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節

第四百零七章 作法
  我和籐善本來在河邊走得好好的,忽然聽到河對岸的哀樂,我們渾身一凜。我們都不是矯情的人,不會像普通人那樣覺得哀樂是晦氣的。
  我和他在河邊駐足,朝向對岸去看。對面有一所農家院,此時黑著燈,伸手不見五指,在月光下影影綽綽能看到有人在院子中來往,哀樂就是從那黑森森的院子裡傳出來的。
  「去看看。」籐善道。
  我和他沿著河邊走了十幾米,有一條小橋通到對面,我們從橋過去,緩步來到那所農家大院子前。
  不少人正在院子裡忙活,奇怪的是為什麼不開燈呢。我和籐善站在院外的牆邊往裡看,裡面的人好像在佈置靈堂,場面很大,甚至還有很多紙紮的祭品。
  哀樂是從院子樓梯上一個共放裡出來的。聲音很大,半夜聽來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而且忙活的這些人,互相之間沒有說話的,各忙各的。倒也有條不紊。
  籐善低聲說:「回去問問老程頭,他或許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轉身正要走,忽然手腕子被籐善抓住,他道:「你看院子那個人。」
  我順著院牆的縫隙看過去,在放哀樂的共放旁邊蹲著一個人,這人穿著一身鬆鬆垮垮的運動裝,褲腿捲起來到膝蓋,正蹲在地上抽煙。煙頭在黑暗中一亮一滅。
  「這人怎麼了?」我低聲問。
  我這句話剛問完,院裡的這個人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突然抬起頭,叼著煙轉向我們所在的方位。黑暗中看不到他的眼神和相貌,我們卻有一種很強的直覺,他正透過黑暗在看著我們。
  我和籐善藏在牆外,僅僅露出兩隻眼睛,這人隔著這麼遠居然能覺察到?!
  那人衝著我們看了看,頭竟然一直保持著側轉的姿勢,動也不動。我心裡莫名其妙有點發慌,趕緊拉著籐善走。
  我們順著原路回去,籐善道:「這個人是誰呢,有點道行。」
  「沒想到小小山村竟然藏龍臥虎。」我說。
  「這也正常。」籐善道:「如今風雲際會,各種異動全出來了,希望那個人不是衝我們來的,這次行動一切順利。」
  我們回到別墅。電視已經關了,客廳裡沒什麼人。難得一靜正和美女黎禮,風水師陳玉珍還有老程頭,四個人喝茶。嘮著閒磕。
  看我們進來,陳玉珍招手,讓我們過來一起湊局聊天。
  我和籐善坐下,把剛才看到那家放哀樂的事說了一遍。難得一靜說:「我們都聽到那聲音了,剛才還討論這個事。老程頭,你說說那家是怎麼回事。」
  老程頭道:「沒什麼大不了的,那家姓劉,以前包魚塘發了家,大兒子在大城市做買賣,家裡挺有錢的。老劉頭前些日子死了,現在正籌備辦喪事。」
  我搖搖頭:「有古怪。」
  難得一靜問我怎麼了。
  我說:「有兩點。第一,他們家籌備喪事為什麼晚上不開燈。第二。我和籐善過去查看的時候,發現了一個人,一個說不清是什麼人的人。」
  「怎麼講?」難得一靜眉頭挑了挑。
  我把剛才在院子看到那人的情景說了一遍。
  難得一靜喝茶沉思,對老程頭說:「給你個任務,明天把那人的身份,和他想幹什麼都調查明白。」
  我們聊了會兒天就散了。我被安排在別墅臨窗的房間裡,透過窗戶能看到不遠處河對岸的黑森森宅院,哀樂傳到這裡已經很弱了,不知為什麼我心裡發慌,暈頭漲腦做了一宿的噩夢。
  第二天早上,昏昏沉沉吃了點早飯,正吃著,老程頭急匆匆走過來,拉過難得一靜,兩個人在背地裡嘀咕。
  難得一靜臉色不好看,讓我們到他的房間裡開會。所有人到齊了。難得一靜說:「早上老程頭到姓劉的那家,那家人告訴老程頭他們要按照祖輩的規矩,今夜晚間辦一場法事,閒雜人等不能靠近。」
  老程頭在旁邊插話說:「他們從別的屯子雇來很多人,在院子外站崗放哨,說是今晚的法事要超度死者亡魂,不容有大意。我覺得這事不對勁,趕緊回來匯報。」
  難得一靜看看我們,直接點將:「陳大師,你怎麼看的?」
  陳玉珍一副高人模樣,說道:「確實不對勁,咱們明日進山,這麼緊要的時刻任何異動都需要注意。突然冒出這麼個事,有點不合時宜。」他問老程頭,老劉頭是怎麼死的。
  老程頭說,老劉是本地一個老農民,經常出來幹農活,身強力壯,可就在前幾天突然暴斃在家裡,據說是沒病沒災自己就過去了,大家都說這老頭估計是到壽命了,閻王爺大筆一勾,直接帶走。
  家裡的孫男娣女全都回來操持喪事。老劉家有的是錢,家主過世這也算大事,不怕花錢,一定要到位。
  難得一靜道:「咱們昨天說的那個人,你查到是誰了嗎?」
  「據說是從省裡請來的高人,家裡人說老劉死的突然,希望找高人超度一下,以盡兒女孝道。」老程頭說。
  難得一靜問陳玉珍:「陳大師,你怎麼看。」
  陳玉珍道:「現在還不確定這些人的用意,咱們光覺得不對勁不行,沒什麼證據能證明這場喪事是衝著咱們來的。大家不用草木皆兵,等他們出手再說。」
  難得一靜搖頭:「等他們出手就晚了。」
  美女黎禮一直沉默著,忽然說:「一靜,洪先生母親落葬的地點都有誰知道?」
  難得一靜道:「目前只有我和陳大師兩個人知道。這是絕密中的絕密,如果消息透露出去,恐怕會遭到人破壞。要知道,洪先生朋友很多,敵人也不少。」
  「就是說。我們後天挖掘屍骨,必須要盡快完成,在葬入新的地方前,還要對屍骨進行保護,防止敵人破壞。」黎禮說。
  「就是這個意思。」難得一靜說。
  「埋葬屍骨的地方距離村子遠嗎?」黎禮問。
  「在山裡,不近。」陳玉珍說。
  「不管發生了什麼,我們的原則就是速戰速決。」黎禮說。
  這小丫頭說話斬釘截鐵,有幾分幹練。
  難得一靜點點頭。讓我們出去,他要和老程頭還有陳玉珍再繼續商討進山挖墳的部署。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