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而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等到我老爹回來,我可以想像,當年做出那樣事兒的我,給老爹心頭帶來了多少壓力,甚至可能村裡人都把我當成了神經病,我有必要馬上告訴他真相,讓他從壓力解脫出來。
我在廚房親自下廚,做了幾個精緻的小菜,又挖了一瓶父親珍藏的酒出來,一直在家等著他們回來——因為目前的我,實在是不方面在村子裡拋頭露面。
等父親回來的時候,本來看到鎖鏈被弄斷怒氣沖沖的他看到我準備好的飯菜,沒有發火兒,而是歎口氣坐下來,道:今天出去了?
我點頭道:嗯,差點被圍毆了。
老爹聽到我說差點被圍毆,緊張的看了看我,發現沒什麼外傷之後,道:真讓大家打一頓也活該了,誰讓你做錯了事兒呢?
我給他倒了杯酒,碰杯之後一口幹掉。叫了九兩到旁邊來,道:爸,其實她是一個警察,你別緊張,您兒子沒犯事兒,我說出她的身份來只是證明,他的話可信。
我砸了砸嘴,有點難以啟齒道:爸,我下面的話,給你說,你可能有點接受不了,但是有警察在旁邊擔保,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第三十九章更有利的證據
老爹抽著煙,一臉的惆悵,可還是點點頭,道:你說吧,你老爹雖然老實,大風大浪沒見過,還至於怕你幾句話?
我點頭道:行,爸,我跟你說,現在外面有一種手術,是這樣的,可以把本來很醜的人,變的很漂亮,許多明星都會去做這個手術,這個你可能不懂。
老爹插嘴道:啥老子不懂!這不是啥整容手術?你以為你老爹是二愣子?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我笑道:這樣就好解釋多了,通過整容手術的話,比如說有一個人很崇拜我,感覺我長的很帥,就可以變的跟我一模一樣,根本就分辨不出來。
老爹饒有興趣的哦了一聲,道:你接著說。
我道:我的意思就是下面的,其實爸,我不瞞你,其實我六年來,從未回來過,您先別激動,我是說真的,我也知道三年前你親眼看見我回來過,但是那是一個人,通過那個整容手術,變成了我的樣子,回來做了一系列的事情,其實那個人不是我,一直以來,您都誤會我了,您想,您兒子再怎麼傻,也不會燒了祠堂吧?閒著沒事兒了那是。
我想的就是,我老爹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肯定是驚的下巴都掉下來,甚至跳腳罵娘,誰讓他受了這麼長時間的委屈呢?
可是事情卻沒有照我想的那個方向發展,父親反而了又點上一根煙,眉頭繼續緊鎖,道:我知道了。
對,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他就說了一句,我知道了。語氣非常的平淡,這根本就不像是兒子沉冤得雪之後一個父親應有的反應。
我急切道:爸,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這不有警察作證,我還能說假話?
父親看了我一眼,擠出一個笑臉,道:先吃飯,你是我兒子,我哪裡能不相信你?不相信你我還相信誰去?
父親開始一言不發悶頭吃飯,我也不知道怎麼張口,因為這件事兒除非我找到那個跟我長的一模一樣的人當面對質,不然我說,肯定是說不清楚的。還有一個辦法就是現在找到我師父來給我做不在場證明,可是現在我跟他的關係又成了這樣,怎麼破?
吃完飯之後,父親還是沒有跟我說話的意思,而是直接進了臥室休息,這讓我很不平衡,我的話,連我的朋友都相信,怎麼到了自己老爹這裡他就相信不了呢?難道我們父子倆之間的代溝就這麼深?
想起這個我也鬱悶的不行,乾脆搬個凳子做在院子裡數星星,純粹是閒的蛋疼,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九兩站在了我身後。
我回頭看著她道:你早點睡吧,我打地鋪,我是好色,也不敢對您下手啊。
她卻欲言又止。
我心情正煩著呢,就道:你有什麼話說吧,就咱倆這革命般的友誼,什麼話不能說?
九兩面露難色的說道:你一直說我是一個警察,我可以給你作證,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只能作證你現在被捲入了一個騙局之。
我跟你是怎麼認識的?認識了多久?才兩個月而已,從個人感情來說,我相信的話,但是我在三年前並不認識你。
所以,你三年前有沒有回來,我真的不能證明。
我聽的一陣火大,本來自己老爹的不信任已經讓我難受了,現在又聽到質疑的話,心裡難受的很,就語氣不善的反問道:連你也懷疑我?
她拱手道:你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我是一個警察,我必須為我說的每一句話負責。
我道:那行,我現在就找人證明一下,我這六年來就沒回來過!
我拿出電話,撥通了福建莆田家裡的電話,我忽然發現,我的生活,真的已經離不開師父,處處都有他的痕跡,處處都需要他。——如果這一次他跟我一起回來的話,有他作證,那所有的事情不都解決了?
等到電話接通,現在已經十點多,按照平時的作息,師父應該在麻將室跟老太太打麻將,可是這次他卻接起了電話,笑道:乖徒弟,到家了?
我道:對的。
可是我隨即就反應了過來,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回了河南老家的?你監視我?
他笑了一聲,道:你個孫猴子,如何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百敬孝為先,虧你小子聰明,能想到回家看看父母。
我心裡一沉,道:看來那個老道士,真的是跟你一夥兒的。
他反問道:我的師父,不跟我是一夥兒,難道跟你一夥兒?
我冷笑了一聲,一口就堵了回去,道:你還是我師父來著,不是照樣處處算計我?
師徒情分靠的住,母豬都能上樹了。
他被我噎的不輕,咳嗽了一聲道:現在這個點,打電話有什麼事兒?
我道:有人要我拿出證據,我問你,六年前我認識你到現在,我可曾回過河南老家?而且這邊老家裡出現了另一個我,燒了我們村兒的祠堂。現在都以為是我。
師父在那邊頓了一會兒,沉聲道:你回去過,就在三年前。
因為電話我是開的免提,我本來就是想要證明給九兩聽的東西,卻得到這樣一個回答,讓我瞬間就惱羞成怒道:你放屁!這個局本身就是你設的對吧?我還真的天真,還想要你給作證,你恨不得全世界都誣賴我呢,你給我等著,我會揪出你的狐狸尾巴的!
我氣憤的掛了電話,對九兩解釋道:你聽我說,肯定是這老頭害我的,他怎麼可能為我作證呢對不對?他的話你不能相信。
她捏了捏我的肩膀,看起來柔若無骨的小手卻充滿了力道,而且恰到好處,她輕聲的道:其實你猜到了什麼對不對?
你已經開始慌了。
我摀住腦袋,想無聲的啜泣,事情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的讓我的壓力大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師父現在的這個佈局,我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似乎牽扯到了父親。
但是這個牽扯,肯定是父親被師父蒙蔽的,是被動的作為了一顆棋子。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他是作為同夥兒的身份參與到這個局之,今天父親的反應,說明了他對我的不信任。
原因是什麼?
《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