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義留江湖

    江湖豪客哪個不愛灑,又是劫後餘生,都放膽痛飲,而雷氏兄弟與艾地樁也是一陣豪飲。

    「雷兄真讓我見識了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真是痛快!」艾地樁大笑道。

    「有艾兄在,今天這一架打得痛快極了,只是讓那耶律老兒逃去的確有些可惜,不過也叫那些蠻子看看,我中原人物的神威,哈哈哈……」雷劈金大笑不止。

    「來,就為了這句『讓蠻子看看中原人物的神威』乾上一碗.」艾地樁端起大碗歡快地道。

    「對,乾一碗,同時也讓那些毒手盟的小子見識.見識他雷爺對付漢奸的手段。」雷劈水端起碗宏聲道。

    「來幹!」三人同時將碗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淨。

    「雷兄,你們將來若有地方用得著我艾家,只要差入過來說一聲,我們便萬死不辭。」

    艾地樁豪氣於雲地拍著胸脯道。

    「好,有艾兄這樣的朋友,這一次重出江湖也沒有白來,只不過我們四兄弟重出江湖主要是為了一個目的,便是想查出凌家莊案的幕後兇手,同時也是為馬君劍兄弟報仇、若待這些事情—一了結,便從此退出江湖不再過問江湖之中的繁瑣之事,可惜又是茫無頭緒。」雷劈金微微歎息道.「哦,雷兄和馬君劍馬大俠有過很深的交情嗎?」艾地樁驚問道。

    「不錯,四十年前,我們曾答應跟隨馬兄弟,但後來自闖唐門之後,便和他失散,可馬兄義薄雲天,對我們有知遇之恩,傳我們絕世武功,這其中的經過也真是說來話長啊.」雷劈金感歎地道。

    「是啊,想當初馬兄弟是何等豪情,為了一個情字,竟獨上唐門。鬧得這個江湖大家族都不得安寧,真是氣吞山河呀!」雷劈水無限嚮往地道。

    「哦,怪不得雷兄武功如此高明,原來是馬大俠相授,馬大俠在四十年前便是一個江湖傳奇人物,當時我年紀還很輕,可卻無緣見識一下馬兄弟的豪情,只聽說馬大俠的師門何出至今還是一個謎,而遍數江湖各大門派,卻沒有誰的劍法與馬大俠相似、能和馬大俠在劍法上一爭長短的可能只有四川凌家、可惜江湖中從此再也沒有如此的好劍手,和如此正義的家族了、而馬大俠也在此同時遭奸入所害,真是我武林之大悲呀。」艾地樁也感歎地道。

    「是啊,凌家一遭滅門,便有很多妖邪重出江湖興風作浪,而且毒手盟也更為猖狂,將整個江湖擾得一片混亂,凌家的大仇也變得異常複雜,查找也有無從下手的感覺。」雷劈金歎息道。

    「來,喝酒,那些事情談起來也的確有些掃興。

    就為我們大敗毒手盟的九江分舵而乾杯。」雷劈水端起碗來爽朗地道。

    .「來,所有兄弟都來幹,在今天,每個人都有功勞,每個人都有權喝下這碗酒,享有這份歡快、」雷劈金端起碗來向潯陽樓內所有的人道。

    「是啊,大家今天能痛痛快快地跟大寨主和三寨主一起殺這些賊子,真是叫人心爽啊,這一杯一定要喝!」雲中燕也豪邁地道。

    「我們不僅要自己喝,還要向死去的兄弟們告慰一碗。」秦家七劍手的老大痛心地道。

    「不錯,我們大家這一碗應該先敬那些死去的兄弟們,以慰他們的在天之靈。」年青人道。

    「對,沒有他們的犧牲,我們還不知道有多少兄弟要倒下呢,這第一碗酒的確是要敬眾位死去的兄弟。」艾家幾位高手齊聲道。

    「眾位兄弟說得不錯,我們這一碗的確要慰他們在天之靈,同時也是宣誓,一定要殺盡奸妄,殺盡這些狗賊,讓毒手盟在江湖中絕跡,更要為中原武林爭一口氣,將各大門派的內奸給清理出來,再聯合各大派共抵蠻仔.」雷劈金無限深思地道.「來,大家一齊敬眾位光榮戰死的兄弟!」艾地樁將手中的一碗酒傾倒於地上,悲壯地道,說完眾好漢全將酒傾倒地上。

    「來第二杯,我們便來敬所有受了傷的兄弟們,願你們早日康復,與我們並肩殺盡惡賊.」雷劈水激昂地道。

    「來,這一杯應該喝,眾位受傷的兄弟都來喝上一碗。」雲中燕大聲道。

    「既然三寨主都這樣說,那我們這些兄弟都心領了,絕不辜負寨主的期望。」那些受了傷的人依然豪不猶豫地端起碗來喝著道。

    「好,果然都是好漢,我艾某佩服。」艾地樁有些尊敬地道。

    「艾夫生過獎了,我等不過一介山野莽夫而已,怎敢讓艾先生見笑呢?」一位中年入道。

    「哎,黃鐘,艾先生乃自己人,大家何必如此謙虛,是好漢便是好漢,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都是殺盡壞人嗎?」雷劈水責怪道。

    「對,對,大家都是自己人,何須客氣,咱們今天能聚於潯陽樓殺退毒手盟的狗賊,便是好漢。來!大家為這好漢兩個字乾杯!」年青人道.「來,乾杯!」眾人都舉起碗一飲而盡。

    「目前。我們還遠離自己所熟悉的土地,在毒手盟的勢力範圍之內,毒手盟吃了如此敗仗,肯定不會甘心,所以我們必須先撤離九江,聯絡江湖各路豪傑共商討敵大計,到時候再反攻毒手盟、因此,我們現在不能喝得太多,以保持清醒的頭腦,隨時應變、不過這裡的酒也真好,我的確有些捨不得不喝,該怎麼辦?」雷劈金歡快地道。

    「哈哈,這還不簡單,將這裡的酒罈全都搬回去不就得了?」一位粗豪的大漢道。

    「但這有數百里路呀,可不怎麼好走哦!」那年青人插口道。

    「那好啊,將這位釀酒的師父搬回家不就得了,何必要費這麼多勁來搬這些死物呢?而且將人搬回去就可以有喝之不盡的好酒哆。」一位黑臉大漢道.「對,對,我贊成黑鬼的意見,特釀酒的抓回雲,不過,白狼的意見也不錯,在酒沒釀好之前,我們便先喝這些不是更好嗎?」一位瘦皮猴般的人道。

    「別瞎打算了,還沒有問一問人家老闆呢,何況這麼遠,路上肯定會遇到毒手盟的阻攔,帶著這麼多酒不就成了負擔了嗎?這方法行不通。」雷劈水搖搖手道。

    「算了吧,大家便忍耐一陣子,等將毒手盟這顆毒牙拔了之後,再來喝個痛快也不遲呀,待會兒我們便要從水路撤離。只是那丫頭翠雲的下落依然不明,就是一個掛礙,不過這裡的事情就托丐幫的朋友幫忙了。」雷劈金向那年青人拱手道。

    「不敢當,不敢當,雷前輩的事本就是我們丐幫的事,我師父目前也在江湖中查探凌家倖存者的消息,相信很快便會有結果出來!」那年青人也抱拳道。

    「哦,這位少俠原來是丐幫的兄弟,艾某有眼不識泰山了。」艾地樁客氣地道。

    「艾前輩千萬莫要客氣,再客氣我小叫化可就受不了。」年青人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不好意思,是我忘了介紹,這位小兄弟是無影神丐陳如風的弟子華明樓。」雷劈金指著年青人道。

    「哦,原來少俠便是新崛起江湖的俠義小丐華明樓,也是丐幫惟—一個可以不穿破滅服的五袋弟子?」艾地樁驚問道。

    「不錯,晚輩只不過沾了家祖的光才得以不穿破衣服,倒讓江湖朋友見笑了。」華明樓不好意思地道。

    「少俠說哪裡話,不知今師可好?」艾地樁虔誠地問道。

    「家師一切都很好,和以前相比還是老樣子。」

    華明樓眼中現出敬慕的神色道。

    「令師可真是風塵奇人,當年老夫和令師曾有一面之緣,而今多年不見,請少陝代艾某向今師他老人家問一聲好。」艾地樁誠懇地道。

    「好說,好說,家師也經常提到艾老前輩,說前輩乃是武林中之高人,是位可敬可佩的君子呀.今日一見,果如家師所言,晚輩可真要向您多多學習學習呀。」華明樓恭敬地道。

    「哪裡,哪裡,令師的話真讓艾某汗顏啊,艾某乃凡夫俗子,怎比得個師那等世外高人呢?哪裡有值得華公子學習的地方?」艾地樁謙虛地道。

    「艾兄,你也和我們一起到天獅寨去坐坐怎麼樣?我山上也有好酒啊、那可是珍藏了五十多年的紹興女兒紅,其味也是世所難得的呢!」雷劈金插口道。

    「啊,珍藏了五十多年的紹興女兒紅,那可一定要去,否則怎對得起雷兄的厚愛呢?」

    艾地樁悠然神往地道。

    「那好,我們現在就上船,由水路到銅陵,現在便由大家出力,將這些美酒搬一部分到船上去,以便大家路上享用,途中若遇到毒手盟的爪牙,也沒有多大問題,能喝多少就喝多少。」雷劈水道.「掌櫃的,算賬……」艾地樁大聲道。

    「哦,大爺,就來了。」那掌櫃的迅速跑了過來.「那些銀子夠了嗎?」艾地樁溫和地問道.「夠了,夠了.小人這就去找錢給大爺,那三面牆一面算一百兩銀子,屋頂是八十兩,這裡打碎了七張桌子,二十七把椅子,五十九張盤子,七十八個湯匙、一共是二百七十五兩銀子,加四十罈陳年老酒。

    八十個菜便是三百二十五兩銀子,一共是九百八十兩銀子。我再找大爺你二十兩銀子就行。」掌櫃—一數來道。

    「算了,那二十兩便算是給你壓驚錢,這裡還有五百兩銀票,能買多少壇這樣的酒?」

    艾地樁溫和地問道。

    「謝謝大爺的賞銀,這五百兩銀子還可以買到一百二十壇這種酒,可是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這麼多灑了,只有七十六壇。」掌櫃為難地道。

    「好吧,就將這剩下的七十六壇全部運到船上去,這些銀子便全是你的了。」艾地樁從容地道。

    掌櫃露出貪婪的目光,道;「好、好、好,多謝大爺,多謝大爺.我這就去搬,我這就去搬。」

    △△△△△△△△△△△△在距離名城只有九十公里的宜陽縣內,有一顆黃河中游綠山的明珠——花果山。古稱為女兒山,因山中生長著許多奇花異果,人們後來就叫它花果山了.唐僧的家鄉和他取經回來的講經之處白馬寺,便都在花果山附近,花果山也是美猴王孫悟空出世之地。花果山的春夏秋冬各有特色,不知吸引了多少風雅之士來觀光消閒。當年風流天子唐明皇來到花果山,便是被這秀麗的春光所陶醉。譜寫了一首千古絕曲,唐朝詩人劉禹錫為此作詩道:「三鄉陌上望仙山,歸作霓裳羽農曲、」古書《山海經》上載,花果山是仙女歌舞升天之處,因此與著名的廬山、武當山齊名,被列入七十二福地,自古以來為文入墨客所嚮往,著名詩人白居易、韓愈、劉禹錫等,都曾到此揮毫潑墨。

    「花果山福地,水簾洞通天。」這花果山的水簾洞便是孫悟空的家,美猴王的府弟。孫悟空也曾為水簾洞留下了一首詩稱讚自己的家:「颳風有處躲,下雨好存身,霜雪全無懼,雷聲永不聞。」奇山出怪石,花果山的天然石景千姿百態,有的似老猴仰天,有的似雙猴相吻,還有的似縮著頭的老烏龜,真是奇峰林立,怪石崢嶸,花果山一共有一百零八峰,到達頂峰之前有一段非常險要的地段,那是一條僅有人多寬的峽谷,身邊兩側峭壁重立,天色只露出窄窄的一線,好像一條河水倒懸在頭頂上面,據說當年楊二郎在這裡大戰孫悟空,一刀沒砍中孫悟空,卻將這山劈成了兩半。

    七峪溝,古棧道,絕壁之上一橫樑,長有十數里,險峻異常,全是一些青石條築於百丈懸崖之上,向下一望便有頭暈目眩的感覺、真有一夫擋關,萬失莫開之境。

    棧道口坐著四個青年,滿眼的滄桑,無限的肅殺,他們的險很醜,上面到滿了刀疤和傷痕,給人一種非常寒心的感覺。他們沒有說話,只是臉上每一道疤痕似乎都寫出了深刻的仇恨,很深,很深,四周的花草似乎也因仇恨之意太濃而變得枯萎,這可還是夏天,他們不怕烈日,他們甚至不冒一滴汗。似乎不是一個人,一個人怎麼可能坐在這烈日之下不言不動兩個時辰呢?這條棧道太險,沒有多少人有膽量走過,而七峪溝卻更是神秘之地,江湖中能在七峪溝自由出入一次的人目前還沒有,至少會是少一點什麼出來,什麼手了,耳朵了,眼睛了,腿呀都可能會少去,所以很少有人敢走這條棧道、誰也記不清這條棧道是什麼時候修築的,但可以肯定修這條棧道花費的人力、物力的確很大,否則如何能在如此絕壁之上修出一條這樣長的棧道呢?四個人的打扮都一樣,四個人都用劍,四個人都只是默默地望著棧道的那一頭,他們在等人,他們要殺的人是跟他們仇深似海的女人、他們沒有想過要活,他們身上散發著濃烈的死氣,這是一股莫可名狀的死氣,周圍的花草原本生機勃勃,可是現在卻一片枯黃。

    四把劍也很怪,烏黑烏黑的劍身,也似沾上了四人身上的死氣,激發出一陣陣幽幽的戾氣。

    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從他們身邊走過,曾有一隻兔子無意間闖入了他們四人周圍的圈內,竟伏在地上流著黑血死去,有幾隻鳥在他們頭頂嬉戲,但很快墜於地上撲騰了兩下便不再動彈了。這是什麼樣的情景,這是怎樣的恐怖,這是怎樣的怪人?棧道是通過七峪溝的必經之路,所以他們要等,他們似乎不怕餓,也無需喝水,只是豎著耳朵,瞪眼望著棧道.這是一片密密的花海,他們所坐的地方花草全部死絕,他們走過的地方便有一條很長很長的通道。

    這原本也有花草,但自他們走過之後便成了一條長長的通道.棧道上似乎有了動靜,已經有腳步聲傳了過來,四個怪人沒有動,他們也無需動,只要是從七峪溝出來的人都是他們的敵人,他們所要殺的人。

    「張誠、王華……」棧道上響起了一陣叫聲,但是他們沒有得到回答,也不能得到回答,因為這兩個人已經腐爛成一灘黃水,黃水周圍的花全部死去,所以他們永遠也聽不到這兩個人的回答。

    四個怪人對望了一眼,眼中儘是殺焰,但他們沒有動。如木雕一般。

    「不好,右聖使,張誠和王華可能是出事了。今天應是他倆當值,而這兩個人從來都沒有懶惰的表現,今日之事有些奇怪,請右聖使留步,我和幾位兄弟先到對岸去探查一下,再請右聖使過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道。

    「哦,那好吧。」一個甜甜的聲音響起來道。

    四個怪人的心弦顫了一下,這聲音是多麼的熟悉,這仇恨是多麼的清晰、三年前也便是這甜蜜而嬌柔的聲音毀去了他們的一生,毀去了他們所有最親的人,也毀去了他們一顆純樸的心,在那月黑風高的夜晚,他們四人便是奉凌文風之命去保護主母,卻沒想到竟遭到這美如仙子、毒如蛇蠍的女人之毒手.那是很溫柔的一劑毒藥溫柔得讓他們險些死去.他們是毒藥行家,他們是藥王世家的門人,卻被毒藥毒得死去活來、那便是「和合散」,天下間也唯有這一劑毒藥可以讓凌家的人上當,但這必須是最親近的人下手才行,這就是「和合散」的真義,「和合散」不僅是指幾種非毒藥和合成絕毒,而且還是指親情、友情和毒藥和合成天下絕毒,光是毒藥就算是能毒死人也不算高明,而「和合散」卻是天下最高明的一種毒藥,它並非藥性烈,一吃致命,是在於它無解藥,最重要的是它就算毒不死人,也去毒死對方的心、親情有時可以給人溫暖,但也可以讓人心碎,這便是「和合散」能成為最高明的毒藥的原因。

    這四個怪人便是三年前凌家莊一役中倖存的如氏四兄弟,如海、如山、如雲、如風。那時候他們是凌家後起之秀中十分優秀的,僅次於凌文風的嫡傳弟子。因此他們便有了一個光榮的任務——保護主母,可也因此使他們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那是他們絕沒想到的結果,也是他們絕不想看到的結局,他們中了自己人的毒,是他們最尊敬的女人,也是最愛慕的女人——翠雲、他們很傷心,他們很沮喪,但他們絕不甘心,所以他們強自壓住體內的毒,要殺掉翠雲、當時翠雲的武功的確很高,但和如氏四兄弟比起來還是差了一些,可是更沒想到的是他們的主母,那美如觀音卻毒辣無比的女入,竟也會對自己人出手。那是一招驚心動魄的劍式,那是鬼哭狼嚎的一招。如氏兄弟從來沒有看見過如此奇妙的劍招,從來沒有見過他們的主母李玉環使用過這麼一招劍法,而且是在他們心神疏忽一剎那間的事。

    凌家莊的劍法是獨步武林的,馬君劍的劍術也是江湖一絕,但孿玉環的這一招絕不比任何一種的劍法差,如氏四兄弟也是劍中好手,也是凌家劍法的傳人,這一劍並沒有將他們殺死,被他們擋下了、但每個人的臉卻多了兩道深深的劍痕。後來又是幾招神奇的劍法,他們終於抵擋不住逃了出來。但他們卻發現凌家大勢已去,只好傷心一別,他日再另謀復仇之機會、所以他們走了,在凌家未能全面被屠殺的情況下走了。

    他們帶著滿是創傷的臉,他們揣著破碎的心和蘊藏在體內的劇毒逃了,逃出了凌家的大門、三年來他向一直在化解體內的劇毒,那是一個一步步將自己變成毒人的計劃,天下間沒有一種藥可以解除這種毒但凌家是藥王世家,雖不能解開這毒,卻可以中和體內的劇毒,以保住人的性命、不過這是一種非常可怕的試驗,那便是將中了這種毒的人變成了毒入。這是一種殘忍而又恐怖的試驗,凌家向來禁止有人去學這種方法。但是這種方法並非不可傳,所以如氏兄弟知道這種萬法、當他們決定要留下生命為凌家報仇的時展,便開始給自己服食劇毒,用毒液洗澡。

    毒人,本就是一種毒物,一種活的毒物,有萬毒之王之稱,這是魔界一個不可思議的怪物。每一個毛孔都是毒的源頭,鼻子裡呼出的甚至不是二氧化碳,而是毒,絕毒之氣!身上的每一滴血都可毒死一頭巨象,每一根汗毛若在一罈酒裡泡一泡,那麼這罈酒足夠毒死二十條大漢。他的衣服你不能沾,他的皮膚你不能觸。甚至跟他打架時也要閉住呼吸,否則他向你吹一口氣,你便算是進了鬼門關一半.如氏四兄弟便已經成了毒人,四個活生生而且充滿仇恨的毒人。凌家所煉製的毒人本就是毒中一絕,這些毒人可以保證自己的思路清晰,大腦無損,好壞之分依然有,只是大腦靈活度一直保持變成毒人以前的那種水平,永遠都不可能變得更靈活。

    那些花果便是因如氏四兄弟身上的氣息所至才全部都被變得枯萎,無論他們走到哪兒,哪兒就不能有生命存在。

    這三年來他們一直躲在山洞中苦練武功和使自己變成毒人,但他們也一直在關心凌家的血案,於是他們在二年前擒了幾十名江湖大盜,和一些地方勢力,然後給他們每人一顆「百日斷腸丸」,每一百天吃一次解藥,否則腦髓將變成膿水從七竅中流出來.他們沒有更多的要求,只是要查出翠雲、李玉環、翠花、柳長空的下落,那時候,他們還不是毒人、所以能接近這些人,現在這些人卻只能站在幾丈遠的地方跟如氏四兄弟說話了,當然若他們中了毒人之毒,肯定可以解救,因此這些人便只能死心踏地跟著四人,死心踏地的為他們追查仇人的下落。這些人也再下去結成網絡,一個傳十個,十個傳百個,如氏四兄弟雖沒有直接去管事,可是那些人卻為他們發展了一個完大的偵察網絡,他們之中有商人、有大豪、有六扇門的、有江湖賣藥的、有飛賊、有山賊、有大盜、有地痞.兩年中,這個情報網絡竟遍佈了全國,這是如氏四兄弟最初沒有想到的,但很有效率,這些人竟為他查出了七峪溝——毒手盟的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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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門風雲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