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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了一個哈哈,用力一揮手;「算了。」
  他離去之後不久,白素回來,我把情形向白素一說,白素的看法和我一樣:「毫無疑問,他是來察看你是否有和『主宰會』作對的意圖。」
  我悶哼一聲:「『主宰會』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白素笑:「衛斯理什麼時候謙虛起來了?誰都知道,衛先生若是存心作起對來,再厲害的組織,也不免要大是頭痛。」
  人總是喜歡聽頌揚的話的,我不禁有點飄飄然,白素隨即又道:「雖然頭痛之後,可能下殺手消除頭痛的根源,我們衛先生也就玩完了!」
  我悶哼一聲:「只怕不至於吧。」
  白素沒有再說什麼,一直到當晚,我們再討論,白素這才提出:「酋長的資格,只是旁聽者,所以,他那塊玻璃,當然和正式的『會員證』不同。」
  我眨著眼,在沉思白素的話是什麼意思。白素已又道:「所以,那塊玻璃得到的電腦密碼,只是一組數字,而不是什麼進一步的電腦資料。」
  我「啊」地一聲:「你的意思是,要有進一步的上網,還得在那組九位數字上去打?」
  白素望了我半晌,歎了一聲:「我並不贊同你繼續探索下去,可是那批照片給我的印象太深,我感到有一個可怕的陰謀正在進行,要是可以阻止……」
  她講到這裡,停了一停,我忙道:「若是陰謀和『主宰會』有關,就必須繼續探索下去。」
  白素吸了一口氣,呆了半晌,才點了點頭:「所以,我認為至少應該到挪威那家停止了生產的造紙廠去看看,不應該太懶,它的電話號碼和得到的數字如此吻合,不可能只是巧合。」
  一句話,說得我直跳了起來。
  白素說「不應該太懶」,太有道理了。
  得到了一組數字,推測是電話號碼,打了沒有人接,查到了電話號碼的所在地——絕大多數人,行動都到此為止了,能想到到那地方去看看的人,可說少之又少。
  而白素說得對,應該去看看!
  那一組九位數字,可能只是第一個指引,到了那地方,可能會有第二個指引第三個指引,而使得和「主宰會」越來越接近。
  溫寶裕算是聰明的了,查到了電話屬於停工了的一家造紙廠,可是他也未曾想到要去看一看。
  我望了白素歎了一聲:「我不能阻止你去,只好說——」
  我不等她說完,就道:「我會小心。」
  說到這時候,胡說、溫寶裕、良辰美景結伴而來,我一直把那塊玻璃和「主宰會」有關的情況瞞著他們,因為怕事情會有意外的凶險。
  我也不準備告訴他們我要到挪威去,看來他們對酋長的玻璃,也已沒有了興趣,話題集中在那批照片上。溫寶裕的設想十分驚人:「我認為,能把人變得那麼可怕的,只有勒曼醫院的那批鬼怪醫生。」
  胡說悶哼一聲:「目的何在?
  溫寶裕道:「一種實驗,在實驗過程中的現象,例如那個……改變了細胞基因密碼的形成的那個可怕的東西,誰知道跡成了人之後,是什麼情形。」
  良辰道:「我們設想,和在勒曼醫院和班登醫生聯絡過,他說的話……」
  她說到這裡,現出了疑惑的神色來,美景接著說:「他的話,我們不是很明白,不過,他說醫院中沒有那種可怕變形的病人。」
  我說了幾句:「勒曼醫院規模極大,班登只顧自己在培養那個『人蛹』,不見得會知道其它部門正在從事什麼樣的研究工作。」
  良辰美景齊聲道:「他的知道的,他說……他說的,就是我們不明白的,他說,醫院最近,完成了……靈魂和肉體的轉移,驚人之極,是人類歷史上從來也沒有的事,雖然他們不是獨自完成,甚至只是旁觀,但總是在勒曼醫院中完成了這個壯舉的。」
  胡說和溫寶裕叫:「什麼叫靈魂和肉體的轉移?」
  良辱美景道:「就是,我們也不很明白。」
  他們一起身我和白素望來,我和白素也莫名其妙,我道:「聽起來,好像是使一個靈魂,進入了一個身體這內,他們善於製造身體,什麼時候又和靈魂扯上關係的?轉移,那又是什麼意思,把甲、乙兩個人的靈魂和身體互換?」
  我自己也覺得越說越玄,所以沒有再說下去。溫寶裕忽然神情十分嚴重地盯著良辰美景:「你們用什麼方法和班登聯絡的?」
  兩個女孩子齊聲答:「那是我們的秘密」
  胡說也加入了不滿,和溫寶裕一起說:「我以為我們是好朋友!」
  良辰美景一撅嘴:「好朋友之間,也還是有自己的秘密的。」
  胡說和溫寶裕的臉色難看之極,顯然,他們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而且良辰美景又絕沒有補救的意思,自然而然,接下來的談話,就不免有點格格不入,雖然不至於不歡而散,但也沒有前那麼融洽。
  等他們走了之後,我和白素道:「好朋友之間,不應該有秘密。」
  白素想了一想:「那要看朋友到了什麼程度,雙方是不是都認為是那麼好而定。」
  我沒有再說什麼,只感到位四個年輕人之間,就此可能出現感情裂痕。不過那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不值得去多想。
  第二天,我想邀白一起去,我才到過芬蘭,北歐又沒有什麼特別好玩的地方,有人作伴,總比較好一點,可是白素卻不肯去,甚至沒有理由,只是道:「我想不論情形如何,你是可以應付,我不必去了。」
  我拗不過她,只好獨自啟程。
《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