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夫君……」滿兒眼眶紅了、濕了,成親十年,他依然一句話就能讓她感動得一塌糊塗,令她更死心塌地的把心放在他身上。「我……」她抽著鼻子哽咽著。「我也一樣,若硬要我作抉擇,我也只要夫君,其他全不管,誰要敢傷害夫君你,我也絕不放過!」

  金祿忽地露齒一笑,純真又燦爛。

  「心事全給露了出來,娘子輕鬆多了吧?」

  滿兒赧然垂下眼睫毛。「是輕鬆了。」

  大眼睛眨巴著。「那麼娘子不搓為夫的火兒了?」

  掛著淚珠兒,滿兒噗哧失笑。

  「不搓了、不搓了,不過可不許夫君就這樣消失喔!」

  哀怨地瞟她一眼,金祿歎氣。「是,娘子,為夫會乖乖待在娘子身邊,直至娘子滿意為止。」

  嘿嘿嘿,賺到了!

  「還有、還有,以後出遠門,不許你再偷偷溜走喔!」這個最最可惡了!

  金祿尷尬地打了個哈哈。「不敢了,娘子,以後為夫若是要出京,必然先行告知娘子一聲,絕不敢再悶不吭聲的踮兒了。」

  「很好,那……」滿兒滿意的笑了,「說,」手指頭敲敲他的胸口。「你怎會知道我在這兒?」是派出多少人馬到各個省城去找?或是通令全國各地官府衙門出動所有衙役翻天覆地的搜索?

  「去年為夫不就在雲南這兒找到娘子的麼?」小嘴兒咧出得意的笑紋。

  滿兒呆了呆。「就這麼簡單?」沒派半個人出去,也沒下半道命令?

  「就這麼簡單。」

  滿兒愣了半晌,「呿!」沒趣地撇開臉,旋即又轉回來。「你這趟到新疆到底是幹啥去了?」

  「傅爾單與岳鍾琪被四哥召回京裡共商軍情,這期間岳鍾琪的部下所傳報回京裡的軍情實是非常可疑,故而四哥要為夫我去查探個究竟。」

  「結果呢?」

  「謊報。」金祿輕輕道:「噶爾丹策零趁岳鍾琪赴京期間,出兵兩萬突襲西路大軍,我軍損失慘重,而岳鍾琪的部下竟以大捷上報。」

  「這下子岳鍾琪可難看了!」滿兒喃喃道。

  「那可不。」

  下巴躺在交疊在他胸膛上的手,滿兒兩眼懶洋洋地往上瞅著他,看著看著突然發現金祿的清秀可愛竟不比當年減損多少,眼眸大嘴兒小,雙頰嫣紅氣息純真,走在路上眼珠子跟著他跑的姑娘家絕不會少到哪裡去。

  她不禁有些吃味兒,因為她已經是個沒人要的「老太婆」了。

  「夫君。」

  「嗯?」

  「除了我,你真的沒有碰過其他女人嗎?」

  金祿意外又困惑地愣了愣,不解她為何突然問到這邊來,但他在一愣之後立即斷然道:「當然沒有!」

  想來他也很瞭解這種問題絕不能遲疑太久,否則便是為自個兒找麻煩。

  滿兒滿意地點點頭,再問:「除了我,你真的不在意其他任何女人?」

  金祿開始聞到不太妙的味道,額上冷汗落下一滴,「不在意!不在意!」這會兒他不但更堅決的否認,還加上搖頭的動作。

  「除了我,沒有讓任何女人接近過你?」滿兒繼續盤問,彷彿官大人在審案。

  「即便有也是反清組織的成員或有關的女人,是為了工作而不得不接近的呀!」金祿慌忙為自己的清白作聲明。

  「絕沒有半個和你的工作無關的人?」

  「當然,當……呃!」金祿陡然僵住。

  滿兒徐徐瞇起丹鳳眼。「請問你的『當然,當……呃』是什麼意思?」

  
《出嫁願從夫》