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5節


我哈哈一笑,聳了聳肩膀道:「看來你還是對我不是很瞭解啊,知道為什麼你們都叫我陳老魔麼?」
袁聰死死盯著我,而我則平靜地說道:「因為在你們眼中,我的手段,比魔鬼還要恐怖……」
說完這話,我起身離開。
袁聰是那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所以想要讓他徹底交代問題,必須要讓小白狐兒配合著,演一場戲才行,而至於能不能配合著騙過此人,那就看一會兒的狀態了。
不管如何,我都得將天王左使給引出來,與我一戰。
第八十二章黑手慈心
稍晚一些的時候,林齊鳴在當地工作人員的配合下,找到了這袁聰的家人,一個雙目失明的七旬老婦人。
這老婦人並非修行者,看著也是時日無多的樣子。
除了袁聰的母親之後。這個袁聰,便再無其餘關係親近的家人了。
年逾五十的他,一直單身至如今,既沒娶妻,也無子嗣。
袁聰的母親是交給他表弟照顧的,之所以沒有好生安置,大概也是因為故土難離的緣故,當然,老人家並無什麼惡跡,我們也不可能真的對她動什麼手段,只是讓小白狐兒與她交流了好一會兒,盡量側面地瞭解一下袁聰的情況。
不過無論是袁聰的母親,還是他表弟一家人。都特別有警惕心,對於我們的到來雖然無能為力,但是卻盡可能含糊其辭,不多言語。
很顯然,他們都清楚袁聰所作的,並非什麼好事。
儘管對方為了維護袁聰,盡可能地迴避問題,不肯合作,不過好在我們另有方案。並非是想從這裡找到突破口,於是也就懶得多作計較。
傍晚時分,吃過了晚飯過來,我又來到了審訊室,看著在強光之下熬了一天一夜的袁聰,儘管吃了標準劑量的化功散,但是他依舊很有精神。面對著審訊人員的疲勞轟炸,從容以待。
不過我的進入,讓審訊室裡變得一陣寂靜。
我看了一眼審訊人員。然後平靜地說道:「攝像頭開著的麼?」
那人點頭,我揮揮手:「關掉!」
那審訊人員有些不理解,對我提出質疑道:「可是,按照規定,審訊犯人的時候,必須開啟監控和錄音,防止……」
他的話語還沒有說完,跟我一起進來的布魚就一把攬住了他的肩膀,嘿然笑道:「小伙子,你怎麼這麼軸呢?領導是想跟這犯人單獨講幾句話,很嚴肅的,趕緊的,把房間裡的監控給關了。聽話!」
被布魚瞪了一眼,那審訊人員方才醒轉過來,瞧了我們一眼,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也是應承了下來。
他不但照辦,而且還主動離開。
人離開之後,屋子裡就只剩下我、布魚和被綁在椅子上的袁聰三人。
我坐下來,衝著袁聰友好地笑了一笑,然後說道:「不好意思,有點兒事情需要處理,所以審問推遲到了現在,讓你久等了。」
我的客氣讓袁聰一陣發寒,他瞇著眼睛,冷冷地說道:「又憋著什麼壞招等我呢?」
我展顏一笑,拍手說道:「看來你的名字真沒叫錯,到底還是聰明,不過在談話開始之前,我們得做些準備工作——布魚,給袁先生打一針肌肉鬆弛劑,免得他一會兒發起狂來,大家的臉上都不好看。」
袁聰聽到這話兒,更是心虛,恨聲說道:「老子都成這樣了,你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虧人家說你黑手雙城的身手最為了得,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布魚上前,給袁聰的胳膊上來了一針。
隨著袁聰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呆滯,我的笑意卻顯得更加濃郁,微笑著說道:「凡事多想一些,未雨綢繆,會比較好一點兒。」
簡單的開場白之後,我再次說道:「其實袁聰,我找你,主要是想問三個問題。」
咳了咳嗓子,我一一說道:「首先一個問題呢,就是關於你的身份——我知道,像你這樣的身手,即便不是一地鴻廬之主,必然也是大有來頭的人,對吧?其次呢,我想問一下,你們邪靈總壇,到底在何處;而第三,我想問你一句,小佛爺,他到底是死是活。嗯,好,我們一個一個的來,首先一個問題……」
我自顧自地說著,那袁聰卻是冷冷一笑,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抬頭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要是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
袁聰的節操要比很多特殊材料做成的人強,對於自己的信仰,毫不動搖。
我也不惱怒,而是似笑非笑地問道:「袁聰,你真的就這麼堅持?」
袁聰仰著頭說道:「怕死不入厄德勒!」
好!
我擊節讚歎,待他氣血稍微平緩了一些,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你這麼不合作,當真讓我很為難呢。不過呢,我這人最是平易近人,我問的問題你不回答,我倒是可以回答一下你剛才的問題。」
袁聰訝然道:「什麼問題?」
我笑著說道:「你剛才不是問我今天幹嘛去了麼?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來人……」
我拍了拍手,那審訊室的鐵門「吱呀」一聲,打開,一臉橫肉的田學野押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婆子走了進來,那老人似乎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一頭亂髮被人揪著,無助地哭喊道:「你們這是要做么子,做么子哦……」
「娘……」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袁聰的身子在一瞬間就挺得筆直,想要從那鐵椅子上面,奮力掙脫出來,然而卻被那鐵鏈子給束縛住,打入他身體裡的藥物,也將他的力氣給限制著。
奮力掙扎了好幾下,都沒有作用,袁聰雙目赤紅,衝著我怒聲吼道:「陳老魔,我你祖宗,你找我娘來做啥子?」
就在他怒聲高吼的時候,那老婦人也聽出了聲音來,伸出一雙宛如鷹爪般枯瘦的手掌來,向前摸去,顫顫巍巍地說道:「是我兒麼,是聰兒麼?」
她朝著袁聰的方向走過來,而田學野則一把拽住她的頭髮,往回扯,然後辟里啪啦扇了她兩大耳刮子。
他一邊扇,一邊還罵道:「剛才跟你說什麼來著?讓你別說話,懂不懂?」
他扇得用勁兒,那老婦人給扇得一嘴鮮血,嗚咽著哭道:「知道了,不敢咧……」
瞧見這一場景,袁聰更是狂怒不已,用盡所有的力氣,拚命掙扎,口中瘋狂地對我咒罵著,用盡一切惡毒的語言。
而在這般的喧鬧之中,我則顯得異常平靜,對袁聰說道:「很好,孝子,如果你還對自己母親有半分責任心的話,就給我安安穩穩地坐在凳子上,與我認真地說話,知道麼?」
袁聰身子前傾,一雙眼睛通紅如血,彷彿都要凸出來一般,衝著我寒聲說道:「陳老魔,禍不及家人,你、你……」
《苗疆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