!」
對於這件事情,我們同意得不能再同意了,不過就在此時,秦伯卻提出了一件事情來。
他說他要去洛美爾酒店,將瑤瑤留下的信件取出來。
他的這話兒,我們並沒有任何意外,那畢竟是瑤瑤在人世間留下的最後一絲印記,秦伯應該不會置之不管的,依韻公子瞧了我一眼,而我則毫不猶豫地說道:「秦伯,你速去速回,我們去碼頭,先搶到一艘船再說。」
第三十四章算計,圈套
秦伯中途下車,前往位於閣骨島東岸的洛美爾酒店拿取瑤瑤留在床下的信件,而我們則直接驅車,前往碼頭方向。準備出其不意,奪取一艘能夠出海的船,趕緊離開這個見鬼的地方。
至於那巴干達巫教巢穴血潭之中,到底爬出了什麼玩意來,這就不是我們關心的事情了。
死道友,不死貧道,而且這裡離我們的國土十萬八千里,又有一大幫子發了瘋的巴干達信徒要過來追殺我們,鬼才會冒著死亡的威脅去解決那個不知道是啥的東西呢。
然而當越野車快要靠近碼頭的時候,先前乘坐渡輪之時的那種悸動,又浮現在了我的心頭。
此刻夜幕降下,彷彿在心頭落下一塊鉛。
我感覺呼吸有些困難,毫不猶豫地踩下剎車,然後對著旁邊的布魚吩咐道:「去將智飯那小子給我扛下來,其餘的人,都給我下車。」
布魚和小白狐兒自然不問緣由。而依韻公子瞧見我一臉嚴肅,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跟著下了車。
我望著環島公路不遠處的懸崖邊,油門一轟。駕駛著這越野車朝著懸崖下方猛然衝去。
在即將躍裝向欄杆的時候,我推開車門,一躍而下。
車子在半空中劃出一個並不優美的弧線,逕直跌落進了渾濁的海水裡去,因為還算是比較深。所以倒也沒有鬧出多大的動靜來。
幾人紛紛圍了上來,依韻公子這時方才指著浸泡在海水裡面的越野車,對我說道:「這是什麼意思?」
我看著他,皺著眉頭說道:「我突然感覺有點兒不對勁。」
依韻公子有點兒不明白,指著冒著泡沫的海面說道:「你的意思是,這車子裡面,有跟蹤器?」
我搖頭:「不止這麼簡單,在說出我的猜測之前。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依韻公子點頭說道:「你說。」
我說出第一個問題:「在你的想法中,卜桑此人,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傢伙?」
依韻公子沉吟了一番。對我說道:「在來之前,我曾經找過他的資料,覺得不過就是個南洋的土巫師,即便是血手狂魔最得意的弟子,也不會有太多的麻煩,但是秦伯總說這人蒙著一層神秘的面紗,看不透,沒想到後來果真如他所料,一上來就中了他的算計,滿滿的信心,結果最終被生擒了事……」
我說出第二個問題:「在我來之前,你們兩人,是如何脫離森羅地牢束縛的?」
依韻公子的臉上露出了嚴肅的表情來,對我說道:「對方抓到我們之後,對我們進行了嚴刑拷打,並且試圖通過降頭術,讓我們臣服,不過在折磨了一天一夜之後,那卜桑來看了我們一眼,離開之後,就沒有人管我們了,秦伯施展了手段,解開束縛,正準備離開,你就來了。」
說到這裡,我講出了第三個問題:「如果你是卜桑,你會不限制住對方的修為,光扔在地牢裡面待著麼?」
聽到我問出的第三個問題,依韻公子臉色陡然一變,下意識地喊道:「你的意思是,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個叫做卜桑的傢伙設計的?」
我問出這三個問題的時候,自己也是一身冷汗。
因為我差不多已經猜出了那傢伙的心思。
表面上卜桑對智飯和尚這個師父的兒子畢恭畢敬,不但好生招待著,要吃給吃,要喝給喝,美女伺候,而且連自己用來享受的豪華套房,都交由智飯和尚來住,一副太上皇的樣子,然而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表象,也遮掩不住他蓬勃的野心。
事實上,在卜桑的徒弟瓦羅阿說出師父的大計劃,斷鳥重生的時候,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現在聯繫著一塊兒想來,方才覺得同樣出身S—21恐怖監獄的卜桑,跟他師父康克由一般,也是個絕對恐怖的梟雄人物,有這樣的傢伙在,秦伯和依韻公子的逃脫,絕對是在他的掌握之中的,而我們之所以能夠這般容易地逃脫,說不定也是在他的算計範圍之內。
如此說來,事情就變得恐怖了,恐怕那血潭之中瀰漫的氣息,也是卜桑故意放出的,而那些死去的巴干達巫教信徒,也極有可能是他故意犧牲的。
犧牲這麼多的人,甚至不惜「毀」了自己經營二十多年的基業,自然不是學雷鋒做好事。
他一定有著自己不足外人道的目的。
什麼目的?
巴干達!
為了那個虛無縹緲的巫神,他不但拋棄了多年來跟隨著他的信徒,而且連自己師父的兒子都可以當作棋子,這樣的傢伙,怎麼可能在碼頭處沒有防範?
甚至,連瑤瑤這件事情,都在卜桑的計劃之中。
想到這裡,我和依韻公子異口同聲地喊道:「不好,秦伯有危險!」
是的,如此一推論出來,洛美爾酒店那裡,說不定也是一個圈套,瑤瑤固然不會害我們,不過那封信,估計已經被卜桑給知道了,他不過是順勢而為,將棋局布下,結網以待而已。
我越想,額頭上的冷汗就越多,沒想到這南洋之地,居然也有這般智近乎妖的梟雄人物,我當真是大意了,以至於現在的如此情況。
依韻公子深吸幾口腥濕的海風,猛然轉頭說道:「不行,我去找秦伯!」
《苗疆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