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

  胖子一本正經的說:「師父,哥說了,這是客戶機密,不能隨便透漏。」
  瘦子又踹了他一腳,然後老老實實的對紙紮吳說:「我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是個男的,好像受了傷。告訴我們今天晚上來殺人。」
  紙紮吳問瘦子:「你知道怎麼找這個人嗎?」
  瘦子點點頭:「我們約好了,三天之後,如果成功把人殺了的話,他會把剩下的一半錢送回來。」
  紙紮吳點點頭:「好,到時候,我們一塊把他抓住,看看這小子是誰。」
  然後,胖子對紙紮吳說:「師父,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得走了。」
  我奇怪的看著他們三兩個:「我們這一門的人,從來都是一個師父只收一個徒弟。怎麼紙紮吳收了你們兩個?」
  紙紮吳指著那個瘦子說:「這個是我徒弟。」然後他又指了指胖子:「這個是我從路上撿來的。這小子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師父去哪了,所以乾脆跟著我了。」
  瘦子嘿嘿的笑:「這小子比我還倒霉,乾脆,我們兩個就合夥幹這個。哎?兩位,我看你們也是學道術的,有沒有興趣跟我們一塊干。」
  我搖了搖頭:「我們還有別的事。對了,我有事跟你們打聽。」
  我剛說到這裡,那個胖子站了起來,說:「還有一會雞就叫了,哥,咱們兩個必須得走了。不然找不到肉身了。師父,一會我們再來怎麼樣?」
  紙紮吳看了看我和無雙,點點頭:「既然是自己人。今天這事就算了。讓他們兩個走吧。」
  瘦子不好意思的衝我們笑了笑:「過一會再跟你們聊。我們倆先回去一趟。」
  這一胖一瘦兩個人走了。我問紙紮吳:「怎麼你徒弟在這裡啊?」
  紙紮吳自豪的說:「咱在幾十年前,名頭可是向的很,整個西北,沒有我紙紮吳不去的地方。我收了這兩個徒弟之後,就帶著他們到各地遊歷,走到太原的時候,我整天心驚肉跳,總覺得大限將至,所以乾脆做了個紙人假死。為了不免走漏風聲,我把這倆小子也騙了。」
  我嘴裡嘖嘖有聲:「你這麼厲害?整個西北沒有你不去的地方?那你認識的道士應該不少啊,那怎麼在西安找個人這麼困難?」
  紙紮吳歎了口氣:「沒辦法。人的壽命有限。我是想方設法的偷活了十幾年。我之前認識的人,早就死乾淨了。這倆徒弟也早斷了聯繫,這一次碰上,絕對是偶然。」
  說到這裡,紙紮吳長歎了一口氣:「既然找到他們兩個,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他們應該認識當地的道士。等一會他們來了,你們好好問問。」
  我問他:「你呢?你一個當師父的也不和他們敘敘舊嗎?」
  紙紮吳歎了口氣:「至少現在不行。快要雞叫了,我得回去了。」
  然後,他又回到桃木劍裡面了。
  我坐在椅子上,回頭看了看,無雙的魂魄也已經躺回到肉身上面。幾秒鐘之後,她醒了。
  我問她:「今天晚上這事,有點怪啊。到底是誰想殺你?」
  無雙搖了搖頭:「先是在街上偷襲我,然後趁我受傷,又來勾我的魂魄,這個人計劃挺周密的啊。」
  我點點頭:「不過,別管是誰了。咱們總算找到兩個道士,只要再把奇才打聽出來,就能去救師父了。」

第八十一章 道友
  我看了看無雙:「你現在怎麼樣了?」
  無雙點點頭:「已經沒事了。」然後,她對我說:「你先出去,我睡一會,等那兩個道士來了,咱們好好問問他們關於奇才的事。」
  我又說了兩句,便從屋子裡面走出來。
  外面的天還沒有亮。我摸黑走到大廳裡面。我在牆上摸了摸,想要開燈。
  然而,我的手摸到一團黏糊糊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我心裡一驚。與此同時,我問到一股血腥味。
  這時候天很黑,看不到屋子裡面有什麼。但是我腦子裡浮現出一個畫面。所長和他老婆已經死了,血流成河,塗得滿牆都是。
  我打了個哆嗦,終於找到了開關。然後燈亮了。
  屋子裡面一片光明,沒有任何異常。我之前聞到的血腥味也不見了。
  我心中奇怪,慢慢的向自己的臥室走過去。
  我在客廳裡面走了兩步,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
  我覺得很奇怪,猛地向後回頭。身後沒有人。
  我憑著感覺在身後摸索,發現我感覺到目光的地方,放著一張相片。被相框死死地框住,在桌子上立著。那個人的眼睛,正好對著我。
  我心裡暗暗嘀咕:「真是奇了怪了,怎麼一張相片都能讓我這麼敏感?難道最近道術有成,已經能感應到什麼了嗎?」
  我心裡胡思亂想著向回走。忽然,我站定了腳步。背後一陣陣發冷。因為我忽然想起來,剛才看那張照片的時候,上面的眼珠,似乎是凸出來的。
  我站定了腳步,然後慢慢的轉過身來。
  這照片不小,是所長的戎裝像。
  我慢慢地走過去,距離這張照片越近,越能感覺到眼珠是凸出來的。
  我心驚膽戰的走了過去,這時候發現,那兩個凸出來的眼珠是玻璃球,不知道誰給摁在相片上的。
  我覺得奇怪,伸手在相片上摸了摸,這時候,那兩個玻璃球光噹一聲,從上面掉下來了。
  我嚇了一跳,不知道為什麼,這給我一種感覺,像是所長本人的眼珠掉了下來。
  我看著那張相片,玻璃球掉下來之後,眼珠部分的地方變成了兩個黑洞。
  這張相片讓我看著很不舒服。我把相片扣下來,正面朝下放在桌子上。
  然後慢慢的回到自己屋子裡面了。
  這一覺我睡得很不踏實,氣血翻湧,半睡半醒,外面有點風吹草動都能把我吵醒了。
《我的師父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