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節


趁著這間隙,我再次奮力向上,一口氣又爬了幾十丈,下方不斷有人冒險攻擊,要麼被我斬殺,要麼被我一腳蹬開,跌落坑底。
隨著越來越上,我已經瞧不見林齊鳴的身影了,想必是翻身上了天坑之上,我也不敢懈怠,奮力而上,至於先前結盟者彌勒的安危,這個就不再我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狗咬狗,一嘴毛,對於我來說,那阿摩王和摩門教不過是疥蘚之疾,彌勒方才是宿命的敵人。
他若死了,我非得給阿摩王頒發錦旗不可。
就在我距離天坑頂部還有幾十米的時候,上方突然探出幾個頭顱來,瞧了我一眼,卻是拋下了一根套繩來。
我此刻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瞧見有動靜,立刻警覺防備,然而這個時候,卻聽到張勵耘的聲音:「老大,且接住這繩索,我們拉你上來!」
是七劍?
我瞇眼向上,瞧見那幾個影影綽綽的身影,可不就是張勵耘、小白狐兒和布魚等人麼?
他們竟然也來了?
我先前流落於茶荏巴錯的瀑流之下,東躲西藏,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最擔心的除了被抓起來的林齊鳴和朱雪婷之外,莫過於先前為了掩護眾人返回地面,而引阿摩王離開的七劍等人。
我擔心他們沒有能夠逃脫阿摩王的搜捕,也給抓了起來,此刻瞧見他們出現在這天坑之上,頓時就是歡喜不已。
抓住繩索,上面傳來一陣巨力,我也是將身子一輕,飛身而上,與下方追逐的一群血人拉開距離,騰雲駕霧一般地躍到了地面上來。
腳踏實地,我卻見上面也是一片混亂,張勵耘、董仲明、布魚、小白狐兒和白合等人正在與摩門教留守上方的人拚鬥,在不遠處,汨羅紅頂調兵遣將,誓要將我們給留在此處。
這些戰鬥我倒並不關心,而是一把抓住張勵耘的手,焦急地問道:「小七,可見到雪婷?」
張勵耘回答我道:「有一個叫做八達木的漢子去救了,告訴我們耐心等待!」
是寶窟法王!
我心中稍安,一邊讓布魚等人防備下方爬上來的血人,一邊抽出長劍,朝著前方撲去。
我一入其中,便若猛虎,劍下頓時就是無一合之將,勢不可擋,圍兵被殺得大敗,汨羅紅頂一臉惶然,突然從不遠處的廢墟跑來一人,衝著我們大聲喊道:「老大,諸位哥哥姐姐,我在這裡!」
說話的正是朱雪婷,她手上抱著一大堆東西,其中有好幾把劍,卻是他們受俘被繳的物品,而在她的身後,則是那八達木。
我知道寶窟法王俯身與八達木身上,與他遙遙施禮,而對方笑著回禮。
兩人相視一笑,恩仇盡泯。
我想跟寶窟法王說幾句話兒,然而就在此時,卻是有一巨物從天而降,從半空中陡然落了下來,將他的身子猛然一壓,卻是化作了血糜。
啊……
第七十九章志程胖妞聯手
瞧見那八達木被踩成肉糜,我頓時就瞋目裂眥,憤然不已。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我知道那寶窟法王乃佛門真修。斷不會為這一踏而身死魂消,但是被他寄身的八達木,卻是肉體凡胎,化作肉糜之後,卻是再無回復之期。
說句實話,一開始認識八達木之時,我對於他那大狒狒一般醜陋的長相,多少也還是有些抗拒,覺得異類,瞧之不起。
不過隨著與這大漢慢慢地接觸,我方才感覺到他那顆赤子之心。當真比這世間許多人要強上千百倍。無論是從他那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還是後來不願意陷害於我,帶著我離開,以至於整個韃靼族都陷入亡族之禍,而即便如此,他居然還能夠不離不棄,為我奔走,最後將寶窟法王給引來見我。
倘若是我當初順手將他從牢房裡面放出,多少算是點恩情,但是他對我的諸般回報,方才是最讓我感動的。
他對我的恩情,簡直可同於再造。
然而還沒有等我回報於他,陡然之間。他就已經喪失了性命。這樣的結果對於我來說,實在是一種痛徹心扉的傷害,抬起頭來,我瞧見將八達木給踩成肉泥的,居然就是那頭兇惡無比的摩呼羅迦。
地底暴龍!
瞧見這傢伙的第一眼,我心中不但沒有畏懼。而且還充滿了濃烈的仇恨。
它,將我的恩人給踩死了!
儘管我曾經通過摩呼羅迦逆轉局面,將一眾被抓的戰友和囚犯給救出,不過我卻也知道,只要阿摩王在,我定然不能控制於它,於是也放棄了幻想,試圖將它給解決掉。
這畜生不早點解決,必成大患。
我緊緊握著飲血寒光劍,而初逢巨變的朱雪婷也是有些慌張,感受到了一陣腥風吹來,慌忙地朝著我們這邊跑來。
她一動,摩呼羅迦那傢伙立刻抬腿追來,這畜生身高腿長,一邁十幾米,卻是立刻拉近了兩者的距離。
我身子一動,人便衝到了摩呼羅迦的身前,身子騰空而起,三兩下便踏上了這傢伙的身上來,感受到了威脅,它猛然停住腳步,試圖用那短短的前爪,將我給拍下來。
像我這樣的體積,在那傢伙的眼裡,不過就是只跳蚤或者蒼蠅而已。
摩呼羅迦一邊扭動著身子,一邊揮爪而來,而我卻偏偏避開了它的攻擊,幾個騰身,卻是沿著它滿是鱗甲的脖子,一路來到了它的頭頂,舉起手中的飲血寒光劍,朝著它的眼睛刺去。
這一劍,龍氣勃發,諸般氣息狂湧而出,化作無比尖銳,直刺對方的眼珠子。
先將這畜生的眼睛刺瞎,讓它失去方向,我再慢慢地炮製。
然而我這長劍猛刺,那傢伙卻陡然閉上了眼睛,充滿韌性的眼瞼將脆弱的眼珠子給保護住,我的這劍遞出之後,卻也不得寸進一步。
摩呼羅迦摩起了森白的牙齒,而一對碩大的鼻孔裡面,不斷地噴出灼熱腥臭的白氣來。
在那一刻,我能夠感受到它的得意。
這傢伙一身鱗甲,身體結實無比,幾乎沒有任何漏洞,這樣的它,幾乎沒有任何懼怕之物。
先前被我降服,不過是被我那龍氣給突然襲到而已。
居然能夠被拉作那守護血池祭壇的靈獸,它絕對不僅僅只是一個畜生那般簡單。
我向前刺,感覺到了巨大的阻力。
《苗疆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