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節


我神秘一笑,平靜地說道:「你也不是沒有上浮麼?」
我之所以不用換氣,是因為魔功大成之後,整個體內已經能夠形成一種內循環,通過行氣,實現自己自足,並不需要通過外循環來補充氧氣——不過這事兒,我並不打算跟朱貴透露。
我不肯多言,這使得本以為在水底能夠扳回一城的朱貴十分沮喪,對我越發的畏懼起來。
兩點之間,直線最短,走海路,只需繞過海邊山崖,在另外一邊就能夠抵達慈航別院特設的水牢,所以沒有多久,我們兩人便來到了這水牢的外圍。
別院水牢是用來關押慈航別院犯錯弟子以及外人的地方,位於海崖的另一側,從外觀上看,像是在崖壁之上開鑿的一處洞口。
這水牢乃別院重地,洞口處自然有重兵把守,而且還有法陣佈置。
不過既然說是水牢,那地方自然是在水下面。
朱貴帶著我,從崖壁入口的附近開始下潛,一直潛泳超過五十多米的時候,他指著一處濛濛亮的地方,對我揮手示意。
我強忍著那高強度的水壓,攀著附近的珊瑚礁,一直來到那亮光處,卻見隔著一道透明的石板,瞧見下方居然是一間又一間的牢房,裡面還關押著佝僂的囚犯。
顯然,朱貴之前並非沒有打過強搶落千塵的主意,這點都已經踩好。
只可惜還沒有等他動手,我就找上了門來。
我確定這水牢就在海底之下,轉頭看向了朱貴,打了手勢,問他我們如何下去,總不能將這透明的石板給打破吧?
我能夠瞧見這石板之上有隱約的符文,可想而知,將其打破,水牢的看守會立刻得知,這還不說,強大的水壓會將無數的海水給倒灌進牢房裡面去,到了那個時候,別說搶人,裡面所有人估計都得淹死。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有我和朱貴這般的水性。
對於我的問題,那朱貴卻早就有了想法,衝著我做了一個手勢,讓我跟著他走。
指示完,朱貴一個猛子,又朝著更深的地方游去。
我跟著走,再次下潛了二十多米,突然前方一陣激流湧動,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從下方傳來,這異動讓我下意識地想要脫離,然而朱貴卻適時回過頭來,衝著我打手勢,讓我安心跟著他走。
我思考了幾秒鐘,終於還是決定相信。
朝著那漩渦游去,一股強烈的吸力將朱貴和我一起往下拉,那力量並不能限制我太多,不過我還是順流而下,經過了一條曲折的水道,到了最後,突然上湧,來到了一個水潭中央。
我剛要上浮,緩一口氣,這時胳膊卻是一緊,朱貴的話語在我耳邊響起:「陳道長,這水潭周圍有封印,若是胡亂闖動,恐怕驚擾對方。」
得到朱貴的提醒,我抬頭看去,卻見十多平方的水潭邊,在東南西北方向,各自立著一根石柱子。
石柱之上,有精鑄鐵鏈,連於中間,上面符文處處,將整個水潭的寒氣給鎮壓。
瞧見這個,我不由得一樂,對朱貴說道:「不怕,你跟著我走便是。」
說完話,血勁一湧,我那右眼的神秘符文立刻旋動,在這警戒法陣之中,找出了一條可容一人的漏洞出來。
兩人一身濕漉漉地爬上水潭邊,我擦乾淨,換上了乾淨衣服,然後問朱貴接下來怎麼走。
他搖頭苦笑道:「我的確有過來踩過點,不過因為這四象鎖龍潭的緣故,根本就沒有進來過,裡面的門道,就不得其解了。」
他說得真誠,我也沒有強逼,而是問道:「你是留在這裡接應,還是隨我一起前去?」
朱貴咬牙想了一下,終究還是怕我一時衝動,將落千塵那王八蛋給殺了,誤了自己大兒子的病情,於是提出要跟著我一起前往。
這傢伙雖說是水中霸主,但是陸上的手段卻也不錯,一身擒拿散手出類拔萃,有很多值得我借重的地方,聽到他主動請纓,我也沒有拒絕,只是叫他小心一點,不要胡亂行事。
朱貴是老江湖了,這些規矩自然懂得,當下也是連連點頭,說省得,一切以我為主。
兩人除了水潭,沿著溶洞朝外面摸去,走了一段原始的洞穴之路,前方就有昏黃的燈光傳了出來,仔細一看,那洞穴卻也有人工修正過的痕跡。
終於到了。
我和朱貴都鬆了一口氣,緩步摸到了那燈光處,卻見到這兒並非牢房,而是一處堆放物質的地方,我走到那一包一包壘得結實的麻袋跟前,手指輕輕一劃,裡面便有白花花的大米流落出來。
潮濕的地牢之中,囤放大米,這是什麼講究?
我有些愣神,而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一聲吱呀的開門聲,有人推開了沉重的房門,嘴裡咕噥著,朝著我們這邊走來。
朱貴倒提著那把青銅刺,朝著我看來。
他是在詢問我的意見,看是不是要躲起來,我卻笑了,這人生地不熟的,有人過來當嚮導,介紹情況,我哪裡能夠放過?
舌頭在突如其來的攻擊下,被我和朱貴給抓住了,對方是個體重兩百的肥胖婦人,一開始顯示出了無與倫比的暴怒,吃過苦頭之後,又苦苦哀嚎,隨後,我們從這胖女尼的口中,打聽到了落千塵的下落。
那傢伙儘管被慈航別院給控制了起來,不過卻被安排在了水牢的雅間,一處有臥室、有書房、有洗浴間和廁所的豪華囚室。
看得出來,慈航別院還是不敢太得罪此人。
得到了具體的位置之後,我們將那肥尼姑給放翻,塞在層層米袋的角落,而後從那門出去,朝著那所謂雅間摸去。
然而走到一半,前方突然出現了兩個人來,都沒有瞧清楚,就毫不猶豫地就撲了過來。
這兩人,卻是剛才與我一同離開停馬院的那兩個。
第二十章故人隱憂
殺!
對方殺氣凜然,然而我卻並沒有任何較量之意,下意識地朝後退了兩步,這才驚詫地喊道:「尚晴天,洛飛雨?」
之前因為對方也戴了人皮面具的緣故。我看得只是眼熟,卻並沒有認出對方的身份來,而此刻對方將所有的掩飾都給取消,露出本面目,我卻是一眼就瞧見了對方的模樣。
被我一語喊破,手中一把秀女劍飛速來襲的洛飛雨停下腳步,而旁邊的依韻公子則詫異地喊道:「陳兄?」
雙方在確認身份之後,下意識地後撤,保持距離之後,然後幾乎是同時出口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苗疆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