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跌倒七次,要爬起來八次

你可以想像,小時候,我有一段很長的跌倒和倒栽蔥史。我會從桌子、高腳椅、床、樓梯和斜坡掉下來,而且因為沒有手可以止跌,我常常摔到下巴,更別提鼻子跟額頭了。我跌得遍體鱗傷的經驗可多呢。

但我從來不會一蹶不起。有句日本諺語說的正是我的成功公式:「跌倒七次,爬起來八次。」

你失敗,我失敗。我們之中最厲害的人失敗過,其他人也是。那些無法從挫敗中站起來的人,常常把失敗當結局。但我們應該記住,人生並非一試定終身,而是個試誤的過程。那些成功的人都從愚蠢的錯誤中再站起來,因為他們覺得失敗只是一時的,並視為可以學到東西的經驗。所有我認識的成功人士都曾經搞砸過,但他們卻常說,失敗是他們得以成功的關鍵。倒下時,他們不會放棄,反而從中看出自己的問題,然後努力去尋找更具創意的解決方案:如果失敗了五次,他們會更努力地再試五次。對此,丘吉爾有精闢的見解:「成功是從一個失敗前進到另一個失敗,其間卻熱情不減的能力。」

如果你無法克服挫敗,或許是因為你把失敗個人化了。失敗對你來說,最多不過是像三振[20]讓一個偉大的棒球選手坐到板凳區一樣,只要一直待在場子裡並持續揮棒,你依然會是個巨炮,而不會因為失敗就變成輸家。如果你不願意做該做的事,那你的問題不在失敗,而在你自己。想要獲得成功,你必須認為自己值得成功,然後負起責任,讓成功實現。

演講時,我會這樣示範我的失敗哲學:倒下來、腹部著地,然後就這樣繼續跟聽眾講話。你可能以為沒有四肢的我不可能自己爬起來,我的聽眾也常常這麼想。

我爸爸、媽媽說我一兩歲時就開始教自己從水平位置爬起來。他們會放幾個枕頭,然後哄我利用枕頭撐起身體,但我偏要用自己的方法——當然是困難的那種。我沒有利用枕頭,而是爬到牆壁、椅子或沙發旁邊,用額頭抵著它,然後一點一點地往上爬。

這樣做一點也不輕鬆,如果你願意,可以試試看——腹部朝下趴在地板上,然後試著不借用手腳的力量跪起來。這個樣子不太優雅,對吧?但是,站起來和倒在地上,哪個感覺比較好?你天生不是在地上打滾的,你要起身,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全然釋放你的潛力。

我在演講中示範起身的技巧時,偶爾也會出點小差錯。如果是教室或會議室,我通常會在一個升起的平台、舞台或桌子上演講。某次在一所學校,我在桌子上倒下後才知道,演講開始前有人很好心地替桌面打了蠟,結果那桌面比奧運會的溜冰場還滑。我試著找個東西把上面的蠟刮掉,好讓我可以使力,可惜我運氣沒那麼好。結果我得當場停止這個示範課程,並且呼救:「誰能幫幫我?」真是夠糗的。

還有一次,我在休斯敦向一群有頭有臉的人進行募款演講,其中包括佛羅里達州前州長傑比·布希(Jeb Bush)和他的妻子。在準備提到永不放棄的重要性時,我一如往常地倒下,腹部著地,聽眾也陷入沉默,一如往常。

「我們時不時會遭遇失敗,」我說,「但失敗就像跌倒,你必須不斷地站起來,永遠不要放棄夢想。」

大家都聽得很入神。正當我準備示範我有能力再站起來時,突然有個我從沒見過的女人從演講廳後頭衝了出來。

「我來幫你。」她說。

「可是,我不需要幫忙啊。」我咬牙切齒地輕聲說道,「這是我演講的一部分。」

「別傻了,讓我幫你吧。」她很堅持。

「這位女士,拜託你,我真的不需要幫忙,我現在正講到重點。」

「好吧,親愛的,如果你有把握的話。」說完她便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我想,聽眾看到這位女士坐下去,就跟看到我爬起來一樣,都鬆了一口氣吧!看到我光從地板上起身就要花費那麼多力氣,大家通常都很感動。他們對我的努力奮鬥感同身受,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歷經掙扎。當你的計劃碰上瓶頸,或是你遇到困難時,希望你也能記住這點,你的磨難是人類共有的經驗。

即使你的人生有明確的目標,而你也對未來充滿希望與信心,懂得欣賞自己,保持正面態度,並且不讓恐懼拖住你,你還是得承受挫折與失落。但千萬不要認為失敗等於毀滅或結束,因為你其實是在掙扎之中體驗生命,你還在場子裡。我們所面臨的挑戰可以讓我們變得更強大、更好,並且準備得更充分,以迎接成功。

20 棒球用語。打擊者經裁判判定獲得三個好球後,即被三振。

失敗帶來的禮物

你可以將失敗視為禮物,因為它們常常會幫助你突破。那麼,我們可以從失敗和挫折之中得到什麼好處呢?我能想到的至少有四點:

1.失敗是偉大的老師;

2.失敗可以鑄造品格;

3.失敗可以給你動力;

4.失敗讓你對成功心懷感恩。

1.失敗是偉大的老師

沒錯,失敗是偉大的老師。每個勝利者都曾是失敗者,每個冠軍都得過第二名。費德勒(Roger Federer)被視為史上最偉大的網球選手之一,但他也不是每一局、每一盤或每一場都贏,他也曾經回擊掛網、發球過猛出界,每場比賽都有好幾十次沒辦法隨心所欲把球打到他想要的地方。如果費德勒每次擊球失敗就放棄,那他就會是個失敗者;但相反地,他從失誤和失敗中學習,並且一直待在場子裡。這就是為什麼他會成為冠軍。

費德勒是不是一直試著完美出擊,希望每局、每盤、每場都贏?當然是啊,而你在你所做的每件事情上也應該如此。努力去做,勤於練習,掌握基本要領,然後永遠全力以赴,並且要知道失敗在所難免,因為要精通某事,失敗是必經之路。

我剛展開演說生涯時,常常連一個聽眾也沒有,我弟弟亞倫總是拿這件事來取笑我。

我會拜託學校和某些團體給我個機會去演講,但通常會被拒絕,理由是我太年輕,沒有演講經驗,或是外形太奇特之類的。有時我會感到挫折,但我也知道我正在學習進入這行,還在摸索成為一名成功的演說家需要懂些什麼。

亞倫讀高中時會載著我滿城跑,尋找願意聽我演講的人,只有幾個也好。為了有個經驗,我可以免費演講。那時我的演講費常被認為太貴,因此我得一一打電話給布裡斯班的每一所學校,表明我願意免費去講,但大部分的學校一開始都拒絕我,而每一個「下一次機會」都讓我更努力地去找下一個「好」。

「你都不曾想要放棄嗎?」亞倫問道。

我沒有放棄,因為每當我被拒絕時,我真的覺得很受傷,所以我知道我找到自己的熱情所在了。我真的想成為演說家。然而,就算我努力找到願意聽我演講的人,事情也不總是很順利。在布裡斯班的某所學校,我一開始就講得很糟,有事情讓我分了心,結果愈講愈亂,一直重複,搞得我汗流浹背,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永遠消失算了。我真的講得很爛,爛到我覺得風聲一定會傳出去,然後這輩子大概不會有人再找我演講了。好不容易講完,離開那所學校時,我覺得自己簡直是個笑柄,我的名聲全毀了!

我們對自己可能都太嚴苛了——那天的我正是如此。然而,那次表現不佳卻讓我更專注於自己的夢想,努力磨煉表達能力。一旦你接受盡善盡美只是個目標,把事情搞砸也就沒那麼難以承受了。走錯的一步仍是一步,你因此學到一項教訓,下次就有機會做對。

我瞭解到,如果失敗了就放棄,你將永難再起。但假如你能從失敗中學到教訓,並且一直全力以赴,就會得到回報——不只是獲得他人的認可,也會因為知道自己確實盡全力地度過每一天,而得到滿足感。

2.失敗可以鑄造品格

把事情搞砸卻讓你變得更強、更適合成功,這種事可能嗎?當然!沒能摧毀你的,會讓你變得更強壯、更專注、更有創造力,並且更堅定地追求夢想。你可能急於成功,這也沒什麼不好,但耐性是美德,而失敗肯定會開發你這方面的特質。相信我,我已經學到我的計劃不一定吻合上帝定的時辰,他自有他的時間表,我們只能等待揭曉。

我在和山姆舅舅一起開創製造和行銷斜躺式自行車的事業時,真切地體會到這一點。

我們2006年就開始了,只是到現在生意都還沒開張,但每個挫折與失誤都讓我們多學習一點,也更靠近目標一些。在建立事業的同時,我們無疑地也在鑄造自己的品格。我瞭解到,有時即使盡了全力,還是不足以讓事情順利開展,時機也很重要。這家公司創立時,正好碰上經濟衰退,我們必須有耐心、堅持下去,等待時機和趨勢站到我們這邊來。有時你就是得等這個世界追上來。在真正做出一個能賣錢的燈泡之前,愛迪生的實驗失敗超過了一萬次,所以他說,許多自認失敗的人真的不瞭解,當他們放棄時,事實上已經離成功很近了。儘管歷經各種失敗,他們其實就快成功了;然而就在局勢即將轉向他們之前,這些人卻放棄了。

你永遠不知道會在下個轉角處碰見什麼,或許那裡有實現你夢想的方法。所以你必須振作起來,始終堅強,並持續奮鬥。失敗了又怎樣?跌倒了又怎樣?愛迪生也說了:「每個錯誤的嘗試都能讓你往前邁進一步。」

如果你盡了全力,剩下的上帝會接手,該來的總是會來。你必須有強烈的求勝性格,而只要你願意敞開胸懷接受,每次的失敗都能鑄造你的品格。

2009年,我到加州的橡樹基督教高中演講,這所小型學校的美式足球隊曾經連續六次奪得聯盟冠軍。我去演講時,遇到學校的創辦人大衛·普萊斯,這才瞭解他們的球隊是從哪裡學到了品格的力量。

大衛曾經是名律師,在好萊塢一家大型律師事務所工作,客戶包括電影明星和製片廠。之後,他替一位企業家工作,那位企業家在加州各地擁有旅館、度假區和土地,包括幾處高爾夫球場。大衛善於經營,他發現大部分的高爾夫球場都經營不善,因為這些球場的經營者通常是高爾夫球專業人士,而他們從來沒好好學過經營實務。

有一天,大衛跟他的老闆說,他想向老闆買一座高爾夫球場。

「首先,你是我的員工,我為什麼要賣東西給你?其次,你根本不懂高爾夫球。最後,你又沒錢。」他的老闆說道。

一開始,大衛沒辦法說服老闆,但他並未放棄。他堅持不懈,發揮纏功,直到老闆相信他的夢想,終於把他想要的高爾夫球場賣給他。這是大衛擁有或承租的350所高爾夫球場的第一所。

後來當高爾夫球場的生意走下坡時,大衛就把球場賣掉。如今,他在全美各地購買、承租和經營機場。大衛從失敗中學到些什麼?耐心和毅力,這是肯定的。他從未放棄夢想,當高爾夫球市場衰退時,他審慎評估,然後瞭解到自己真正的專長並不是經營高爾夫球場,而是經營事業,因此他便把這項技能轉到別的領域。

大衛目前是我「沒有四肢的人生」這個非營利組織的董事會成員,他告訴我,承受的困難愈大,品格的力量愈強。「力克,如果你生來四肢健全,我不認為你有一天會像沒有四肢一樣成功。」大衛說道,「如果不是因為只要一看見你的樣子,立刻就能瞭解你已經將令人難以置信的負面事物轉為正面,會有多少孩子願意聽你說話?」

當你遭遇挑戰時,請記住大衛的話。每條堵住的路,都有一個出口,每一種「無能為力」之中都有「能力」。你來到這個世界是有作用的,所以不要因為輸了一次就認為永遠不可能贏。只要活著,總會有出路。

我很高興自己失敗過卻不屈不撓。我所遇到的挑戰讓我更有耐心,也更頑強,這些特質在我的工作與休閒生活當中隨處可見。我最喜歡的活動是釣魚,爸爸、媽媽在我6歲時第一次帶我去,他們會把我的釣竿固定在地上,或者放在支架上,直到有魚兒上鉤。這時我就會用下巴壓住釣竿,跟魚兒比持久戰,直到有人來幫我。

有一天我釣運不佳,但還是不氣餒,只管盯著釣線,足足盯了三個小時。雖然太陽已經把我烤得酥脆紅透,但我下定決心那天非釣到一條魚不可。爸爸、媽媽到下游去釣了,所以當魚兒咬餌時,那裡只有我一個人。我用腳趾踩著手上的魚線,並且大叫:「爸、媽!」然後他們就跑了過來。當爸爸、媽媽拉起釣線時,發現那條魚竟然有我兩倍大。如果我沒有堅持下去,放開腳趾,就不可能把這條魚釣上來。

當然,失敗也能塑造出謙卑的性格。我高中的會計課不及格,這是個讓人謙卑的經驗。

我很怕自己並未具備成為數字高手的能耐,但我的老師鼓勵我、指導我。我不停地研讀,幾年後,我取得會計與財務規劃雙學位。

當我還是個學生時,很需要學習謙卑的功課,我必須失敗,如此才能明白我並未知道所有該知道的。而最終,謙遜讓我變得更強。作家多瑪斯·牟敦(Thomas Merton)說:「謙卑的人不怕失敗。事實上,他毫無所懼,甚至也不擔心自己,因為全然的謙卑意味著對上帝的力量有全然的信心——在上帝之前,其他任何力量都沒有意義,對他而言也沒有所謂的障礙。」

3.失敗可以給你動力

我們對失敗或挫敗的回應可以是絕望與放棄,但也可以選擇將挫折、失敗視為學習經驗和改進的動力。我有個朋友是健身教練,我聽過他對舉重訓練的學員說:「去失敗吧!」這句話真是鼓舞人心啊,不是嗎?但他這麼說的理論是,練舉重時,你一直增加重量,直到肌力全部耗盡,然後下一次,你就可以試著超越那個極限,打造更多的力量。

無論運動或工作,成功的關鍵之一就是練習。我把練習想成通往成功的失敗經驗,而我可以提供一個絕佳案例,故事主角是我和我的手機。或許你覺得智能型手機是偉大的發明,但是對我來說,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有時我不禁要想,發明智能手機的人一定想到了我這種人,才會設計出這樣的裝置,讓沒手沒腳的我可以用這種手機講電話、發E-mail、傳短信、放音樂、錄下講道信息和備忘錄,還可以查詢天氣和世界大事——這一切,只靠我的腳趾頭就能搞定。

不過,智能手機也不是完全為我設計的,因為我全身上下唯一可以操作觸控式屏幕的地方,距離我說話的部位也太遠了點兒。大部分時間我可以使用擴音器,但是在機場或餐廳等公共場所時,我並不想讓週遭的人都聽見我在說什麼。

我必須想出一個辦法,讓我在用腳撥號後可以把手機固定在比較靠近嘴巴的地方。我所想出來的法子為「折疊式手機」這個名詞下了新的定義[21],也讓我學到鼻青臉腫的一課,瞭解失敗在成功當中扮演的角色。我足足花了一個星期練習,試著用我的小左腳把手機拋到肩膀上,再用臉頰和下巴固定住手機,這樣我就可以講電話了。(小朋友千萬不要學!)你可以想像我在練習的過程中失敗了許多次,而且因為甩手機時被打到,我的臉上有一堆烏青,看起來就像被滿滿一袋硬幣打到似的。

我只在旁邊沒人的時候練習,不然人家會以為我是個手機自虐狂。我不會讓你知道我的頭和鼻子被手機打到過多少次;也不會告訴你,為了精通這項技術,我弄壞了幾部手機。我受得了被打幾下,受得了壞幾部手機,但我受不了放棄這件事。

手機每次打到我的臉,都會給我動力,讓我更想練好這個絕招,最後,我辦到了!不過人生就是這樣,我練好沒多久,藍牙頭戴式耳機就出現了。於是我那著名的手機拋接功夫成了科技遺風,最多就是當朋友無聊時,我拿來娛樂大家。

希望你可以把失敗和跌倒視為激勵的來源。未達期望、被三振、犯錯或搞砸沒什麼可恥的,可恥的是你沒有從失誤中得到動力,努力讓自己在場子裡存活更久。

4.失敗讓你對成功心懷感恩

失敗帶來的第四個禮物是:它會讓人懂得對成功心懷感激。相信我,被手機打了一個星期之後,當我終於有辦法將它固定在肩上時,我的內心充滿無限的感恩。事實上,你為了實現目標付出愈多,最後終於成功時,心裡就會愈感激。有多少次,在取得重大勝利後,你回首來時路,心裡覺得漫長奮戰之後的成功果實真是甜美啊!承認吧,爬山的過程愈辛苦,山頂的景致就愈動人。

小時候,我最喜歡的《聖經》故事是約瑟的故事。約瑟深受父親喜愛,但有些驕傲,後來被嫉妒他的哥哥們賣去當奴隸。他有很長一段時間過得很苦,被人誣陷而坐牢,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所信賴的人背叛。然而,約瑟並未放棄。他沒有被苦難和失敗擊倒,堅忍不拔,最後成為埃及的管理者,並拯救了他的同胞。

約瑟奮鬥與登上高位的過程,有許多值得學習的地方。我從他的故事中瞭解到:沒有經歷痛苦,成功就不會到來。儘管我的人生肯定比大多數人艱難,但這世上還是有人承受比我更大、更多的苦,而他們也成就了更大、更多的事。另外,儘管上帝愛我們,但他並未承諾要給我們一個輕鬆好過的人生。最後我看到,一旦約瑟擺脫他所遭受的眾多苦難與背叛,他成了偉大而公正的埃及首相,品嚐勝利的滋味。

當你全心全意實現某個目標時,一路上會經歷磨難、苦痛,然而一旦突破困境,所得到的成就感又是那麼美妙,讓你只想以它為寄托,繼續成長,不是嗎?我認為這樣的心態正是讓人類能夠走到這番境地的主要原因之一。我們慶祝艱苦的勝利,不只是因為我們努力存活了下來,也是因為人天生就是要持續成長,並尋求更高層次的成就感。

當上帝要我為目標努力再努力,在我的人生路上設了一個接一個的路障時,我真心相信這是他要我為將來更棒、更美好的日子作準備。他向我們提出挑戰,因為他知道一旦經歷失敗,我們就會成長。

當我回想自己在那麼小的年紀必須克服的一切——痛苦、不安、傷害和孤獨,我並不覺得難過,而是心懷謙卑與感恩,因為戰勝那麼多挑戰之後,我覺得成功的果實更加甜美。最終,苦難讓我變得強壯,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因此更有能力去接觸其他人。如果不是自己承受過那麼多苦,我根本沒辦法幫別人處理他們的痛苦,沒辦法感同身受。接近青春期時,知道自己克服了些什麼讓我更有自信,而這種新的自信反過來讓別的孩子願意接近我,我的身邊總是圍繞著一大群男男女女的朋友。被人家注意真好!我總是會駕著輪椅在校園裡晃,沐浴在眾人的溫暖之中。

最後,你知道的,總是會走到「政治」這一塊。我鼓起勇氣競選學生會主席,這是全校1200位學生的領袖——我們學校採用初中、高中混合制,是澳大利亞昆士蘭最大的中學之一。

我不但是學校第一位競選學生會主席的身障學生,對手還是學校有史以來最好的運動員之一——馬修·馬凱(Matthew McKay),他現在是澳大利亞知名的足球選手。班上同學提名我去競選學生會主席,讓我很驚訝,而我的老師也鼓勵我參選。我以多樣性與多元文化主義為政見,競選承諾包括在運動會舉辦輪椅大賽。

結果我獲得壓倒性的勝利(抱歉了,馬修)。媽媽到現在還保留著當時《信使郵報》相關報道的剪報,上面有一張我很大的照片,標題則封我為「勇氣主席」。

那篇報道引述了我的話:「我覺得輪椅上的孩子都應該去嘗試每一件事!」

我青春時期的這句口號,可能不像耐克的「Just Do It」那麼響亮,但對我來說也很有用。你會失敗,因為你是人類;你會跌倒,因為道路崎嶇。但你要知道,失敗也是生命禮物的一部分,所以要把它們利用到極致。夥伴們,不要停下來,去嘗試每一件事吧!

21 折疊式手機的英文為flip phone,flip意為「彈開」,但力克在此取用另一個字義「輕拋」,來呼應他練習拋接手機的過程。

《人生不設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