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


  我躺在床上迷糊了一會之後。聽見外面有人在敲門。
  我爬起來,打開門發現,外面站著兩個人。一胖一瘦,分明是昨晚的兩個道士。
  這倆人看見我,滿臉堆笑:「兄弟,沒打擾你吧。」
  我搖搖頭:「沒打擾,快進來吧。」
  這時候,天已經亮了,而所長也已經起床了。他看見我從門外請進來兩個人,問我:「許大師,這兩位是?」
  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心裡高興,指著一胖一瘦兩個道士說:「這兩位是我一直要找的同行。」
  所長滿臉堆笑:「恭喜恭喜,找了這麼久,總算找到了啊。」
  我笑了兩聲,請兩個道士在沙發上坐了。然後我去叫無雙。
  幾分鐘之後,我們四個人在沙發上坐了。
  一胖一瘦兩個道士問道:「我師父呢?怎麼不見他出來?」
  我把桃木劍放在桌子上,指著它說:「你師父在這裡面。」
  胖子和瘦子對視了一眼,齊聲問道:「怎麼回事?」
  然後,我把紙紮吳怎麼扎紙人假死,怎麼去棺材鋪救人,怎麼躲到桃木劍裡面保命。這些事說了一遍。
  對面兩個人聽了之後,好一會都不說話。
  終於,瘦子說道:「其實我們兩個能猜到,師父不會輕易死掉。但是我們實在沒想到,他居然會用這種方式。」
  胖子撓撓頭:「有什麼用啊,現在還是只剩下一半魂魄了。」
  瘦子瞪了胖子一眼,伸手就要打。但是胖子逃開了。
  我緊張的搓了搓手,問瘦子:「你有沒有聽過奇才的事?」
  瘦子的臉色稍微變了變,然後謹慎的問道:「你說的是哪個奇才?」
  我兩手互握著說:「就是傳說中那個,曾經帶著道士攻到地府裡面去的。」
  瘦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們說的果然是他。」
  我緊張的問:「怎麼?你知道他在哪?」
  瘦子搖了搖頭:「奇才的名字,在咱們修道之人心中,份量太重要了,口耳相傳,有幾個不知道他的?咱們一邊敬重他是開山祖師爺,一邊又痛恨他是罪魁禍首。剛才你一說奇才,我馬上就想到他了。但是你要問我,他在哪,那我可就真的不知道了。哎?對了,你找奇才幹什麼?」
  我張張嘴剛想說話,忽然又硬生生忍住了。畢竟張元的謀劃太重大了。這件事不能輕易的說出去。
  瘦子見我神色猶豫,擺擺手:「我知道,你不說肯定有你不說的原因,我也就不再問了。這樣吧,我們兄弟也認識幾個修道的人,如果有什麼關於奇才的眉目,我馬上告訴你們。」
  我和無雙點了點頭,向這兩個人道謝了。
  瘦子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來似得,對無雙說:「這兩天你不要輕易出去了。畢竟我們兩個是被人雇過來殺你的,如果發現你沒死。到時候就拿不到尾款了,咱們也就沒辦法查到那個人了。」
  我想了想:「倒不如咱們把戲做足,給無雙出殯,這樣才顯得比較真實。」
  無雙看了我一眼:「你是不是燒紙錢燒爽了?前幾天給醫院的老太太出殯,我看你燒的興高采烈的。」
  我擺擺手:「你不樂意就算了。反正那個人想殺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瘦子正要說話,無雙忽然盯著他冷冷的說了一句:「昨晚在胡同裡面打傷我的鬼,是不是你們兩個安排的?」
  瘦子臉色一變,隨即滿臉笑容:「這事實在太不好意思了,我們兩個一直沒好意思說。把你打傷了,希望你千萬別見怪。」
  無雙豪爽的擺擺手:「不打不相識,這事算了。」
  瘦子放鬆下來,坐回到沙發上去。過了一會,又好奇的問:「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無雙笑了笑:「紙紮吳,紙紮吳,扎紙人的功夫天下第一。可是他的身體沒了,魂魄又藏在許由的劍裡面。你們兩個是他的徒弟,應該會他的技術,昨晚的紙人,應該是你幹的了。而且,前腳把我打傷,後腳就來勾我的魂。根本就是計劃好的。」
  一番話說得瘦子目瞪口呆,不得不尷尬的全盤承認了。然後,他又央求道:「這件事千萬別告訴我師父。」
  我和無雙答應了。
  我們四個人又說了一會閒話,互相熱絡起來了。瘦子自稱叫王寶,胖子叫馬寧。
  這兩個名字和他們的人一樣,都是掉在人堆裡面找不出來的。所以,他們兩個說了這名字之後,我根本沒有用心記,仍然隨口叫他們胖子或者瘦子。
  從言談舉止可以看得出來,胖子沒有任何心機,而瘦子心思要縝密一些,不過,也顯得很講義氣。這兩個人,是可交的人物。
  我們四個人正說得熱鬧。所長忽然抱著兒子走出來了,在我們周圍一直轉。
  我心裡面有點反感:「我們幾個人在這說話呢,你在這轉悠個什麼勁?」
  然而,胖子和瘦子的目光已經被這小嬰兒吸引過去了。
  所長趁勢坐下來,向兩個道士說:「這是我兒子,你們看看,怎麼樣?」
  瘦子一臉疑惑的看過去,然後看了看我和無雙:「你們兩個有沒有覺得有點不對勁?」
  我點了點頭。無雙說道:「這孩子一臉鬼氣,我勸過所長,所長不信。」
  所長一臉期待的看著瘦子:「大師,我這孩子身上,真的有鬼嗎?」
  瘦子疑惑的看了一會,然後又搖了搖頭:「說實話,鬼氣不鬼氣什麼的,我本是不到家,感覺不出來,但是我總覺得,這孩子的眼神有點奇怪啊。」
  瘦子這麼一說,我們一群人全都盯著這孩子的眼睛看。
  小嬰兒裹在襁褓裡面,目不轉睛的看著我們幾個。完全不怕人,就那樣和我們對視。
《我的師父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