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節

  我越聽越是難受,喝了口咖啡:「我去趟衛生間。」
  我離開座位走向衛生間,回頭看看,洋穎時刻處在一種焦躁不安的情緒裡,坐在沙發上扭來扭去,她抬眼看我,我趕緊低下頭,不想和她對視。
  我其實也不想方便,到衛生間就是躲個清淨,洗了手,洗了臉,冷靜下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心裡盤算一會兒怎麼脫身。
  如果就這麼走了,看洋穎這個情緒狀態,十分不穩定,怕不安全。我歎口氣,今晚最後一次了,我把她安全送回家,以後不聯繫了。本來無一物,何必惹塵埃。
  又磨蹭一陣,我從衛生間出來,突然聽到隔壁女廁所裡一聲尖叫,聽起來像是洋穎的。有個女服務生過來問怎麼了,女廁所我是不能進去。我指著裡面說,好像發生什麼事,你們店裡不會有色狼吧?
  女服務生臉色不好看,推開衛生間的門走了進去,時間不長,把洋穎領了出來。還真是她。
  洋穎嚇得不輕,臉色都白了,緊緊拉著我的手:「齊翔,不好啦。」
  「又怎麼了?」
  「廁所裡有人。」她說:「剛才我在上廁所的時候,就聽到旁邊的廁所門『吱呀吱呀』來回開,我探頭出去看,看到那廁所門張開著,裡面有個影子露出來……」
  「是什麼人,你看清了嗎?」女服務生問。
  洋穎嚇得不說話,那個表情那個眼神,讓人汗毛都豎起來了,此時的氣氛真像是拍鬼片。
  我對女服務生說:「要不你進去看看?」
  女服務生嚇得臉色蒼白。根本不敢一個人進,她拉了一個男服務生,兩人一起進去。我和洋穎在外面等著,好半天那兩人出來,男服務生臉色不好看:「什麼人也沒有。先生,是不是你女朋友受什麼刺激了?」
  這不是什麼好話,我瞪了他一眼,拉著洋穎的手:「走。」
  「我求求你們了,你們看看吧,真的,那個黑影我看清楚了,是一個女人吊死在衛生間裡。脖子掛在牆上,她就是鬼,在這裡抓交替的。」洋穎絮絮叨叨說。
  男服務生真是不客氣,用手指著自己腦袋:「先生,你女朋友腦子不好,就別領出來。」
  我一股火上來。把洋穎摟住,對他說:「你腦子才不好呢。洋穎,走,咱們回家。」
  我強拉硬拽把洋穎拉出咖啡館,洋穎還在喋喋不休地說:「真的真的,我真的看到有女人上吊,他們這裡以前肯定發生過命案。」
  「行了!」我大吼一聲。
  街上很多人都在回頭看我們,我臉色不好看,深吸口氣:「洋穎,我送你回家,你累了。」
  我招手打了一輛車,拉著洋穎進了車。洋穎臉色蒼白,靠在我的身上昏昏欲睡。
  車子很快到了她家樓下,我付了車錢,帶著她出來。洋穎一把摟住我,輕輕說:「齊翔,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我現在就想著脫身,應付道:「回家就好了,洗個熱水澡,喝杯熱牛奶,好好睡一覺,第二天早上,你就會發現,『彭』的一聲,所有不好的東西都不在了。」
  洋穎可憐巴巴地看我:「齊翔,你要走嗎,別走好嗎,今晚我家裡沒人的,來嘛~~」


第一百五十二章 雨夜鬼事
  聽她這麼一說,我這心又開始癢癢。家裡沒人,這孤男寡女的,啥意思還不清楚嗎。去不去呢?這種時候去就是禽獸,不去就是禽獸不如,左右不是人。
  洋穎撅著小嘴看我,兩隻小手的食指互相點著,一副小鵪鶉可憐兮兮的樣子。
  要不,再給她個機會?
  不是非要幹什麼,女孩今天受了驚嚇,大晚上自己一個人在家,害怕在所難免,我如果不去陪陪她,有些太不近人情了。就當做善事了。
  「走,頭前帶路。」我說。
  我們進了樓,樓燈亮著,樓道裡寂靜無聲,我和她來到三樓。洋穎用鑰匙打開門,裡面黑著燈,她摸到牆邊把燈的開關打開,頓時亮了起來。
  她家收拾得乾乾淨淨,可有一種說不清的怪味,無法形容。
  靠門放著大櫃子,上面擺滿了各種菩薩佛像,還有唐三彩的瓷馬,有些書香之氣。地上放著暖壺,幾個盆子摞在一起,客廳中央有張很大的白色餐桌。我還看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在餐桌的下面繞滿了紅色的線,沿著四條木頭腿,轉了一圈又一圈,雜亂無章。給我的感覺是,好像是一種法陣,用來避諱什麼的。
  我問洋穎,這是怎麼回事。
  洋穎說:「這個你都不知道啊。你回家買點紅色毛線,也像我這樣把桌子腿綁上,這樣就能辟邪,鬼進不來了。」
  我聽得不舒服:「咱們別說這個了。」
  這時,「汪汪」跑來一隻黃毛小狗,洋穎一把抱起來,和狗又是貼臉又是親嘴,看的我這個膩歪,趕緊道:「狗不乾淨,你別亂親。」
  「你說什麼?!」洋穎看我,臉色突然變了:「你再說一遍。」
  我心說我又哪裡得罪你了,我就看不得別人對我這個態度,我說:「狗不乾淨,你別亂親。」
  「俺家妞妞最乾淨了。我天天都給它洗澡,你憑什麼說不乾淨!你說,你說!」她衝我發脾氣。
  我耐心解釋:「我不是對狗有意見。狗吧再怎麼洗,畢竟是畜生,不但掉毛,身上也有細菌。」
  「你滾!」洋穎罵我:「妞妞,咬他,他是大混蛋,咬他。」
  她抱著這條狗就來咬我,這狗也是狗仗人勢,衝我汪汪狂叫。我氣得牙根癢癢,在農村的時候,大土狗跟小牛犢子似的,看見我都老老實實搖著尾巴。小寵物狗太猖狂了,哪天非給燉了不可。
  我忽然冷靜下來,想想都可笑,和一條狗置什麼氣。
  我看著洋穎:「行,行,我走。」
  我下定決心,出了個門,回去就把她拉黑,以後有事也別叫我了,愛誰誰。
  我正要走,突然一聲暴雷,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燈泡閃了兩閃。洋穎放下狗,毫無徵兆中突然鑽進我的懷裡,小聲地說:「齊翔。我怕,你抱抱我。」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