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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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梅花發覺自己已經完全離不開小伙子了。她把這種感覺告訴了葉莎麗。
  「祝賀你呀!」葉莎麗說,「你總算沒有白活這一輩子了。是的,這麼多年來你一直替別人著想,以前是為老公著想,現在是為子女著想,也該為自己想一次了。陳老師那麼虧待你,你還一直這麼守著他。如果倒過來,你想想,假如是你梅花姐在外面到處玩小白臉,他能容忍你嗎?」
  「不能容忍更好,」劉梅花說,「我現在就是要讓他知道我在外面有相好的了,比他年輕,比他漂亮,比他會體貼人,比他有學問。氣死他。」
  「不好,」葉莎麗說,「誰笑到最後的誰才是真正的贏家。你現在不是氣他的時候,關鍵是要達到你自己的目的。你現在的目的是什麼?」
  「我現在的目的首先就是要出這口惡氣。」
  「惡氣是要出,」葉莎麗說,「但不應該現在出,現在你要先忍。」
  「還要忍呀?」劉梅花說,「我都忍了這麼長時間了,再認就真的死過去了。」
  「那不一樣,」葉莎麗說,「以前你忍是為了別人在忍,比如說為了子女在忍,現在你是為自己在忍,相當於臥薪嘗膽的那種忍,不一樣的。」
  「對,」劉梅花說,「我要先把錢搞到手。」
  「真是的,」葉莎麗說,「男人有錢知道享受,女人有錢照樣知道享受。錢是沒有性別的。自己手中有了錢,對子女的關愛也能落實到實處,比如送子女出國,比如幫著他們將來創業,就是子女將來找對象,對方也還是要看他的實力。」
  「說的倒是,」劉梅花說,「可是怎麼才能把錢搞到手呢?」
  葉莎麗好像若有思索想了一想,說:「從法律上說如果你們倆離婚,財產應該對半分,但是婚姻法當中的這個條款對一般的老百姓來說執行起來問題不大,而對老闆階層就不一樣了,因為老闆往往都有公司,而公司往往是許多人共同擁有的,這樣,在家庭資產的核算和分割上就有很大的難度。對法院來說,離婚案是小案,管離婚案子的審判庭不可能為你一樁離婚案動用那麼大的人力物力,再說如果當事人的一方事先故意把公司的資產轉移,或者來幾項貸款擔保交和叉參股一類的事情,民事庭根本就沒有能力查清楚。所以,在實際應用的時候,往往是夫妻雙方協商解決,最通常的做法是男方給女方一定的補償拉倒。」
  「那是對一般的老婆,」劉梅花說,「可我不是一般的老婆呀。」
  「是啊,」劉梅花說,「所以你不能用一般的方法跟他離婚。」
  「那怎麼辦?」劉梅花問。
  葉莎麗好像又想了一想,嚴格地說假裝想了一下,然後說:「如果是他自己主動提出來跟你離婚,你可能就要主動一些,比如可以考慮給你精衛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權。」
  「好倒是好,」劉梅花說,「可是他自己怎麼會主動提出離婚呢?」
  「是啊,」葉莎麗說,「他怎麼會自己主動提出離婚呢?除非出現一種情況。」
  「什麼情況?」劉梅花問。
  「比如他真的愛上哪個小妖精了,而小妖精又要跟他結婚。」
  「對呀,」劉梅花興奮了,「如果那樣,那麼主動權就真的在我手中了。」
  「最好那個小妖精是你派過去的,」葉莎麗說,「比如你讓翠花勾引他,讓他為了翠花而跟你離婚,等他跟你真的離婚之後,翠花再把她甩了。如果那樣,你就是徹底的贏家,所有的氣全部都出的乾乾淨淨了。」
  「不行不行,」劉梅花說,「我怎麼能讓翠花幹這種事情,她還是個姑娘。再說翠花也不願意呀。」
  「我只是假如。」葉莎麗說,「我是說假如那個小妖精跟你一條心,對你才最有利。否則的話,只要陳老師給她錢,她覺得就這樣做『二奶』挺好,不逼著陳老師跟你離婚跟她結婚,那麼陳老師也就不提出跟你離婚,還不是白忙了?」
  「對對對,」劉梅花說,「可上哪裡找這樣的人呢??」
  「我覺得只有翠花了,」葉莎麗說,「翠花是你的親妹妹,這種事情不是親妹妹幫你還能請誰幫你?」
  「不行不行,」劉梅花說,「無論如何我是不能讓翠花做這種事情的。」
  「為什麼?」葉莎麗問,「是不是怕翠花不願意?」
  「翠花就是願意我也不能讓她這麼做。」劉梅花說,「這種事情一定要動真格的才行。」
  「那又怎麼樣?」葉莎麗說,「反正我想翠花也不是處女了吧。」
  「不是處女也不行,」劉梅花說,「反正我不能讓自己的妹妹為我做這種事情。再說翠花也做不來。」
  「這有什麼做不來?」葉莎麗說。
  「哎呀,差別可大了!」劉梅花說。
  自從跟海南來的哪個小伙子接上火之後,劉梅花也知道「差別大了」。
  「真的?」葉莎麗問。
  「當然。」劉梅花說。
  「真的?」葉莎麗再次問。這一次在問的時候忍不住笑起來。
  「好你個鬼東西!拿老子開心呢!」劉梅花反應過來,然後就做出要打葉莎麗的樣子。當然,只是做做樣子,並不是真的要對葉莎麗下手。
  「要不然這樣,」劉梅花說,「我花錢,花錢找一個『雞』來勾引他。」
  葉莎麗停頓了一下,說:「花錢找『雞』當然沒有問題,但是陳老師能夠為了一個『雞』而跟你離婚嗎?再說,『雞』都是見利忘義的,如果到關鍵時刻她來一個獅子大開口,你怎麼辦?」
  劉梅花沒有辦法了。
  「哎,」葉莎麗說,「你不是有一個好朋友叫徐惠敏嗎,她行不行?」
  「徐惠敏?不行不行,她更不行。」
  「為什麼?」葉莎麗問。
  「她太本分了,哪裡會勾引人?再說她有老公的,夫妻感情很好,怎麼會做這種事情?而且她老公跟陳大富那麼好,虧你想的出來!」
  「我不也是替你著急嘛,」葉莎麗說,「我剛才甚至想到了拿自己去勾引他。」
  說完,葉莎麗下意識地用手摀住自己的嘴巴,當然是假的「下意識」,是故意做出來的「下意識」,彷彿是後悔說出這樣的話來了,其實是精心策劃的,就是為了把劉梅花的注意力引到她身上來。
  劉梅花果然被吸引上來了。劉梅花瞪著大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葉莎麗。
  「你別這麼看我,」葉莎麗說,「這是不可能的。我剛才是替你著急,急糊塗了。瞎想的。我要走了,晚上我還有事。」
  說完,葉莎麗像躲瘟疫一樣趕緊告辭,彷彿再晚了就劉梅花就會綁架她一樣。

《女人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