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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轉身走向燈柱,取出支票簿來,簽了一張面額八千法郎的支票,一句話也沒有說,交到了獨腳人的手裡。
  獨腳人掙扎著站了起來,把木盒交給了羅開。口中喃喃地道:「先生,你不知道,這……實在是無價之寶,真正的無價之寶!」
  羅開接了過來,照他的意思,真想立時將之扔掉算數,但是他又怕會增添當地警方的麻煩,所以他把那方盒子夾在脅下,快步走了開去。
  回到了他湖畔的那小屋子中,他把方盒子順手扔進了樓梯下的雜物間,絕沒有打算再去多看它一眼。
  他那棟小屋之中,有著可以想像到的一切現代化設備,上了樓,他先給自己斟了一杯醇酒,慢慢喝著,卡婭一定會盡快走來!
  當他才想到卡婭很快會來時,已經聽到了汽車停在屋子門口的聲音,羅開吸了一口氣,按下了一個遙控器的按鈕,大門自動打開,他已經準備好,先和卡婭一起享受熱水按摩浴。然後,……然後,他聽到了腳步聲,雖然在屋子之中,到處都鋪著厚厚的地毯,但是有人走動,還是可以聽到腳步聲,尤其是像羅開這樣,在各方面的感覺都極其敏銳的人。
  他一聽到了腳步聲,就陡然怔了一怔:走進屋子來的人,不是卡婭!
  身形嬌小玲瓏的卡婭,不會有這樣的腳步聲!
  不是卡婭,來的是什麼人呢?羅開才站起來,他不必再猜測了,因為一個動聽的聲音已傳了過來:「鷹!」
  羅開吸了一口氣,黛娜!
  黛娜和他的關係是那麼親密,自然知道他的行蹤,他剛應了一聲,黛娜已出現在門口。
  身形高大,金色短髮的黛娜,有一種逼人而來的艷麗,她顯然曾刻意地裝飾過自己,重新流行的短裙,把她的美腿修長豐潤,表現無遺,她有舞蹈家似的步伐,輕盈地走了過來。
  當她來到了羅開身前的時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胸脯挺聳,口唇半開,羅開立時輕摟著她,灼熱的唇,交貼在一起。
  那是分別了好久之後的戀人才有的長吻,黛娜的雙頰,紅得像是鮮血要從她白嫩的肌膚之中滲出來一樣,嬌艷欲滴,羅開並沒有緊貼著她的臉頰,但是也可以感到自她臉頰上透出來的那股熱力。
  當長吻結束之後,黛娜喘息著,叫著:「鷹!鷹!我真的……不能再等了!」
  羅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絕沒有理由讓黛娜再等多一秒鐘的!
  可是,卡婭若是在這時候來了,那怎麼辦?自然,卡婭和黛娜,都不是普通的女人,不見得會爭風吃醋,事實上,羅開這時,想到卡婭要來,也不是為了這一點。他所想到的是,黛娜是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的高級情報人員,而卡婭確是蘇聯最高情報機構的特務,這兩個人,代表著世界上水火不能兼容的兩大勢力!
  這兩個人就算從來未曾見過面,也必然再相互間見到對方第一眼之後,就可以知道對方的身份!
  羅開隱隱感到,自己這棟小房子,有可能成為第三次世界大戰的戰場了!
  黛娜的身子緊靠著他,羅開摟住了她的腰,把手中著半杯酒,度了給黛娜,酒精一加入血液之中,黛娜的身子更熱,她甚至已扯開了自己和羅開的衣服,當她豐滿的雙乳,彈跳著,緊貼住羅開的胸口之際,羅開也感到了被她壓擠得要炸開來一樣!
  然後,一切全是那麼狂野和原始,只有羅開這樣的男人,和黛娜這樣的女人在一起,才能有那樣的狂野和原始,雙方都要有過人強健的體魄,和無窮無盡的精力。黛娜短髮聳動著,毫無掩飾地用聲音來表示她所感受到的極度歡愉,羅開給黛娜嬌軀的挑逗,而變得粗野,他們全然不去想任何事,只是完全浸在人類與生俱來的肉體的歡樂之中。
  他們的身子,漸漸為汗水所濕,到了後來,汗水甚至令得他們的視線模糊,終於,在黛娜蝕人心魄的嬌呼聲中,地球像是陡然炸開了一樣,雙方的手指,都深陷進對方的肌肉之中,兩個人一起顫抖著,汗水在顫抖間四下散了開去。
  接著,便是極度的靜,靜得他們都同時聽到了兩個人的心跳聲。
  很久,黛娜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挪動了一下身子,向並沒有關上間的房門指了一指,嬌羞無限地道:「我真是太想……你了,不但房門沒有關,連屋子的大門也沒有關,就衝進來了,要是剛才有人進來……」
  羅開也吁了一口氣:「要是剛才有人進來,他就會看到,人,是應該怎麼做愛的!」
  黛娜半仰起了頭,瑩白如玉的胸脯展現在羅開的眼前,汗珠像是白玉盤上承受著露珠一樣,令人目眩神馳。羅開一面吸吮著充滿了體香的汗珠,一面心中在想:卡婭是不是來過了呢?他無法肯定,因為在那段時間之中,除了他和黛娜之外,發生了任何事,他都無法知道的。
  第七部 羅開撒了一個謊
  羅開和黛娜相擁著,進了浴室,在巨大的浴缸之中,他們仍然緊擁在一起。
  羅開仍然在想:卡婭來過了沒有!
  不論如何,能夠使卡婭和黛娜不要見面,就不要令她們見面。
  黛娜騰出手來,把噴泉式的水珠,灑向她晶瑩動人的胴體,在水聲之中,她道:「鷹,明天一早,跟我到總部去,有極重要的事。」
  羅開呆了一呆,黛娜用這樣的語氣向他說話,那令得他十分不習慣。他「亞洲之鷹」的稱號,一多半是由於他獨來獨往,不受拘束的不羈性格而來的。他不習慣接受任例指令,也不習慣去聽從什麼人的指示。這就是當時間大神控制了美國國防部的大計算機之後,形成的那個組織,曾一度控制他,使他感到必須盡一切力量去與之對抗的原因。
  雖然黛娜這時的姿態是那樣的動人,自水聲中傳出來的聲音,也是那麼好聽,可是黛娜的話,卻觸及了他性格之中最易引起敏感的那一面。
  當下他用手撥著水,沒有立時回答。
《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