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節


在依韻公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一把搶住了那人拿刀的手腕,結果對方的手宛若無骨,滑膩得很,一扭一抽,居然就脫離了我的掌控,接著幾個後空翻,越到了幾丈開外的地方去,身子微微一抖,竟然露出了一個黑珍珠一般東南亞美女的模樣來。
那女人笑吟吟地說道:「秦魯海威武不屈,說他的同伴一定能夠救他的,我還有些不信,沒想到兩位當真不是蠢人,居然能夠瞧出我花舞孃的破綻來。」
「花舞孃?」
從地上魚躍而起的依韻公子一臉震驚,我與他並肩而立,低聲說道:「什麼情況?」
依韻公子臉色嚴肅地說道:「花舞孃的真名叫做華美鳳,是吳哥華人,康克由在S—21恐怖監獄時的極為隨身弟子之一,聽說也是康克由的情人,不過資料裡面顯示她跟卜桑似乎也有一腿。這個女人不簡單,因為是康克由最信任的女弟子的緣故,當年大屠殺事件裡,撈了不少好處,據說許多的慘案,掛著康克由的名,背地裡都是她指揮的,因為鬼術出神入化的緣故,她的幻術也是極為真實,在南洋這邊,她有著千面罌粟的名頭,讓人聞風喪膽,最為恐怖。」
聽到依韻公子的介紹,那花舞孃嘻嘻地笑了起來:「喲,這位帥哥講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人家哪裡有這麼厲害,不過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弱女子罷了。」
我的目光凝聚,盯著面前這個皮膚上面紋滿了詭異鮮花的女子,想著南洋之地多豪傑,這女人當真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呢。
依韻公子不理會這女人的矯揉造作,冷然說道:「別廢話,秦伯呢?」
面對著我們一行四人,花舞孃淡然自若地說道:「秦魯海啊,他的東西都在我這兒,你說他能在哪裡?想要他活著,倒也不難,那光頭哥哥肩膀上的傢伙,是我師父的獨苗苗,你們拿走了,我們可得受盡責罰呢,把他交給我,咱們一人換一人,怎樣?」
她若是讓我們束手就擒,又或者別的話語,我們自然是不可能答應的,不過這娘們僅僅提出一個要求,就是想要智飯和尚這狗日的,事情就變得有些微妙了。
依韻公子轉過頭來,臉上露出了祈求的目光。
他雖然不開口,但是我卻知道他對這個提議,有些心動了。
不管怎麼講,那這個一無是處的酒囊飯袋,去換一個擁有天下十大戰力的秦伯,這都是一件性價比頗高的事情,從依韻公子的角度來看,實在可以做的。
然而他卻不知道,智飯和尚代表的,是我茅山的尊嚴。
我之所以不遠萬里,千里迢迢地墜到這兒來,就是想要讓那些膽敢冒犯我茅山的傢伙知道,惹了我茅山,到底是什麼後果。
別說你跑到國外,跑到南洋,就算是跑到月球、火星,老子照樣能夠找到你,弄死你。
而且還有一點,那就是對方未必可信,他們如何能夠放過我們?
面對著依韻公子的請求,我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話:「你信得過這個女人麼?」
依韻公子回過頭來,瞇眼瞧向了花舞孃,那娘們平攤雙手,一副坦蕩模樣:「咱們一手交人,一手交貨,這樣可公平?你們放心,我和卜桑師兄的事情已經辦完了,也不想與諸位結仇,中國有句老話,那就是冤家宜解不宜結,說不定以後咱們還有合作的機會呢,你們說是不?」
我心中計較著,卻點了點頭,含笑著說道:「如此說來,也有道理,那你說,如何換人?」
花舞孃顯得無所謂:「你們指定一個地點,我交人將秦魯海給送過來,咱們一人換一人,事後兩無相欠,你看如何?」
我搖頭說道:「不行,我們得在附近的私人碼頭換人,你們得提供一艘可以出海的船給我們,裝滿油,不許動手腳,換完人之後,我們直接離開,永不相見,你看如何?」
花舞孃盯著我的眼睛,沉吟了好一會兒,方才點頭答應道:「你考慮得倒是蠻周全的,如此也好。」
她答應得如此暢快,倒也印證了我的猜測,心中越發提防,而這時那花舞孃則又提出一個要求:「既然談妥,能不能給我看一下我師父兒子的情況,要萬一他沒氣兒了,我們談的這些,就變成笑話了。」
我點了點頭,朝著布魚揮揮手,羽麒麟中,卻暗自溝通著。
布魚將肩頭的智飯和尚給放了下來,剛剛要掐對方人中的時候,我突然心中一陣警兆生出,瞧見布魚身後的空間一陣扭曲,似乎有什麼東西朝他襲來一般。
小心!
布魚並未有瞧見身後的事情,不過得到我的提示,當下也是朝著旁邊橫移數步,避開了暗藏的殺機,而就在此時,那花舞孃突然從飽滿的胸口縫隙裡,掏出了一個造型古怪的陶器,放在紅唇旁猛然一吹。
嗚、嗚、嗚……
伴隨著這古怪的呼聲,我旁邊的依韻公子突然臉色一變,手一抬,一劍朝著我的脖子間抹了過來。
第三十六章絕境,魂珠
依韻公子的武神劍是一把並不算鋒利的青銅古劍,上面有著大巧若拙的古怪花紋,一股隱隱熟悉的氣息從上面傳遞而來,讓人心中生寒。
瞧見這一劍朝著我的脖子倏然刺來。我依照著身體的自然反應,一個鐵板橋,讓這劍鋒從自己的身上飛躍而過。
在我的頭皮之上劃過的長劍之上,花紋竟然宛如水面的波紋一般流動,裡面彷彿困著一頭猛獸,隨時都會撲出來,將我給吞噬。
我閃避開,依韻公子卻是表現出了與我有殺父之仇一般的狀態來,揮劍再次殺來。
身為前國府第一高手的兒子,這依韻公子可比其他的四大邪靈公子,強大太多,即便是我,應付起瘋狂而不畏生死的他來,一時之間,也沒有任何辦法,被他給纏得死死。
我這一邊被牽絆住。那蓄勢待發的花舞孃就化作一道魅影,出現在了布魚的身前來。
此時的布魚正在跟空氣中看不見的身影在戰鬥。
不過這小子也是個人才,他知道對方是想要救智飯和尚的,必然不會想著那傢伙受傷。於是將智飯和尚當做了手中的武器,不斷地揮舞,抵擋住了那詭異莫測的襲擊。
按理說,拿人當做武器,這事兒對於力量的要求實在太大。不過偏偏他是布魚。
布魚是什麼?
食狗鯰成精的布魚,最不缺的就是這一把子力氣,而且跟隨著癲道人和嶗山學習多年道術,哪裡是這些傢伙所能夠暗算的,即便遇襲,卻也是淡定自若地應對著,而那花舞孃卻也是遇到了對手,小白狐兒最恨有人暗算我。當下也是將天璇劍拔出,抬手就是一陣宛如雨瀑的劍光飛耀。
此時的小白狐兒,已然跟先前的鋒芒畢露不一樣了。知道了收斂,所以花舞孃一開始並未有注意到她,等接觸的時候,方才咯登一下,知道對手並不弱。
不但不弱,而且還厲害得緊。
小白狐兒一肚子的火氣,特別是瞧見這般有著另類妖媚風騷的女子,更是不服,抬手就是兇猛攻勢,那花舞孃嚇了一大跳,朝著側邊移了幾個身位,結果旁邊的好幾棵樹,都給小白狐兒飄渺犀利的劍光劃過,樹幹紛紛折斷朝下,嚇得一聲大叫:「哪裡來的小娘皮,居然這般凶狠?」
小白狐兒略微一停劍,恨聲說道:「你這個騷娘們,敢暗算我哥哥,看我不取你性命?」
花舞孃足尖點地,在地上輕輕旋轉,陡然間一揮衣袖,一道粉紅煙霧陡然揮灑而出,朝著緊隨自己而來的小白狐兒噴來。
南洋多邪降,而小白狐兒夷然不懼徑直撞入了粉紅煙霧之中,一道劍光陡然亮起,刺破萬千色彩,諸般氣霧一掃而空,緊接著那犀利天璇劍再次突進而來。
花舞孃完全就懵了,不曉得小白狐兒為何會根本不忌憚她的邪降手段,連連後退。
我雖然在與依韻公子纏戰,不過卻把控著整個戰場,瞧見小白狐兒的表現,心中突然一頓,想到了一件事情。
《苗疆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