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節

  「跟你沒關係吧。」我推開他往外走。
  「你挨揍還沒挨夠?」馮玉強說。
  「你覺得我是挨一頓揍就能什麼都往外說的人嗎?我還有事。有時間再聊吧。」我一瘸一拐順著後門進去。
  馮玉強在後面喊:「王瘸子,你別以為這麼就完了,你等著瞧。」
  我順著後門進去。到二樓經理辦公室,敲門進去,翟老闆正在對賬目,看都不看我,和會計繼續商量什麼。
  我看看表。現在是夜裡八點多了,根據以往的經驗,越靠近午夜,邪術的法力越強。也就是說,潘勝那邊真的想今晚對翟羽佳做什麼的話,時間已經很緊迫了。
  我看著翟老闆,她故意和會計磨磨唧唧,其實是在晾我。我是幹什麼的,以前也在大型殯葬公司幹過,這點小手段在我眼裡就跟孩子擺碗碗差不多。
  我看看表知道不能等了。走過去對會計說:「大姐,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我有點事跟翟老闆講。」
  會計大姐愕然看著我,沒想到我這麼大膽,居然打斷了老闆的工作。
  翟老闆一臉寒霜。對著會計點點頭示意先出去,屋裡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小王,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不想幹了?」翟老闆冷冷地說。
  我看看表,抹了下臉說:「老闆,甭管你是不是要開除我,但有個事你必須要知道。你妹妹翟羽佳,現在面臨很大的危險。」
  「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翟老闆連掛寒霜。
  「老闆,你信不信世界上有法術這樣的東西?」我說。
  她皺眉:「你有什麼話就說,別裝神弄鬼的。」
  「有人要用妖法邪術對付你的妹妹。」我說:「很可能就在今天晚上。」
  翟老闆看著我。屋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呼吸都能聽見。屋裡的燈泡不知怎麼閃了兩閃,能看出翟老闆臉色變化,她看著我:「你別胡說八道啊。」
  「我有確鑿的證據。」我說:「今天送飯的時候,我看到你妹妹有個追求者叫潘勝,他偷了你妹妹身上的兩根頭髮,我就一直跟蹤他……」
  還沒等我說完,翟老闆不耐煩:「兩根頭髮就是法術了?小王你怎麼了,我告訴你,你總這樣我這裡就不能要你了。」
  「不是,老闆,你一定要聽我說完,」我說:「我跟蹤這個潘勝到了一戶居民樓,他請了法師來。你可能不瞭解裡面的玄機,有不少邪術只要獲得了你的照片。你隨身的指甲啦頭髮啦,最好還有生辰日期,配合在一起就能行妖法。那潘勝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打電話的時候讓我偷聽到了,他說今晚就要……」
  「就要什麼?」翟老闆看我。
  「要搞你妹妹。」
  翟老闆臉色漲紅:「他敢!」她站起來走了兩圈,拿起手機撥過去,應該是打給翟羽佳的。
  姐妹倆溝通不是很順暢,翟老闆的意思是想讓翟羽佳今晚過來,可那邊油鹽不進,簡單說了兩句就把電話掛死了。
  這麼一折騰就是九點多了,時間緊迫,我實在沒辦法就說:「翟老闆,你知道你妹妹的家庭住址吧,現在帶著我去找她。」
  翟老闆看我:「小王,你是不是故意撒謊。讓我帶著你去找羽佳?你是不是有什麼別的小心思。」
  我急的嘴都快起泡了:「翟老闆,你就信我一次吧,今晚真的有人要用妖法對付你妹妹,再晚就來不及了。」
  「你和我妹妹萍水相逢,」翟老闆說:「就算有人要圖謀不軌。你何必這麼著急呢?」她目光炯炯的分析。
  我歎口氣:「好吧,我告訴你吧,翟羽佳以前有個老相好,那是我生死兄弟,他臨終前留下遺言讓我好好照顧她。」
  翟老闆本來端著茶缸喝了一口,聽到這話,噗嗤一聲笑了,一口水噴出來。我腿腳不利索,緊著躲沒躲開,噴了一身,這個尷尬。
  「小王,你是不是得妄想症了?」翟老闆擦擦嘴:「好了好了,我不計較你這些事了,以後你也別出去送飯什麼的,真要惹出什麼事到時候不好收場。今天我就當你不懂事。」
  我滿頭是汗。瘸著腿走到辦公桌前:「翟老闆,你這樣,給我最後一次機會,我親自和你妹妹通個電話。如果她拒絕了,我沒有二話。明天我就捲鋪蓋捲滾蛋。」
  翟老闆看了我很長時間,點點頭,用自己手機撥打號碼,她在耳邊聽了聽,等接通了把電話遞給我。
  我在她的凝視下,緩緩拿起電話,裡面傳來一個很知性的女人聲音:「姐,又怎麼了?」
  「佳姐,」我不知道怎麼稱呼翟羽佳,她歲數比我大。還帶個孩子,叫一聲姐姐也不虧。
  「我是你姐姐單位的員工,晚上給你送飯的那個瘸子,我姓王。」我說。
  「有什麼事?」她問。
  「是這樣,今天來見你的那個男人。叫潘勝?」
  「對,怎麼了?」她反問我。
  我說:「這個人是個宵小之徒,我發現他私下裡摘了你兩根頭髮。」
  能感覺出來電話那頭的情緒,翟羽佳極其厭惡:「不要提他了,噁心。」
  「你聽我說,」我道:「他請了法師做法,今晚可能會對你不利。」
  「呵,無稽之談。」那邊就要掛電話。
  「等等,」我說道:「你可以不信我,但有個人你肯定會相信。我曾受過他的委託。我答應他要保護你的安全。」
  「誰?」翟羽佳問。
  我沉默一下道:「朱雀。」
  這兩個字一出,那邊很長時間沒有聲音,我知道她並沒有掛掉,而是在消化這個名字。
  「你,你見過他?」她顫抖著聲音問。
  「何止見過。」我說:「生死相托。」
  「他,他死了?」翟羽佳很艱難的擠出這幾個字。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