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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斯基為難地望著其它兩人,那兩個人的臉色十分險沉,木立不動,過了好久,才看到他們兩人,點了點頭,肯斯基這才向外,疾走了出去。
  我推著那人,走前幾步,將桌上那好像小型相機也似的東西取過,放入袋中,我準備向米倫太太問那是什麼,然後,我便緊張地等著。在等待中,潛艇彷彿已經升上了水面了。
  約摸過了五分鐘,肯斯基才又忽忽地推門,走了進來。
  我劈頭就問道:「準備好了麼?」
  肯斯基的面色十分難看,道:「你們可以離去,利用子母潛艇,你駕駛過一種由魚雷管發射的小潛艇麼?」
  我怒道:「為什麼潛艇不升上水面?而要我們由水下面走?」
  肯斯基道:「只能如此,潛艇在未曾接到特別命令之前,是不准浮出水面的。小潛艇在魚雷管發射之後首十分鐘的速度,是每小時九十海浬,以後,也可以保持每小時四十海浬的速度,你們可以安全離去。」
  我想了一想,道:「也好,那麼請你帶米倫太太來,和我見面。」
  「她已在門外了。」肯斯基立時回答。
  我推著那人,向門口走去,門也在這時被打開,我看到米倫太太站在門口,一個衛兵,站在她的身後,她的臉上神情,仍然是十分之陰鬱,我忙道:「米倫太太,我們立時可以離開這艘潛艇了!」
  米倫太太的嘴角略動了一動,可以看出,她心中對於可以恢復自由這件事,並不表示如何熱切,這又使我的心中覺得十分奇怪,她自然不會歡喜囚在此處的。
  但是,從她的神情看來,似乎到什麼地方去,在她來說,都沒有什麼分別,她全不喜歡,為什麼這樣美麗、年輕的一個金髮女子,會這樣憂鬱呢?
  我不明白,因為我根本不明白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我又道:「米倫太太,你不必驚惶,我們立即就可以脫困了,我們一齊由一艘小潛艇離去,我制住了他們的一個大人物!」
  米倫太太的嘴掀動了一下,但是她卻仍然沒有說什麼,我苦笑了一下,轉頭對肯斯基道:「好了,我們該在什麼地方離去,要你帶路了,你最好別玩花樣!」
  肯斯基悶哼了一聲,大踏步向前走去,我連忙向米倫太太道:「我們走!」
  米倫太太默默地向前走著,不一會,便來到了潛艇的艇首部分,我看到了一艘小潛艇,那小潛艇外形像一支雪茄煙,只可以勉強容兩個人。
  肯斯基道:「你們先進去,然後,經由彈道發射。」
  我冷笑了一下,道:「這是什麼辦法?我們兩人進了小潛艇,你不發射,我們還不是等死?要去,我們三個人一齊去!」
  肯斯基冷冷地道:「你自己看得到,這潛艇容不下三個人。」
  我也冷冷地道:「那麼你就另外安排別的方法好了。」
  肯斯基道:「你們兩人一進去,小潛艇立時經由彈道發射,你們也立即可以離開了,我向你保證這一點!」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道:「貴國的所謂保證,究竟有多少價值,我想閣下自己,也不會不知道的,還是少向我談保證,多提供一些切實的辦法吧!」
  被我制住的那人,也叫了起來,道:「將潛艇升上水面,讓他們離去,別以為我有那麼大的忍耐力,快!」
  我立時補充道:「也別以為我有那麼好的耐性,你要是在十分鐘內想不出辦法來,那麼,我反正是那樣,他的性命——」
  我講到這裡,再度用槍柄敲著那人的腦袋,而發出「拍拍」之聲來,那人低聲吼叫著,顯然是心中已怒到了極點。肯斯基苦笑道:「好,好!」
  他指著那小潛艇,又道:「米倫太太可以先進去,你可以在小潛艇中,利用自動控制系統,自己將自己射出去,在十分鐘之後,你就離我們十五浬了!」
  我遲疑了一下,道:「你弄開艙蓋來,讓我看看。」
  肯斯基大聲吩咐著兩名軍官,那兩名軍官揭開了艙蓋,一面解釋著,道:「艙蓋是利用磁性原理緊合的,在五百公尺深度之內是絕對安全的。」
  我向艙中看去,有兩個座位,在座位之前,是許多控制儀和表板,其中有一個掣鈕之下,寫著「自動發射」的字樣,看來肯斯基倒不是在胡說八道。
  我點了點頭,表示滿意,然後道:「好,將它納入彈道之中再說。」
  肯斯基又下了命令,許多器械移動著,小潛艇漸漸升高,它的頭部,伸進一個如魚雷管一樣的口子中,十分吻合,一盞紅燈,在不斷閃閃生光。我吸了一口氣,道:「米倫太太,請你先坐進去。」
  米倫太太沒有說什麼,順從地坐了進去,我則沉聲地對被我制住的那人道:「你站在潛艇邊上別動,只要你一動,我就立即開槍,聽到了沒有?」
  那傢伙老大不願意地點了點頭,我又大聲叫道:「所有的人退後!」
  然後,我跳進了小潛艇,扳下了一個黑色的開關,艙蓋突然合了下來,頂部的一盞燈也著了。這是決定我和米倫太太能否恢復自由的最重要時刻了!
  我用力按下了那個「自動發射」掣,潛艇一陣猛烈震動,在突然之間,向前衝了出去,我和米倫太太的身子,都猛地向前衝,頭部撞在儀表板上。
《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