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那只古碗開始在扶乩圖上遊走,沒個方向,速度非常緩慢,帶著我們三人的手指也跟著動。
  我抬起頭看向對面,對面的椅子空空的,並沒有人,可剛才明明感覺有人坐上去了。
  難道鬼真來了?
  我冷汗浸出來,惴惴不安,對古碗說:「如果你是我們要找的紅衣女人,請你繞本位轉三圈。」
  扶乩圖的正中,寫了一個「本」字。這只古碗帶動著我們,繞著這個字轉了三圈。
  花花尖叫著:「是她,是她。真的是她嗎?你們說是不是。」
  這丫頭有點歇斯底里了,我趕忙提醒:「手指別離開碗底,不要亂說話,一切聽我的。」
  駱駝坐在旁邊,臉色煞白,提醒她:「老婆,別說話,千萬別亂說話。」
  我對著碗問:「紅衣女,你還在不在?」
  碗一動不動。
  我斟酌一下:「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們這麼稱呼你?我還是叫你慕容青吧。」
  話音剛落,碗開始動了,沿著碟仙圖緩緩滑動,最後落在一個字上,這個字是「彼」。我狐疑,這是啥意思,難道是彼此彼此的彼?如果這麼解釋的話,慕容青想表達什麼意思呢。
  我正想著,花花忽然說:「你們頭暈不暈?我的頭好暈。」
  「沒事,堅持一下。」我說。
  駱駝心疼老婆,趕緊道:「齊翔,趕緊問重點的。」
  我清清嗓子,一狠心,問道:「慕容青,請問你是怎麼死的?」
  碗靜靜扣在「彼」字旁,一動不動,我們誰也沒說話,屋裡靜的落根針都能聽見。
  花花輕聲呻吟,左手揉著太陽穴:「好難過啊,頭暈噁心。」
  王思燕說:「是不是這個問題刺激到它了?」
  說實話,我也有點抓瞎,到底是咋回事呢。突然,廳裡像是刮了一陣風,我後脖子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胸口猛地灼熱一下,是項墜。
  正遲疑間,一聲脆響,「啪」。
  響聲來得突然,我嚇了一大跳,聲音正來自王思燕的身後。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嚇得一下跳起來,我大驚失色,喊道:「手指別離開碗底。」
  可是已經晚了,她的手指離開碗底,王思燕反應很快,趕忙把手指重新壓回去。
  這種舉動只能瞞人不能欺鬼。
  我這才看到,原來一根蠟燭不知怎麼突然倒了。火苗奄奄一息,駱駝把它扶起來,用打火機重新點燃。
  王思燕臉色發白:「齊翔,我手指離了碗底,會怎麼樣?」
  我也不知道。事情出了已經出了,我只能安慰她:「沒事,別多想,趕緊賠禮道歉。」
  王思燕真是害怕了,她喃喃對著空空的椅子說:「慕容青,我錯了,對不起,我不該把手離開。」
  我有種非常不好的感覺,像是有好幾隻小貓撓著,特別鬧心。
  我斟酌一下說:「今晚不搞了,恐怕要出事。」
  花花說:「可以把手拿開了嗎?」
  「不行。」我對著碗說:「碟仙碟仙,請回本位,謝謝你了。」
  可古碗一動不動,就停在「彼」字旁,像是粘在上面。
  我冷汗下來了,念叨了許多次「請回本位」,可古碗一動不動。壞了,難道這個遊戲一旦開始,就沒法停下來,只能繼續做下去?
  我嘗試著說:「既然你不想回去,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死的?」
  碗動了。我們四個人的目光緊緊落在碗上,看著它滑動,它一個字一個字的掠過,最後停在「岸」字旁。
  「岸?什麼意思?」花花疑惑:「是多音字嗎,還是音同字不同?」
  這時碗又動了,停在「香」字上。
  我們又等了一會兒,碗不再滑動。駱駝撓頭:「岸香?啥意思。難道我媳婦說對了,音同字不同,其實是『暗香』。」
  「什麼暗香?」我隨口問。
  駱駝道:「暗香浮動嘛,宮斗小說裡經常有這麼個詞,大概指的是女人香吧。」
  「啥意思?」我有點迷糊了:「我問她是怎麼死的,她來個『暗香浮動』,形容自己漂亮?」
  「不對。你們都猜錯了。」王思燕緊緊盯著古碗,蠟燭火苗映著她的眼睛,她散發著很奇怪的神采。
  她說:「你們把『彼』字漏了,三個字應該連在一起讀。慕容青告訴我們的是,『彼岸香』。」


第五十七章 出乎意料的變故
  「彼岸香,那是什麼東西?」我好奇地問。
  王思燕說:「是一種毒品,以前流行於各大夜店酒吧夜總會,後來被警方禁了,還查出了大毒梟,這種毒品就漸漸看不著了。」
  「名字倒是雅致。」花花說。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