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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人想說什麼,可是咽喉被制,發不出聲,我手肘略鬆,她才叫:「樣品總是要給我的,我先下手取了,有何不可?」
  我冷笑道:「若由得你予取予攜,豈非顯得我們太無能?」
  雌半雄道:「豈敢,衛氏夫婦,能力高超,舉世欽佩!」
  白素和我齊聲道:「彼此彼此,兩位也大是強者,世所罕見!」
  我更道:「自我出道以來,被人用腳踩在地上,這也可以說是破題兒第一遭,能否請閣下這就高抬貴腳?」
  雌半雄吸了一口氣:「對不起,情非得已。」
  他說著,縮腳後退,白素也身形向旁一閃,我一揮手,自那女子手中,搶過軟件來,這才一彈而起,那女子幾乎和我同時起身,面上一陣紅一陣白,望定了我。
  我這才把軟件遞向她:「好了,這是樣品,我在家恭假兩位來談條件!」
  那女子一揚眉:「好!」
  她接過了軟件,想是怕再生枝節,身子立時像箭一樣,倒射出去,我和白素都忍不住喝采。
  那雌半雄向我們拱了拱手,也大踏前走了出去。
  等兩人走了之後,我才鬆了一口氣,回想剛才,只不過是兩三分鐘的事,可是,驚濤駭浪,此起彼伏,卻著實令人心驚!
  白素已有同感:「這才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歎了一聲:「這兩人身手如此之高……我看另有來路,不屬於朱槿水葒那一類!」
  白素道:「朱槿那一類人,你曾見過的,也不過一半,怎知不另有能人側身其中?」
  我無話可說,連吸了幾口氣,才道:「我們該回去等他們的消息了。」
  白素道:「有一點──我們的計劃,是不是要向鐵旦說明?」
  我點頭:「要,雖然這會令他增加擔憂,但有他一起參詳,要好得多,畢竟他是從那個骯髒的環境中出來的,對那裡的情形,要比我們瞭解。」
  白素道:「好,我們走──」
  我道:「這小食店──」
  白素道:「我發現浮蓮設計了一個爆炸裝置,可以將之徹底毀滅。」
  白素說著,把牆上一個手掣,扳了來,就拉著我離開了小店,
  當我們走出了大約半公里,正在路邊時,就看到小食店冒起了一蓬濃煙,幾下悶響。
  那爆炸聲並不是很響,可是爆炸的破壞力卻極強,轉眼之間,不但小食店消失無跡,地下還出現了一個很深的大坑,老遠看去,深不可測。
  我失聲道:「那是什麼炸藥?」
  白素搖了搖頭。
  我的這個問題:那是什麼炸藥,後來,我問過許多人,包括頂尖的爆炸專家在內,都沒有答案。我後來更有機會接觸到瑞士政府調查這次神秘爆炸的檔案資料,也未能肯定那是什麼類型的炸藥。
  我想,那一定是浮蓮的獨愛發明,看來只有問她,才能有答案。
  但是,自此之後,浮蓮這個人,像是在空氣中消失了一樣,至少,在相當時日之後,還沒有她的任何消息。
  卻說我和白素回家之後,看到紅綾和鐵旦,相處極好,鐵旦向紅綾說了不少他打仗的故事。
  後來紅綾對我們說:「鐵伯伯說的故事如果只有前一半就好了!」
  我們都不明白:「什麼意思?」
  紅綾道:「前一半多麼感人,一群人,為理想而戰,相互之間,有鮮血凝成的友誼,在戰場上,生死與共。可是到了下半部,自己人卻鬥起自己人來,血肉橫飛,什麼醜陋殘忍的場面都出現,真叫人噁心!」
  我和白素互望,卻也不知如何回應紅綾的感歎才好,只好輕描淡寫的道:「這種事,在歷史上,重複又重複,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了,或許是,不論是什麼英雄好漢,人都擺脫不了歷史的規律!」
  紅綾只是默然,饒是她知識豐富,對於人性的卑劣,只怕也難以料得透徹!
  當時,我把在瑞士發生的事,向鐵旦說了,鐵旦果然大是擔心。
  他一個人默然地想了很久,才道:「這……半空城計,要是靠不住呢?」
  我道:「我諒他們也識不穿,倒是那兩個人,是不是也曾是你的手下?」
  我問的是那女子和「雌半雄」,鐵旦的答案令人駭然,他道:「不是,我從來也不知道有這樣的人!」
  我皺了皺眉,他又道:「所以,你千萬別小覷了他們,能人異士,還有的是!」
  我知道他為了關心兒子,難免神經過敏,患得患失,所以也不去怪他,我只是道:「放心,我估計三天之內,必有人來談條件!」
  鐵旦雖然焦急,但也別無他法。
  我們等了三天,不但鐵旦越等越心焦,連我也沉不住氣,只有白素,還很鎮定。她道:「對方精明,這是做買賣的方式之一,你急他不急,他就佔優勢了!」
《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