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2節

不,其實比奶油更有質感,就像是有些成熟過度的牛油果的果肉。
原本還未熟透的果肉中那種揮之不去的酸澀從根本上完成了華麗麗的蛻變,甜度沒有增加,但是酸味卻消失了絕大部分。
口腔裡酸酸甜甜又帶著極輕微品嚐硫化物的刺痛的感覺非常奇妙,就像是在喝一口陳年的果味氣泡酒,醇醇的,很刺激。
吳恪趁著大胸姐不注意,偷偷拿走一個烤木瓜,張口就咬,
「啊啊啊...好燙...」
「嘶...這玩意...有、東西...」
「誒,誰啊?滾滾大人別搶,那不是還有麼!」
「......」
火堆旁吃食絕對不少,到最後幾個烤木瓜、烤土豆卻差點讓一群傢伙打起來。
第一千章 羊角辮的口味
(一千章整撒花哈哈哈哈,有打賞沒有!)
時間已經到了半夜,前面老趙和瞎眼老爺子的吆喝聲依然能震得後山山澗跟著簌簌發抖,並且術士大爺不知道抽哪門子風,居然頂著老鴰哭喪的嗓子開始唱歌了,什麼「一起喵喵喵」的興致極高。
要不是打不過,林愁真能拿鏟子把這幾個傢伙直接抽成傻嗶。
吳恪拿胳膊肘戳著林愁,
「愁哥愁哥,術士大爺也會喝醉啊?!」
側著耳朵仔細那麼一聽,林老闆的肝尖尖都在顫悠,
「呃...光是這個聲音的話...看樣子會的吧...」
吳恪哦了一聲,嘀咕道,
「你們說這鬼要是喝多了的話,會變成什麼呢?」
蘇有容喪萌喪萌的巨大白眼丟給吳恪,
「484傻,肯定是酒鬼唄!」
「......」
這會兒,用石頭堆壘圍起來的火堆漸漸由熊熊大火變成了晦暗的顏色,一根半焦糊的羊腿骨丟在上面,光滑無比沒有一絲肉,偶爾呲啦呲啦的來上幾聲油脂響。
吳恪揉著肚子說,
「愁哥你這榛雞好吃是好吃,我怎麼琢磨著越吃反倒越餓了呢?」
剛剛那根羊腿大半都進了羊角辮的小肚子——呵呵,吳恪打不過人家。
林愁笑呵呵的說,
「這都後半夜了,咱這麼多人總共才吃了這麼點東西,能吃飽才怪了呢...火堆底下還埋了一條山鯰魚,埋得挺深的,這會兒應該已經烤好了,挖吧。」
山鯰魚是林愁在堆石頭之前就埋進去的,上面蓋著少說也有二三十公分厚的沙子、河泥,與其說是烤,還不如說是蒸熟的,挖出來之後包著魚的芭蕉葉子還都是全綠的、掛著水珠兒。
蘇有容疑惑的說,
「師傅,這條魚...怎麼和以前吃過的看起來不太一樣?而且長得也太大了些...」
山鯰魚在後山有好幾種,都屬於比較稀罕的大塊頭,這東西活性不高又偏偏喜歡在山澗小溪這樣的淺水、冷水裡待著,整個身體非常的扁,尤其是嘴巴,完全像兩個簸箕拼起來似的。
至於說比較稀罕的原因麼,實在只能歸類於它們自己。
山鯰魚的性情特別的凶悍,如果在某塘死水裡出現了一條山鯰魚,最後的結果往往是它將其它魚類吃光,然後活活把自己給餓死。
這種凶悍同樣表現在活水溪流中,如果這條溪流中的山鯰魚數量超過某個限度,那山鯰魚本身首當其衝就會察覺到,它們會立刻進入自我清理模式,大的山鯰魚瘋狂追殺小的山鯰魚並將其咬死吞噬,直到它們覺得這條溪流裡的其它「食物」足夠與同族分享之後才會停下。
這種習性和食性如此激烈,以至於連燕回山後山山澗如此資源豐富的地方,也見不到太多的山鯰魚。
這種特別的山鯰魚身上有少許烏青色的花斑,在大災變前幾乎僅產於建三江流域的沼澤和外興安嶺部分地區,在當地的售價根據更細緻的三到四種分類從80~120以及200~900元每斤不等,已經可以算作比較昂貴的魚了。
它還有個比較奇葩的暱稱,三江流域的某些地區的人似乎很願意把它們叫做「路牙子」,原因是它們很喜歡待在沼澤中水草茂密的關鍵水道下方、邊緣,逆著水流一動不動的等待小魚小蝦、哈什螞等自己鑽進嘴裡。
扁扁的一條魚汪在芭蕉葉片上匯聚的湯汁裡,魚身最寬的地方甚至超過二十厘米,厚厚的魚皮沁透著晶亮的油脂,沒有一丁點的土腥味。
用筷子劃破魚皮之後,魚皮下又汩汩的繼續湧出肉汁,細嫩潔白的魚肉特別生動。
吳恪只吃了一口就心悅誠服了,
「我擦...這特麼真是淡水魚??」
林愁笑著說,
「當然是淡水魚啊,聽說以前這玩意多的時候能賣到和蝲蛄也就是東北黑鰲蝦一個價位,古時候金人有一道挺厲害的菜,聽說就是用這種青花山鯰魚??出的魚油來炸哈什螞配肉糊糊?」
眾人沒法想像用魚油炸出來的「蛤蟆」到底是個什麼味道,不過並不影響大傢伙兒的吃相。
芭蕉葉上流淌的魚湯最受青睞,魚肉還沒叨幾筷子呢,湯就先被盛完了。
魚油的味道特殊,而且並不會太過油膩,反而稍顯清爽,與芭蕉葉蒸出味道的魚湯混合之後醇香甘冽,引得眾人差點再一次吵起來。
林愁小口小口的喝著滾燙的魚湯,
「咦,羊角辮你怎麼不吃?」
林愁是親眼見過羊角辮的飯量的,這點口糧根本就不夠她填飽肚子,難道是因為不合胃口?
《末世小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