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節

  「這可不是寵物。」我笑笑:「這是師父傳過我的。」
  伊萬不明所以,張大嘴豎著大拇指:「厲害,厲害。」
  我拍拍他,指指昏迷的那些人。我們走過去,陳玉珍睜開眼睛,勉強從地上爬起來。我打趣他:「陳大師,怎麼搞的,一隻蜥蜴都對付不了。」
  陳玉珍苦笑:「趕緊救救這些人吧,他們全都中了毒。這只蜥蜴很邪門,陰陽師養的毒物,利用本門特有的法術沾染了重重死氣,一般人根本無法近身。幸虧你這只黃鼠狼了。」
  崽崽不高興了,唧唧叫了兩聲。陳玉珍真是個人物。居然給黃鼠狼抱拳:「黃大仙,我剛才說話失禮了。」
  崽崽這才點點頭,趴在我的肩膀,迷迷糊糊睡覺。
  我們三人走過去看,老程頭一家人還有難得一靜。都昏迷在地,臉色發青。
  陳玉珍有經驗,讓我們把這些昏迷的人先抬到房間,然後關上門打開窗透風。
  其實在蜥蜴死了之後,死氣漸消,黑霧散去,空氣清新了不少。陳玉珍從包裡翻出一個小瓷瓶,打開蓋子,用瓶口對著昏迷的這些人鼻子。他告訴我們這是獨門的解毒藥物。
  中了這麼深的毒,這些人就算一時解開也在昏迷中。一時半會且醒不了。
  陳玉珍用小瓶子在難得一靜的鼻子下晃了晃,難得一靜身子略動,從衣兜裡掉出個東西,是暗色的本本。
  陳玉珍拿起來看看。我問是什麼。他把本子合上說:「護照。」然後把本子揣進難得一靜裡面的兜裡。
  都聞過了一遍,陳玉珍指指外面。我們來到走廊到了窗口,憑欄下望,看到外面已經分出了勝負。
  日本陰陽師海斗節節敗退,黎禮和籐善步步緊逼,完全佔據上風。
  海斗面色陰沉,逼的不停倒退。他猛地撐開花傘,對準了黎禮和籐善。
  籐善也算老江湖,拉住黎禮,大喝一聲:「退!」
  花傘在海斗身前不停轉動,上面櫻花飛舞,好似萬花筒,轉著轉著,傘落在地上,而後面的海斗蹤跡不見,居然遁走了。
  我們眾人面面相覷,今天算是開眼了,伊萬輕聲道:「這是日本國的忍術?」
  陳玉珍恢復了高人風範,指揮我們:「走,下去看看。」
  我們從別墅出來,黑氣已經散盡。我們來到黎禮和籐善的身後。一起看向不遠處的花傘。
  黎禮想過去拿,籐善拉住她,抄起匕首對花傘扔了過去,兩物相撞,「砰」一聲。花傘竟然自爆,噴出一米高的花火,映的我們眼睛都花了。
  火光落處,就剩下一柄黑漆漆的傘把。
  「這小子可真陰。」籐善罵。
  陳玉珍讓黎禮回去包紮傷口,她的手劃了很深的一道口子。等回到別墅,籐善問其他人怎麼樣了。我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籐善看看崽崽,心悅誠服:「我要是有這麼一隻寵物就好了,關鍵時候相當給力。」
  我們回到房間查看,那些人還在昏昏沉睡,估計到明天早上才會醒。
  陳玉珍示意不要打擾他們,我們幾個到了樓下的大廳,陳玉珍看我和籐善:「你們到姓劉的家裡有什麼發現?」
  籐善把經過講述一遍,然後拿出偷來的黑本給他們看。眾人把本子攤開,看到上面的字,又看看後面的畫。
  我們面色凝重,陳玉珍問黎禮:「美女,你怎麼看?」
  黎禮道:「你們想想那日本人殺我們時說的話,他說『今日之事,功在千秋,你們如果死了,可以救千萬人的性命。』這話是什麼意思?咱們有這麼大的能耐嗎,會對千萬人的生命造成威脅?」
  「你有什麼想法?」陳玉珍問。
  黎禮翻開黑本到其中一頁,那一頁上畫著的圖我和籐善看過,正是日本武士張弓搭箭要射天上流雲裡的小鬼。
  「這會不會是一種讖言?一種預兆呢?畫上的日本武士是剛才的海鬥。」黎禮說。
  「那我們就是小鬼?」我驚疑地說。


第四百一十三章 怪物
  黎禮沒說話,用手敲著桌面。
  「假如說,」籐善道:「這本書的讖言是真的呢?」
  「怎麼講?」陳玉珍問。
  籐善搖搖頭:「不知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關於這本黑書,」陳玉珍說:「還是不要和難得一靜說了吧。」
  我們看他。難得一靜是我們的僱主,也是這次行動總指揮,按道理有事必須匯報,陳玉珍突然來這麼一句,我們都感覺有些意外。
  陳玉珍剛想說什麼,樓上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有什麼不要和我說?」
  一聽聲音就知道是難得一靜。我們頓時沉默不說話。陳玉珍有些尷尬,想把書合起來。
  難得一靜揉著頭從二樓走下來,臉色陰沉:「你們在幹嘛呢?怎麼有事還背著我。」
  陳玉珍馬上衝我們喊:「你們怎麼回事,有事還背著組織呢?打算另立山頭?」他拿著黑書走到難得一靜的身前,把書遞給他:「這是齊震三和籐善在老劉家的法師那裡偷出來的。」
  難得一靜顯然還沒從昏迷中完全清醒過來,揉著腦袋發暈,嘶嘶倒吸冷氣,他隨手翻了翻也沒仔細看,走到沙發前坐下,把黑書扔在茶几上。
  他臉色慘白。靠著沙發不住的呻吟,陳玉珍衝我們眨眨眼。
  大家沒說話,我感覺這裡的水開始深了,看不清是怎麼回事。
  以前我總覺得修行人只要修出一身的絕世神通,那就是神的存在,想幹什麼幹什麼,可自從最近的幾段經歷,我才明白為什麼修行不單單要修神通,更要修境界。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