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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這種本領,並不是甚麼秘傳,尤其是如今電腦的功用大增,借助電腦來達到這一目的,更是容易不過。
  事實上,在送來的資料之中,研究所方面,也早已作了這一項工作——根據那隻手而還原成的人,看來甚高身材,樣子普通。
  由於只是手掌,所以臉容未能十分確定云云。
  我把事先約定的幾個專家,召集在陳長青的大屋中相聚——溫寶裕把藍絲也請了來,只不過她未能及時出現。溫寶裕的理由是:全世界的人體學家加起來對人體的知識,也不及一個降頭師,藍絲是降頭師之王,她的人體知識,絕對有用。
  溫寶裕的這種說法,我並不反對,只是藍絲還沒有來,我們一面閒談,一面等她。
  這時,由於藍絲還沒有出現,顯得神情焦急的,有兩個人。
  其中之一,自然是溫寶裕,他和藍絲兩位一體,感情極深,藍絲過了約定的時間,還沒有出現,他自然不免心中焦急,形於辭色。
  至於另外一個人,為甚麼也曾在形色之間,大是焦急,我就莫名其妙了。
  說起這「另外一個人」,若不是他這時有異常的表現,我根本連提都不想提他,因為這個人,實在太討厭古怪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第一次見到他時,帶了良辰美景的錄音帶,身懷原振俠醫生的介紹信,那個「沉默寡言」之人。
  他怎麼又來了呢?對了,有關那「第五隻手」的資料,就是他送來的。
  我不知道他在研究所中擔任甚麼角色,但他必然是所長的親信,或者,是那獨裁者的親信,不然,不會兩次都派他來。
  他來了之後,照樣一言不發,只是交出了資料,可是卻又不離去,趕也不走,請他自便,他只是搖頭,反應古怪之至。
  所以,我在初步看那些資料時,他一直在我的住處——這個人,非但沉默寡言,而且耐性極好,可以坐著,一動不動。
  期間,紅綾由神鷹開道,大呼小叫的衝了進來,聲勢之猛烈,何異千軍萬馬。可是,這個人仍然端坐在椅子上,只是冷冷地望著,不但不出聲,連眼神之中,也沒有半絲好奇之色。
  至於他臉上的肌肉,更是紋絲不動。
  紅綾見了他,陡然一怔,站定了身子。和他對望,望了半晌,見他一動不動,就漸漸走近,更是好奇,問道:「你是誰?」
  她的問題,當然得不到回答,我這時正在樓上,一聽到紅綾的問話,就知道發生了甚麼事,所以我就大聲道:「紅綾,這位客人不愛講話,由得他去。」
  紅綾大奇:「爸,他是真人?」
  我不知那人的深淺,只想到其人的行為如此,又有原振俠醫生的薦言,應該是非常人物,所以大聲喝:「孩子不得無禮!」
  我一面呼喝,一面俯身向下看去,只見紅綾伸手在那人的面前,搖來搖去,滿臉滑稽之色。那人卻連眼也不眨一下,就像甚麼事都沒有發生,眼前根本沒有紅綾這個人。
  紅綾後退了一步,抬頭向上:「爸,這個人是個甚麼人?」
  我知道紅綾這一問的意思,是問這個人是不是「氣體人」還是甚麼的。我道:「不知道。」
  紅綾退了一步,仍是目不轉晴地打量那人。這時,溫寶裕也一陣風似地進了來。
  溫寶裕是為了告訴我,他邀請了藍絲而來的。他一進來,看到了那人,就「嘿」地一聲:「又是你。」
  那人也不出聲,紅綾忙問:「小寶,這是甚麼人?」
  溫寶裕的回答,和我一樣:「不知道。」
  由於我已把白素的大膽假設告訴了他,所以他才決定請藍絲的,他叫道:「藍絲快來了,我想她有本事從一隻斷手判斷出那手的主人來。」
  紅綾一聽,先喜得拍起手來:「可曾請她替我帶點酒來?」
  苗疆的酒,香洌無比,紅綾甚麼都不想,就想到了酒。
  這時,我也正走下樓來,在樓梯口,我呆了一呆,我看到那個人陡然站了起來,望著溫寶裕,欲語又止,神情很是焦切。
  然而,溫寶裕卻並無所覺,向我望來,大聲問:「你以為如何?」
  我隨口應道:「自然,她是降頭師,對人體有獨特的瞭解,也應聽她的意見。」
  這時,那人的嘴角,發出了一陣怪異的聲響,引得溫寶裕向他望去,訝道:「你有話要對我說?」
  一問之下,只見那人臉上肌肉一陣抽搐,五官齊動,厥狀極怪,看起來,他像是要開金口說話了。
《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