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

這次抬頭,我依舊在帳篷裡,他們的眼神已經變成了驚恐。
朱開華回頭對人群說道:完蛋!小三兩這一覺睡傻了!
我也管不上那麼多了,生怕自己現在遇到的這一群人,都是幻覺,既然抽自己沒有,對著朱開華就撲了上去,朱開華身手雖然好,但是猝不及防之下,一下被我抱到,我的手直接就摸到他的臉上。
他們幾個可能是奇怪,還以為我是被鬼附身了,都站起身拉我,甚至齙牙四都開始伸手摸我的額頭,念叨道:三兩哥這是不是傻了?
我沒傻,朱開華一腳把我踹開。我心裡只有一個想法,他的臉是熱乎的,看來哥們兒乾菜的確是做夢了。
可是,我手裡的這個綢緞是怎麼回事?
我抬頭問他們,道:我剛才一直就在這個帳篷裡睡覺?別的地方都沒去?
齙牙四點點頭,道:嗯,我們找到你跟趙大奎的時候,你就在睡,一直都沒有醒,現在都午了。
齙牙四對我很恭敬,而且這個人也老實,我就接著問他:那老四,這個帳篷裡,有沒有人來過?一個穿白衣服的人,跟我長的很像?
齙牙四搖頭,道:沒,你一直在睡覺,我們也一直在帳篷裡,再說了,荒郊野嶺的,這樹林裡哪裡會有別人?三兩哥,你怎麼這麼問?出了什麼事兒了?
我偷偷的把綢緞塞到口袋裡,現在的情況太扯淡,太匪夷所思了,我得理一理思路,而且這裡人多嘴雜,也不好說出來。
就對他笑了笑,站起身跟大家打了個招呼,訕笑道:沒事兒!睡的迷糊了,剛才做了一個噩夢,醒來的時候差點分不清楚,到底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
趙大奎點點頭,道:你要不要吃點東西在休息一下?看來你是太累了。
我搖了搖頭,想著趕緊岔開話題,就問道:你們在看什麼?對了,老朱,你們是怎麼抗過來的?
朱開華還在氣我剛才偷襲他,白了我一眼,道:我就不想跟你說話,我老朱這麼神武,你竟然能想這我死了!
其他的話暫且不表,我吃了點東西,一邊吃一邊聽朱開華講他們昨天晚上的經歷,在屋裡發現乾屍,並且乾屍裡的蟲子變成蝴蝶之後,他就用水把人都給潑醒,並且帶上防毒面具,當然,這個面具是有限的。
他也並不是特意要給我用尿去沾濕衣服捂口鼻,實在是他水壺裡的水用完了。
之後他們一群人跑路,不過跑路的過程還是走散了。
之後,還是鄭碧山最先發現身體裡的異常,因為老人的胃不好,最先體會到胃裡的感覺不一樣,就吐,自然把蟲子吐了出來,才保全了他們幾個的命。
至於之後的經歷,就跟我和趙大奎差不多。
至於現在不在帳篷裡的,已經找到了被啃成白骨的屍體,埋了。
朱開華說到這裡,滿帳篷都陷入了沉默,出師未捷先損兵折將,這任憑是誰,都高興不起來。
氣氛一旦低迷下來,大家就一直悶著頭抽煙,無論我們這個臨時拼湊的隊伍人心是不是齊的,起碼目的相同,也有過這麼一段時間的相處。
我不知道他們的想法,但是估摸著也差不多。-這次死的是他們,是因為我運氣好,可是下一次,死的會不會是我?
人生自古誰無死,又有誰能不怕死?
朱開華的大大咧咧在這個場合還是能起到緩解作用,他一腳踩滅煙屁股,罵道:看你們一幅死氣沉沉的樣子,怕死就別來唄,現在出事兒了,誰都不想,可是得想辦法不是,悶著頭就不會死了?
說完,他掐著腰,橫眉怒對,一字一頓道:現在,想滾蛋的就滾蛋!什麼鳥玩意兒!
鄭碧山的那個徒弟,挽著手臂,低頭訕道:你說的輕巧,現在想走呢,你倒是能找到出林子的路呢。
還不等朱開華發火,鄭碧山站起來,一腳就踹了上去,罵道:丟人現眼!
可是我卻聽不明白了,哥們兒這一覺,到底他們在我睡覺的時候幹了什麼?我就緊盯著剛才說話的鄭碧山的徒弟,問道:你說那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出不去了?
我一問,氣氛瞬間又轉冷,幾個人都低著頭不說話。
我感覺這氣氛怪怪的,就道:你們都啥意思?!說話啊!
可是,每個人似乎都有自己的心事,像是要避開我的話題。這一下就讓我火大,難道這是要孤立我?我瞪著齙牙四,道:老四,你要是認三兩哥,就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齙牙四看看我,又看看他們幾人,還是欲言又止。我瞪了他一眼,道:老四,你要是不說,以後哥們兒就不拿你當兄弟了!
齙牙四咬咬牙,道:三兩哥,不是要我們要瞞著你,主要是你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也跟著煩心。
說完,他歎口氣,咬牙道:你睡著的時候,我們出去轉過,發現我們出不了這林子了,往前面走,根本就轉不回去,就算回頭走,也轉不出去,等於困死在了林子裡。
走不出去?
我道:這不可能吧?趙大奎,來的時候,你不是一路上都做了記號的?
趙大奎苦笑搖頭道:不知道,順著記號也走不出去,你別問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反正不管我們怎麼弄,就是在林子裡打轉。
我道:那你的地圖呢?
趙大奎展開,指了指樹林的部分,我一看,上面只是一個大概的箭頭,根本就沒有詳細的路線。
這時候,一直黑著臉的鄭碧山道:這個樹林裡,其實是一個陣,你們想必都看過神雕俠侶,知道桃花島的桃花陣吧?人一旦進去,找不到陣眼,就迷進去了。我估計不錯話,這裡應該也一樣。
我就道:那老爺子,你既然知道,陣法這玩意兒我聽說過,但是既然是陣法,就能破解吧?八卦陣還有生門死門的不是?
鄭碧山搖頭,苦笑道:我老頭子真不懂這個,要破這個奇門遁甲,還得風水協會那些老頭子來。
我聽的就是一陣頭大,風水協會?貌似娜娜的五叔就是這個所謂風水協會的理事來著?可是我們現在進退無門,也沒辦法找五叔來幫忙不是?而且,那個老頭子似乎對我父親的這些事兒,很是忌諱。
我就道: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鄭碧山道:我聽一個資格很老的前輩說過,在很多古墓裡,就有這樣陣法的設計,除了有地圖之外,外行陷進去十有**是要困死在裡面,但是你要說沒有辦法,還是有的,用那個前輩的話來說,要破陣,要麼是精通陣法,要麼是腦子有病。
精通陣法,我們就不用想了。要說腦子有病,這句話具體什麼意思我也不明白,可是我們之,也沒有這種人才不是?
他這句話說的我有種熟悉的感覺,貌似是我二哥,曾經跟我說過類似的事兒,陣法,無非就是障眼法,在不知不覺迷糊了你的大腦,但是來個腦子有病的,暈著頭瞎闖,任你百般障眼,老子就是一傻逼,你奈我何?
我心閃個激靈,一拍腦袋,頓悟道:對啊,鄭老,我們雖然腦子正常,但是我們可以裝傻逼啊!啊呀,不對,不是裝傻逼。
《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