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魚子魚孫的恐怖

    剛剛一共有十幾名戰士落水,出了被鯰魚精生吞的那五六人之外,還剩下足足七名戰士。有三人水性出奇的好,看情況不對,直接一猛子往水下扎去。畢竟水面空蕩蕩的無一物,不好躲藏。而水下渾濁,那鯰魚精個頭那般大,看水下的人影猶如正常人看飛蟲一般,躲在水下潛到遠處在冒頭尚能有一線生機。
    岸上所有人的眼珠子都瞪得大大的,心中暗自祈禱,希望這幾名朝夕相處如同親兄弟般的戰士能逃過一劫。有反應快一些的直接站在大壩上,擰開手榴彈蓋子,拽了一下後,直直的往鯰魚精身上扔去,想用那爆炸的手榴彈阻擋鯰魚精一下,給幾名戰士爭取一點時間。
    那鯰魚精倒也是性子凶狠,看到有人往下扔東西,不管是何物,直接張開血盆大口吞了下去。三顆手雷在它口中炸響,鯰魚精痛苦的嚎了一聲,聲音猶如巨大的嬰兒哭泣的聲音,尖利刺耳。彷彿九霄之雷在耳畔炸響一般。水面上離它較近的戰士,生生的被這巨大的聲響震昏了過去。手腳不在水面上划動,直直的沉入了水裡。它被疼痛激怒後,長在嘴角的長長觸鬚猶如巨蟒一般粗細,如同揮動鞭子般,四下揮舞著。一名戰士似乎被剛剛巨大的吼聲嚇得愣住了,只顧得雙腳踩水,卻不往前游。直接被那水缸般粗細的鬚子抽中了身子,被打成兩截,血水染紅了一大片。這人被腰斬之後都不會立即死去,而是能掙扎一會。此時這戰士下半身抽搐著沉入水下,而上半身在水面上玩命的揮舞游動著,聲音淒厲的大聲嘶吼。我們這些人都不忍的看著這一幕,甚至有些戰士暗自流下了淚花。鯰魚精似乎被吼聲吸引,張開巨口一吸,連通水再那戰士尚未死絕的軀體都吞入了肚子之中,死法淒慘到了極點。
    三顆手雷爆炸的威力無比的大,就算是村子口那種石磨碾盤也得生生的被炸成碎石,被鯰魚精吞入口中炸開,卻只是從它張開的大口子看到一些地方的牙齒不再那麼齊,並且有鮮血染紅了水面。鯰魚精吃痛後,龐大的身子搖晃著,目露凶光的盯著站在大壩上的我們。
    生在肋間的雙鰭以及巨大粗壯的尾巴在水中亂晃,攪得水一陣的翻騰,而後身子又以用力,尾巴使勁的從河水中掀起,激起了水花,妄想故技從施把我們從大壩上打下去幾人。但剛剛吃過虧後,看到它搖晃尾巴,戰士們就全躲得遠遠地。眼看沒有卷下一人,鯰魚精目露凶光的盯了我們一陣,然後一頭鑽入了水中,戰士們在大壩上只能看到水面下一個巨大的黑影往下沉去,不知是何用意。
    距離剛剛戰士掉落下去的地方百十米左右,三個黑黑的腦袋瓜子冒了出來,正是之前水性好,沉入水裡逃掉的三名戰士。在水面上換了一口氣後,又沉了下去,看來是打定主意在水面下潛泳逃走了。剩下的兩名戰士水性較差,卻也在水面上玩命的游著,都想逃過一劫。大壩上的眾戰士都為他們捏了一把汗。
    這些人不過才游三五百米的距離,水面一陣翻滾起來,我們站在大壩上往下望去,只見水面下那龐大的黑影又冒了出來,不同的是這次它身子後聚集了密密麻麻的白色東西,細細看去越聚越多,似乎是從它身子裡排出來的。
    看它這幅模樣,我們都不明白是何等用意,只見那密密麻麻的白色東西猶如蠶繭一般,不過大腿粗細,胳膊長短。外皮在太陽照射下似乎閃著光,細細看去裡面似乎有著黑點,猶如放大了無數倍的青蛙卵。密密麻麻的堆積在水面山,足足有一個長院那麼多,看上去詭異又噁心。
    一些性子急的戰士,忍不住對準這些東西開了槍,零零落落的四五聲槍響,子彈打破了那些白色東西,猶如打在雞蛋上一般,外面炸裂開來,露出裡面沾滿了粘液的小鯰魚。一個個看上去不過三四斤的重量,個頭不大。有兩條鯰魚正巧被子彈打穿了,鮮血流出,水面上飄了一絲絲的紅色,身子在水面上扭動了一陣就往下沉了下去。
    難道這擺了足足一個長院大小地方的白色東西,全都是這只鯰魚精所下出來的卵不成?如此說來,這水庫將成為鯰魚的天下。正在疑惑中,忽然聽到身旁不遠處一陣低沉而略微急促的笑聲傳來,扭頭一看,發現正是祝村長咧著嘴笑著,臉色的表情瘋狂不已,如同見到什麼令人瘋狂的事情一般,細細望去能看出眼底深處似乎還夾雜著一絲絲恐懼和驚慌的神色。
    負責反剪著他雙臂防止逃跑的兩名戰士,小林子和彪子看他模樣瘋狂,氣就不打一處來來,這老傢伙當年就騙了他們一行人,以至於彪子他們當年搜查傀儡邪術時候就被他耍的團團轉,甚至誤抓了胡正。倆人胳膊上悄悄用勁,給方營長雙臂剪起來,弄得祝村長大聲的叫魂了兩下。
    我看這老傢伙模樣奇怪,壓著好奇心走到他近前,低聲道:「你笑得這般開心作何?眼底那抹恐懼之色又從何處而來?」
    他抬頭瞥了我一眼,張了張嘴似乎不想說話,過來片刻的工夫,終歸耐不住那副想炫耀的心,說道:「不久早就告訴過你嗎,這妖精名喚鯰魚姥姥。你可知為何與姥姥兩字有關?」
    看我一臉茫然的神色,他目露鄙夷的看了我一眼,道:「枉你還自稱為咱們漁陽地界上本土道派的道門眾人,竟然連著鯰魚精為何名喚鯰魚姥姥都不得而知。答案就在這卵上!」說完手指頭往水面上漂浮著的卵指去。
    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見剛才還堆積在水面的白色卵,已經破了大半,千百條大大小小的鯰魚在水中游動著,大者不過六七斤,小者不過兩三斤。圍著鯰魚精那龐大的身子繞著圈子。不過眨幾次眼睛的工夫,所以的白色卵全都破裂,上千隻鯰魚繞著鯰魚精那龐大的身子飛快的游動著。
    大壩上的戰士盯著這一幕面面發覷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鎮壓近千年之後,為何脫困後竟然會先排著些的卵。難不成已經是動物習性在作祟,延續族群下一代被其看成重重之重?我心中總有著不好的預感隱隱的浮起,卻不知具體為事情。只是一點點的蠶食著自己的心尖,令我心慌慌的。
    那巨大的鯰魚精,張口輕輕的吼了一聲,那聲音從未聽說過。不知是和物種交流的語言,只是聽上去聲音奇大。猶如得了命令一般,上千隻鯰魚不再繞圈子。排成一隊一般,往一個放心快速的游了過去。方向赫然就是剛剛落下去幾名戰士逃走的方向。看到這一幕,我心裡害怕到了極點,暗自乞求這些鯰魚可別和鯰魚精那般長著尖利的牙齒,畢竟普通鯰魚是沒有牙的。
    但我是推算又一次失誤了,那些戰士水性不同,游得好的那幾人現在已經游出了個把裡地,而慢的才一二百米。這還不算被聲音震暈沉入水中那名戰士。鯰魚在水中的游動速度簡直令人咋舌。看到鯰魚追了過去,在岸上的戰士紛紛大聲呼喊,讓那幾人快一些游。
    聽到聲響,那些戰士下意識回頭望了一眼,只見黑壓壓一片鯰魚追了過來,嚇得魂飛九天外,足足把吃奶的勁頭都湧了出來,速度又快樂一大截。場面一下變成了偌大的水庫中,五六個人和上千頭鯰魚競速,爭奪生存的機會。
    但人類畢竟不是水中生物,距離漸漸和鯰魚精拉得很近了。我們在大壩上看情況不妙,紛紛用手中的槍彈打向那黑壓壓一片的鯰魚群。只是我們站著的距離離水面太高,加上他們又游得過於遠,子彈基本上都打在空處,完全沒有剛剛子彈如同潑水般傾瀉在鯰魚精身上的感覺。得虧這些鯰魚是一大群的,倒也打中了一些。
    我們的子彈全打光了之際,那水面上也飄了一層的鮮紅的血液,足足有十分之一的鯰魚被我們打死。其實本來應該能打死更多,但那巨大的鯰魚精看情況不好,揮動著身子兩邊那猶如翅膀的鰭掀起了一大片水浪覆蓋在鯰魚群身上方,子彈打進水中後速度大減,對付鯰魚也就沒了什麼力量。
    這下一來,仍然有九百條鯰魚毫髮無損的追上了拚命游動的幾名戰士,直接一擁而上。只聽見幾聲短促的慘叫聲,鮮血從鯰魚聚集的水面上散了出來,幾秒鐘的工夫那些鯰魚全都游回了鯰魚精身邊,只留下身後一片片血水擴散著。
    看到這一幕,我心神皆寒。如果我們站在大壩上的百十號人要在剛才的水中,想必現在也都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下。俗話說蟻多咬死象,這麼多鯰魚吞噬啃咬,就算祖師轉世想必也束手無策吧。
《我當道士的詭異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