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仁醫脫困 危中獲緣

    「據說三十餘年前引起武林浩劫時,爭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滌心洞府』秘圖重現江湖了……」

    「據說「雄鷹堡」堡主『墨羽雄鷹』廖宏志獲得兩百餘年前「武林聖君」息隱前的洞府秘圖.已率堡中高手及精銳堡丁.在江南深山絕谷中尋找『滌心洞府』……」

    「廖堡主一行百餘人曾在「黃山」現蹤……」

    「兩月前『飛鷹』吳一方與十餘名高手在「廬山」驅逐武林同道……」

    「據江南同道傳出消息,半月之前『墨羽雄鷹』廖宏志率堡中高手暗入「天目山」……」

    「身受重傷的黑道高手「怒獅」焦正方臨死前說出。天目山」已遭「雄鷹堡」所屬高手據守,不容武林同道進入「大仙峰」周圍百里之地……」

    這使江湖武林震驚轟動天大稍息由江南一帶傳出,恍如洶湧波濤般的迅疾四處擴散,不到旬日傳遍了大半個江湖武林。

    因此中原、西北、西南以及遠在燕北的武林群雄皆不辭千里迢迢的趕往「天目山」。

    因此不到月餘時光,原本少有人跡的「天目山」深山荒嶺中,時可見到三五成群的武林人物齊往「大仙峰」之方圍聚。

    因此使得「天目山大仙峰」周圍百餘里之處,時可聽聞怒喝罵以及拚鬥之聲……

    當然也偶可見到一些武林入的屍身,以及胸口繡有飛鷹圖案的黑衣大漢屍身散發山區之中。

    「大仙峰」乃是「天目山」中最負名聲的名蜂,在高聳陡峭的峰頂有飛泉飛騰而下,洩至峰底再一分為二逆流至山下龍池及白龍池。

    此時在水波粼粼的白龍池畔『飛鷹』吳一方面色森沉的站立在一道狹窄的巖隙窄道前,朝遠方疾掠而至的十餘名黑衣屬下喝道:「快……快……他們快追至了!你們通過巖道後會合江護衛他們,等我命令引燃引信!」

    十餘名年齡不等衣衫破裂處處且滲出血漬,滿面慌急之色的「雄鷹堡」所屬,眼見二堡主守著巖隙窄道之前等候,不由面浮喜色的一一應聲掠入巖隙狹道內。

    十餘名「雄鷹堡」所屬則迅速投入巖隙窄道內.已見遠方二十餘丈之處迅疾掠至數十名武林人.朝著『飛鷹』吳一方站立之處掠至。

    「啊?在那邊……快追……」

    「也是他們的人!沖哇……」

    「咦?……好哇!找到正主兒了!他就是「雄鷹堡」二堡主吳一方!大家快圍住他!」

    「飛鷹』吳一方眼見陸續追至的四十餘名武林人之後尚有為數不少的人影疾掠而至,約莫估計少說也有兩百人左右,頓時面浮陰森殘狠之色的返身疾掠入巖道之內。

    剛穿出長有七八丈的巖道已見寬闊的巖地中圍立著堡中七名長老及數十名護衛精銳高手,並有四名堡丁手執火炬分立左右,於是急聲喝道:「侯我之令引燃引信!」

    「是!屬下已備命!」

    「屬下邊令!」

    神色大定的『飛鷹』吳一方身形掠至所屬之前停頓返身,一雙鷹目緊盯岸道之內冷笑不止,待眼見巖道中已然顯現疾掠的入影后立時大喝邁:「點火!」

    「是!」

    「遵命!」

    就在手執火炬的大漢聞令應喝之後.四支火炬已同時引燃地面上的四條細長引信,要時只見火花閃爍硝煙飛昇,已然朝巖道口及巖道頂端蔓延而去。

    「飛鷹』吳一方眼見引信已迅疾延燃,頓時面浮殘狠猙獰的冷笑,並朝所屬連連揮手,同時退離巖道十餘丈外才列陣靜立,等候著火藥引娛山巖墜埋巖道內的群雄。

    由巖道內迅疾掠出的頭一批十餘人.眼見前方有數十名「雄鷹堡』之人列陣靜立頓時急停於巖道口,等候同迢聚集再衝殺「雄鷹堡」之人。

    就在此時已有數人聞得火藥硝煙之味,驚急張望才發現有引信火花已引燃至巖道兩側及頂端.預知不妙的驚恐喝叫道:「不好!有火藥要炸山!大家快衝離開岸道……」

    「快跑!有火藥……大家快離開……」

    「快衝……巖道內的同道快衝出來!有火藥……」

    十餘名群雄狂急飛掠離之時,巖道中又巳掠出二十餘人,聞聲也狂急飛掠不敢停留,而巖道中的群雄,聞聲更是狂急拚命施展最高功力飛掠前衝,另外有些人則駭然回奔且邊喝止後方之人續進。

    「轟……轟……轟……嘩啦…。」

    驟然連連數聲震天磊響,望時大地震抖,碎巖進射、飛砂走石、塵土震嘯.飛揚滾波狂湧中,立聽巖道內碎巖墜撞之聲及驚恐狂叫淒厲慘嚎之聲驟然傳出.恍如人間地獄般的令人驚懍。

    狂急掠逃的三十餘名群雄聞聲駭然回身張望,竟見滾滾狂塵中,尚有十餘名遍體鱗傷血跡處處的同道,狂駭狼狽的逃出巖道。

    因此,立有人急聲呼喚且回身援救,但不知巖道中是何景況?是否有人僥倖生還?

    福不雙至禍不單行!

    就在近三十名群賴惶恐相助會合,遠離巖道之時,突聽背後有慘叫之聲及怒叱叫罵的打鬥聲響起,竟然是「雄鷹堡」之人趁雄驚魂未定之時,蜂捅衝殺三十餘位同道,連連傷亡了數人。

    眾群雄被「族鷹堡」之人設陷炸山殘害群雄之舉,已然悲憤狂怒得怒火填膺!

    現又見「雄鷹堡」之人趁危偷襲同道.因此更是雙目泛紅咬牙切齒得狂怒疾衝迎擊,個個皆是不畏生死、奮不顧身的狂猛拚命。

    於是雙方已在巖外展開了一場慘不忍睹的殘狠拚鬥……

    不到片刻已然傷亡三十餘人,似乎是群雄之方傷亡較多「雄鷹堡」之方佔盡優勢。

    然而群雄逐漸傷亡只餘二十餘人勉力支撐挨斗之時.墜巖息止灰塵漸消的巖道之方,竟然有人影疾掠而出……

    眼見巖道外的殘狠狂烈拚鬥,頓時狂呼吶喊的蜂捅衝至,同時衝殺「雄鷹堡」之人。

    巖道內人影陸續掠出,不到一刻已掠至七十餘人.因此頓時情勢逆轉的使「雄鷹堡」之人陷入群雄圍攻之中。

    「飛鷹』吳一方眼見情勢並未如己所料的炸埋多數群雄,反倒使群雄激起了殘狠的報復拚殺,因此立時下令,突圍會合他們的堡內高手。

    此時在東南方的高聳「大仙峰」水勢洶湧得由蜂項之上飛騰而下,洩落下方巨水譚之內;水花四濺飛散如霧的濛濛峰腳之前,此時竟有為數三百多名武林群雄圍立著。

    人群中『墨羽雄鷹』廖宏志與五名年超七旬之上的陰森老者,及二十餘名年齡不等的老者壯漢,皆是汗水滴流、衣衫凌亂.有些尚有傷勢……

    另外在峰腳及水譚四周的凌巖地面上,競有零散的群雄及「雄鷹堡」所屬的屍身,算來少說也有一百多具。

    此時群雄中有一名身材瘦削高挑、三角眼、鷹鼻、薄唇,神色陰森冷漠的六旬老者,緩緩步出行向『墨羽雄鷹』廖宏志面前冷聲說道:「廖堡主』追逐激戰半日,貴堡已是傷亡大半但各地武林同道尚源源不絕的趕至,因此依老夫之意,廖堡主還是快將秘圖交出,否則貴堡在場之人必然無一生還,而且秘圖依然會落在同道之手,兩權相較擇其利,廖堡主認為如何?」

    「墨羽雄鷹』廖宏志聞言後內心惱怒咒罵不已,但卻神色冷漠的冷聲說道:「哼!「陰煞」你少來威嚇本堡主?你等只聽信江湖謠傳便還指本堡主獲得『滌心洞府』秘圖,並且不顧江湖道義群起圍攻本堡之人,如此違逆江湖道義之惡行,若公諸江湖武林,看爾等的顏面要如何周全?」

    「陰煞」趙常雲聞言頓時面浮冷笑的尖聲笑道:「嘿……嘿……廖堡主莫要虛言搪塞了,老夫途經「蘇州」之時.便已聞得江湖傳言,就近趕至山區之時,便已發現貴堡所屬把守備山區要道,並且承蒙貴堡一名……嘿……嘿……據說是一名護法坦誠相告,得知貴堡之人早在上月之前,更已進入山區中尋找有水瀑傾洩的山峰谷地,再以江湖傳言的時日算來,貴堡之人怎可能還在「武夷山」競聞傳言便迅疾到達?而且是準備齊全的早在附近同道之前進入山區把守?由此可知江湖傳言千真萬確,廖堡主就無須虛言欺瞞了。」

    「陰熬」趙常雲話聲剛落,迅又聽另一方有人哈哈大笑道:「哈……哈……趙老邪所言不差!憑我「太湖水寨」近在咫尺,但聽聞傳言便大舉入山時,竟然已發現「雄鷹堡」之人散佈各處封山,攔阻同道入山,因此本寨主也確信趙老邪推測有理,而且更深信江湖傳言不假!寥老兒.是號人物便說出真相吧?否則你「黑羽雄鷹」的名號……哼……哼……「此時又聽對面水瀑一方.響起粗豪朗笑之聲說道:「哈……哈……周寨主之言,實可代表我江南同道的心意,憑「雄鷹堡」幾近三百名好手遠由「武夷山」進入各山區將近兩月,但皆能未驚動當地同道,由此可知早已有備且化整為零的隱跡人山,便由此所為,已可斷定廖老兒早巳得知昔年「大仙螃」便是所尋之地,墨羽雄鷹」廖宏志有耳聞三人之言心知不妙?已難再自圓其說了,但仍然神色沉著的故做不悅之色怒喝道:「哼……哼!尤大俠莫要倍口雌黃,妄加本堡之屈;江湖武林中已有不少人知曉老夫拙妻纏綿病榻十餘年,天幸兩月之前得一名醫診治開方.需一味主藥引,方能除病,因此本堡所屬便是深入各山區中的荒山古林尋找主藥引,但沒想到卻使有心之人以訛傳訛,引出如此大誤會,因此尚請各方同道明察才是。」

    「桀……桀……桀……」

    「墨羽維鷹』廖宏志話聲方止,使聽一陣尖細刺耳令人頭皮發麻寒毛豎立,有如由九幽陰司傳出的陰森鬼瞅之聲,響徹眾人空際……

    未幾,又聽陰森冷酷之言響起:「桀……桀……桀……什麼人敢不道江湖武林道義,圖攻」雄鷹堡「?桀……桀……桀寥賢侄,憑老夫與令尊的交情,豈會使你受到委屈?有什麼事老夫替你招待了。」

    話聲制止,在場數百人尚未發覺聲從何來之時,竟見場中灰影晃動,已然站立著一位身材矮瘦佝僂、白髮皺膚,手執一支烏黑旱煙桿的八句之上灰衣老者。

    「啊?是……是「殘骨叟」嚴老前輩……」

    「天……?嚴老魔……」

    「啊?竟是黑道碩果僅存的頂尖高手「殘骨叟」!

    「完了!嚴老魔一來……」

    此時灰衫老者細瞇的雙眼開合中精光閃爍的環望四周群一周,續又陰森森的朝『墨羽雄鷹』說道:「廖賢回想當年『滌心洞府』秘圖造成江湖武林浩劫傷亡纍纍,黑白兩道至今尚元氣末『復.因此依老夫之見寥賢便可將秘圖交給老夫,讓在場同道公平的一一過目,之後任何人皆不得再挑囂「雄鷹堡」,而且秘圖依然交還賢侄.如此一來一可避免再次造成浩劫,二來也可保全「雄鷹堡」但不知賢侄意下如何?」

    在場近四百名黑、白兩道眼見現身之人,竟是二十餘年未曾現身江湖的昔年黑道邪魔高手,心狠手辣、殘厲無比的「殘骨叟」嚴保鈞!

    因此俱都面色驚駭得不敢吭聲,但沒想到嚴老魔竟語出驚人,使大半之上群雄難以置信,尚疑似錯聽的征愕疑望。

    但此時也有人立即心喜的大喝道:「對!憑嚴老前輩的名聲威望.在居中協調之下何人敢不遵?當然更能令在場同道心服口服,我「太湖水寨」順服嚴考前輩之意!」

    「沒錯!周寨主之言我「長江幫」甚為同意!必定遵從嚴前輩之意不再為難廖堡主!」

    「嗯!我「大別山寨」也願附尾驥!」

    我「誰南幫」也同意!」

    「我……」

    就在一片應喝之聲連連響起之時,倏聽一陣震耳狂笑聲由天而降!並聽蒼老威嚴之言由四面八方傳至眾人耳內:「哈……哈……哈……好一個嚴老魔!想不到二十餘年未曾見你在江湖現身,但今日驟然現身卻令老夫疑似看錯人了!莫非嚴老魔這二十餘年競修心養性由魔悟道,已然心性大變的能悲天憫人了嗎?好!便衝著嚴老魔你今日言,咱倆四十餘年的敵對從此消止!」

    語止聲未消、倏見一道紫光由東面山巔電射而下.霎時在「殘骨叟」嚴保鈞身前一丈之處,現出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紫膛臉、丹鳳目、三咎長髯垂胸的威猛八旬老者。

    「噫?白道頂尖高手「姜髯公」鮑天敬!」

    「是江北大豪「美髯公」……」

    「哎呀!是鮑天敬……糟了……」

    白道頂尖高手「美髯公」鮑天敬身形一現,頓令數百群雄有驚有喜的歡呼及驚叫,竟然不約而同的人影疾亂奔掠,霎時各在「美髯公」及「殘骨叟」兩人身後形成半圓弧,成為黑白兩道相峙對立的局面。

    此時「殘骨叟」突然森森的冷笑說道:「桀……桀……鮑老兒!你不在你那狗窩中享受天倫,竟然也與老夫這孤家寡人一樣遠至此處,看來你也算不得什麼清高嘛?」

    「哈……哈……嚴老鬼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夫乃是聽江湖傳言『滌心洞府,秘圖再現,唯恐三十餘年前的武林浩劫再度重現.因此將來一探究竟是真是假?嚴老鬼!你也與老夫一樣乃是當年倖存之人,自也知曉當年謠傳秘圖現蹤,但黑白兩道高手慘烈找斗傷亡慘重屍橫遍野,使黑白兩道高手皆是十去五、六,至今尚一蹶不振,但有何人曾見過觸過秘圖?因此方才耳聞你嚴老鬼之言深獲我心,只希望往昔浩劫不再重演!」

    「殘骨叟」嚴保鈞耳聞「美髯公」之言,頓時內心深有同感的敵意大消,但也不輸口的冷笑道:「桀……桀……鮑老兒別以為僅只你白道之人清高,且會自負仁義的悲天憫人,而我黑道則只會強取豪奪?想當年爾等白道之人不是也群起爭奪且自相殘殺嗎?哼!老夫就是當年急流湧退才未曾遭劫,至今尚抱著懷疑認為乃是於虛烏有之事,只不過不知是什麼心存邪心之人假造一張秘圖,勾引黑白兩道互殘?因此才有意請寥賢侄將秘圖取出一探真假,說不定真是一張虛構秘圖,萬一因此使廖賢侄有所創傷,甚或堡毀人亡,那豈不是令老夫愧對九泉之下的昔年好友「凌雲神鷹」廖老弟?」

    在場的黑白兩道群雄十之八九只是曾聽師門尊長或好友提及昔年「武林聖君」修真洞府的秘圖。

    只有少數之人曾親身經歷浩劫,但皆因當年尚屬剛出道且功力薄弱的青年,心有自知之明不敢深淌混水而未曾遭劫。

    因此耳聞黑白兩道頂尖高手「美髯公」及「殘骨叟」的對話後,也開始議論紛紛的對『滌心洞府』秘圖真實性也產生了懷疑。

    此時『墨羽雄鷹』廖宏志耳聞兩位父執輩的高於所言後,回想起當年老父也曾懷疑『滌心洞府』秘圖的真實?但乃禁不住貪念而率堡中高手進入中原爭奪,但卻一去無回的命喪中原。

    雖然自己緣獲秘圖率堡中高手四處察探洞府所在,但久尋兩月餘才尋到此「大仙蜂」地形與秘圖員符合。

    可是百餘人在周圍久尋數日,已然將「大仙峰」全然細尋過.便連一條微小巖隙或巖洞皆未曾放過,但卻無一絲有洞府的徵狀。

    萬一真如父執長輩「殘骨叟」所言,秘圖乃是有心人故意假造,只為勾引心存貪念之人相互殘殺而在旁看笑話,那麼因此而使自己及堡中所屬遭到群雄圍攻慘死,豈不是將令「雄鷹堡」陷入萬劫不復的危境中?

    可是……萬一秘圖是真不假呢?那自己又豈會甘心就此取出供眾人過目而遭成千上萬之人同爭尋寶?

    「墨羽雄鷹』寥宏志暗中沉思矛盾至極之時,猶豫不定的變幻神色被「美髯公」及「殘骨叟」看出,心知他必然身懷傳言中的一份秘圖,因此「美髯公」鮑天敬已開口笑道:「廖堡主!方才嚴老鬼之言老夫也甚為贊同,不過為了使廖堡主放心,可由廖堡取出秘圖高舉供在場同道遠望便可,而老夫及嚴老鬼願共同維護,並且願擔保自此之後黑白兩道不再爭奪廖堡主所得秘圖,否則便是與老夫及嚴老鬼為敵,但不知廖堡主意下如何?」

    就在此時突聽從葉外傳至一陣陣狂呼吶喊的拚鬥聲,眾人隨聲望去,只見谷口之方有七八個身影狂急飛掠接近,後方則是難以數計的各方群雄。

    仔細再望竟然是全身傷痕纍纍狼狽不堪的『飛鷹』吳一方及四名七旬老者以及兩名五旬老者,正被大批群雄狂急迫殺之中。

    「飛鷹』吳一方剛掠入谷口,竟見谷內也有數百群雄靜立遠望.頓時狂駭的頓身欲轉往側方奔逃,就在如此短暫時光,後方兩名五旬護法及一名傷重遲頓的長老已被群雄追及圍攻。

    「住手!老夫「美髯公」鮑天敬在此!」

    「桀……桀……老夫「殘骨叟」在此!你們都住手!想要看『滌心洞府』秘圖的便過來!」

    追殺『飛鷹』一行人的群雄聞聲頓時一怔,俱是心驚黑白兩道的頂尖高手「美髯公」及「殘骨叟」俱在此處?再耳聞「殘骨叟」的後續之言後,哪還有心圖殺「雄鷹堡」之人?俱是爭先恐後的一一掠至谷內水瀑前的雙方陣營內,驚疑難信的低聲詢問在場的同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此時『墨羽雄鷹』廖宏志眼見拜弟及僅有的六名堡中高手,懼是傷勢纍纍狼狽不堪,心知其餘的所後必然已凶名吉少了,因此內心悲歎的呼喚道:「二弟過來吧!小兄在此!」

    「飛鷹』吳一方此時也已望見拜兄,也知拜兄已是道圍難離了,於是迅疾率僅有的六名所屬會合拜兄。

    「墨羽雄鷹』廖宏志雙目悲哀的望向拜弟及身後僅存的三十餘人;想到此次出堡所率的三百餘名精銳.竟然只餘三十餘人?真是又怒、又很、又悔、又悲、的咬牙抽搐,但事已至此,再悔恨為時已晚,為了保存所屬及自己的生路,終於歎聲說道:「也罷……嚴師伯!鮑大俠『滌心洞府,秘圖,就取出供眾同道一觀便是「大哥你……」

    「哈……哈……廖堡主實乃豁達之人……老夫擔保以後黑白兩道不會擾及貴堡。」

    「桀……桀……賢侄終於開悟了。嗯……在場的黑白兩道群雄聽真!爾後不得再為此擾及「雄鷹堡」否則便是與老夫為敵,老夫雖二十餘年未曾出手傷人了,但若違逆,那就莫怪老夫出手無情盡誅滿門!」

    然而群雄目的的僅在『滌心洞府』秘圖,只要能一睹秘圖又何必再自找麻煩得罪黑白兩道的頂尖高手「美髯公」及「殘骨叟」呢?因此俱都連連應允只求一睹秘圖便去。

    於是不到旬日之後……

    江湖武林突然散佈著令人驚喜振奮的天大消息!

    兩百年前「武林聖君」瀟湘子修真的『滌心洞府』是位處於兩山夾峙的山谷中,正中高聳峰頂有水瀑傾洩,並有「水中洞,洞中水、水中珠、珠中府」四句謁語。

    於是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

    消息有如洶湧波濤般的散傳整個江湖武林,盡人皆知;因此各個山區中時可見到成群結隊的各方同道尋找有水瀑的山谷。

    因此不論何方山區內.只要有山谷、水瀑之處,必然有一群群的武林人群察細尋.可見「武林聖君」所遺的武學,令人何等狂熱貪求了?

    ☆☆☆

    一陣冰寒且劇痛的感覺由足部湧布全身,霎時使昏迷中的「慈心仁醫」張天賜驚痛而醒,狂急的縮足尖叫:「啊……好痛……是什麼……東西咬我……」

    倏然驚醒尖叫的張天賜尚不知是怎麼回事?睜眼張望四周竟是黝黑無光似乎在深夜之時,唯有尚在手中的「螭龍匕」散出微弱的濛濛青光,耳內則是湍急的流水聲。

    突然左足又被不明之物咬住?頓時狂駭得猛然曲身縮足,雙手也狂亂的朝腿足之方推拍。

    手觸之處竟然是一團陰涼濕濕而且尚有粘濕感覺,不知是何物?

    也不知有多大?但為了掙扎活命尚管得了什麼?

    因此尖叫狂喊的用手中鋒利「螭龍匕」狠狠的狂削猛刺,看能否驅走那不知何物的異獸?

    候然一陣腥臭的血腥味驟然溫入鼻端,立知那異獸已被自己的「螭龍匕」刺傷,正自心喜得更加狂亂削刺時……

    突然一個陰濕粘滑的龐然大物竟撲壓在下身上,並且有兩支似是爪足抓至胸口,左臀竟然被一個滿口密細利齒的巨口狠狠咬住,頓時痛得全身驚顫.沁入心骨。

    「啊……放開我……放開……我刺死你……」

    驚駭尖叫中本能的求生意識,立使張天賜更狂急的揮動右掌中的「螭龍匕」猛刺削割,與那不知是何物的怪物展開掙命拚鬥。

    突然咬在自己左臂的巨口松退,但胸口上的爪尖竟巨猛的扣入肌肉內,痛得張天賜更是驚叫連連。

    倏然,一股陰寒腥臭的液汁噴流面上,尚未及反應時.突覺身上巨獸猛然彈起……

    剛驚異的鬆了一口氣時。一股腥臭寒液又噴至面上.不由惡欲嘔得渾身難受。

    就在此時一個巨大之物驟然由上壓墜身上,痛得張天賜連吭叫之力皆無,接而那巨獸競在身上急亂蹦亂……

    一次次的重按壓在身上,使得張天賜更是劇痛得服冒金星、腦中轟然,在神志不清時手中「螭龍匕」尚下意識的不停刺削,且強忍的保持清醒.以免昏迷後被巨獸吞噬。

    倏然一次更劇猛的壓撞,那濕滑巨獸竟壓墜身上扭蠕連連,痛得張天賜全身欲裂且難以呼吸喘氣,雙手狂急的推動壓在面部的巨獸軀體之時,倏然陰寒腥臭的液汁競連噴不止的沖灌入張天賜口內。

    原本便已呼吸困難的張天賜,那還有能力屏息阻止腥臭液汁灌入口內?因此只能連連吞嚥喘息的吞入不少腥臭且帶苦澀的液汁,並且被腥臭欲嘔的液汁薰得頭昏眼花逐漸迷茫,朦朧昏沉得即將人事不知之時,似乎覺得有一柔軟溫熱之物又湧塞入口內,逐漸梗塞喉間,使得昏昏沉沉的張天賜更是無能呼吸的狂亂掙動且難受得咽吐不止。

    就在迷茫昏沉中似覺喉中之物已軟滑的流入喉腹,剛急促的吸了一口大氣後.竟然昏迷不醒了。

    黝黑無光的空間已然靜止,只有湍急的流水聲嘩然不止,也不知過了多少的時光,四周依然是黝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原本散溢出濛濛青光的「螭龍匕「竟然也不知揮至何處不見青光了?

    「嗯……嗯……嗯……難……過……好熱……嗯……」

    突然一陣輕微的哼聲由張天賜口中響起,似乎尚痛楚得哼聲無力,不過僥倖的未曾遭怪獸吞噬而留下一命了。

    張天賜此時體內湧升起的一股熱氣散溢至全身各處,初時逐漸將身軀內的寒意驅散甚為舒適,介是腹內熱氣卻愈來愈熱的轉為炙燙,並且使全身經絡血脈炙熱充脹得似欲暴裂痛楚不堪。

    口乾舌燥渾身發燙得鼻急粗喘,尚幸在昏沉沉中,只覺壓在身上的巨重異獸身上,時有腥臭陰寒的液汁湧流口內,因此才使得面部之上尚能未曾炙燙而保有些微清醒。

    「哎喲……這……是什麼怪獸?好巨大……嗯……濕滑且粘……咦?動也不動……莫非怪獸已死了?太好了!這樣就不怕它了……嗯……好重……全身好痛……」

    發覺怪物已斃,頓時狂喜的伸手按動欲推開壓在身上的怪獸——」

    但略一掙扎施力,便全身痛得肌骨欲散,再加上全身炙燙,且經絡血脈脹痛不堪,因此不敢再動,便開始提氣運「金丹導引心經「疏通全身充脹難受的經絡血脈。

    真氣循行之初感覺甚為滯礙難行,但張天賜為了活命只能勉力的循行真氣,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打通循行全身經脈一周,於是已能逐漸循行增快了。

    循行數周後果然使得真氣愈來愈迅疾,而且充脹炙燙的痛楚也消滅一些,內心大喜中更是行功不止的消減不適之感。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天賜竟然神智空明得與外界隔絕,彷彿身處寂靜的虛無中,無思、無聲,只有體內的真氣循行不止。

    此時張天賜體內真氣不但愈來愈迅疾,而且競在循行之中吸納了不知從何而來的一些炙熱之氣?使真氣愈來愈增強也愈來愈炙熱,原本充脹全身各處的炙燙熱氣也逐漸消減.似乎已逐漸被吸融入真氣中了。

    循行不止的真氣愈來愈宏浩也愈來愈炙熱,而全身的痛楚則愈來愈消弱,唯有在任督兩脈交界的「天地雙橋」則愈來愈滯礙難行,並且愈來愈痛楚。

    原本靈台空明的張天賜也因此再度清醒而察覺到體內異狀?

    尚以為是方才受創較劇未曾康復,因此強忍痛楚繼續行功,欲將所有傷痛之處全然康復。

    又是不知多久的時光消逝,此時張天賜已然發覺體內的真氣竟較以往旺盛得不知有多少倍?全身炙熱之感及充脹之感已然消,唯有「天地雙橋」則愈來愈脹痛。

    張天賜在百思不解中並不明瞭是怎麼回事?

    但卻激起了他不服輸的性子,因此毫不顧忌兩處的脹痛繼續行功不止,續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後,在任督兩脈交會的「天地雙橋」劇痛……

    但倏然身軀一震,霎時使原本窒礙難通的穴道豁然貫通,並且劇痛也立時消失。

    「天地雙橋」一經貫通後,張天賜立覺體內真氣恍如浩浩江河澎湃的循行不止,而且竟不可須自己行功催動,便已自行循行全身經絡及五臟六腑。

    此時更有種以往從未曾有過的神情氣爽及全身舒暢的氣盈滿貫感覺,恍如全身氣機旺盛得似欲溢出體外。

    更令張天賜驚異的是此時竟能目光銳利的依稀望見黝黑中的景狀、但也因此內心大駭的狂急伸手推動身上那龐然大物。

    原來睜目張望時竟是壓在自己身軀上的巨獸,一個粗巨闊嘴的怪魚頭正壓在自己頭側,狂急的推動中立將怪魚推翻一側站起身子。

    心駭怔望之下,只見那粗巨怪色是有丈餘長且有三人之粗巨,而且魚腹之下竟然有四支足爪,實乃從未曾見過的龐然怪魚.但仔細思忖之後突然脫口叫道:「啊?……這……這怪魚……莫非是『山海經』中所載之『狀如鮫魚、人面、腹生四足、聲如嬰啼、水陸兩棲之人魚?天哪……我竟遇見如此洪荒異獸而且如此巨大?」

    其實提起此條洪荒遠古異物.在「山海經」中有載稱之「人魚」也稱「鯨魚」另有種俗稱「娃娃魚」乃是一條存活了五百餘年的靈異巨色。

    這靈異巨魚皆處於深山陰寒之地,不但縱橫水中且可上岸爬行,只固體形龐大,因此附近水陸魚獸皆成了它覓食對象,成為週遭百里之地的霸王。

    張天賜在「雄鷹堡」地牢內墜落地下陰河中而昏迷,競被水流沖離不知有多遠?

    並且巧之又巧的競被沖流至「人魚」的巢穴處,於是被「人魚」喜獲食物的開始噬咬,也因此驚醒了昏迷中的張天賜而展開一場狂急掙命的搏鬥。

    幸運的是張天賜墜入明河中時,手中「璃龍匕」並未松失,正好成為拚鬥掙命的利器。

    「螭龍匕」鋒利無比,連山巖皆可削挖,更何況是血肉之軀的巨人魚?

    因此張天賜狂急胡亂刺削中,已使巨人魚傷勢沉重,並且在巨人魚蹦跳連連壓撞張天賜時,竟被刺割胸腹要害而亡。」

    張天賜被巨人魚壓在體下時,被腥血沖灌入喉,嗆得心惡昏迷,但在朦朧中波一柔軟溫熱之物流塞入喉,競是一顆精血孕育凝結的內丹。

    「人魚」乃是生長陰寒之地的異獸,五百年精血所孕育的內丹,卻是陰極生陽的剛陽之物,當張天賜昏迷之時,內丹競逐漸在他腹內散化,因此炙熱的內丹精氣便開始逐漸充溢擴散至張天賜全身經絡血脈中,使得他全身火燙炙熱,經絡血脈暴脹欲裂。

    尚幸他此時被龐大沉重的巨人魚壓在身下,抵減了充脹欲暴之感,更巧的是巨人魚陰寒的身軀及不停溢流的陰寒腥血,也不斷的滴流入口內,也消減了部分炙熱而能保持清醒。

    在一種種天緣似的巧合中。不但未使張天賜全身經絡、血脈暴裂而亡,反倒,使他情急施展「金丹導引心經」之功,將充脹全身的炙熱內丹精氣逐漸吸取融合入自身真氣內.也因此使他內功真氣暴然驟增。

    並且在不明就裡的情況下.歷經六個多時辰,打通了武林人夢寐以求貫通任督兩脈的「天地雙橋」。

    但是張天賜尚不知道自己竟獲得如此天大福緣,在危境中竟因緣湊巧的貫通任督,成為身俱甲子之上功力的內家高手了。

    張天賜正愕的驚望巨「人魚」屍身,並且想到方才自己競輕易的推翻身上的巨魚身軀,不知自己何時有如此大約力氣?莫非是情急之下的湧生潛能不成?

    「啊?我的『螭龍匕』呢?方纔還在手中……」

    想起憑籍挖巖脫困的「螭龍匕」不見了,因此心急的四處張望尋找,未幾便在巨「人魚」胸腹之間望見了深入及柄的匕首柄;這才欣喜的抽出擦拭乾淨。

    已無性命之危的憂慮後,張天踢才想起自己此時不知身在何處?於是開始細望立身之地的四周。

    只見身後及兩側皆是巖壁、前方水聲湍急嘩然,則是一條不知從何而來.流往何處的地底陰河?

    內心思忖一會兒,心知上游定然通往「雄鷹堡」因此只有順流而下才是逃離之地,於是,毫不猶豫的立時跳入湍急的水流中踏水浮身。

    懂得水性的張天賜踏水浮身之時,忽驚異自己猛力踏水浮身中,竟能使身軀浮出水面只餘雙腿在水中?」

    雖不知為何會如此?但如此一來已無沉溺之慮,因此內心狂喜的只將目光注視隨流而下的兩側及前方景況,看能否望見脫困之處?

    在湍急流水中任憑流水帶著自己身軀流洩,沖激轉折小不知流走多少里程?在忽寬、忽窄、忽高、忽低、忽洶湧沖流、忽平穩緩流的水道中,除了凌巖突顯猙獰危巖時可見外,卻看不到一處可供停頓尋路的洞穴或巖地。

    倏然前方競有光亮刺目?但卻一閃而過!

    內心狂急中續然施力往巖劈貼近,但是……

    「啊……好痛……」

    沒想到自己情急之下施盡全身力氣欲靠近巖壁時、身軀竟然疾如迅電的暴衝出水.且一頭撞巖壁上.頓時痛得眼目金星頭昏眼花的墜入流水中。

    尚幸一落水便驚急的再踏水浮身,但腦中方清醒且急睜雙目張望時,身軀已被沖流不知多遠,再已難望見光亮之處,更別談要回到那有光之處了。

    張天賜雖懊惱但並不失望,也也焦急回尋之心,又隨波逐流的仔細盯望前方及兩側,希望能再看到有光之處時可及早準備。

    又是片到後張天賜只覺剛流轉過一個大轉彎之處;倏見前方又有強光閃爍.頓時心中狂喜的蓄勢待發,並且逐漸靠向岸壁準備就近抓扶巖壁突巖停身。

    光亮之處眨眼即至,張天賜立時驟然縱身並將手中「螭龍匕」猛刺入巖壁內,使身軀懸在巖壁上可望幾光線來源之處。

    只見水道內被光線照射得清晰可見.而亮光則是由水這頂端約一丈高的一個圓洞內射下。在急流下映出一個如圓日的光團,並且在湍急水波中使光線閃爍映亮水道之中。

    剛習慣了由黯暗之處驟然至光亮之處的刺目感覺,環目四望中當然看清了頂端上的圓洞!

    正思忖該如何才能爬至頂端圓洞內的尋找出路時,卻發覺下游約二十餘丈之處的巖壁處,競也有些微柔弱的光線射入,而且似乎是個洞道?

    欣喜的再凝目望去,果然緩緩的看清那柔弱光線之方,是一片伸突至水道三尺餘的平巖地,平巖的巖壁間,便是一個有微光的小山洞,似乎可通往外間大地。

    既然有平巖洞可行、而且距頂端有日光的巖洞不遠,因此沉默一會兒便再度跳入流水中,且迅疾的朝對面巖壁之方接近,果然瞬間便流至那方突伸的平巖之前的暴沖縱上。

    腳踏實地頓時狂喜的望向巖洞,約有一人半高但僅及兩人並行的巖洞石知有多深遠?但卻聽見前方也有轟然水聲傳至.若非立身洞口實難分辨是外間或洞內水流之聲。

    既欣喜且急的迅疾奔入洞道內,但倏然驚停的的怔愕喃喃自語著。

    「咦……我怎麼突會奔跑得如此快……究竟是怎麼回事?對了!自從墜入此陰河內人事不醒後,與那條遠古巨「人魚」搏鬥……好似……好似吞嚥廠不少它的血液?並且……恍惚中似乎另外吞了什麼軟物……爾後……天啊……莫非我在昏迷中竟吞食了那遠古異物的什麼肝膽或丹珠不成?」

    張天賜極力回思的想著之間的一些遭遇,加上自身乃是醫理豐盛的醫者,且時閱干奇百怪的洪荒奇花異草及奇禽異獸、毒蟲猛獸的書冊,終於有了極為相近的推測!

    「嗯……大概是了!自從迷茫中吞食了腥血及溫軟之物後體內便開始有異,並且經由「金丹導引心經」之功平復了體內異變後,才開始神清目明看得見黝黑之地的些微景況,而且浮水之時竟可僅只雙腿浸水不沉,力氣大增奔行迅疾……哈……哈……沒想到我危中求生,墜入地底陰河後,不但僥倖未死且獲得如此福緣?真是老天有眼福禍難斷哪……」

    想通了自己的遭遇經歷後,內心中甚為欣喜,對一些原本悲憤無比的遭遇也不再記根,認為若非如此,自己又何能在困境中獲得福緣?一啄一飲豈非息息相關?

    內心豁然開朗得心胸大寬,不由哈哈笑著便欲往外悶步出,但倏又驚愕的望向右前方一片巖壁上……

    只見突凌不整巖壁上競有一片平整巖壁,上面尚到有字跡,而且刻的竟是曾見過的一些怪字:水中洞、洞中水、水中珠、珠中府。

    另外在十二個大字之後尚刻有一些小字寫著:緣入此洞者已屬緣中人,緣得緣失盡在靈智靈台────────-瀟湘子張天賜觀罷字跡,更是驚怔難信的愕立巖壁前……

    並且回想自從巧獲銹跡斑斑的鐵盒,除了得到手中的「螭龍匕」之外尚有一張羊皮圖。

    而自己被『雄鷹堡」的兩個堡主不仁不義以怨報德禁閉在地牢內十之八九便是因為那張羊皮圖之故。

    然而沒想到自己死中求生墜入地底陰河,不但緣得到古獸獸內丹增進了自身的「金丹導引心經」功力外,更又緣見到羊皮圖上所燙字跡的地方,這一切的一切緣份,實是緣中注定,萬般不由人!

    內心欣喜且雀躍的想通一切後,立時迅疾朗外方掠去,僅十餘丈之距便已望見洞外水聲轟然傾洩而下的一片水簾……

    不問可知便是羊皮圖上兩山夾峙而正中山峰頂端流洩的水瀑,立身之處便是四句退語中首一句的「水中洞」。

    當然原先自己順流而至的地底陰河便是第二句的「洞中水」了!

    至於第三句的「水中珠」……

    想到此處恢然靈光一現的回想起方才自己為了尋求出路時,望見的那個頂端小洞射入光線照映水面上,豈不是有如一個光亮的大圓珠嗎?不是甚為符合「水中珠」之意?

    愈思愈想愈有理.因此在欣喜興奮且好奇的心境中,已然有心解開四句伺語之跡,看看究竟『滌心洞府』是個什麼所在?有何令人驚異的玄奧秘理在內?

    因此開未曾往洞外水瀑之處探明出路,竟又返身掠入洞內之方,但就在此同時,水瀑之外兩山夾峙的谷口之外,競有三十餘個人影疾掠入谷,並聽有人狂喜的大喝叫道:「找到了……找到了……哈……哈……你們看!前面山蜂頂洩下的水瀑……」

    「天……果然如『滌心洞府』秘圖上的山勢地形一模一樣,咱們終於找到了!」

    「太好了!家決過去仔細搜尋……」

    「好哇……終於找到了……這月餘的時光果然沒白費……」「嘿!大家先別高興,快仔細的察探一番再說;免得又如前幾次一樣,僅是一場空歡喜而已!」

    「呸」……呸……呸……老田你別再潑冷水了……不過你說的也投錯,大家快如前分工詳搜一番再說……」

    正當三十餘名武林人狂喜的疾掠至水瀑前時,在水瀑內裡山洞中的張天賜已然望見洞口水道的另一方巖壁上,似乎有一些看似雜亂但卻似可抓握踏足的小突巖,而且相邏皆在三尺左右的往上游延伸而去。

    「噫?莫非那些突巖……沒錯!那些突巖不仔細觀望實難判定是踏足上行之路.若非我已知道上游有一個恍如晶亮大圓珠的光團在水面上,否則實也不知應往上游或下游尋找呢?呢……這就跳過去試試!」

    興奮的將手中「螭龍匕」套回懷內刀鞘收妥.盯望著只有兩丈寬的對面巖壁,內心畏懼的不知自己是否有能力躍過?

    但是依然大膽的盯望對面巖壁上的幾個小突巖.平心靜氣的調息數周後,退出三丈餘猛然前奔沖躍而起,迅疾的衝撞向對面巖壁……

    「哎喲……好痛……嘿……我果然跳過來了!」

    劇撞的疼痛雖然使張天賜痛哼!但是也僥倖的雙手各抓握住一塊突巖,而右腳也已踏在一突巖上穩住身軀,因此在欣喜中已顧不得疼痛,便開始貼壁往上游緩緩移動。

    而在此時,水瀑外的三十命名群雄中,已然有人發現了水瀑後的山洞;開始呼喚分散谷中詳控的同伴。

    並且攀著山壁上的凌巖依序爬至山洞側方,並貼著巖壁由水瀑窄隙進入山洞內了。

    早已有備的群雄身上皆有繩索乾糧及干裡火,立時有人引燃了火光盛旺的火炬,迅疾順山洞前行。

    而此時已貼壁緩移至原先懸壁觀望亮光之處.望著水面上搖晃閃礫的圖形光環歡楊的笑道:「哈……哈……「水中珠」!果然如同在水中的圓珠一般……那麼「珠中府」……」

    但是歡愉笑道語聲突頓,竟然連連上望頂端及水面,並喃喃自語著:「不對?「水中珠」意指此處大致無差,但是……「珠中府」……』如果在水內?可是水流湍急而且進出皆須入水豈不是……況且若水底真有門戶,豈不因開啟中將使流水洶湧灌入?若是頂端……如此仰望似乎也可算是一個明亮的圓珠嘛I而指伸扣的小凹洞.看來推測無誤,那豈洞必是「珠中府」所在了……嗯……就先上去察探,萬一否無結果。再入水探查也不遲。」

    張天賜觀定頂端巖壁上有一些可伸手抓握垂吊的小凹穴,於是雙手交互的緊握岩石往正中垂吊。

    待懸吊至如天井般的巖洞下時,又發現巖洞內的壁間也有可供抓握踏足的突巖,因此更加駕定的循跡往上攀爬。

    當身軀迅疾沒入巖洞內約有三丈高時,突黨手中抓握的一塊突巖驟然下沉寸餘,接而便聽下方及上方各有吱吱喀喀的聲音及低沉的轟聲響起,競見下方洞口的巖壁斜蓋下一塊厚巖,將下方洞口封掩蓋得無一絲繞隙。

    另外即將到達頂端一個逐漸斜小只餘不到一尺的小巖洞之處,竟然也由巖壁間往內側張出一個石門。

    「哼?有變化了……莫非……對!這必定是「珠中府」的『滌心洞府』所在了!好玄奧的機簧石門,如此一來下方已然密封不能進出了,但不知以後……管他的,只要進入石門內必然會有更令我驚奇的事也說不定,先進去再說!

    正當天井巖洞被厚岩塊掩合密封,恍如原本便是無隙的水道,頂巖「水中珠」的景象也已消失之後。

    在山洞奔行的群雄,也已在離陰河不遠的巖壁上發現了刻字,因此皆狂喜、狂笑的慶賀終於確實尋到『滌心洞府』所在了。

    於是三十餘名群雄已狂急的掠至明洞之前,開始尋找「水中珠」在何處?所準備的火炬、繩索及鐵釘環皆也一一依序放置洞道中備用,但是……

    ☆☆☆

    進入石門人的「慈心仁醫」張天賜,眼見內裡是一個僅有六尺大小的小石室,但左右各有一個石門不知通往何處?

    石室頂端嵌嵌著一粒精亮明珠,使小石室光亮如時曦清晰可見,因此已可望見正面石室所刻的字跡:

    「緣者靈慧所遺留贈』

    「承吾之學行善為本』

    「喔……原來此洞府之主人乃是正人君子,所遺留贈有緣人,尚希望所得之人,能用之為善。嗯……實乃是深獲我心。」

    觀罷字跡後便往左側石門前推門而入,剛一進入石門內立覺一股芳香沁鼻的氣味湧面,頓使張天賜不由自主的伸舌舔唇並且使勝利內飢腸轆轆乍響。

    「咦……好香!是什麼東西如此清香誘人?」

    驚奇的環望石室、只見是個僅兩丈寬高的石室,除了右側方的石壁下有一個長形的乳白之物外別無他物。

    於是急忙行至乳白色長物之前觀望,原來長形乳白色物體並非一般岩塊,而是石室右一大片乳白色的玉石,石室主人竟是將玉石依形雕琢出一個有三尺長兩尺寬尺餘高的玉池。

    而深入巖壁內不知有多深多寬闊的玉石層,有一道寸餘寬尺餘長的不規則裂縫內插著一支細玉棍,引有一滴乳白色的乳汁在棍尖欲滴墜玉池內。

    玉池內,有尚差三寸便滿的乳白色液汁,而液汁正中尚有一塊同樣質料、玉石雕成的小假山半露。

    假山上則有三株長有一些圓葉的赤色短莖怪草,但又似是異品矮樹,並在怪草的草心中皆伸挺出一支花梗,而每枝花梗上皆長有五粒左右黃豆大小鮮艷欲滴的紅果子。

    張天賜尋思著:「咦?這玉池內的乳液是何等靈異之物?而且以乳液滋養著三株怪草?啊……莫非……莫非這又是「山海經」中所注之異品?據經中所述,西荒多白玉生玉膏、黃帝是食是餐,玉膏所出以灌丹木。五色乃清、五味乃馨,圓葉、赤莖、黃花、朱實其昧如飴,食之不饑,嗯……若確如經內所稱。那麼這些乳白色的液汁便是「醫經」中所稱「玉膏」別稱的」玉髓靈乳」了,而這三株異草便是「丹木」或「玉髓丹芝」了?」

    張天賜初入石室原本不知玉池內之物是何等異物?但憑著久習醫藝及對百草的熟知,再加上博覽各類異卷所知,終於知曉了這些「玉髓靈乳」及「玉髓丹芝」的靈珍。

    因此內心欣喜無比的正欲尋物淘汁飲用時竟用另一方石壁上尚有字跡,於是行前細望寫些什麼,「萬年玉脂精髓功可清神醒腦益氣養顏』

    「玉脂芝百年結果功可益氣祛毒續命』

    「皆天下奇珍節食莫殄以保天地異品』

    張天賜觀龍心知所寫名稱雖與自己所知相異,但實則涵意相似,因此心中駕定自己所料不差。

    因此心喜的妙手觸向一粒朱紅果子欲摘,但沒想到方一碰觸便皮破汁流濕滲指尖,霎時一股濤香無比之香散溢室內。

    「啊?破了……哇!好香喔……」

    心中又驚又惱,不願暴殄天物,忙伸指入口舔食……

    霎時只覺口內清涼生律,甘香之氣立時上湧,使得腦內神情氣爽心舒無比。(PS:狂吞口水)

    「哇……好清香甘甜!既然已破了就摘食了吧。」

    然而正說時那粒皮破汁流的紅果子竟然自斷果梗墜入池內因此立時伸手撈起並含著一些「玉髓靈乳」同時吸食乾淨。

    「哇!真好吃……還有這麼多……而且好久未曾進食了,不如再食一、二粒吧。」

    於是忍不住那種難得的美味競連連食了三粒,尚欲再摘食時突然想起石壁上的字跡,這才喃喃說道:「哎呀!不能再吃了,如此天下奇珍貪食充飢豈不暴殄天物?池內玉髓靈乳了也可充飢,何不飲用些便可?」

    但話剛說完突然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並叫道:「啊……好冷』腹內寒氣……」

    只覺腔內競有一股寒氣迅疾湧起擴散,並且逐漸往內腑各處及四肢百骸滲入,續又不由主的住打了數個寒顫。

    心驚只覺全身愈來愈寒冷.但因有前次全身炙燙的經驗.雖然兩次一炙一寒.但已心知肚明的立時就地跌坐.以「金丹導引心經」循行驅寒。

    張天賜不知「玉髓丹芝」乃是陰寒之物,而且貪圖口欲的連連食用三粒,因此便得腹內寒氣重甚的近於酷寒;尚幸張天賜曾緣吞五百餘年「人魚」的剛陽內丹,並經由「金丹導引心經」導引吸納了大部分的剛陽丹氣,因此使內功真氣暴增沖激貫通了「天地雙橋」使功力憑空暴增數倍而達甲子之上。

    不過雖然如此,但依然有近半的丹氣尚隱狀於全身各奇經異脈及四肢百族內未曾全然吸納融匯。

    此次三粒『玉髓丹芝」的果實在他體內迅疾融化為酷寒之氣湧溢全身,尚幸他此時的真氣內十之七、八售局吸納的剛陽丹氣、因此真氣已屬火燙之氣,故而一經循環之後立時與酷寒之氣吸納混合.不但削減了酷寒之意,而且寒熱相融的使體內真氣略微降溫些。

    時光緩緩的流逝,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光,只見張天賜身軀四周逐漸湧起一層薄霧,但並未曾散消的只在身周環繞湧滾,並且愈來愈濃只能見到濃霧中的模糊身軀。

    未幾只見那滾湧不止的濃霧突然波動如浪濤般的翻騰旋轉.然後有如實物般化為兩條霧龍緩緩吸入張天賜鼻內,當濃霧全然消失不見才又現出張天賜的身軀。

    而此時他竟是面浮一片螢螢神光的笑顏,緩緩睜目中、兩道雙光中閃爍出精光,未見他有何動作、人已飄浮而起站立地面。

    「哈……哈……果然將兩股寒熱全然融合了,而且真氣更為旺盛得自行循行迅疾了!」

    張天賜欣喜大笑的自語著,接而在石室中迅疾奔跑且愈來愈迅疾,並且歡飽的笑叫道:「哈……哈……真好玩!全身輕飄飄的又快又不費力,以後趕路時就輕鬆多了!」

    興奮的飛掠不止,不知不覺的掠至了初至的小石室內.這才想起尚有一道石門內未曾進去探過,不知內裡是何景狀?於是便又推門內望。

    只見右側的石室內與左側那間大小相似.但卻空無一物,不過在四周石壁上競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字跡及不少人形圖畫。

    「咦?好多字跡……不知都寫些什麼?……」

    好奇的就近在石門右方石壁張望,初時尚不曾在意的淡淡望之,但愈看愈被刻字的內容吸引。

    開始仔細的推敲揣摩,有時喃喃低語沉思,有時競又回望已閱過之處重研,甚而有時還不由自主的伸手招身做出一些姿勢嘗試下活動手腳,有時還做出縱躍或挪移的動作比較其中差別。

    當看完一面石壁上的字跡後.才聽張天賜歎聲說道:「原來武林人所施展玄奧奇妙的武功,竟然被石壁上的字跡解釋得淋漓盡致,似乎玄奧全在神智銳目之中一覽無疑,而且所有動作皆脫不出人體的自然動作,嗯……依如此拴釋的詳情看來,似乎我也可以習練出什麼功夫了嘛?待看看其它石壁上的字跡如何再說。」

    於是張天賜便開始全心全意的詳閱石壁上的字跡,在毫無日夜之分的精亮珠光中,不知日夜不知時光消逝多久?

    只知自己賂有疲累之意便閉目行功,腹中飢餓便飲用「玉髓靈乳」並偶或食用一粒「玉髓丹芝」。

    終於將石室內的所有字跡全然觀閱完畢。有些較不明之處甚而連連回觀數次.待能與其它之處的涵意能了悟貫愛才續望新字跡。

    因此每篇字跡至少看過三遍甚或六、七遍,才將石室內的字跡涵意全然了悟且深記腦海中。

    「唉!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博學多藝且精研深悟精髓之人?怪不得能博得「武林聖君」的讚譽之號,憑自己以往所學,原本以為雖非高藝之人,但也屆身負高技,可是與這位「武林聖君」瀟湘子一比,實乃皓月與辰星難以比擬,想不到人體中除了熟知的經絡脈穴及血氣運行之理外,尚有自己從不知曉的玄奧之理,我平日習練的「金丹導引心經」便是武林人所謂的內功真氣,至於那些擒拿穴的制人手法,也與金針過穴之學相似,只不過較注重制人幾處要穴罷了!其中尚有一段註明貫通「生死玄關」的「天地雙橋」便可達至高手之境,若再能練至「三花聚項」「五氣朝元」……嗯.我現在已恍悟當初「天地雙橋」劇痛的原因,當然已如上面所稱任、督貫通之境了!」

    張天賜自言自語的沉思中,突然又自語道:「不過那篇「潔天神功」似乎……似乎較我所習練的「金丹導引心經」簡單些.不過較能速成,反正我己習慣了「金丹導引心經」的循行,又何必再更改?倒是那些各種不同的身法武技經由玄妙的淺言解說再深入探討;巳然使我深悟的豁然貫通,使所有千奇百怪的招式盡在自然之中,這也就是道家老祖「李老君」的無為自然之理,唯一令我尚難全悟的陣法天象之學……尚幸已全然深記腦海中,待以後再慢慢細研吧。」

    張天賜在『滌心洞府』一待便已將近三個月了,但他全神貫注的深習時未曾估算。

    期間除了一篇「浩天神功」了悟之後並未曾習練外,已然獲得刀、劍、掌、拳、爪、指的施展涵理精要。

    輕功身法及跳縱竄掠挪移閃旋的施勁之理也已悟通。

    唯有龐雜難習的天象及陣法只能強記於心而己.但一些簡單的陣法已能悟通,等於已將「武林聖君」遺留『滌心洞府,的所學全然習成了。

    能令張天賜放心的全心全意學習石室內的各類所學,無他,因為眾多刻字中在陣法的那篇字跡中,便有一段註明石室中另一條通路的開啟之法;因此張天賜習練全部所學之後,便無心逗留的行至正中小石室中,在有字跡的那片石壁頂端一角,有一片不注意便無從發覺的板塊上強力一拍,頓見石板下翻露出內裡一個小方洞,方洞內側有一支玉質把手,用力拉扯之後便聽頭項之上的巖壁轟然乍響且抖動,並且緩緩落下一面石板,路出上方一個黝黑的巖洞。

    「啊……太好了!果然是一個通道。」

    張天賜心喜中立時施展初學的提氣縱跳之法,輕而易舉的縱竄至上方巖洞內。

    直立的石洞上方不到兩尺便是一個斜行而上的巖洞,僅行然依那些方式沖升上來了……哈……哈……我……我也有武功了……太好了!以後一定要時時揣摸習練.才能將那些精奧玄妙的詳解一一貫通運用。」

    只見他狂喜已然脫困,並且又習得了從未曾想到的玄奧武功.因此觀定方向下山之時,忽然暴掠忽而斜竄,忽然探爪抓向樹枝,忽又貼地前竄撈起一朵小花.修又暴然上縱摘取樹上野果啃食,突然又仰身倒翻斜移草叢內追逐野兔。

    一路上蹦跳竄掠忽左忽有的擁移旋閃,樹木花草全成了她想像中的敵人,不時抓扣震推擊點,有時還踢腿旋向,恍如與多少人拚鬥一般。

    尚幸山區中無人看到他,否則不將他當成失心瘋之人才怪?然而他卻樂在其中的毫不頓止。

    只見他身形動作似乎愈來愈入悟純熟,速度也愈來愈迅疾,竟然伸手踢足之時已有了些微渾溢勁風之聲響起。

    但也有時突見他身軀頓止的擺出一個姿勢,接而使沉思的緩緩屈身揮臂或斜身伸腿,似乎在思忖何種姿勢最省力?或是更有勁道?

    有時還乾脆坐在樹根下比劃腳的似在亂劃符一般,簡直像個習武成癡的入,但是並無人看笑話的任由他隨心所欲習練。

    可是他如此東一掌、西一腳毫無章法,也毫無中規中矩的習練方式,他能學到什麼?能悟得什麼?

《龍翱鳳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