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節

  我在手機下了一份當地的電子地圖,以備不時之需,然後準備了一些隨身衣物。這次去不知多久,我和公司請假一個禮拜,上面很痛快就批了,反正我這個月的獎金是泡湯了。
  都準備好,到了約定出發的時間,我先去義嬸的家。她已經準備好了一輛越野吉普,面積很大,後面的部分正好可以放置義叔。義嬸心很細,那部分區域已經清理出來。
  我到的時候,看到還有一個小伙子在,義嬸介紹說這是她的侄子,叫閆海明。閆海明是個胖子。看起來到是面善,很熱情和我打招呼。我看看義嬸,琢磨出她的意思,這次去那麼遠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叫個本家的侄子。至少放心。我和輕月再怎麼,也比不上人家侄子的關係,義嬸也算是留個後招。
  我覺得這也挺好,閆海明看起來還算忠厚,而且身大力不虧,還真需要這麼個人干體力活,不能光是孫悟空和唐僧,多少也得來個沙僧打打雜。
  我和閆海明一起,把義叔從裡面抬出來,搬到車上。義嬸在後面照顧,閆海明做司機,拉著我們到約定地點去接輕月。
  到了市區路口。果然輕月已經在了,他非常守時。我一看到他,就不太舒服,輕月竟然什麼也沒帶,插著兜在路邊招手。
  誰讓人家有能能耐呢,忍了。
  在路邊接了他,輕月沒有上前面,而是拉開後門,到了後面,一上去就檢查義叔的情況。
  閆海明開著車,一路開向東北小城,如果路上順利。大概一天時間就能到。
  路上無事,我看著他們在後面。輕月簡單查了一下義叔的情況,剪開部分紗布,檢查下面的皮膚,他想了想問義嬸:「他現在怎麼進食?」
  義嬸搖搖頭:「不能吃東西,就連嘴也全被鱗片覆蓋。別說吃了,喝水都進不去。」
  輕月盤膝坐在旁邊深思:「他現在確實還活著,是靠什麼汲取能量?」
  義嬸歎口氣:「他現在這個樣子,狀態和蛇差不多。」
  「他發病的原因,我已經知道了。」輕月說:「是中了泰國巫師的暗算,可為什麼症狀卻又和若干年前他在山中遇到巨蛇有關係。」
  我在前面說:「泰國巫師的暗算或許只是個引子,真正的根源是義叔在夢裡承諾的那件事,用二十年陽壽換取蛇娘娘的一夜。」
  輕月沒說話,輕輕用手按了按紗布,下面是義叔皮膚上的一塊鱗片。用力一按,綠色的汁液流出來。
  「這可能是一種蠱毒。」輕月說:「要解決這個問題,必須要找到當年的兩條巨蛇。」
  車裡的氣氛非常沉悶。本來空氣就不流通,又充斥著義叔散發出來的怪味,聞久了頭疼。
  我們還好說,閆海明受不了,開了一段就要停下來休息,他這人心性還挺好。並沒有嘰嘰歪歪的煩躁,還是任勞任怨的開車。
  路上耽擱的時間長了,我們在夜裡將近凌晨才到的那座小城。義嬸在車裡照顧義叔,她就睡在車裡,打發我們到賓館去住。
  我們三人,我和閆海明一個房間,輕月自己一個房間。輕月身上有股傲意,讓人難以接近,就算他同意,我也不會跟他一個房間,太拘束。
  簡單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我們開著車繼續出發。義叔出事的那座山不在城裡。還要出城走一段時間,中午的時候到了附近的山鎮。
  我們飢腸轆轆,正要下車先找點吃的,輕月忽然道:「大家有什麼計劃,難道直接進山?」
  「那你是什麼意思?」我問。
  輕月道:「在義叔講述的經歷中,這個鎮子上有個非常關鍵的人物。我們一定要找到他。」
  「誰?」我問。
  輕月說:「那個自稱是蛇娘娘守護者的女人,叫紅娥。」
  「上哪找,已經過了十多年了。」我說。
  「如果真的是像她所說,守護者是世代傳遞,就算她有了意外,也還會有繼承者繼續留在這裡,我們第一步,一定要找到這個人,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要不然進山就是撞大運,不能有任何效果。」輕月思路很清晰。
  我也佩服他的想法,可困難重重:「這麼大的鎮子。上萬人,上哪找?」
  輕月從車上下來,看著不遠處一家餐館,說:「嬸子照顧叔叔,就不動了。咱們三個,一人負責一家,找這樣的飯館。」他用手指了指。
  我看到餐館的門頭寫著幾個大字:農家樂蛇宴飯店。旁邊還有一些小字廣告,無非就是誇蛇肉是人間美味,不吃吃不嘗嘗相當於白活。
  閆海明明白了:「找賣蛇肉的餐館?」
  輕月點點頭。
  我說:「就算我們去找,餐館裡的工作人員多了,怎麼知道誰是守護者。」
  輕月說:「我也不知道。但我明白一個道理,身份特殊的人自有特殊的氣質,咱們三人進到餐館,就去留意那種有特殊氣質的人。好了,大家開始吧。」
  他徑直走向最近的農家樂蛇宴飯店。


第二百二十章 蛇館的高人
  我和閆海明簡單商量了一下,我們順著街一個東一個西,逢賣蛇的餐館就進去。至於進去怎麼做,該找誰,全都沒譜,只能看臨場發揮。
  這麼一走才發現,蛇肉買賣應該是本地特色,餐館一家臨著一家。我從第一家開始,門口放著架子,架子上掛著曬得邦邦硬的蛇皮,還有幾個人在烤串。服務員看到我熱情往裡迎,這些餐館都不大,裡面頂多三四張桌子,充斥著說不出的香味。我看看價格表,蛇肉也不便宜,我不可能多吃,後面還有一堆館子要進。
  真要在這吃飽,人均消費怎麼也得一百往上,我簡單點了點東西,吃完之後掏錢都心疼,太宰客了,這頓飯算是白吃了,沒看出有什麼特殊人物。
  我走出大門,又到下一家。兩家飯館緊挨著,剛才那家餐館的老闆娘看我又進了下一家,面色不善。我耳朵根子發熱,可是為了大局,還是硬著頭皮走進去。
  就這樣,我一連吃了四五家。盡量點最便宜的東西,就這樣也花出去一百多,什麼也沒發現。不知輕月和閆海明兩個人有沒有結果。
  這條街走的差不多,這時我看到拐角處還有家小飯莊,門頭不大,髒兮兮的。門口一個老娘們正在洗衣服,潑了一地的污水。到飯點了,其他的小飯店多少還有幾個客人,這家店是一個食客都沒有。
  我正要離開,想了想還是進去看一眼吧,前面一百八十拜都拜了。不差這一哆嗦。
  我來到門口,老娘們把衣服擰了擰看我:「吃飯啊?」
  這不廢話嗎,我到飯館不吃飯難道找你洗衣服來的。這裡有股洗衣精味,衝鼻子。我皺著眉頭說:「開不開火?」
  老娘們喜笑顏開,撩開簾子:「開火。那個誰,慧兒啊,來客人了。」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