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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一剎間,年輕人感到一陣昏眩,他實在提不起勇氣去看那張照片,因為他怕又看到一個中槍慘死的人。
  年輕人已經可以肯定,他會在這裡,完全是因為奧麗卡的詭計,但是即使是那樣,他也不想看到奧麗卡慘死的樣子。
  他先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將目光集中在那張相片上。
  還好,相片的奧麗卡沒有死,照片是在高爾夫球場上拍的,奧麗卡正在揮棒打球。
  左首那人又道:「是不是她!」
  年輕人沉聲道:「是,如果你們可以找到她,也一樣可以將事情弄明白,我和她有一點私人感情上的糾葛,說來話長,而且這種男女之間的事,你們也不會明白。她恨我,我會到這裡來,全是她的安排,她要借你們的手來使我受苦,她的安排,上次我已經詳細和你們講過了,我說的全是真話——」
  年輕人本來還想再多說一點的,可是從那三個特務頭子的神情上,他發現自己再說下去,也是沒有用的,只好住了口。
  左首那人道:「她也失蹤了,我們找不到她。」
  年輕人怔了一怔,要是蘇聯特務機構的人,也找不到奧麗卡的話,那麼,奧麗卡真的可以算是失蹤了。
  年輕人苦笑了一下,道:「這樣說,不論我怎樣剖白,都是沒有用的了!」
  三個特務頭子又交換了一下眼色,中間那個道:「你上次曾說,土耳其皇和奧麗卡,使你相信那個自稱希特勒的人就是真的希特勒,是因為有一些照片,在那些照片上,可以看到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失去的很多藝術精品?」
  年輕人忙道:「是!」他接著苦笑了一下道:「我也不是容易受騙的人,那些照片是真的,一點接駁的跡象都沒有!」
  三個特務頭子呆了片刻,又低聲交談了幾句,中間那人道:「我們現在,先假設你說的一切全是真的,但是有些問題我們想不通!」
  年輕人一聽對方這樣講,整個人都鬆弛下了來,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道:「我相信那樣,問題比較容易解決,你們有什麼想不通的事,我一定可以解釋。」
  中間那人道:「首先,你說那個希特勒,急於要找一個金髮女人,那個女人是誰?」
  年輕人苦笑了起來道:「那本來是我的假設,我假設他是真的希特勒,又假設他忠於愛情,那麼,這金髮女人自然是他的妻子伊娃!」
  中間那人停了半晌,道:「你很聰明,不錯,他要找的女人是伊娃!」
  這下子,年輕人也不禁糊塗起來了,那個希特勒不是真的希特勒,他為什麼要找希特勒的妻子?年輕人完全想不通這個問題,所以,他只好不出聲。
  中間那人道:「這一點,我們倒可以解釋,這件事,和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軸心三國的最大秘密有關,那是外人所絕不知道的內幕!」
  年輕人苦笑了一下,道:「我也一點不知道,如果不方便的話,你們也不必告訴我,因為事情完全和我無關,我不想知道!」
  中間那人的態度,好像好了很多,居然在他的臉上,有了一絲笑容,他道:「你現在,想不知道也不行了,因為我們至少已經肯定了一點,你是中國人,而不是日本人!」
  年輕人不禁啼笑皆非,道:「我當然是中國人,是什麼念頭使你們以為我是日本人的?」
  中間那人瞪著眼,說道:「為什麼不能?朱豐是日本人,而你和朱豐,又有來往!」
  年輕人陡地一呆,他和朱豐的來往,不算是很親密,只不過是一個錢幣收集者和一個錢幣商之間的普通關係。他從來也沒有想過朱豐是日本人,而且,如果朱豐是日本人的話,他為什麼要裝成是中國人呢?
  年輕人陡地想起,第一次和這三個特務頭子會面之際,中間那人曾問過他朱豐的身份,如此看來,朱豐的確是有特殊身份的人了。
  年輕人想了片刻,才說道:「太出乎我意料之外了,朱豐是日本人,他的原名是——」
  中間那人道:「豐城造。是著名的日本軍人,豐城秀吉的後代。」
  年輕人攤了攤手,說道:「身世倒夠顯赫的,不過,那也證明不了他的真正身份。」
  中間那人向後靠了靠,道:「事情要從頭說起,你先坐下來。」
  年輕人後退了兩步,坐了下來,中間那人道:「在二次世界大戰末期,軸心國的三個首腦,會有過一次極其秘密的會晤,東條英磯,希特勒和墨索里尼三個人,在一艘德國潛艇中見面的,這次見面,經過極其縝密的安排,事後又毀滅了一切有關的文件;我們知道這件事,是因為紅軍首先攻入柏林,有幾個高級德國情報人員被俘,在他們的口中,才知道了一點梗概。」
  年輕人仍然無法在這一番話中,得知豐城造的真正身份,但是他並沒有插口,只是坐著。
  中間那人停了一停,又道:「在這次會面之中,他們三個人討論了許多問題,其中有許多是決定戰爭策略的大事。也有一項當時看來是件小事,但是現在看來卻成為極其重要的大事,也在討論之列。」
  年輕人轉換了一下坐的姿勢,中間那人續道:「那件事,是關於軸心國在世界各地奪掠而來的珍寶的,誰都知道,那三個國家的軍隊,幾乎橫掃大半個性界,他們掠奪了不知多少財富,其中包括藝術珍品,罕見的珠竇,以及各種各樣的財寶。還有大量的現鈔。」
  年輕人點頭道:「的確,那是誰都知道的。」
  中間那人又道:「當時他們的決定是:如果他們失敗了,他們必須逃亡,利用這許多財富,再想辦法,他們各自找了一個親信的人,將那些財富,交由這個親信的人保管——」
《大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