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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略有不快:「她的事,你們不必理,她和你們,並無冤隙,何致於要用甚麼『金剛摧心咒』來對付她?」
  七人怔了一怔,一起道:「你誤會了,那咒語不過能令人說實話,並無別的害處。」
  我仍然惱怒:「她要是不願意對你們說甚麼,你們何以要逼她?」
  那七人神情苦澀,一起向紅綾望去,聲音之中,帶著委屈:「是她自己說的,知道我們是在找長青師弟的。」
  我呆了一呆,也向紅綾望去,只見她向我眨了眨眼,容後再說。
  我也就不再追問,只是道:「陳長青?」
  七人一起點頭,神情更是焦切,我深知其中必然大有文章,就道:「能不能先別急,好好地從頭說起,究神是怎麼一回事?」
  紅綾在一旁,也道:「我早就對他們這樣說了,他們偏不聽,出家人心急得要死,想自己有點本領,就想逼人,真過份。」
  紅綾這時,教訓起人來,像是她的本行一樣,我知道眼前這七人,是天池上人的弟子,在精神領域上,必有過人的修行,可以說歸於「高人」一類,紅綾卻毫不容情地教訓他們,未免太過份,正待出聲阻止,卻又見那七人,個個面有慚色,低下頭去。
  等到紅綾說完,他們才道:「是……是!我們……因為和師父的再生有關,所以一時情急,請原諒。」
  紅綾笑了起來:「不管你們出家也好,在家也好,我爸來了,一切和我爸說吧,要是能幫你們,我和我爸,一定不會袖手。」
  七人大是感激——我早就說,稱他們為「僧人」並不妥當,果然他們否認自己是出家人,他們的身份很特別,沒有一個固定的名稱,他們是精神和靈魂學者,但又進行輪迴再生,有前世今生,實在複雜得很。
  我在這時,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傳來,向門外看去,只見帶我進寺來的那三個僧人,在院子外探頭探腦,我忙大聲道:「沒事了,只是要暫借寶剎,商量一些事,你們自去休息吧。」
  那三個僧人連聲答應,退了出去。
  我望向那七個人,看他們有不知如何說起才好的神情,就先問道:「陳長青怎麼了?」
  那七人互望著,神情仍然為難,我道:「或者,事情從陳長青說起——從何說起,你們自己決定好了。」
  此言顯然甚合他們心意,七人一起點頭。
《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