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

掛了電話,我心裡有些慌張,不敢再在大廳呆著,怕正好撞見姬小免,那情況更尷尬,又有些擔心姬小免待會兒再打過電話來,我該怎麼說,要不要問她。
等了一會兒,姬小免沒有再來電話,我趕緊去了樓上。
回到房間,瞎子已經醒了,盤腿坐在床上,閉目養神,像是在練什麼絕世武功。
我心裡亂糟糟的,想著要不要把寺院和姬小免的事情跟瞎子商量商量。
瞎子這人粗枝大葉的,心也寬,待人也不錯,就是跟山魈和姬小免犯沖,只要提到他們兩個,就開始冷嘲熱諷的,反正沒一句好話。
忍了半天,我還是推了一把瞎子,問他:「那個,你怎麼看姬小免?」
「咋看?還用問,用眼看唄!」他沒好氣地說。
我怒了:「操,認真問你說呢!正經點!」
他懶洋洋地趴在床上:「有啥好看的,兩個鼻子一個眼,又不是二郎神?」
我說:「你有沒有覺得,咱們從老撾回來後,姬小免有點不對勁兒,像是變了一個人?」
瞎子聽我這麼一說,說:「咦,還真別說,你這麼一說吧,俺也覺得她確實跟以前不一樣啦!」
我來了精神:「你也看出來啦!快說,哪裡不一樣?!」
瞎子板起臉,一本正經地說:「比以前難看了。」
我一下子把他推倒了。
瞎子狼狽地爬起來,對我說:「小七,俺看啊,你最好還是離那丫頭遠一點兒。」
我說:「為啥?」
瞎子說:「不好說,俺就是覺得她身上有點邪乎!」
我嗤笑著:「你看誰不邪乎?你上次還懷疑山魈是蛇精變的呢?」
瞎子卻搖搖頭:「那不一樣,俺真覺得姬小免不對勁兒。」
我說:「怎麼不對勁?」
瞎子說:「你想想,咱們走的時候,她還一動不動呢,坐在樹底下,像個植物人。咱們走了才幾天啊,你看她,活蹦亂跳的,連你那個傻蛋夥計都被她指使的服帖的!這女的吧,渾身都是邪氣!」
我有點不服氣:「這說明她有本事,會管理,我還懶得管那鋪子裡的破事呢!你不覺得她很厲害嗎?」
瞎子坐起身子,認真地看著我:「小七,聽俺的話吧,小心點那丫頭!那丫頭啊,以前看著還好,現在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她太厲害了,十個你都弄不過她!」
我不以為然:「她再厲害,還不是給我打工?孫猴子再厲害,還能跳出我如來佛的手心?」
瞎子卻說:「小七,你想過沒有,她那麼能幹,為啥還要在你鋪子裡打工?你每個月給她開多少錢,能用得起她嗎?」
我一愣,的確,我好像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甚至從來都沒給她談過工錢。
我曾經仔細看過賬單,賬單乾乾淨淨,每一筆收支都寫得清清楚楚,除了進貨、出貨等,她從來沒動過鋪子裡的一分錢。
我以前覺得,她是把自己當成了老闆娘,所以不計辛苦地工作,現在卻有些懷疑了。
這麼多天來,她一直對我不冷不淡的,雖然外人看起來我們很親密,其實我是知道,好多時候她都是在敷衍我,我們之間的關係反而比以前更疏遠了。
沒到關係要進一步時,她總是巧妙地用一個個很好的理由給繞開了,在我心灰意冷時,她卻又會過來跟我親近親近,保持著那種若隱若現的關係。
第167章姬小免是軍裝派的臥底?
這時候,瞎子也見我臉色不好,從酒店的冰櫃拿了二瓶易拉罐裝啤酒,自己拉開一罐,又丟給了我一罐。
我說:「高原反應不是不能喝酒嗎?」
瞎子冷哼一聲:「又死不了,怕個毛?!」
我怒道:「他娘的,要是死了呢?!」
瞎子慢悠悠說了一句:「操,都他娘的死了,你還怕個毛?!」
想想也是,我也拉開了拉環,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那冰涼的啤酒順著喉嚨滾到胃裡,像是一大塊冰在肚子裡流淌,人瞬間精神多了,也清醒多了。
藉著酒勁,我問瞎子:「瞎子,你為啥就不喜歡小免?」
瞎子有些彆扭地說:「俺也不是不喜歡她,俺就是不怎麼待見她!」
我說:「操,那還不是一個意思!」
瞎子在手裡轉動著易拉罐,猶豫地說:「小七,俺說一件事情,你別生氣哈!」
我仰頭喝了口啤酒,說:「不生氣!童言無忌,跟你,我有啥氣可生!」
瞎子說:「俺覺得,姬小免她有問題!」
我說:「哦,是嗎?她這次是哪裡有問題?是狐狸精變幻的,還是說被山鬼附了身?」
瞎子有點著急:「老子說正經的,俺覺得咱們這次在拉薩被人伏擊,就是因為她!」
我嚇了一跳:「你說的啥?你懷疑她是間諜?」
瞎子沒說話,他點了一根煙,說:「你還記得不,你第一次跟俺們出去,大興安嶺那次,咱們被那伙老軍裝伏擊了。第二次在老撾,瀾滄江那邊,又被老軍裝伏擊了。第三次,咱們剛到拉薩,就差點被人給干死!你有沒有考慮過,他們是從哪裡得到的咱們的消息?」
我問:「瞎子,你跟東家老出去,有沒有被人伏擊過?」
瞎子搖搖頭:「就俺們這隊伍,要人有人,要槍有槍,俺們不伏擊別人就不錯,還有人敢伏擊我們?!」
想想也是,去鋪子五年,我一共就跟著他們出去了三次,都被伏擊了,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鬼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